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史密斯和布魯斯的簇擁下朝總督府走去,兩個中年白人迎了出來,我看到那兩個中年白人的長相,目光一凌,我曾經看過他們的照片,知道其中一人正是格蘭納達王國外務大臣貝海德,而向貝海德身後錯開半個身位的,正是格蘭納達唐人特區總督布魯斯
“哈哈哈,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貝海德操着半生不熟的漢語對我說了一句中國古代的名言,張着手臂對我大聲笑道“歡迎您,尊敬的唐自黨首陸宇先生”
“您好”我同樣面帶微笑的看着貝海德,道“外長大人的大名如雷貫耳,今日終得見真身了”
說罷,我和貝海德緊緊的擁抱了一下
“您好,陸宇先生”待我和貝海德擁抱完畢後,布魯斯對我道
“您好,總督大人”布魯斯聽到我的話,同樣對我擁抱了一下
“裡面請,陸宇先生”待我和布魯斯的擁抱鬆開後,貝海德拉着我的手,道
“請”我對貝海德一伸手,道
我在貝海德,布魯斯,當然還有史密斯和吉布森的簇擁下,進入總督府客廳,相對而坐,史密斯和吉布森如兩個保鏢一般,立在我的左右一側,看到這一幕的貝海德和布魯斯眼中,皆是一陣無耐,心中不由再次感嘆,這他孃的到底是誰的兒子啊
“陸宇先生,我想我來唐人特區的目的,您應當很清楚,有些事情我想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您看怎麼樣”貝海德對我用商量着的語氣道
“外長大人客氣了”我聽到貝海德的話,微微一笑,道“從公上講,您是格蘭納達王國外務大臣,我只是一個小老百姓。從私上講,這總督府也算是你的地盤,我只是客,客隨主便,有什麼您儘管說”
“好”貝海德聽到我的話,撫掌一笑,道“即然陸宇先生都這樣說了,那我就直言了”貝海德看着我道“我的意思是我們的談話只限於我們倆人之間就好,您看如何”
“當然”我聽到貝海德的話,微微一笑,點頭應道
“額,外長大人,陸宇先生,即然如此,那我就回避一下了”布魯斯能爬上格蘭納達王國外務大臣的高位上,自然是人精,此時聽到貝海德的話,哪裡還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立即站起來道
雖然對於他們的談話很感興趣,但布魯斯清楚,知道的越少,自己就越安全,如果知道一些自己不應當知道的事情,那自己離死也就不遠了
“嗯”貝海德聽到布魯斯的話,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最喜歡布魯斯的就是這點,識趣知進退,不該自己問的從來不問
“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倒有些鳩佔鵲巢的意味了”我對布魯斯笑道
“陸先生您客氣了,這是我的本份”布魯斯聽到我的話,立即道
貝海德看着站在我身後的吉布林和史密斯,沒好氣的道“你們兩個還柱在哪裡做什麼”
“老大”吉布森和史密斯聽到貝海德的話,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轉臉向我看來,低聲道
“嗯,我沒事,你們跟總督大人出去吧”我對史密斯和吉布森道
“是老大”史密斯和吉布森聽到我的話,乖乖的應了一聲,然後跟着布魯斯朝外走去
看到這一幕的貝海德,真是氣得吹鬍子瞪眼的,但卻又無可奈何,在這種場合,也沒法發作。他孃的,這兒子是替別人養的,對一個黃種人竟然比對他老子還恭敬,是誰的兒子這。
不過同時,貝海德對於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將讓自己的兒子如此的馴服感到驚奇和佩服,他對於自己兒子的性子還是很瞭解的,連自己這個堂堂格蘭納達王國外務大臣,都管教不了的性子,由此可見一般。此時竟對一個二十來歲的黃種人如此馴服,真是奇了怪了
待布魯斯三人走後,貝海德看着我道“陸宇先生,樓上有間書房,我們去哪裡談談吧”
“當然可以”我聽到貝海德的話,點點頭,道
跟着貝海德來到二樓書房,這應當是布魯斯的書房,大約有四十平左右的大小,最吸引人注目的那是書房兩側和後壁那三個大大的書架,估計上面幾千冊書還是有的,就是不知道我們的總督大人讀了幾本
“坐”貝海德顯然對這間書房很熟悉,指着一直真皮沙發對我道
我在看貝海德的簡歷時知道,貝海德曾經在唐人特區做過兩年的總督,所以纔對這總督府,對這書房如此的熟悉
“謝謝”我也不客氣,聽到貝海德的話,對他禮貌的應了一聲,便坐到了一張真皮沙發上,沒一會,貝海德端來兩杯咖啡,一杯遞給我,坐在我的對面
我接過咖啡,鼻尖傳來咖啡豆所特有的醇香,輕輕的抿了一口,細細的品味着它的苦澀香醇
“噢,對了,我忘記了,你們華人喝咖啡都是喜歡加糖的,等一下”貝海德一拍臉袋,對我歉意的道,說着就要站起來去給我拿糖
“不用,外長大人”我叫住起身要去給我拿糖的貝海德,道“我喝咖啡不喜歡加糖的”說到這,我的嘴角不由露出一分苦笑。每次喝咖啡,我總能想到在中國北京咖啡屋和林蕾一起喝咖啡時的情景,特別是最後一次
“喝咖啡,加過糖的”
“今天我不想喝加糖的咖啡了”
“人家都說苦盡甘來,也許我從一開始就不該喝加過糖的咖啡”
“對不起”
雖然每次想,我的心都難受的要命,但無疑,每次喝咖啡,每次想,那日的羞辱在我的心中就更強烈一分,纔不致於讓我忘了心中的仇恨還有奮鬥的動力,我今天能獲得現在的成就和地位,還得感謝一番林蕾和陳家輝呢
“呵呵,你和別的華人很不一樣”貝海德聽到我的話一愣,卻是重新坐了回去,看着我,他笑着道
“是嗎”我又抿了一口咖啡,然後看着貝海德道“外長大人,現在也沒有什麼外人,我想咱們也別繞什麼圈子了,直接進入主題吧”
“好,我也是這個意思”貝海德聽到我的話,顯得很高興,開口對我道“陸宇先生,我想我的來意,您應當很清楚”
“是的”我聽到貝海德的話,點點頭,道“是關於《日韓分治法案》的事情吧”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貝海德聽到我的話,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我聽說青幫前任大哥被人刺殺了,在這裡我謹代表我個人,對他表示哀悼”
“謝謝”我聽到貝海德的話,眼中精光一閃,峰哥是堅定的反《日韓分治法案》的代表人物,他這個時候跟我提峰哥的死,我知道,這個貝海德還想給我個下馬威,想在氣勢上壓倒我。
可是可能嗎,咱也不是省油的燈
“忘記告訴您,我已經被青幫選舉爲新的青幫大哥了”我看着貝海德淡淡的道
“呃”貝海德聽到我的話,一愣,顯然對於這個消息,他還不知道。不過,貝海德不會是幹外交的,僅僅一愣,很快便反應過來了,對我一臉微笑的道“那恭喜您了,陸先生”
我聽到貝海德那口不對心的話,心中冷哼一聲,臉上同樣一臉微笑的道“同喜”
“我沒記錯的話,陸先生好像是新成立的唐自黨魁首吧”貝海德看着我,突然道
“沒錯”我看着貝海德,針鋒相對的道“如果不是這個唐自黨,恐怕外長大人也不會屈尊降貴的到唐人特區來,我們也不可能這樣面對面的坐在一塊談判”
“不錯”貝海德聽到我的話,眼中閃過一道莫名的光芒,對我道“如果不是貴黨,還有貴黨所發動的那場兵變和新聞發佈會,唐人特區沒有資本與我們格蘭納達內閣政府就《日韓分治法案》問題,在這裡討價還價”
“這麼說,我們現在有資本了”我聽到貝海德的話,看着他嘴角一彎,笑道
“當然”貝海德看着我道“擁有了唐人軍區兵權的唐自黨,自然有這個資本,只是,據我所知,唐自黨和青幫之間的關係可是不怎麼和睦,十幾年的血海深仇,陸先生您一人同擔任兩個組織龍頭,能鎮得住嗎”
“本來自然是鎮不住的”我聽到貝海德的話,嘴角一彎,故意道“但面對來自日韓和格蘭納達當局三面的壓力,我唐區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在民族大義面前,任何個人利益都必須做出讓步,這是我華人千年文明的品德,我青幫和唐自黨兄弟這個帳自然算得清,一切糾紛只是我們華人內部的糾紛,現在要做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團結一致抵禦外敵,一切都等擊退外敵再說”
“呵呵”貝海德聽到那年輕人明顯自吹自擂的話,只是一笑了之,他無意在這個問題上與對方糾纏,意有所指的對我道“很快,您就不會面臨來自三方面的壓力了”
“哦”我聽到貝海德的話,眼中精光一閃,卻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他,我知道他下面還有話
果然,貝海德看着我,繼續道“陸先生,剛纔我們小小的交鋒了一下,我希望大家都不要認真,就全當試探一下對手的實力,您看怎麼樣”
我聽到貝海德的話,眼中閃過一道詫異來,但仍就點點頭,道“當然”
“人有言,坦城是相對的,在這裡我也不給您掖着藏着了”貝海德看着我道“我想您應當知道,我國首相阿里韋曾在日本東京留過學,是我國著名的親日派,因此前番在他的推動下,我國內閣已經通過了《日韓分治法案》這個提案了,雖然我並不同意,可是我只是一個外務大臣,而阿里韋他是首相,再者言,你們唐人特區確實沒有什麼砝碼,所以、、希望您能理解”
“現在呢”我聽到貝海德的話,心中暗自點頭,看來這個貝海德是真的想和我談判,根據我得到的情報分析,他說的話還算坦成,八成是真的。
我之所以相信這貝海德確實不同意《日韓分治法案》,是因爲一個在格蘭納達王國小孩都知道的事,那就是凡是首相阿里韋推行的政策,外長貝海德永遠反對。即然阿里韋同意《日韓分治法案》的推行,那貝海德自然不會同意
想到這,我心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過,或許我可以拉攏貝海德爲我所用,俗話說得好,朝中有人好做官,如果唐人特區能與貝海德結爲盟友的話,對於我們唐人特區,無疑好處多多。再者說他是史密斯的父親,而且他的對頭阿里韋親日,他自然不能再親日了,這樣一盤算,這個計劃還是很可行的
“現在”貝海德可不知我心中所想,看着我,道“現在你們發動兵變,控制了唐人特區的兵權,成立唐自黨,取得了唐區七十萬民衆的心,可以說我們格蘭納達內閣在唐人特區的政府只剩下了一個空架子,你們唐自黨隨時可以撇開我們唐區政府,另組新政府”
有了拉攏貝海德爲盟友的想法,我的態度自好要改變一些,看着貝海德,我道“所以呢,外長大人,格蘭納達內閣鑑於當前的唐區局勢,做出了怎樣的決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