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一會,蔣紀遠悠悠道:“四年前,我親過她。”那頭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後她就再也沒理過我,連家也沒再回來過一次。”
呃!
“你……膽可真大。”我真的是爲他捏了一把虛汗。
蔣紀遠輕笑:“那時年輕氣勝,沒忍住。”
“捱揍了吧。”我憋着笑
“嗯,捱了一棍子。”
我忍俊不禁,“噗,蔣總,我佩服您。”
“不過我覺的挺值的,至少她的初吻是我的。”蔣紀遠語氣聽着像一個小孩子,有點自喜。
我爲之動融,原來男人動情起來都很幼稚。這讓我想起了邵易寒。
又聊了兩句,他在那頭長嘆了口氣,“好了,她跟你在一塊我就放心,掛了。”
“好。”
掛了手機,我回到客廳就聽徐露在跟蘇琪說她跟陳俊東的事,說的眉飛色舞,蘇琪撐着下頜,聽的很認真。
坐回沙發,我剛拿起酒瓶,手機又響了,引來徐露一個不爽的眼神,明顯是嫌鈴聲打擾到她精彩的演說。
我忙起身又去了陽臺,電話是邵易寒打過來的,因爲蔣紀遠的那個電話,我突然挺想聽聽他的聲音,我接了起來,“幹嗎?”
“你們在哪呢?”邵易寒聲音淡淡的從那頭傳了過來,卻異常好聽。
“我們沒去海邊,現在在徐露家。”
“哦,那幾點回呀?”
我望着夜空,“晚上不回,我們幾個在喝酒呢。”
“啊?那你也喝了?”聲音突大。
“嗯。”
男人在那頭柔聲囑咐,“那你少喝點,別喝太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故,我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對他說話的語氣有點不一樣,好像有點嬌氣,就跟接到男朋友的電話一樣,心跳加快。
“哦,”我又低低的嗯了一聲。
那頭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你那朋友沒找你麻煩吧?”
一聽他問這個,我像似被人潑了盆冷水,一下就清醒了過來,“沒有,沒事的話,我先掛了。”
“等一下,”邵易寒在那頭急叫道:“把地址告訴我,我得過去開車,我朋友明天要用車。”
“一會給你發過去。”話落我便掛了電話。
靠在陽臺上,我望着遠處,心情變的有點躁,不知道自己跟邵易寒這樣下去是對還是錯,難到我真的要跟他成爲男女朋友嗎?
“佳佳,”徐露從廳客裡出來,“想什麼呢,叫了你好幾聲都沒聽到。”
“在看夜景,”我若無其事的笑道:“你家這陽臺的視野真不錯。”
“你們倆幹嗎呢,快進來。”蘇琪在裡頭嚷嚷。
回到客廳,三個人碰了一下酒瓶,把瓶裡的酒全乾了。隨後徐露開始挖蘇琪的八卦,問她這幾年在外面交了幾個男朋友,爲什麼都不回來。我本以爲蘇琪不會說的,沒想到她靠在沙發上,望着天花板,娓娓道來。說她談過三個,說她剛畢業那會,是因爲喜歡一個男的才留在了外地。後面,也跟那男的交往過幾個月,可對方是本地,家裡很是反對,而那男的又沒什麼主見,她一氣之下就分。第二個男朋友,是她上班後認識的,是同事,談了兩個月被公司上司發現了,那男的竟然讓她主動辭職保他的位置,她才發覺自己看走眼了。第三個,就是她跟我說過的那個,明明有婦之夫,還裝成單身騙她,也是她受傷最深的一次。蘇琪說到後面,又哭了。可見這最後一個,她愛的很深。
我突然有點心疼蔣紀遠,也不知道他何時能入得了蘇琪的眼?
一喝酒,很自然的話就會多,蘇琪說完她的情史,話又繞到了我這裡來,然後又說到了莫子玉,一說到莫子玉,她們倆都覺的很惋惜,然後又說起前天晚上那個監控,便開始對楊錚跟夏婉清進行唾罵。
徐露說,等過兩天,她就讓人把視頻也傳網上去,還有那些照片,也讓對狗男女火一把。
那時我們根本不知道,在我們喝酒聊天的時候,已有人把這一切都給做了,而且做的更爲滴水不露。每個網站隨處可見,真真的讓楊錚跟夏婉清火了一把。
再說,我們三個邊罵邊喝,很快酒就喝沒了,三個人也有點醉意,但又覺的不盡幸。徐露讓我下樓買去,因爲她覺的我剛纔在外面接電話,所以喝的最少,其實我之前沒少喝。
我開門的時候想起來還沒有給邵易寒發地址,便給他發了微信定位,然後才下樓。
從超市裡買完酒出來,我頭有點暈沉,低着頭往回走,到小區門口撞到一堵人牆,我連忙往後退了一步,虛心道歉,“不好意思。”
然後我調轉方向,可剛走兩步又被一堵人牆擋住,擡頭,便對上一雙極爲好看的眼睛,那雙桃花眼帶着三分笑意七狡黠,饒有趣的看着我。
“你……怎麼在這。”我一時忘了我剛剛纔給他發的定位信息。
邵易寒瞟了眼我手裡的袋子,挑起眉頭,“你喝了多少酒,臉這麼紅,走路也不看路,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男人口氣跟訓不聽話的小孩似的。
“我……我沒喝……多少,”我瞬間變成小結吧。
某男學我結吧,“我……我什麼呀?”隨着厲聲道:“下次不許喝這麼多。”
我被虎的直點頭。
邵易寒擡手在我頭上輕輕的搖了一下,“這才乖嗎。”隨後,把我手裡的袋子接了過去,拉起我的手,往小區裡走去。
一陣風吹過來,我打了個酒噎,忙用手捂住嘴,擡眸偷看了一眼邊上的男人。
邵易寒眉眼全是笑意,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看着那樣好看的俊容,我腦子裡那個糾結的問題,便衝口而出,“方亞男條件那麼好你爲什麼不喜歡,卻要惹我這個離過婚的女人,你腦子是不是鏽逗了?”因爲酒精的原故,我聲調有點嗲。
邵易寒側頭看了我一眼,勾脣,“嗯,遇到你之後,我腦子就變鏽逗了。”
我搖了搖頭,“嗯,不對,你一定是因爲沒有玩過離了婚的女人,所以纔想泡來玩一玩,對不對。”
邵易寒頓步,放開我的手,擡起,便在我腦門上彈了一下,“喝多了又胡言亂語了是不是。”
“我沒有,”我捂着額頭,撅着嘴。
他有點無奈的看着我,隨之一笑,“之前你不是說,咱倆除了那事以外就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現在爲什麼又要糾結這個問題。”
“因爲,我跟方亞男說了,你以後就是我男人。”這話一衝出口我就想給自己一撐,酒這東西真的會害死人呀,
我這人酒一喝多,嘴吧就會有點飄,什麼話都敢說。
邵易寒看着我的眼睛,忽閃發亮,“你真的這麼跟她說?”
“呵呵,騙你的。”好在我還有幾分清醒,忙給自己圓了話,要不然這男人又該有想法了。
邵易寒雙眸明顯暗淡下來,轉頭便前走,也不拉着我。
我顛着腳步,追上去,“那個,車鑰匙我沒帶下來,你得跟我一塊上樓拿去。”
進電梯時,某男面無表情,直視着前方。
我站在他身邊,就跟做了錯事的學生,都不敢喘氣。
等進了徐露家,邵易寒看到茶几上堆滿的酒瓶,還有兩個跟瘋子一樣在沙發上蹦跳的女人,面色更加不好了。
“你等我一下,我去拿鑰匙。”我故意聲音放大。
徐露跟蘇琪聽到同時轉過臉來,看到我帶着邵易寒進來,兩人臉上笑意都僵住,隨即都坐了下來,都有點不好意思。
“那個,他上來拿車鑰匙。”我從邵易寒手裡接過袋子,走過去放到茶几上,再去提包,一邊跟她倆打了個眼色,然後從包裡掏出鑰匙,準備給邵易寒過去。
不想,徐露突然朝邵易寒招手,“寒哥……是吧,過來坐會。”
邵易寒閒閒的走了進來,“你們幾個女的喝酒,我就不摻和了。”話落,朝我擡手,示意我把鑰匙拋給他。
“那什麼,我就是想跟你說句話。”徐露站了起來,一臉認真,“你是真的喜歡我們佳佳,還是,只想玩玩。”
呃,這女人不會是喝多了吧,這種話當着我的面,在笨的人也不會說:我只是玩玩。
邵易寒看了我一眼,勾了勾脣,望向徐露,“是認真是玩,難到我說了你們就信?”
這話把徐露嗆住了。
“呵,那我問你,”蘇琪側過身望着邵易寒,“那你到底喜歡我家佳佳什麼?”
邵易寒聽這話輕笑出聲,桃花眼勾了我一眼,“這個,沒必要跟你們說吧。”話落,他朝我勾了勾手,便轉身往外走。
這男人橫豎都不吃她們那一套。
我橫了沙發上兩女的一眼,跟着出去。
出了門,邵易寒轉身便把我抱進懷裡,聲線輕盈,“你們晚上不會一直在聊我吧?”語氣有點得瑟。
我一把推開他,“誰聊你了。”話落,我便垂下頭,覺的有點丟人。
都是裡面那倆女人害的。
邵易寒又靠了過來,輕輕環住我的腰,語氣頗爲認真,“今天開始我們正是交往,好不好?”
我擡眸,撞進他深邃的眼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