我笑了笑,“你沒事就好。”
左霄啓薄脣淺勾,“吃完飯陪你看電影。”
“好。”
飯後,左霄啓從椅子上起身的時候,自然的拉過我的手,他溫熱的大掌包裹着我的,我擡起頭,看着他眉宇間的疲態,有些不忍。
上了車,左霄啓發動引擎離開,我看着他堅毅的側臉,“其實,我不是非要去看電影,就是想要和你放鬆一下。”
左霄啓拉過我的手,勾脣淺笑,“沒事,我陪你。”
我釋然一笑,“算了,我們回家吧,等你不忙了我們再去。”
左霄啓拉着我的手放在脣邊輕吻,“好。”
回到家,我迫不及待的衝進浴室去洗澡,從浴室出來,看着空蕩蕩的臥室,我起身走去了書房,左霄啓正埋頭在筆電中,我穿着吊帶睡裙走過去,“我一個人睡不着。”
左霄啓眸光微徵,爾後薄脣輕揚,朝我招手,我坐上他的大腿,雙臂勾上他的脖子,吊帶下不夠幽深的事業線若隱若現,我輕笑一聲,“先生,我好餓,可不可以把你吃掉。”
說完我眨着一雙迷離的眼睛望着他毫無瑕疵的俊臉。
左霄啓眸光幽暗,呼吸急促,猛的吻上我的脣,他的九陰白骨爪很快就將我的睡裙褪去……
積攢了幾日的火氣一朝釋放,我渾身清清爽爽,左霄啓也神清氣爽,饜足地嘆了口氣,“小妖精,你勾引我。”
我躺在書桌上,雙腿無力的垂着,“快把我抱起來,這地方硬死了。”
左霄啓擡起雙臂,一把將我抱坐在了椅子上,“書桌硬嗎?這裡總是軟的了吧?”
我矯情地瞪了他一眼,他拉過我的手放了……“完了,我徹底被你俘獲了。”
我推着他,“你快起來,我都累死了。”
剛纔左霄啓就像一隻兇猛的獸,將我啃噬的乾乾淨淨。
他拿過睡裙幫我套上,他自己也只穿上了一條內褲,他拿過我的雙臂環上他的脖子,他雙手拖着我的屁股,我的雙腿環着他的腰身,他就這樣抱着我走出了書房。
到了臥室,他將我放在牀上,直接掀起我的睡裙,“左璦,你剛纔說書桌怎麼了?”
……
這一夜,我睡的很香,很沉。
日子又恢復了以往的甜蜜,每一個不和諧的音符像一縷煙,隨風飄散,不留痕跡。
8月底,一日我和左霄啓剛剛親熱完,他正大汗淋漓的摟着我喘息,我的手機鈴聲大作,我喘了口氣,不情願的拿過手機一看,是陳橙的電話。
“喂。”我懶洋洋地接起來。
“小璦,你快來,我可能要流產了?”
我一把推開左霄啓,“你怎麼了?”
電話那端只剩哭聲。
我趕忙穿好衣服就要跑出去,左霄啓伸手攔住我,“等會,我陪你一起。”
到了陳橙家,他家防盜門大開,陳橙的哭聲尖銳的刺入我的耳膜,我趕緊跑到臥室,陳橙正捂着肚子在牀上哭的一塌糊塗。
“陳橙?”我輕喚她的名字。
陳橙擡頭,滿臉淚水,“送我去醫院,我肚子疼。”
幸虧左霄啓來了,我走出臥室對左霄啓喊道,“你抱着她,她懷孕了,肚子疼,我們送她去醫院。”
左霄啓二話不說走進臥室抱起陳橙就往外走。
到了車上,我關心的問起陳橙前因後果,在她帶着哭聲斷斷續續的講述中,我聽明白了。
陳橙跟着唐連仲回家,唐連仲的母親給了陳橙兩萬元彩禮,陳橙伸手接過,並沒有說什麼,回來後,她把錢存進了銀行卡,然後打電話給準婆婆說,如果三天內湊不夠六萬六彩禮,兩萬元就是打胎費。
唐連仲回來後和陳橙翻臉了,唐連仲往回討要那兩萬元,陳橙不給,數次討要無果,唐連仲就打了陳橙,還往陳橙的肚子上踹了一腳,然後唐連仲就收拾衣物走了,揚言要分手。
“小璦。”陳橙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他和他媽就不是人,我愛了他三年,三年啊……”
我只能將陳橙摟在懷裡,擦着她的眼淚。
到了醫院,經過一番檢查,需要保胎。
“病人家屬呢?”醫生滿臉不悅。
“在這裡。”我指了指自己說道。
“孩子爸爸呢?”醫生看着左霄啓問,“你們怎麼對待孕婦的,家暴我們是可以報警的。”
我的心中豎起大拇指,暗歎這位醫生阿姨,好有正義感啊。
只是,這位善良的醫生阿姨可能誤會了什麼……
我眨了眨眼睛,笑道,“阿姨,他不是孩子的爸爸,我是孩子的乾媽,算家屬嗎?”
醫生的眼睛這才從左霄啓的身上移開,囑咐我們一些注意事項,我認真的聽着。
“需要住院嗎?”我問。
醫生口氣尋常道,“那倒不用。”
我在心裡把唐連仲詛咒了八百遍。
折騰了大半夜,已經十二點了,我開始打着哈欠,“陳橙,你去我家睡吧。”
“不去了,也沒有什麼大事,我自己在家就可以了。”陳橙拒絕道。
“要不我去陪你,萬一唐連仲再回來……”我說。
“小璦讓你去我家你就去吧。”左霄啓說。
把陳橙帶到了家裡,因爲擔心陳橙會胡思亂想,這一夜我陪她睡的,這一晚她睡的很不踏實,嘴裡總是在囈語着什麼,我仔細聽又聽不清楚。
翌日醒來,陳橙正偷偷的抹着眼淚,見我睜開眼睛,她強顏歡笑,“小璦,謝謝你。”
我安慰她:“沒事,你就安心在這裡住下,我陪着你。”
陳橙面色悲愴,眼淚無聲地流下,看的我好不行疼,我擡手抹着她的眼淚,再多的安慰和語言都顯的蒼白。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從腳底油然而生,我好想自己能變成一個大力士,將唐連仲拎過來,胖揍兩百回,打的他三個月下不來牀,還有陳橙那個準婆婆,我好想畫個圈圈詛咒她斷子絕孫。
“那個,你洗把臉,我們下樓吃早餐吧,吃完了我陪你出去轉轉。”我輕聲說。
哎,頭疼死了,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尤其她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如果她沒有懷孕,我肯定會勸她分手,唐連仲這樣的渣男就該一輩子娶不上老婆。
陳橙抽噎着,“我等會給我媽打電話,我要回家。”提起媽媽,她哭出了聲,“我想我媽了。”
我拍着她的背,“好,那就回家。”
好不容易陳橙止住了哭聲,我帶着她到浴室洗臉,拉着她下樓吃早餐,怕她受刺激,早餐時,我坐的離左霄啓遠遠的。
早餐後,陳橙又回到臥室去躺着了。
我在衣帽間找到左霄啓,他正在繫着領帶,我走過去,說:“老公,你能幫我請個假嗎?陳橙現在這樣,我也不能丟下她一個人。”
左總以公謀私也不是第一次了,已經輕車熟路。
左霄啓薄脣漸漾,擡手刮上我的鼻尖,“熱心腸的好孩子,好好陪你朋友吧,有需要幫忙的和我說。”
我擡手做了個“ok”的手勢,給左霄啓戴着高帽,“我老公是無私奉獻的人民教師,作爲教師的家屬,雖然沒有教師的能力,我也得具備教師應有的高尚品德啊,比如說樂於助人,互幫互助……”
左霄啓擡手在我的額頭彈了一記,“貧嘴。”
我嘻嘻笑着跑開去陪陳橙。
權衡左右,糾結了半天,陳橙還是打電話告訴了她媽媽這邊發生的事情,她一個人也實在撐不下去了。
下午陳橙的媽媽就過來接她回家了,阿姨向我道謝,我說:“阿姨,我和她是好姐們,說不上這些。”
阿姨將陳橙摟在懷裡,吐出的話滿是心疼和無奈,“你要是想打胎,媽伺候你,你要是不想打胎,生下來,媽養着,你以後還可以有自己的生活。”
說着說着,阿姨淚水流了下來,咬牙切齒的罵着唐連仲的八輩祖宗。
看着人家一副母女情深的樣子,我那個羨慕嫉妒恨啊,如果這事發生在我的身上,我媽肯定二話不說帶着我去醫院打胎,人家還要養自己的孫子呢,哪會有一分錢的閒錢去養外孫子。
陳橙走後,我的心裡就種下了一樁心事,給她打過幾次問候電話,她都沒有提起過唐連仲,好像這個人從人間蒸發了一般,不過,聽陳橙說話的語氣,她的狀態應該恢復的不錯。
這都是人家那個當媽的功勞啊,我再一次羨慕陳橙有個好媽。
我也納悶,陳橙懷着唐連仲的孩子走了,唐連仲就不着急嗎,就算不心疼陳橙,孩子總是他的吧。
男人的心啊,果然是冷血的。
9月10號,教師節。
我找了個給左霄啓慶祝節日的爛藉口,想要和左霄啓來個浪漫的二人世界,左霄啓也很配合,先是吃了個浪漫的西餐,然後看了一場電影,從電影院出來遇到賣玫瑰花的小姑娘,左霄啓還送給我9朵玫瑰花。
回家後,自然是你儂我儂的親熱戲碼,左霄啓吻遍我的全身,從頭吻到腳,吻完正面吻背面,我渾身火燒難耐,左霄啓一舉攻城略地……
我正漂浮在雲裡霧裡,一陣鬼魅般的手機鈴聲響起,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誰有閒心去管手機。
直到左霄啓喘息着趴在我的身上,他的手機鈴聲第n遍響起,“艹。”他不耐煩的爆了一句粗口。
“你趕緊接吧,真掃興。”我不滿道。
左霄啓保持着原有的姿勢,伸長胳膊,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後,他立馬從我身上起來,向外走去……
這個傢伙光着屁股走去衣帽間接電話。
不多會,他穿的工工整整的從衣帽間出來,說:“你先睡吧,我有事,出去一下。”
“什麼事啊?”我問道。
“你先好好睡覺,我一會就回來。”左霄啓說完就擡腿走了出去。
“喂,你幾點回來?”
左霄啓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我走到陽臺,很快就看到左霄啓小跑着奔向車庫,也不知道什麼事情這麼着急,我返回臥室拿過手機打着他的電話,“你到底有什麼事情非得大半夜的……”
“我真的有事,明天和你說,就這樣。”
左霄啓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我躺在牀上可就睡不着了,我不由想着,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需要他半夜去解決,如果是私事,如果是哪個朋友的事情,有什麼不好說出口的。
如果是公事?這還真是第一次這麼晚了去處理公事,那他就更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了。
一不股不詳的預感充斥着我的腦門,都說女人是敏感的動物,可是此時此刻我也不得不敏感。
過了半個小時,我電話打給左霄啓,他掛斷了。
我以爲他至少會回覆一條消息給我,我一遍遍看着手機屏幕,耐着極大的性子等了二十分鐘,我的手機依然沒有一點聲響。
我的心沉了又沉,實在受不住這樣的煎熬,我又給左霄啓打了個電話過去,優美的女聲提示我關機了。
渾身的火蹭的一下冒了出來,可是卻又無處宣泄。
我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直到凌晨兩三點才睡去,而我一直沒有等到左霄啓的消息,也沒有等到他回來。
翌日一早睜開眼睛,看到空蕩蕩的枕頭,我再次撥打左霄啓的手機,依然是關機的提示。
眼淚就這樣不知不覺的流了出來,突然,門“吱”的一聲被推開了,我趕緊坐起身,只見左霄啓原本幽邃的眸子佈滿血絲,我想發火,卻在看到他的疲態時我的心又疼了。
“你怎麼了?”我下牀,拉着左霄啓的胳膊關切地問道。
左霄啓擡手撫上我的臉,眸光怔忡,許久才蔫蔫地說:“昨晚睡的好嗎?”
“不好。”兩行淚順着臉頰滑落下來。
“我一晚沒睡。”他嗓音沙啞道,“我先睡覺,好嗎?”
我扶着他上牀,“好。”
左霄啓合衣躺在牀上,我脫掉他的衣服,幫他蓋好被子,我又鑽進被子裡,拿過他的胳膊放在脖子下枕着,左霄啓的鼾聲像是動聽的音符在我的耳邊飄蕩。
躺了一會,我就起牀了,吃早餐,上班,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中午,我撥打了家裡的座機,張姐告訴我左霄啓一直沒有出來,他應該還在睡覺吧。
下午三點,我又撥打了家裡的座機,張姐告訴我,左霄啓還沒有出來過。
下班時間一到,我趕緊跑到停車場,一路按着喇叭合着我焦急的心情,我趕回別墅的時候,左霄啓還在睡覺。
我坐在牀邊,看着他眉心的褶皺,心一揪一揪的疼着,昨晚想到的所有的質問的語言此刻早已被我忘的乾乾淨淨。
我慢慢擡起手,輕輕撫上他的眉心,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他在睡夢中也在憂愁。
晚飯前,我輕輕拍着左霄啓的身體,“老公,起牀了。”
過了幾分鐘,他睜開眼睛,看到我,他一愣,頓了一下問:“你沒去上班嗎?”
我嘴角勾起抹僵硬的弧度,故作輕鬆道,“你睡了一天,睡糊塗了,我早就下班了。”
左霄啓閉了閉眼睛,再睜開,不可思議道,“我真的睡了一天?”
我拿過手機給他看着時間,他揉了揉太陽穴,“起牀,吃飯,餓死我了。”
看着左霄啓又恢復了生龍活虎的樣子,我的心裡漾開一朵花。
晚飯的時候,我試探道,“昨天那麼晚到底有什麼事情啊。”
左霄啓神色自然道:“有個工地出了點事。”
“哪個工地,出了什麼事……”
左霄啓擡手捏了捏我的臉頰,“說了你也不懂。”
我嘟着嘴,“你不說我更不懂。”
左霄啓笑了笑,“你只要在家做好我的左太太就可以了,外面的事情,一切都有老公。”
左大教授說話永遠都這麼滴水不漏。
週六,我和左霄啓開上夏利去了我家,因爲我媽說有些婚禮的事情需要我們回去商量。
我媽遞給我們一個長長的名單,嘴上說着:“這些是參加婚禮的名單,大人十四個,孩子三個,孩子每人得有一百塊錢的紅包,需要8輛車,車子必須要40萬以上的,不然你們就別結婚了,還有,結婚當天,得給丈母孃奶水錢,是感謝媽媽養育女兒的不易,我也不多要了,就一萬一吧,還有……”
我媽一一提着條件,都是在顧着她的面子,和藉此機會好好榨取左霄啓的價值。
左霄啓自然是點頭同意,我媽這點要求,還真就不是要求。
見左霄啓應的爽快,我媽心裡也舒坦,臉上一直帶着笑意。
回到市裡,我們直奔婚紗店,需要試敬酒禮服。
我換完衣服從試衣間出來,正好左霄啓在接電話,他沉聲道,“好,我馬上過去。”
左霄啓回頭,複雜的眸光掃了我一眼,焦急地說:“你等會自己回去,我有事。”
“什麼事?”我問,次次都有事,半夜也有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你別問了,我回頭……”左霄啓一邊說着一邊闊步而去。
“左霄啓!”我一聲怒吼,提着裙襬朝他跑去,“在我和你的事之間你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