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相聞間,全是他的味道,穆念亭雙手死死地握住,雙眼直直地看着他。按照他的性子,既然說出來,真的會……嗯?
就在她細細思考的時候,左傲上身突然前傾,嚇地她立馬扭頭朝旁邊看。但下一刻,她就被強有力的大手不由分說地掰正。
“躲什麼?”
低沉的聲音在穆念亭耳畔響起,她怔怔地看着他,她躲什麼不是顯而易見嗎?需要特意開口問?
“女人,你懂醫,包紮手法挺熟練。全英文消炎藥,你卻知道是什麼用途,除了懂醫,更懂洋語。”
話音清冽,眼神幽沉,像化不開的濃墨,能將她穿透。
穆念亭不知道如何解釋,索性不解釋,現代人誰還沒學過英語?
見她不回答,按住她下巴的大手力道更緊,高大的身體也前傾,兩人貼合地不留縫隙。威壓感濃濃而來,席捲穆念亭全身。
一雙獵豹般的黑眸凝視着她,大手順着她的下巴往上游移,出口的聲音冰冷又清冽,“你不似鄉野女子,也不像大家閨秀那般故作矜持。我倒是好奇,你究竟是誰,難不成從天上掉下來亦或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穆念亭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左爺,你再不注意,馬上牽到傷口。到時候傷口化膿,沾着襯衫,每次脫衣穿衣都痛。”
一記毫不在意的輕笑溢出左傲的脣,他的頭越來越低,大手在她的脣上慢慢摩挲,“我最不怕的就是疼,我也最喜歡看着別人疼。”
話音越發低沉,穆念亭剛想回話就被他用力捏住腰腹,脣很快被他覆住。
一點點一下下,不像往常那般猛烈,反倒帶了絲絲柔意。濃烈的男人味沁入她的脾肺,一時之間,她愣了傻了,大腦更是一片空白。
漸漸地,動作越來越火熱,攻勢大起,探在她腰部的大手也開始行動。
穆念亭的身體瞬間熱了起來,直到衣服被撩起一個角,絲絲涼風吹過,她全身一激靈,眼睛大睜看着已然閉上眼睛的男人。
如此近距離的看,他的睫毛很長,根根分明,在眼瞼下方投下一抹長長的陰影。
就在這時,她的腰腹突然一痛,左傲狠狠地掐了她!
“嘶!”
她痛得張開嘴,左傲順勢掠奪,再一次,她氣喘吁吁起來。他說的沒錯,他就是喜歡讓別人疼,看着其他人疼痛!
“嘶!”她又叫了一聲,痛得眉頭都擰起來了,他的力氣太大。
她處於被動地位,再這樣下去,她除了痛還是痛,而左傲卻很暢快!
穆念亭想到這裡,有些不爽,雙手一擡按住左傲的肩膀,踮起腳尖往上蹦,一下子躍到他身上,雙腿緊跟着擡起如同樹袋熊一般,整個人扒拉在他身上。
這番陣仗,此種姿勢,左傲從未見過。當即斂下心神,動作也停了下來,靜靜地看着她,就看看她又想出什麼花招。
穆念亭圈住他的脖頸,發現他沒了動作後,有些懵。沒想到他停下來觀察她了!
“怎麼不動了?”
看着他一雙幽泉般沉靜的眸子,穆念亭心思微動,視線落在他光潔的脖子上,輕聲道,“我在想,怎麼讓你痛?哪個地方下口比較好。”
左傲眼睛眯起,脣角也跟着勾起,“是麼?你瞧中哪個地方?”
“都沒看上,皮膚太糙,口感估計不行。”穆念亭煞有介事,一邊說一邊要從他身上下來,可哪裡知道他突然停下來觀察她,這樣一來,他又怎麼可能讓她得逞?
然而,她的身體剛開始動就被左傲一把按住,整個人像被拎小雞一樣拎着。
“口感不行?”
話音低沉,語調卻微微上揚,眼神意味不明,穆念亭猜不準。難道要她說口感不錯,多咬幾口?
“既然糙,你一共咬了我幾下?”
話落,左傲手腕翻轉,穆念亭只覺地一陣天旋地轉。等穩住後,已經落在左傲的肩膀上,被他扛着往臥室走。
最後砰——,她被重重地甩在特大號牀上,幸虧有柔軟的牀被緩衝。不然,肯定痛!
“你要做什麼?不行,唔,剛纔是我替你消毒,替你包紮!你居然這樣對救命恩人!”
穆念亭雙手掙扎,手腳並用,不管不顧地對着左傲進攻。只因爲看到他拿出一條粗麻繩!想做什麼很明顯,要把她綁起來!
而左傲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手上動作更加快,一把逮住她的腳踝往身邊拖。另一隻手迅速而動,很快將她綁了起來。
四根牀柱,麻繩結實又長,穆念亭硬生生被綁成了大字型。全程她都在反抗,可效果太細微,結果很悲催。
穆念亭睜大眼睛,狠狠地瞪着左傲。而他卻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雙手環胸,眉眼微微挑起,像是極有意思地欣賞藝術品一般。
此刻,穆念亭很想弄死他,手下不留情地弄!她不該一時心軟給他消毒上藥包紮!
“左爺,你什麼意思?這樣綁着我,要對我做什麼?你折磨人的招數,創新高了。”
左傲上身微傾,修長的手指在她臉頰上描摹着,“創新高?這詞,有意思,好好享受。”
一聲落下,穆念亭的臉被輕輕一拍,然後她眼睜睜地看着左傲離開。
吱嘎——,門被關上,臥室裡只有她一人。
意識到左傲離開後,穆念亭大叫出聲,“左傲,你給我等着!”
不稱他左爺,直呼其名,世間當此一人。
這聲音特別響亮,左傲並沒有完全離開,徹徹底底地聽到了,站在一旁等吩咐的沈二也聽到了。
沈二渾身一抖,臉色立刻變了,偷偷看向自家爺,好像沒有動怒,反倒戲謔,或許是期待?嗯?期待大膽女子給他顏色看?
沒有看錯吧,左爺什麼時候這樣過?是不是站在高處太孤單,好不容易出了一個有實力又敢對抗他的女人,所以左爺想陪她玩玩?
肯定是這個原因了,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的。
正當沈二左思右想時,橫空飛來一本小冊子,他因爲剛纔晃神,差點沒接到。
“沈二
,皮癢了敢分心?”
“左爺,這……,那姑娘聲音太響亮,妄想收拾您,屬下一時沒有緩過神。”
“依我看,你想和她一樣被五花大綁。”
聲音驟然冷下,沈二緊張地心快跳出來,原來這姑娘被自家爺綁着了!都這般模樣了,還囂張,真是不要命。
“吊在鳳縣城門的屍首,刑四少可有反應?”
沈二立刻收住心思,嚴肅地回道,“刑四少一直在刑公館,並未外出。打探一番後聽說,昨日刑小姐又自作主張替刑四少納了一房妾室,想必刑四少昨日比較忙。”
納妾是真,但什麼時候納不好,偏偏這檔口,倒有點欲蓋彌彰了。不過,刑小姐替四少一年納三四個妾,十分正常。邢家作爲鳳縣最大的家族,子嗣凋零,上頭三個哥哥全部戰死,刑督軍更是死於一場暗殺。
如今的邢家,只剩年過三十尚未嫁人的刑小姐以及刑四少。
“忙的倒是時候。”
“左爺,昨日偷襲者,有部分身份可以確定,孫局手下。”
左傲雙眼中的暗芒瞬間閃過,“他倒挺會抓機會,這麼迫不及待,倒要送他一份大禮。近期孫局運到江陵城的槍支彈藥,吩咐碼頭負責人,全部押下。”
當今最貴的東西不是絲綢錦緞,也不是奢侈用品,而是醫藥和軍火。這一扣押,便是要了孫局半條命。
沈二立刻領會,馬上領命去辦。左傲在書房內呆了片刻後,徑自走了出去,關上大門的那刻,他仍聽到叫囂的女人聲。
“痛死了,這繩子可真粗。等我自由了,也綁着你,讓你享受享受!”
話語中的你是誰,左傲不想也知道。她用手銬銬過他,這其中滋味,他當然知道。
三樓內,穆念亭叫了一會就閉上眼睛不折騰了。此刻,左傲早已下樓,迎面走來的婦人正端了茶水準備送上去,看到左傲連忙福身行禮。
“左爺。”
“嗯,茶水不用端。”
婦人不太明白,一臉疑惑。
“不用伺候她,任何人都不許上三樓。”
婦人立即收起疑惑,馬上聽命端着茶水走遠。這一天,沒有人再去三樓伺候穆念亭,不送水也不送吃的,任她一人在樓上。
到了傍晚黃昏時刻,驚雷響起,轟隆轟隆聲不斷,閃電劃過天空,仿似將原本蔚藍的天空劈成兩半。
很快,滂沱大雨傾然而下,三樓的窗戶沒關,大風混着雨水飄入室內。
穆念亭仍被綁着,被折騰地全身沒了力氣,又因睡了一覺,有點暈乎乎的。左傲臨走前,並沒有替她整理身上衣服,十分凌亂,小腹處的上衣更是高高撩起。
冷風直接吹在她全身,涼意沁入她的小腹,從四肢百骸席捲她全身。
溫度急轉直下,又風吹雨打,穆念亭冷地想蜷縮起來。可四肢全被麻繩綁住動彈不得,沒辦法,她又罵了聲左傲。
“混蛋!沒良心,差點成了你的替死鬼,卻被你這樣對待!虐待,身體精神雙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