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不好意思,我們在開很重要的會,麻煩你們先出去。”
藍星皺眉看了幾人一眼,開口道。
“抱歉,我正是爲這個而來的。”最前面的中年男人笑了笑,徑直走到藍星的身邊笑着說,“麻煩,稍微讓下,我說兩句。”
“你算……”什麼東西。
藍星剛要發飆,慕容燁突然站了起來,“雨兒,不能對喬伊律師無禮。”
“慕容先生,沒想到您也在啊。”中年男人笑着和慕容燁打了聲招呼,從頭到尾都沒看藍星一眼。
“我陪雨兒來的。您有什麼話就快說吧,時間不早了,大家也差不多餓了。”慕容燁點了下頭坐下,轉頭看向嚴易澤身邊的莫雨。
感受到他貪婪的目光。莫雨微皺了下眉頭,嚴易澤卻已經在這時候擋在她的面前,直視着慕容燁的眼睛。
儘管隔得很遠,可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卻還是影響到了會議室裡的其他人。
喬伊律師剛要開口,一個董事突然皺眉說,“我沒記錯的話。這兩位應該是嚴氏集團的嚴總和嚴夫人吧?你們似乎不該出現。”
“抱歉,打擾了。”嚴易澤衝他點了下頭,轉身拉着莫雨的手就往外走。
慕容燁眉頭緊皺,“嚴董也不是外人,是不是……”
嚴易澤和莫雨要是走了,可就沒戲可看了。慕容燁怎麼能容許他們離開呢?
“不必了。”嚴易澤看了眼喬伊律師道,“喬伊律師,我們在外面等您。”
喬伊輕點了下頭,目送嚴易澤和莫雨出去。
站在會議外,看着身後的大門緩緩合上,莫雨皺眉問。“易澤,我們就這麼出來了?”
“不然呢?”嚴易澤反問。
“可是……”
“我們進不進去,結果都一樣,喬伊律師會處理好一切的。我們只管在這裡等着就行。”嚴易澤輕笑了聲,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會議室的大門。
此時的會議室裡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喬伊律師說出來的話給弄懵了。
誰也沒想到莫天銘居然會有第二份遺囑,而且這份遺囑的內容還是那麼的出人意料。
“不可能,這不可能。我爸怎麼可能會把所有的股份交個一個剛進公司沒幾天的外人?你在說謊。”藍星指着喬伊律師大聲的吼叫起來。
她沒法接受這個事實,如果她得不到莫天銘的遺產,那她對慕容燁來說就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了。
最好的結果就是徹底淪爲他的玩物,淪爲莫雨的替身,任由他發泄蹂躪。
她好容易纔看到的一點希望,也會變成泡影。
她不想做一條在慕容燁面前搖尾乞憐的狗,可這一切明顯由不得她。
一旁慕容燁的臉色也很不好看,整個人身上散發着一股戾氣,要不是這個喬伊律師德高望重,在美國的法律界聲名赫赫,他甚至懷疑這份突然冒出來的第二份遺囑是僞造的,是嚴易澤布的一個局。
“莫雨小姐不信,我們現在就可以去找專家鑑定下莫董的筆跡。但請莫雨小姐不要懷疑我的職業素養,否則我不介意告你誹謗。”喬伊律師的語氣很平淡,甚至於說這些的時候還在笑,可話裡面的意思卻讓藍星不敢再叫囂,她迅速轉頭看向慕容燁,祈求他說句話。
慕容燁眯了下眼睛,緩緩站起身來,“喬伊律師,不好意思。看樣子接下來沒我們什麼事了,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慕容先生慢走。”
慕容燁豁然起身往會議室外走去,藍星猶豫了一下慘笑着跟了上去。
會議室外。嚴易澤和莫雨看到慕容燁和藍星,略點下頭算是打過了招呼,可全程慕容燁一直黑着臉,絲毫沒有迴應,徑直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
他身後的藍星看兩人的目光中充滿了怨毒,只是嚴易澤和莫雨直接選擇了無視。
看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電梯裡,嚴易澤搖了搖頭衝莫雨笑道,“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十幾分鍾之後,總經理辦公室裡,蕭項看着嚴易澤和莫雨笑了笑說,“現在事情解決了,也該物歸原主了。”
說完他遞給莫雨一個文件袋,示意莫雨接好。
莫雨皺眉問,“這是什麼?”
“股權贈與協議,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董事長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所以……”
莫雨接過文件袋,打開匆匆掃了一眼,隨手把這份股權贈與協議撕成了碎片。
“你這是什麼意思?”蕭項皺眉看着莫雨問。
“公司在你手裡,比在我手裡好。”莫雨看着蕭項說。
“可這畢竟是董事長留給你的。”
“我知道,可我沒有能力管理這麼大的公司。”
“嚴易澤,你倒是說句話啊。”蕭項轉而向嚴易澤求救,他原本只是答應莫天銘做一箇中間人,等到成埃落定就把公司交還到莫雨的手上,可現在莫雨居然不要,他豈不是坐蠟了?
這倒不是蕭項不在乎聯程集團,只是他心裡記着莫雨對他的好,他不能也不會強佔莫雨的任何東西。
“說什麼?這是雨兒的決定,我支持她。”說完嚴易澤從莫雨淡淡一笑,“雨兒,我們走吧。”
“恩!”莫雨衝蕭項擺了擺手。挽着嚴易澤的胳膊轉身走了出去。
看着兩人的背影,蕭項無奈的搖了搖頭,重新坐了下來。
離開聯程集團的路上,莫雨轉頭小心翼翼的看着嚴易澤問,“易澤,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怎麼會?”嚴易澤報以淡淡的笑容。
“真的?”莫雨皺眉,“那可是市值上百億的公司,你真的一點也不在乎?”
“說完全不在乎那是假的,不過我更在乎你,只要你我身邊,其他的都不重要。況且我的事業在潤城,沒那麼多精力再打理一個公司。”
“謝謝你,易澤。”
莫雨依偎在嚴易澤的身上,心裡滿是感動。
嚴易澤輕撫着她的臉頰,笑着說,“傻瓜,和我還說什麼謝謝?有必要這麼見外嗎?”
“好,我不說了。”莫雨點頭,擡起頭看了眼嚴易澤說,“陪我去看下爸媽,好嗎?我想去和他們解釋一下。”
“好。”嚴易澤點頭。
這邊嚴易澤和莫雨驅車前往郊外那間偏僻的殯儀館,那邊慕容燁和藍星也正在離開的路上。
從離開聯程集團開始,慕容燁的臉色就一直很冷,儘管沒有說話。可從他緊緊攥起的拳頭上暴凸的青筋,藍星還是清晰的看出了慕容燁的憤怒和不甘。
藍星不甘吭聲,甚至連鬍鬚都不敢大聲,生怕惹火燒身。
可即便如此,慕容燁的怒火還是燒到了她的身上。
看着慕容燁如狼似虎的眼神,藍星下意識的往車門旁縮了縮,眼中滿是恐懼。
慕容燁最終還是沒有動她,而是把她趕下車,順手收走了她的手機錢包,揚長而去。
藍星呆呆的站在路邊,看着遠去的汽車,心裡突然一喜:他放過我了,我自由了?
可惜她只高興了不到幾秒鐘,就徹底的絕望了。
慕容燁的勞斯萊斯幻影后面跟着的一輛商務車猛地停在了她的身邊,兩個保鏢跳下來粗魯的把她拉上了車,不管她怎麼掙扎,怎麼反抗都沒有半點放過她的意思。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要帶我去……嗚嗚嗚……”
一條骯髒的毛巾塞進了她的嘴裡。堵住了她後面的話。
半個多小時後,藍星被帶到了慕容燁在郊外的別墅,關進了陰暗潮溼,堆滿雜物,散發着刺?氣味的地下室裡。
周圍安靜的可怕,黑的嚇人。藍星絕望的看着這個熟悉的地下室,?子裡嗅着熟悉的刺?氣味,癱坐在地上。
她又回來了,重新回到了這個讓她恐懼的地方,她不知道接下來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麼樣的命運。
莫雨和嚴易澤從殯儀館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兩人簡單洗漱了下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窗外陽光明媚,吃完早餐剛在沙發上坐下,羅琦推開門走了進來。
“少爺,少奶奶,事情查清楚了。莫董和夫人的死確實和慕容燁脫不開關係,我們已經掌握了一定的證據。”
“果然是他。”莫雨深吸了口氣。臉色陰冷下來。
“雨兒,好了,別激動。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我保證會讓他爲此付出代價。”嚴易澤緊攥着莫雨的手,臉色嚴肅的說。
“你打算怎麼辦?”
“很簡單,用他曾經要對付我的方法。”嚴易澤眼角抽動着,咬牙切齒的吩咐羅琦,“把證據交給警察,後面的事讓他們去處理。必要的時候幫他們一把。”
“好的,少爺。”
羅琦離開了,嚴易澤看着莫雨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我想再等等。”
“可是小羽。”嚴易澤欲言又止。莫雨歉然的看向他,“對不起,易澤。我知道這麼做有點自私,可是我真的不想這麼早就回去。”
“那好吧。我們就再呆一段時間。”
一個多小時後,羅琦敲門走了進來,“少爺,慕容燁那邊出事了。”
“人跑了?”嚴易澤眉頭一皺,羅琦趕忙搖頭,“不是,他沒跑。”
“那出了什麼事?”
“慕容燁死了。”
“死了?怎麼回事?”嚴易澤猛地站起身來,盯着羅琦問。
“暫時還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嚴易澤讓羅琦去調查清楚,轉頭看向莫雨。只見她緊攥着拳頭,一臉不甘的樣子。
“你沒事吧?”
“沒事,我只是覺得就這麼死了太便宜他了。”
“既然他已經死了,我們是不是這兩天就回去?”
“好,等把爸媽的遺體火化了,我們就回去。”
莫雨沒有再堅持留下。慕容燁死了她的心願也算是了了。
親眼看着莫天銘和宋文倩的遺體被推進火化爐裡的那一刻,莫雨失聲痛哭,撕心裂肺。
嚴易澤一直緊緊的抱着她,把她按在自己溫暖寬厚的懷抱裡。
第二天一早,嚴易澤和莫雨就抱着莫天銘和宋文倩的骨灰盒登上了前往潤城的飛機。
蕭項特意趕來送他們,再一次提出要把聯程集團還給莫雨。可莫雨卻始終沒有鬆口。
蕭項見她這麼堅持,也就暫時放棄了。
很快一個星期過去了,這段時間嚴易澤和莫雨一直沒敢告訴小羽莫天銘和宋文倩的死訊。
可紙終究是保不住火的,小羽還是知道了。
鬧了好多天小羽才漸漸的走了出來,莫雨和嚴易澤頓時鬆了口氣。
他們的生活重新迴歸了平靜,只是這種平靜卻隨着薛晚晴帶來的一則消息被徹底的打破。
“晚晴。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莫雨根本不敢相信她所聽到的一切,這太出乎預料了。
藍星殺了慕容燁,被判處無期徒刑,可就在這時,藍星居然懷孕了,而且懷的還是慕容燁的孩子。
慕容燁是慕容家的獨子。藍星肚子裡的孩子是慕容燁唯一的孩子,爲此慕容燁的父母即便是再不願意放過藍星,卻還是想盡辦法幫她爭取到了取保候審,還把她接回了慕容家。
就在幾天前,慕容燁的父母死了,據說是車子開到了河裡,溺水而亡,藍星頓時成了慕容家的掌權人。
薛晚晴來這裡就是爲了提醒嚴易澤和莫雨小心一點,防止藍星報復他們。
畢竟現在的藍星有能力,更有動機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