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華繁似錦,雖是夜幕初降,但城內還是燈火通明,守城的士兵也都各個說着話,因而耶律雲與姬娉婷沒有遇上任何的阻礙就進了城。
姬娉婷從小在這裡長大,自然是輕車熟路,在她的指點下,耶律雲很快就來到了袁定祥的右丞相府。
袁府竟然比姬府還要華麗,雕樑畫棟己是粗淺之物,單是牆上所懸的九十九盞宮燈就非比尋常。
袁府大門還開着,大約有十幾個衛兵在門口站崗。
耶律雲對姬娉婷輕聲道:“準備好了嗎?”
“放心吧,一切都準備好了,你幹嘛不讓我動手?”
“還不是疼惜禰,別說了,坐穩。”耶律雲叮囑了一聲,然後祭起風旗。
一股突然而來的怪風將門口的衛兵吹得倒在了地上,耶律雲趁機縱馬衝了進去,同時收了風旗,左手又拋出五把碧血飛刀浮在空中,跟着他前進。
“什麼人?”前院的僕人見奔馬驟至,嚇得驚叫了起來。
耶律雲用槍尖抵着他的胸口喝問道:“袁定祥在哪兒?”
僕人嚇得面色慘白,指着宅內顫聲應道:“在……在廳中宴客。”
“謝了。”耶律雲微微一笑。撥馬又往裡衝去。
此時守院地衛兵都涌了出來。各舉刀槍護在廊下。叫罵道:“什麼人?這麼大膽敢闖丞相府?”
耶律雲不屑與這羣人交手。手指一揮。五把飛刀就自己攻去了。根本用不着他催動法力。
“宇文丹地飛刀!”衛兵們一邊驚叫着一邊揮動兵器抵擋。
耶律雲沒有理他們。揚聲道:“袁定祥。出來。”
突然一隊弓弩手。把前院圍得是嚴嚴實實。箭頭都對準了耶律雲。
耶律雲泰然自若地笑了笑道:“快叫袁定祥出來。我不想多傷人。”
此時袁定祥才緩緩從廳內走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他上下打量了耶律雲半晌,含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呀!咦,姬侄女也在,哈哈。看來司總督的婚事沒有辦好。”
耶律雲連話都懶得說,放出天鉤索仙網就向他罩去。
衛兵長見他先動手,獰笑着叫道:“受死吧!放箭。”
霎時間,飛箭如雨般射向了耶律雲,眼見耶律雲連人帶馬就要死於亂箭之下。
耶律雲再次搖動搖動風旗,旋風在他的身邊捲了一圈,把箭支一一卷走。而袁定祥也被耶律雲的天鉤索仙網罩住。
耶律雲把網召回來,二話不說,一槍就刺進袁定祥的咽喉。可憐袁定祥連慘叫都沒喊出來就死於非命。
相府親兵見他如此勇猛。都嚇呆了,誰也不敢再動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從容地收回了所有法器。
姬娉婷笑着讚道:“雲哥真厲害。幾下就宰了袁老賊。”
耶律雲笑了笑,高聲問道:“你們的國師在哪裡?”
一個士兵戰戰兢兢地道:“在新國師府裡,就是宇文丹以前的大將軍府。”
姬娉婷道:“雲哥,我知道在哪兒,我帶你去。”
“好,我們走!”說着,耶律雲躍馬出了丞相府。
來到國師府牆外,耶律雲看着比以前更大更豪華地國師府,不由地冷笑連連。道:“今夜一定不會讓他再逃了。”
姬娉婷小聲道:“雲哥,我們還是硬闖嗎?”
耶律雲搖了搖頭,道:“不行,那淫道有寶衣護身,若是打草驚蛇,只怕他又要逃,我們偷偷潛入,伺機而動。”
“好!”
兩人把馬拴在府牆外的大樹上,立即躍牆而入。落地後,他們現府內雖大卻沒有多少人走動,不禁有點奇怪。
“雲哥,好像有點古怪。”
“別怕,我想不會有什麼事。”耶律雲怕姬娉婷有失,伸手牽住了她的手。
姬娉婷感到耶律雲的手冰涼,正感奇怪,忽然聽耶律雲小聲喚道:“娉婷,那裡有燈光。我們去看看。”
姬娉婷擡頭看了一眼。果然見到前面的一間房屋有微弱的燈火射出。
兩人潛到窗下,聽到屋內有抽泣之時。不禁心中犯疑。耶律雲把嘴貼在她地耳邊小聲道:“小心!”
姬娉婷點了點頭,右手拔出短劍護身。
耶律雲見四下無人,身子忽然暴起,挑開屋門,接着高衝了進去。
然而兩人看着眼前的景象都驚呆了,只見偌大的屋中捆着十幾名妙齡少女,雙手反綁,嘴裡塞着布團,眼淚不住地往下流。
姬娉婷連忙扶起一名少女,拿出布團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那少女抽泣着道:“我們都是被那淫賊的手下捉來的,許多姐妹都被他們污辱了,只剩下我們這十幾個。”
耶律雲喚出飛刀幫少女們鬆綁,臉色盡是怒氣,低聲喝道:“該死的淫道,不宰了他我實在吞不下這口氣。”
姬娉婷想起自己那日也是倖免於難,更是震怒不已,俏臉上也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寒氣,厲聲道:“雲哥,我們去宰了他們。”
律云爲少女割開繩索後收回飛刀,低聲道:“禰們先別走,等我殺了那淫道再來帶禰們出去。”
少女們一一跪倒連呼“恩公”。
耶律雲小聲問道:“這裡有多少護衛?”
一個少女應道:“恩公,沒有多少,大約四五個,都會法術,每天在後面的凌霄閣淫樂,還有些丫環。”
“四五個?”耶律雲轉頭看了姬娉婷一眼,沉吟道:“這可不大好辦,人太多會打草驚蛇,若不找到辦法讓他們分開。恐怕只能抓住其他幾個。”
姬娉婷歪着頭想了一陣,搖頭道:“我也想不出好辦法,不如先去看看,到時候再想辦法吧
“只好如此了。”耶律雲既是憤怒,又是無奈,嘆息着黑臉道人的運氣真好。得到這麼一件寶貝。
出了屋子,兩人沿着長廊一路尋找,耶律雲忽然看到一個丫環提着燈籠從一間小屋裡走了出來,拐過他身側地柱子往北走去。
耶律雲見機不可失,躍了一步就捏住了她的脖子,小聲問道:淫道在哪兒?”
丫環驚得張口就叫,卻被耶律雲制住脖子,只能出微弱的叫聲。
姬娉婷微笑道:“別怕,我們是來宰那賊道地。說吧。”
丫環立時高興了起來,道:“放開手,我說。”
耶律雲猶豫了片刻。還是把手鬆開。
丫環揉了揉脖子,懷疑似地問道:“你真的想來殺那狗賊?”
“千真萬確!”
“太好了,那淫賊果然不得好死!”丫環恨得咬牙切齒張口就罵,還哭了起來。
兩人一看就知道這丫環也遭魔爪,姬娉婷挽着她安撫道:“妹妹別傷心,我們會爲禰報仇的,快說吧,他現在在哪
“在凌霄閣,每天晚上他們四個都會在那裡淫樂。你們跟我來。”丫環興奮地搶着在前面帶路。
走了片刻,他們來到一處庭院,藉着燈籠的火光望去,院子很大,到處是假山美石,奇花異草,只是久不經打理,顯得有些凌亂。
院子地中央有一個不大卻很別緻的水池,水池之後有一座兩層樓的高閣。飛檐亮瓦,頗有氣勢。閣前懸有一匾,寫着“凌霄閣”三個字。
傾耳細聽,樓上不時傳來了男人的歡笑聲和女子的驚叫聲。
丫環望着燈火通明地高閣,恨恨地道:“那些畜牲又在糟蹋女人,真是該殺。”
姬娉婷善意地拍了拍她地肩頭,示意她可以離開了,然後拉着耶律雲小聲問道:“雲哥,他們都聚在一起。我們該怎麼辦啊?”
耶律雲沉吟了半晌。拉着她躲到了假山的洞中,小聲道:“我有一計可以試試。”
“快呀。我都聽不下去了。”
耶律雲從懷中掏出了風雨雷電四旗,平放在手上,想了片刻先選風旗祭了起來,原本平靜的院子颳起了猛烈的狂風,把高閣的四周封了起來,然後他又放出了雷旗,將雷聚集在風圈之內,重重地打擊着凌霄閣。
“轟隆!”幾聲雷鳴在空中響起,震得凌霄閣也顫動了。閣內立時傳出了陣陣叫罵之聲:什麼鳥天,阻礙老子的興致,老子把你給活劈了。”
耶律雲微微一笑,又放出電旗,除雷聲的顫動,兩道閃電將凌霄閣的屋頂劈開了一個大窟窿,而狂風則將破損地屋頂連根掀起。
黑臉道人和新招來地幾個道人在屋內淫樂,正得趣之際,沒想到風雲突變,把屋頂都弄飛了,急得幾人哇哇大叫,一起赤着身子衝出了凌霄閣。
那些女子更是驚慌失措,披頭散地也隨着衝了出來,有的全身,有的更是嚇得抱在一起痛哭了起來。
耶律雲本想用飛刀偷擊,可他怕動了道術被人察覺,心念一轉,小聲在姬娉婷地耳邊嘀咕了幾句。姬娉婷怔了怔,白了他一眼後,拔出了短劍摸黑跑了出去。
院內有不少女人,又是漆黑一片,所以淫道們根本沒有現多了一個人。
姬娉婷曾被黑臉道人抓過,所以印象極深,憑着聲音,悄悄摸索到一個男子的身邊。
那男子正摟着兩個女子往前院走,聞到面前幽香撲鼻,淫興大起,陰笑道:“是哪個小美人在前面,好香啊。剛纔我怎麼沒聞到。”
“是嗎?”姬娉婷感覺到距離已經很近,冷笑一聲舉劍就刺了過去。
“哎呀!”
一聲慘叫驚動了院內的所有人,都叫道:“出什麼事了?”
姬娉婷恨他糟蹋清白女子,拔出短劍又刺了那男子一下。
這時耶律雲也衝了出去,槍上火光一起,四周頓時亮了起來。又有一個赤着身子的男人身中兩劍,已經倒在血泊之中,其他的人亂作一團,尤其是那些女子,各個嚇得花容失色,亂推亂擠,弄得耶律雲和姬娉婷無從下手。
耶律雲叫道:“別慌,我們是來除害地,都給我趴下。”
女子嚇得一個個都趴倒在地。如此一來,餘下地道人就變得異常的突出。
姬娉婷見他們都赤着身子,啐了一口就躲到了耶律雲地身後然而耶律雲現黑臉道人赫然在列。知道姬娉婷殺地不是他,怒氣又起,本想放出“天鉤索仙網”,又怕被他反收了回去,只好放出飛刀將他攔下,與此同時,銀槍和烈火也掃了過去。
“是你!”黑臉道人也看到了耶律雲,氣得哇哇大叫,但他此時赤着身子。沒有法器,因而只好一邊拼命躲閃,一邊催動道力召喚着法器。
耶律雲因爲宇文一家地緣故恨不得將他撕裂,怎肯容他有機會逃生,把除了“天鉤索仙網”之外的所有法器都放了出去,直撲黑臉道人。
黑臉道人沒有法器在手,連躲都躲不了,慌不擇路之下便躍入水池之中。
耶律雲更是高興,左手掌心展出“渤浪珠”。將池中之水如長鯨般一吸而入。
黑臉道人顫着身子與魚蝦一起陷入池底的軟泥之中,一時間爬不起來。
耶律雲大笑一聲,提着槍便想衝上去一槍結果了他,沒想到一道金光擋住了他的去路。他心知那定是伍嘯銘來了,心中又驚又怒,卻不敢逞強,連忙翻身倒退。
站穩之後,他擡頭望去,見伍嘯銘果然乘着青龍立在半空之中。
姬娉婷掃視着那青龍。立時知道伍嘯銘的身份。嚇得擋在耶律雲的前面,驚叫道:“不許你帶走雲哥。”
伍嘯銘掃視了他們一眼。婉言勸道:“跟我走吧,這次你逃不掉了。”
耶律雲本想用遁行靈符,卻又不放心姬娉婷,思考了片刻便做出了留下來地打算。
此時黑臉道人趁着混亂之際招來黑鷹,連衣服都顧不得穿,坐上黑鷹便逃之夭夭。
耶律雲大怒,不顧一切地放出天鉤索仙網,卻被伍嘯銘用玲瓏七殺刀攔了下來,恨的他大聲叫道:“他在玲瓏天內殺人無數,你不去抓他反而來攔我。”
伍嘯銘見黑臉道人居然能招喚黑鷹,略爲驚訝但沒有放在心上,因而攔下了耶律雲地攻擊,此時聽了耶律雲咆哮似的怒吼,不禁愣了一下,驚問道:“你說得是真的?”
耶律雲見黑臉道人已經逃之夭夭,氣得臉色脹紅,忍不住諷刺了他一句:“你身爲天將不會察覺不到吧?看看那些可憐的女人就知道了。”
伍嘯銘擡頭看了看躲在院角的女人們,心中猛地一顫,他自小長在天界,生活在一個和平寧靜的環境之中,因而人界的瞭解地不多,也不曾想到要去了解這些事情,雖在人界呆了一年多,但他只是受了玲瓏帝之命下來巡視那幾位人界巡檢使,並沒有留意人界的動靜,也不想被人界地俗事煩擾,此時看到了女子們臉上極度地恐懼之時,頓時感到愧色難當,搖頭嘆道:“看來我真的做錯了,不過你們放心,他地事包在我身上。”
耶律雲淡淡地道:“我打不過你,但我不會害怕,而那個淫道禍害天下,要是再有人受到傷害,你必須負上全部責任。”
“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他抓回來。”伍嘯銘沉聲應了一句,還是把目標放在了耶律雲身上,溫和地道:“這次你逃不掉了,乖乖地跟我上天界吧!”
姬娉婷緊緊抱着耶律雲的身子。勸道:“雲哥,你不是有遁行道符嗎?快逃吧,我纏住他。”
耶律雲微笑着搖了搖頭,怎麼也不肯扔下心上人自己逃命,漠然盯着伍嘯銘,問道:“能不能把她也帶上去。”
伍嘯銘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是天界的引路人。她若是有資格上天界,自會有人來找她,我只帶你上去。”
耶律雲提銀槍晃了晃,淡淡地道:“既然如此,我只好殊死一搏。”
“你不是我的對手。”
姬娉婷撲通跪倒在地上,苦苦哀求道:“求你放過雲哥吧,我們才……才成親幾天,要是這麼就把他帶走,我也不活了。”
“娉婷。”耶律雲激動抱她入懷。喃喃地道:“我不會讓禰離開我。”
伍嘯銘只是礙於天條,所以纔想抓耶律雲迴天界受審,他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見兩人情深意重,心裡猶豫了起來,嘀咕道:“若真是逼死了人,豈不是違了原意?可他犯了天條,總不能不抓,這可怎麼辦纔好?”
耶律雲擁緊姬娉婷,轉頭道:“天將大人,不是我不願跟你回去,我還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辦。事關人命,不能不管呀。”
“人命?說來聽聽。”伍嘯銘見他神態度認真,不似有虛,於是也相信了。
耶律雲指着手背的玉斑把宇文慧魂魄被鎖的事告訴了伍嘯銘。
伍嘯銘自然知道仙玉之奇,看着耶律雲手背地粉紅玉斑,不禁皺起了眉頭,搖頭道:“仙玉得自於天地靈氣,我雖身爲天將,但練的不是這一類天術。恐怕幫不了你,不過三十三天之中能人很多,你若是跟我回去,也許能找辦法。”
耶律雲苦笑道:“我也知道天界能人多,但她地身軀在人界,若是我上了天界,只怕她的魂魄回不到她的身體之中。”
伍嘯銘沉吟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道:“不行。你必須跟我走。”
突然。院中閃出了一個人影,面帶微笑地站在院口。道:“原來是玲瓏天的青龍天將,想不到竟然在人界看到天將,真是難得。”
伍嘯銘和耶律雲都愣了愣,轉頭望去,藉着月光之下,一名中年道長身着銀絲道袍,頭梳道髻,長髯飄然,一副得道之人的模樣,不是別人,正是高陽國師卓照矢,他原本是被這裡的打鬥吸引而來,因而才現了耶律
“卓伯父!”耶律雲驚得呆住了,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如何面對這位“岳父”。
卓照矢含笑道:“賢婿,怎麼才過一年連我都不認識了?”說着瞟了姬娉婷一眼,點了點頭道:“原來是另有新歡,難怪把我女兒拋在高陽不管了。”
“卓伯伯……我……”耶律雲支支吾吾地說了半天,不知怎麼說纔好。
姬娉婷聽了對話知道是高陽國師到了,盈盈一福,恭敬地道:“參見卓伯父。”
“嗯,長得到不錯,你們地事我自會安排,文嫣想必也不會責怪,男人嘛,三妻四妾也是常事。”
姬娉婷不知如何迴應,轉頭看了看耶律雲。
想到自己與卓文嫣之間那場莫名其妙地親事,耶律雲總是覺得有一種被逼的感覺,此時再次見到卓照矢,越擔心他會有什麼陰謀,因而不敢冒然答應什麼。
另一邊伍嘯銘見他一眼就識破了自己的身份,不禁大吃一驚,在人界之中,知道自己身份的除了散落在大6上的幾位天界之人外就只有耶律雲,想不到面前這個道士不但指出自己是青龍天將,還能指出是從玲瓏天而來,由些可見他的的身份不同尋常,忍不住問道:“你是什麼人?”
卓照矢優雅地微笑道:“我是高陽的國師,也是他地岳父,現在要把他帶回去和我女兒成親
伍嘯銘當然不願意讓耶律雲白白地溜走,於是把手中地玲瓏七殺刀一橫,正色道:“你不能帶他走。”
“哦?”卓照矢轉身又打量了他一陣,又看了看紛亂地庭院。忽然含笑而問:“不知青龍天將有何見教?”
伍嘯銘指着耶律雲道:“此人私下天界,犯了天條,我要帶他迴天界。”
“天界!”卓照矢地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之色,掃了一眼耶律雲,含笑道:“原來如此,難怪連天將也會來到人界。女婿,你惹的麻煩不小啊!”
耶律雲尷尬地笑了笑,不知道如何是好。
伍嘯銘道:“既然大家都明白了,我也就不多說了。”
“不要!”姬娉婷抱着耶律雲怎麼不肯放手。卓照矢依然微笑着道:“你看他們這麼恩愛,怎麼忍心拆散他們呢?我看還是算了吧。”
“不行!”伍嘯銘提起玲瓏七殺刀就向耶律雲走去。
耶律雲橫槍喝道:“我不會束手就縛,娉婷,讓開,我要和他決一死戰。”
“還是讓我來吧!”卓照矢輕輕一跨就擋住了伍嘯銘,婉言勸道:“青龍天將。我看還是算了,免得你地一世英名喪在此地。”雖然他表情很溫和,但語氣中藏着的狂傲。使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伍嘯銘定睛看着他,沉聲道:“你想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只是我的女兒還等着和他成親呢!我可不想平白丟掉一個好女婿,況且你不是我的對手,勸你還是快走吧!免得葬身此地。”
耶律雲沒想到卓照矢竟然敢當面說青龍天將不是自己的對手,心中即是詫異又是驚訝,忖道:“難道他地能力真有那麼高嗎?可他爲什麼會在人界當一個國師而不上天界呢?”望着卓照矢那飄逸而又充滿傲氣的身影,他有些迷惑了。
伍嘯銘也被卓照矢的狂傲之語嚇了一跳,漆黑的瞳孔微微一縮。隨後又恢復了平常,微笑道:“哦,想不到你這麼有信心,連我這青龍天將都不放在眼裡,只怕是有些本事,不過人界的極至也未必能勝天界的普通人,你還是小心爲好。”
“是嗎?既然你不相信,我只好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人界極至。”說罷,卓照矢笑了笑。右手五根指頭微微一屈,掌中突然幻出一把羽毛扇,扇柄處有顆斗大的寶石,其中竟然藏着五種顏色,十分詭異。
“我很想見識一番,動手吧。”伍嘯銘見了扇子也有些驚訝,卻還是不以爲意,依然橫刀直視卓照矢。
“女婿,你們讓開!”卓照矢回頭吩咐了一聲。舉起扇子朝伍嘯銘輕輕地揮了一下。
倏的。輕柔的彩風從扇尖颳起,就像是輕風撫面一般。緩緩飄向了伍嘯銘。
伍嘯銘有些訝異,因爲他從卓照矢地動作之中根本找不到一絲攻擊的氣勢和力量。
風定住了,就在他的耳邊地那一剎那,彩風就像是暴長的豔陽一樣不斷地壯大和成長,隨之幻出無限彩虹,並快地從伍嘯銘的臉側掠過,衝向停在半空的青龍。
青龍見彩光一閃,身子就顫了起來,就像是看到天敵一樣,不安和焦躁使它不住地大聲狂嘯,還吐出猛火攻向彩光。然而彩光很柔和,沒有絲毫受到烈火的動搖,就像廣闊無邊的大海,雖然狂風暴雨卻也動搖不了它地根本。
青龍見抵擋不住,驚慌失措地逃向了高空。
伍嘯銘被眼前地一切所震撼了,這條青龍坐騎在玲瓏界內是第一流的神獸,攻擊力和防禦力都很強,就算遇上了玲瓏帝那條“黑影千幻龍”也能拼一拼,而今卻像是在四處竄逃,怎能不讓他吃驚。
“住手!”大喝一聲,舉起玲瓏七殺刀就想還擊,然而他並沒有得逞,就在他施術地一剎那,彩虹也加了,並迅地纏上了青龍的四條腿。
“噢嗚!”一聲慘嚎之後,青龍從空中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把院子砸得七零八落。
伍嘯銘大驚失色。他與青龍朝夕相處感情極深,見它痛苦地摔了下來,頓時慌了,猛地衝到青龍的身邊,只見青龍四條腿的肉都給切開了,血流如注。慘不忍睹。
青龍疼得不停地出沉悶如雷的叫聲,一下一下地撞擊着伍嘯銘的心頭,淚水也止不住流了下來。
“青龍。”伍嘯銘看着心中劇痛,抱着青龍的腿,身子不停地顫抖着。
耶律雲和姬娉婷沒想到卓照矢的實力竟然達到了這種地步,都驚得面如土色,這一刻他們的心都被徹底地征服了。
“雲哥,好厲害呀!”姬娉婷驚呼了起來。“是啊!簡直不可思議。”耶律雲深深地看着卓照矢,越來越覺得這個一臉和氣地高陽國師很神秘。不但實力深不可測,連行爲也耐人尋味。
卓照矢的臉上依然保持着笑容,根本沒有當回事。輕笑道:“青龍天將,別慌,只是傷了點皮肉,以青龍的實力,休養幾天就好了。”
伍嘯銘憤怒地回視着他,沉聲喝道:“你傷了我坐騎,我不能袖手旁觀。”
“算了吧,你的實力只能贏他們兩個,比我差遠了。”卓照矢淡淡地一笑。看着他傷心的表情,揶揄道:“想不到堂堂的青龍天將還是免不了愛恨情仇,看來天界地實力越來越差了
伍嘯銘憤怒地吼道:“人誰無情,只有你們人界的人才會下這種毒手。”
卓照矢搖頭嘆道:“看來你只能到天將這一階段了,仙緣與你無緣。”說着隨手又揮了一扇,那輕描淡寫的一擊就像是春風拂袖般輕柔,然而風過之後,伍嘯銘連哼都沒哼一聲便被擊昏在地。
雖然被伍嘯銘追捕,但耶律雲對他沒有什麼壞感。見他倒地連忙衝了上去。
卓照矢微笑道:“放心吧,他沒死,我是不會隨便殺人地,何況還是個天將。”
姬娉婷看着他地笑容就感到心寒,躲到耶律雲的身邊,小聲道:“雲哥,他太厲害了。”
耶律雲牽着她地手,感到手掌冰冷,知道她被卓照矢的實力嚇怕了。於是握得更緊。柔聲道:“別怕,有我在。”
卓照矢含笑道:“賢婿。文嫣還在高陽等着呢!跟我走吧!”
耶律雲硬着頭皮走到他的面,恭敬地道:“我還有點事要辦,不如您先回去,我們隨後就到。”
卓照矢緊盯着他,銳利地目光似是要看穿他的一切,看得耶律雲頭皮麻心裡悚,過了半晌點了點頭含笑道:“也罷,我先回去佈置一下,反正高陽國舉國上下都知道你和我女兒訂親之事,皇帝也親自賜婚,封了你七殺將軍西寧侯的爵位。”
耶律雲默然聽着,不一言。
卓照矢見他如此,忽然微微一笑道:“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你父親在我那裡作客,他也很想你。”
“我爹?”耶律雲聽到父親在國師府,心中最後地希望幻滅了,只好點頭道:“我一定會盡快趕回去。”
卓照矢滿意地笑了,又看了看躲在耶律雲身後的姬娉婷一眼,道:“把她也帶去吧,文嫣她不會介意的,況且男人多幾個女人沒什麼大不了,要是還有也一併帶來,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耶律雲忽然擡頭,鼓起勇氣問道:“爲什麼一定要我娶卓姐姐?”
卓照矢凝視着他那對充滿疑惑的眼睛,微微一笑,反問道:“難道文嫣的美貌配不上你嗎?”
“不是,卓姐姐貌如天仙,我根本就配不上她。”
卓照矢笑了笑道:“難道她的才華配不上你嗎?”
耶律雲搖頭道:“卓姐姐才華橫溢,我比不上。”
“難道對你有害嗎?”
“這……”耶律雲沉吟了一陣,搖頭道:“暫時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卓照矢微微點頭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推辭?”
耶律雲看了一眼身邊的姬娉婷,道:“我剛從那人的懷中搶回自己地心上人,而卓姐姐和舒少爺兩情相悅,俗話說自所不欲勿施於人,我不願意去搶屬於別人的東西,何況是人。”
“你太多心了。”卓照矢哈哈笑了一聲,臉色陡然變沉,厲色道:“正是爲了舒玉平。我纔不能讓文嫣嫁給他。”
“哦?”耶律雲茫然地問道:“爲什麼?他不是你的師侄嗎?”
卓照矢沒有詳細地解釋只是淡淡地道:“爲了文嫣的幸福,絕不能讓她和舒家這種奸佞之家成親。對於卓照矢的解釋,耶律雲覺得沒有不相信的理由,卻還是覺得答案並不完整,其中還有許多沒有解開地疑團,但他沒有繼續追問。因爲他知道卓照矢不會再說什麼。
姬娉婷心直,又沒有見過舒玉平,因而覺得卓照矢若真是爲了女兒着想,逼她成婚也在情理之中。
卓照矢看着耶律雲猶疑地表情,含笑又道:“你別誤會,我把你父親接到府中並不是想要脅你,而是想幫你。”
“幫我?”耶律雲心中最反感的就是這件事,見他主動提起,也就順水推舟問了出來。
“若不是爲你說好話。你還是個叛國賊,這可是滅族的大罪,你爹必然受到牽連。你可以一走了之,可你爹怎麼辦?讓他替你承擔嗎?難道你在逃往銳國地時候沒想到這一點嗎?”
耶律雲完全愣住了,他的心中沒有國家的觀念,所以也從不把律法和官僚放在心上,原以爲父親可以安全回到山中,因而根本沒有想到後果會像卓照矢所說地那麼嚴重,此時被卓照矢點出問題,身上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冰水似的猛地打了幾個冷噤。
“爹!我太大意了,幸虧您沒事。不然我一生都難安。”說着耶律雲向着卓照矢一揖到地,誠懇地道:“謝謝卓伯父爲我周全。”
卓照矢見他心有所動,知道他賴以抵抗的幾個疑點都被自己化解了,此時已無法再提出任何辯辭,因而親密地拍了拍他的肩頭勸道:“女婿,不必想得太多,人生得意需盡歡,早日去高陽吧!青龍天將被我所傷,現在對不付不了你。而這裡我也佈下了法陣,外面的人不會知道里面的事情,所以不必擔心有所牽連。”說罷就遁身而去。
耶律雲呆呆地站在凌亂地院子想了半天,找不到半點再拒絕地理由,然而他知道自己的心中依然有一種抗拒地心理,只是不明白到底是因爲什麼事。
姬娉婷幽幽地問道:“雲哥,既然人家已經找上門來,你還猶豫什麼?”
耶律雲搖頭輕嘆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心中總有一種抗拒的感覺。我的心裡一直都只有禰。答應了慧妹妹我已經覺得對禰有所愧疚,但她溫柔地讓我無法拒絕。幸好禰能諒解,我的心才安穩一些,然而卓姐姐卻是另一個故事,她雖然名動一方,但我只把她當成朋友,沒有絲毫感情,若是強要生活在一起,我不覺得我們會幸福。”
姬娉婷聽了心裡甜絲絲的,挽着他的手臂柔聲道:“可我覺得卓照矢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如果那個舒玉平真是壞人,這麼做是救了卓姐姐。”
“舒少爺我見過,從外表看不像是個壞人,所以我對他所說的話半信半疑。”
“哦?”姬娉婷歪着頭想了片刻又道:“我看最好的辦法還是去問問卓姐姐,也許她的話纔是可信的。”
“也許吧,現在不想去都不行了,無論他是不是有陰謀,我爹現在就住在他地府裡,我總是要去見一見。”
姬娉婷知道耶律雲顧忌的並不是什麼危險,而且自己,心中說不盡地感動,溫柔地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耶律雲望了望四周,那羣女子已經不知道逃到了何處,院子裡一片凌亂,只有乾涸的池子邊躺着伍嘯銘和青龍。
姬娉婷見他不說話也順着他的眼神望了過去。忽然輕嘆道:“剛纔真是嚇死我了,若不是卓照矢及時到來,這個天將一定不會放過你。”
“是啊!論理我還真應該感謝他。”
“不過他的實力可真是太神奇了,而法術卻又那麼漂亮,一點殺氣都沒有,就像是看着天邊的彩虹似的。”姬娉婷回頭想起卓照矢剛纔的招式。突然有一種羨慕地感覺,覺得人若是能如此揮灑自如地施展自己的能力,實在是一件賞悅目之事。
聽到了姬娉婷的評價,耶律雲也回味起剛纔卓照矢飄逸不羣的攻擊,擡頭看了看昏迷中的伍嘯銘,以及忍受着疼痛的青龍,不由地讚歎道:“說得不錯,沒有殺氣攻擊比氣勢磅礴地攻擊更可怕,實在想不到他這麼厲害。連青龍天將都被他輕而易舉地擊敗了,天下恐怕真的沒有人能抵擋他,就算是玲瓏天之主也未必能勝他。不知我什麼時候才能達到那種地步?”
“雲哥。我覺得你以後一定比他更厲害。”
耶律雲笑着問道:“這話怎麼說?”
“當然,若你不是個人才,他這麼高明的人也不會招你爲婿,只怕別有什麼陰謀。”
耶律雲笑道:“我卻不擔心他有什麼陰謀。”
“爲什麼?”
“這一點很容易理解,像他這種實力辦什麼都不難,而我除了幾件法器外別無他物,不值得他爲我設下種種陰謀,而且這不是小事,不僅關係到我地一生。還關係到她女兒地一生幸福,他這麼聰明的人一定不會做損人害己地事。”
姬娉婷歪着頭想了一陣,覺得耶律雲說得有理,心情立時輕鬆了起來,挽着他的手臂嬌笑道:“說得對,你這個愣頭小子除了我和宇文妹妹,誰也沒興趣。”
耶律雲嘻嘻笑道:“我記得當初好像是禰先撲到我的懷裡地。”
姬娉婷撅着嘴嗔道:“是我又怎麼樣,誰叫你把人家的心搶走了。”
耶律雲擁她入懷,伏在她耳邊小聲調笑道:“我現在可是連人帶心都搶走了。”
“不害臊!”姬娉婷舉起一雙玉手在耶律雲胸前輕捶了起來。紅着臉羞澀地道:“你越說越不像話了。”說着瞟了一眼昏迷中的伍嘯銘,臉更紅了。
“怕什麼,反正只有我們兩個。”耶律雲此時地心情越來越開朗,畢竟原本罩在他頭上的烏雲似乎變成了彩虹,除了成親之事稍稍有點強迫的意味之外,卓照矢的強大也使他看到了救出宇文慧的希望,想着,他在心裡呼喚道:“慧妹妹,卓伯父實力一定可以救禰出來。禰再忍耐一陣。很就能就出來團聚了。”
姬娉婷見他用右手輕輕地撫摸着左手背的玉斑,知道他又想起了宇文慧。柔聲撫慰道:“雲哥,別難過,一定會有辦法的。”
耶律雲輕嘆道:“她一直沒有消息,不知道生了什麼事,唉!我實在有些擔心。”
姬娉婷柔聲撫慰了一陣,指着伍嘯銘問道:“他怎麼辦啊?”
耶律雲嘆了一聲道:“應該沒事,等他醒來我們還會有麻煩,我們走吧!”
出了府門,耶律雲與姬娉婷牽着馬回到了姬府。
姬娉婷走上去敲了敲門,喚道:“李伯,開開門呀。”
守門的老人打開門看了一眼,驚訝地道:“小姐,禰怎麼回來了?老爺和夫人呢?”
“李伯,進去再說,好嗎?”姬娉婷隨便應了一句,就拉着耶律雲走了進去。
李伯把馬牽進宅子交給了一名小廝,然後追上來,看着耶律雲親暱地挽着小姐,不禁有些驚訝,但他看見過耶律雲,也略略知道他們之間的事,因而沒多嘴詢問,只是含笑問道:“小姐,禰吃過了嗎?”
姬娉婷回嫣然道:“李伯,麻煩您給我們弄點東西吃地。我和雲哥還真有點餓。”
李伯點頭應道:“是,我這麼就去吩咐。”
姬娉婷拉着耶律雲進了自己的屋子,兩人被剛纔的事鬧得心神不寧,默默地對坐着一言不,都在想心事。
姬娉婷見他一臉愁意,勸慰道:“雲哥。別想太多了,不就是娶個美人,我都不介意,你擔心什麼?”
耶律雲將她拉入懷中緊緊地擁着,道:“我平生最討厭被人要脅,現在他居然用我爹來要脅,我心裡根本高興不起來,當時答應親事也是受他的要脅,再加上當時我還沒有見到禰。雖然不願意,但也勉強答應,現在明白了什麼纔是幸福。而且我和卓姐姐之間沒有一點情意。只是朋友,就算她美若天仙,現在我也不想娶她。”
“還是我幸福。”姬娉婷高興地摟住了他的脖子,柔聲道:“我也不喜歡你去娶卓姐姐,不是因爲我妒忌,而是她有了心上人,我不希望雲哥成爲破壞別人幸福的人。”
耶律雲拍了拍她的玉手,含笑道:“我知道,我也差一點失去了禰。所以我不會重蹈覆轍
“不過你爹在那裡,還有慧妹妹的事,難道我們能不去嗎?”
耶律雲沉吟道:“高陽之行是再所難免,最好想辦法把爹請出國府,這樣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說着他柔聲勸道:“娉婷,禰別跟我去了,萬一遇到什麼危險,我也許還有機會逃,要是禰跟我在一起。只怕要面對未知地危險。”
“不,我不會再離開你了,死也不會。”
看着姬娉婷堅持地面孔,耶律雲微微點了點頭,此時兩人剛剛會見,正是如膠似漆,誰也捨不得與心上人分開。
“篤篤篤!”敲門聲驚動了兩人,姬娉婷不好意思地跳出耶律雲的懷中,整了整衣服喚道:“進來。“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李伯和一名小廝端着熱騰騰的飯菜走了進來,李伯笑着問道:小姐。您看這菜還行嗎?”
姬娉婷只看了一眼便笑了,讚道:“都是我喜歡吃的。”
“喜歡就好,你們慢用,我們出去了。”
待兩人出去之後,姬娉婷夾了一塊五柳魚放到嘴裡,笑道:“雲哥,娶了新人可別把我冷落了。”
耶律雲端起酒杯一仰而盡,搖頭笑道:“剛纔還嚇得直躲,現在怎麼又神氣起來了?”
娉婷嬌笑着坐入他的懷中,夾了口菜送到他嘴裡,道:“誰叫我是姬娉婷,不滿意可以換嘛!”
“好啊!等我找個更淘氣地小媳婦跟禰換。”耶律雲本就是性格開朗,既然問題無法解決,索性就扔到一邊,擁着姬娉婷調笑了起來。
“你敢!”姬娉婷放下筷子,伸手在他的臉上捏了一下,嗔道:“卓姐姐和宇文妹妹也就罷了,你要是再敢花心,我就拿網把你網回來。”
“不換也行,不過嘛……”耶律雲說到一半忽然頓住了,嘻笑着盯着懷裡的姬娉婷。
姬娉婷見他笑得古怪,急聲問道:“不過什麼?”
耶律雲伏在她的耳邊小聲道:“不過,今夜禰要好好陪我。”
姬娉婷滿臉紅得像熟透地蘋果,啐了他一口,嬌嗔道:“又不正經了,不理你。”
看着姬娉婷羞澀地樣子,又被這柔軟地嬌軀在懷裡不住地扭動,耶律雲忽然托起她的身子,站起來就往內房走去。
“你要幹嘛?壞蛋,快放開我。”姬娉婷嬌嗔着輕輕地敲打他地胸膛。
耶律雲笑着將她順手一拋就把她拋進春帳之中,然後就像猛虎般撲了進去。
帳簾輕輕落下,將濃濃的春意罩在其中,不讓一絲春光流逝……
袁定祥被刺地消息震動京城,上至皇帝,下至平民,無不爲此而感到心驚,尤其是當袁府的家將將故事告知外人之後,沒有人不爲耶律雲的勇猛和強大而感到震驚。
清晨,金光透過窗戶悄悄地鑽進了姬娉婷地閨房。春帳之中,耶律雲剛剛醒來,正慵懶地躺在軟牀之上,低頭看了一眼,懷中姬娉婷抱着他的腰睡得正香,羅帳春暖。軟榻錦被,他這一生都沒有經歷過如此,美人在懷,春情猶在,他忽然想起了一個名詞“溫柔鄉”。
“篤篤篤!”門外忽然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接着傳來了一把焦急地老人聲:“小姐,不好了,府外被大軍圍住了。”姬娉婷睡得正香,被這一聲叫喚驚得坐了起來。
“別怕。我去看看。”耶律雲溫柔地拿起絲衣披在了姬娉婷的肩上,然後跳下牀穿好衣服,提着銀槍就走了出去。
李伯見他居然從小姐的房中出來。驚問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耶律雲笑而不答,反問道:“外面到底怎麼了?”
李伯想到外面地緊急情況,把耶律雲和姬娉婷的事拋在腦後,驚慌地道:“大軍圍住了府第,領兵的竟然是皇上,這下完了,你要是能帶走小姐就快一點吧!”
耶律雲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道:“放心吧。有我在這裡,沒有人敢打擾姬家,你安置好內院,我保證讓他們從哪兒來滾回哪兒去。”說罷就傲然扛着槍走向了大門。
院中地僕人雖然不少,但大都嚇得躲進了屋子,偌大的前院沒有一個人,氣氛顯得有些緊張
耶律雲絲毫不受這種氣氛地影響,扛着銀槍走到門口就把大門打開,外面果然站滿了士兵。黑壓壓的一片,最前面是一排弓弩手,而對面宅子的牆上也趴着無數弓弩手。
面對大軍,他還是一臉從容,先把銀槍往地上一撐,然後扶槍掃視了大軍一眼,泰然自若地揚聲問道:“誰是領軍大將?”
個威嚴的聲音答道。
耶律雲順着聲音轉頭望去,只見街左的大軍之中有一駕四匹馬拉的皇輦御車,車上站着一人。黃袍龍冠。不是別人,正是銳國的皇帝田濤。
他笑着揚聲道:“喲。原來是皇帝,一大早怎麼帶着這麼多人來作客?想見我說一聲就行了,這是何苦呢?不會是爲袁定祥那狗賊來地吧?”
田濤氣得身子顫,手腳冰冷,半晌才指着他怒喝道:“耶律雲,你無故闖入丞相府,殺害朝廷重臣,罪大惡極,束手受縛吧!別連累姬家滿門抄斬。”
耶律雲淡淡一笑,道:“袁定祥是我殺的,因爲他該殺,皇帝,我和你沒有仇,也不想殺你,不是我耶律雲自大,這裡雖然有大軍,卻不可能動我分毫,我勸你還是回去吧!”說着放出了飛刀。
飛刀在半空來回飛翔嬉戲,玩得不易樂乎,然而在所有士兵地眼中,飛刀帶動的每一道刀光都似乎顫動着他們的心靈,使他們不自由主地往後退。
田濤早就知道五把碧血飛刀地厲害,當年的宇文丹就是憑藉這五把碧血飛刀馳騁戰場,因而得到了銳國第一將的美譽,當他看到自己的士兵都有懼意之時,勃然大怒,指着耶律雲喝道:“給我射。”
隨着這聲令下,原本已經拉至滿弓硬弩地手頓時一鬆,利箭如狂風驟雨撲向耶律雲。箭支地破風聲就像是冰域的暴風雪,產生強烈震撼感,讓人從心底產生一種顫意。
然而耶律雲卻欣賞似地看着滿天地箭支聚成一團,然後那黑色的箭羽組結成形,似是一塊黑幕像自己罩去,不但不爲所動,竟然大呼“過癮”。
“嗖嗖”破風之聲使原本心生懼意地士兵們站住了腳跟,數千對眼睛一起注視着箭雨之下的耶律雲。
可耶律雲居然還能放聲大笑,衆人都不禁爲他的豪氣而折服,同時覺得可惜。
田濤卻很高興,他並不是因爲袁定祥的死而來,而是爲了耶律雲的神奇,他害怕有一天耶律雲也會像殺死袁定祥一樣衝入宮中殺了自己,爲了不想生活在威脅的陰影下,他不得不動大軍圍剿耶律雲。
然而,他的打算錯了,當第一支箭羽射到耶律雲胸前一尺之時,耶律雲含笑着揮動了左手,如夢幻般輕輕地一帶,便掀起了一股滔天的巨浪,如排山倒海般涌了出去,硬生生地將一支支利箭,擊了回去。然後,箭支就像飛蛾撲火般被大水吞沒了一點點地吞沒了。
士兵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大水沖走了,原本神采飛揚的大軍霎時間已經被耶律雲弄得七零八落,潰不成形,連皇帝田濤也連人帶車衝到街頭,更狼狽摔下車,弄得一身都是泥水。
耶律雲看着狼狽地大軍忍不住哈哈大笑,收回了大水,揚聲道:“我說過了,你們不是我的對手,袁定祥死有餘辜,我勸你們還是回去吧!”
田濤第二次被耶律整得如此狼狽,又氣又羞,他憤然從地上爬了起來,抹了抹臉上的泥水,憤怒地命令道:“快把國師請來,我就不信沒人治得了他,快去。”
將軍們也都被耶律雲的這場大水給嚇怕了,原本爭功的心被掃得一乾二淨,誰也不敢強出頭,連忙喝斥着手下去請國師。
此時,傲然站在臺階上的耶律雲掃視了一眼門外的亂象,笑着搖了搖頭,然後又把門關上了。
李伯躲在廊下的柱子窺探着,見他笑呵呵往回走,心中稍定,迎上問道:“沒事了嗎
“暫時沒事,有事再叫我。”說完,耶律雲就從姬娉婷的閨房走去。
這一刻,他確立了自己地地位,在普通地人的面前,自己幾乎是無所不能地,在人界之中也沒有太多的東西可以讓自己覺得成功。
打開房門,耶律雲見屋內靜悄悄地,心中一驚,忖道:“難道有人把娉婷劫走了?”他關好門走到內室一看,只見姬娉婷抱着被子睡得正香,心中頓時定了下來。
他走到牀邊坐下,摸着姬娉婷嫣紅的香腮笑道:“禰這小東西,我在外面拼命,禰卻在這兒享受。”
姬娉婷忽然翻身抱住了他的手,咯咯地嬌笑道:“有你保護我,沒什麼可怕的。”
耶律雲拉着她坐了起來,笑道:“我可不想要個懶鬼做老婆,快起來。”
姬娉婷一下子從被子裡跳了起來,從身後抱着他的脖子,嬌笑道:“起來可以,不過你要幫我畫眉。”
耶律雲揹着她站了起來往妝臺走去,邊走邊笑道:“畫錯了可別怪我。”
“畫錯了可以再畫,直到畫好爲止。”
這裡其樂融融,而姬府外的田濤卻是一肚子惱火,尤其是當他聽到國師不知去向時,更是一腳把報信的踹倒在地,罵道:“都是廢物。”
將軍們連身上的泥水都沒時間擦就衝了回來,見了皇帝憤怒的表情,都嚇得戰戰兢兢分列兩側,問道:“皇上,我們還打不打?”
田濤看了姬府一眼,氣得一甩袖子,吼道:“還打什麼,你們能打得過他嗎?擺駕回宮,你們立即派人去請道術高手助陣,無論是什麼人,只要能擊敗逆賊,朕封他爲王。”面對耶律雲的強大,他只好選擇了暫時的屈服。
將軍們沒想到皇帝居然許下了如此高的酬勞,一時間都不知如何。
田濤瞪了他們一眼,喝道:“立即去辦,誰要是找到高人宰了耶律雲,朕也封他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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