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一間名叫“夢幻冰工廠”的冷飲屋,此時,肖冉、任爲佩、慕容秋和歐洋四人正坐在冷飲屋裡的某張桌子前。
“你怎麼會來這裡?”肖冉面色不善的看着慕容秋,語氣中難掩驚訝和不滿。
慕容秋溫文爾雅一笑,用低沉好聽的男中音說道:“歐洋說你們兩個女人單獨出門不安全,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就跟來了。”
肖冉不覺氣結。還以爲他會說是巧合或者找藉口否認,沒想到他卻大大方方承認了,這反倒讓肖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歐洋隱蔽的對慕容秋丟去一個眼刀子,卻被他眼神一掃,不得不正襟危坐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細心的任爲佩察覺到兩個男人的互動,脣角微勾,眼裡流光閃動。
“你明明送我到肯德基就走了,怎麼查到我到了這裡?”肖冉眼睛危險的眯起,“莫非你跟蹤我?”
“歐洋的同學就在火車站上班,現在不都實名制購票嗎?很容易就查到了。”慕容秋很有耐心的回答道。
肖冉懷疑的看了眼歐洋,歐洋立刻點頭附和道:“我同學是車站的副站長,查到你們目的地後我們就開車過來了,走的高速公路,比你們還早到貴州。”
“那你們怎麼會那麼巧出現在烤魚店?別告訴我又是查到的!”肖冉冷冷地看着慕容秋,雙手抱胸,大有“不說出個所以然便要你好看”之意。
慕容秋卻依然鎮定自若的保持着笑容,說道:“我不是說了擔心你們嗎?所以一早就在火車站等了,然後跟着你們去賓館,再跟着你們去了烤魚店,如果不是有人搗亂,我準備等你們回到賓館再給你電話的。”
肖冉沉默了。
對於慕容秋突然跟來的行爲,說實話,她心裡很不舒服,特別是再度讓他目睹了自己脆弱無能的一面後,她真的很想借題發作大罵他一頓。
但是慕容秋卻直接道明心思,完全沒有掩飾自己跟蹤的行徑,這樣光明磊落的舉動反讓肖冉的火氣發不出來,一口氣憋在心裡,是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難受得要命。
經過剛纔擠兌羅翊飛的事情,任爲佩對慕容秋的好感那是呈直線飛速上升,眼見兩人氣氛有些不對,她故意打圓場,對着歐洋說道:“歐陽是吧?我是冉冉的好朋友任爲佩,你全名叫什麼?”
歐洋有些尷尬的答道:“我全名就是歐洋,歐洲的歐,海洋的洋,不是那個複姓的歐陽。”
任爲佩這才知道自己弄錯了,不好意思的笑笑,“你這名字還真是夠特別。”接着又好奇的問道:“慕容秋難道也姓慕?我聽到你叫他慕少。”
這問題勾起了肖冉的興趣,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可能,不由也好奇的看着慕容秋。
慕容秋優雅的端起果汁喝了一口,解釋道:“我姓慕容,他之所以叫我慕少,不過是爲了發泄他不是複姓卻總被人弄錯的鬱悶。”接着,雙手一攤做無奈狀,“你們懂的。”
“懂!很懂!”任爲佩一下就樂了,還故意同情的拍了拍歐洋的胳膊,假惺惺的安慰道:“淡定,姓什麼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歐洋極爲糾結的瞪了一眼使壞的慕容秋,然後強行扯了扯嘴角,對任爲佩露出一個苦兮兮的笑臉,敢怒不敢言。
看着歐洋那皺到一塊兒的包子臉,本來心情不好的肖冉也忍不住輕笑出聲,任爲佩則早就哈哈大笑,慕容秋看到氣氛變好了,眼裡也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
跟蹤事件到這裡就告一段落,在任爲佩的邀請下,慕容秋和歐洋也住進了同一間賓館,當然了,是男女分開住的。
賓館房間內,肖冉想到任爲佩不但讓那兩個男人跟她們一家賓館,還說明天一起去瀑布,不由埋怨道:“佩佩,你怎麼不跟我商量下就決定了?”
任爲佩走到她身旁坐下,拍了拍她的大腿,說道:“冉冉,我敢拿我腦袋擔保,明天我們去瀑布一定會遇到那個僞君子和徐雯,有慕容他們在,起碼咱們不會落了下風啊。”
“那我們可以晚一天再去,不跟他們遇到不就行了。”
“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你怎麼能不戰而退呢?”
肖冉搖搖頭,頗爲認命的說道:“我不想去爭什麼,如果能不見是最好的!”
任爲佩伸出雙手扶着她的肩膀,嚴肅的說道:“冉冉,逃避不是辦法!如果不去面對的話,你永遠解不開這個結!”
“解開也沒有用,一切都晚了……”肖冉想起徐雯挽着羅翊飛的畫面,悲從心中來,語氣不由有些哽咽。
“冉冉,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其實一直都愛着羅翊飛的,對嗎?那你當初爲什麼要悔婚?”
“別問了,我不能說,我真的不能說……”
“你不告訴我我自己去查!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就不信查不出來!”任爲佩來脾氣了,猛地一下站了起來。
“佩佩,別!會害了翊……”肖冉驚覺自己失言,立刻捂住嘴不再說話。
任爲佩何其聰明,快速在心底做出判斷,微微眯起眼睛,試探性的說道:“翊?翊飛?說出真相會害了羅翊飛?是不是?”
肖冉拼命搖頭,堅決不肯再吐露半個字,看着任爲佩的眼神裡滿是哀求之意。
看着自己好友那寧死不屈的模樣,任爲佩終究狠不下心再逼她,嘆了口氣,重新坐了下來,將她攬進自己懷裡,妥協的勸慰道:“好了好了,我不會再問再猜了,到此爲止。”
肖冉抽泣着點頭,心裡不停跟好友說着“對不起”。
任爲佩看到她情緒穩定了點,稍稍放心了點,但是肖冉的那句失言卻被她記在了心裡,眼神一凜,暗自打定了主意。
同一樓層的另一客房內,歐洋正在跳着腳抗議慕容秋重色輕友出賣好友的不道德行爲。
“黑鍋全丟給我來背,慕少你太不厚道了!有這麼對待青梅竹馬的嗎?”
慕容秋淡淡挑眉道:“你很委屈?”
“不是很委屈,而是非常委屈,極度委屈,委屈得不能再委屈了!”歐洋幾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就差嘴裡再咬塊手帕了。
“年底分紅翻倍,拉斯維加斯豪華半月遊。”
“包括來回機票和五星級酒店?”
“還包括賭場消費。”
“慕少!背點黑鍋算什麼?我就是你手裡的槍!指哪打哪!”歐洋哪裡還有半點委屈的樣子,要是身後多條尾巴,絕對就是一忠犬。
“乖。”慕容秋伸手拍拍他的頭,笑的春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