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劉峰新來了醫院以後，心情不錯。
看着鋼鐵廠這個工程師日益好轉，他心裡估摸着，自己的好日子也要來了。
畢竟，你陳恭不也是這樣嗎？
你搶救的還只是一個下井工人，要不是谷礦區有錢，怎麼可能給你這麼多獎金呢？
哪怕你患者的搶救難度稍微大那麼一點點。
但是……
我搶救的患者，可是領導。
如此一來，劉峰新怎麼也覺得，自己說不定能拿到一些獎金，甚至……可以如同陳恭一樣，得到鋼鐵廠的贊助金來發展他們的小組。
想到組內成員和科室成員的眼神，劉峰新今天早早的就來到了醫院。
七點多，醫院交班還沒有開始。
哪怕急診科爲了避免早高峰，交班比較早，但也在七點半以後了。
劉峰新很少早來，組長的姿態是應有盡有。
可今天，他卻面帶笑容的走進了醫生辦公室內。
就連路上碰見護士，都點頭微微一笑，拋開顏值暫且不說，最起碼這個小臉還是讓人心情不錯的。
來了以後，劉峰新換了衣服，就直奔11牀。
沒錯，不是12牀。
劉峰新要表現出自己不是那種趨炎附勢，阿諛奉承的人。
他只是一個盡職盡忠的好大夫。
他是公平對待每一位患者。
假模假樣的對11牀患者進行一番問診和查房之後，劉峰新這纔不緊不慢的走到了12牀患者身邊。
他就是要故意吊着對方。
“怎麼樣了？”
劉峰新笑吟吟的問了句。
“嗯？”
說完之後，劉峰新就皺眉起來。
“你的固定的繃帶呢？”
“爲什麼拆了？”
聽見劉峰新的話，男子此時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劉峰新：
“你說呢？”
劉峰新皺眉：“什麼叫我說？”
“石膏呢？怎麼也沒有了？”
“誰做的！”
“護士！”
“來一下！”
劉峰新面色嚴肅的對着外面喊了句。
很快，一名夜班護士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劉組長？怎麼了？”
劉峰新厲聲質問道：
“誰拆的？”
“誰讓你們拆的？！”
“患者這手術完才幾天？沒有我的允許，誰讓你們拆的！”
小護士聞聲，也是有些膽怯。
“我……這個……是夜班值班的陳組長拆的。”
“他說……患者這樣會加重病情，就拆了，還讓我們登記了。”
聽見護士的話，劉峰新的臉色直接變了，他神情嚴肅，眼神裡更是多了幾分憤怒。
“誰讓他拆的？！”
“他陳恭不是胡鬧嗎？”
“他是骨科醫生，還是我是骨科醫生？”
“患者術後需要恢復，必須要用石膏固定，這才能保證骨折端的痊癒……”
“這簡直是胡鬧！”
他盯着患者：“你放心，這件事兒，我一定給你一個公道！”
中年男子皺眉看着劉峰新：“等一下！”
“公道？”
“抱歉，劉主任，我不是醫生，我不懂這些道理。”
“但是我想說的是，我已經告訴你，我這條腿疼的不行。”
“昨天晚上，這種疼痛程度，已經讓我痛苦不堪了，甚至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陳組長檢查完畢之後，說我這腿有問題，包紮太緊了，已經造成了缺血。”
“還說是什麼綜合徵……”
“這樣吊着，時間長了，會缺血壞死，甚至得截肢！”
“人家給我解開了石膏，鬆解了一下繃帶，我昨晚這才能好好休息休息。”
“你說我怎麼回事？”
“我今天還想問一下，我這腿怎麼了？”
“陳組長說我這腿今天還得手術？”
“到底是怎麼回事？”
男子的臉色有些難看。
本來說已經快要出院了，現在突然被告知又得了其他病，還得手術！
這在傷口上手術，得多疼啊？
暫且不說錢的問題。
就說這耽擱了多少時間？
而且，承受多大的痛苦？
所以！
男子此時已經有些生氣了！
劉峰新看見男子的話，忍不住冷哼一聲：“他陳恭懂什麼？”
“你別聽他胡說八道。”
“誰說要手術呢？”
“手術很成功，骨折端的吻合也很好，現在還不到拆石膏的時候，他這貿然拆掉石膏，這萬一造成什麼不良影響該怎麼辦？”
“胡鬧！”
“他陳恭年紀輕輕，懂什麼骨科？”
“我在骨科呆了這麼久，我怎麼不知道！”
說話間，劉峰新也不傻，連忙低頭打開紗布：“我給你看看怎麼回事。”
“一般情況下，術後，都是會發生一些正常的疼痛。”
“而且，骨頭癒合，不僅僅是骨頭的問題，還涉及到了神經血管等的癒合。”
“你這傷口本來就很嚴重，不是隨隨便便處理完就行的。”
“有疼痛，是正常反應。”
說話間，劉峰新就已經拆開了紗布，看了起來。
這時候，看到患者的腿部，依然是腫脹着，但是……比起昨晚要好多了。
“現在還疼嗎？”
男子不冷不熱的點了點頭：“疼呢！”
“誰說不疼？”
“對了，你們儘快做好方案。”
“我這腿到底怎麼回事？”
劉峰新聽完之後，面色嚴峻：“你等我一下！”
說完，就徑直的就朝着醫生辦公室走去。
這一番耽擱，時間也不早了，查房的時間眼看着就到了。
只是焦黎明此時還沒有到辦公室。
但是，一大羣的醫生護士，已經在辦公室內站着，等着主任的到來了。
劉峰新進來以後，沒有絲毫情面，開門見山的就對着陳恭大聲呵斥道：
“陳恭！”
“誰讓你動我患者的？”
“出了問題誰負責？”
“我患者手術剛剛結束這才五六天，石膏固定的好好的，你非要給拆掉？”
“你是不是誠心的！”
周圍衆人他聽見劉峰新的話，頓時沉默了下來。
大家齊刷刷的看向陳恭。
衆人可都知道，前段時間，陳恭和劉峰新就鬧過一些不愉快。
現在看見劉峰新直接對着陳恭發難，也是馬上精神了起來。
陳恭皺眉，看着劉峰新憤怒的樣子，搖了搖頭，正要說話。
卻聽見楊輝不冷不熱的忽然笑了一句：
“哎呦，憤怒除了表現自己的無能之外，似乎沒有其他作用了！”
聽見楊輝的話，劉峰新直接氣的狠狠地一拍桌子。
“胡鬧！”
“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楊輝，你注意你的身份和工作態度！”
“萬一患者有個三長兩短，誰來負責？”
陳恭見狀，看着劉峰新問了句：
“等一下，劉主任。”
“石膏，是我讓拆掉的。”
“紗布也是我讓鬆解的。”
“你生氣，總得有個原因吧？”
“昨晚你患者疼痛難忍，難道我幫你解決問題還出錯了？”
劉峰新冷笑一聲：“幫我？呵呵！”
“我看你是嫉妒我們吧？”
“見不得我們好，眼看患者就要恢復了，非要過來搞破壞的吧？”
“怎麼，這急診科是你家開的？還不允許我們治療了？”
“你倒是說說，爲什麼要拆石膏？”
陳恭好奇的看着劉峰新：“你沒查房嗎？”
“我看見你一大早就去查房了，難道你沒有發現患者肢體明顯有問題嗎？”
“這麼明顯的一個筋膜間隔區綜合徵，難道你你沒有發現嗎？”
“我倒是很想問一下，您這手術，是哪兒學的！”
“術後就連這些常見的，基礎的一些併發症都沒有處理好。”
“患者症狀已經很明顯了，手術的跡象無比清晰。”
“如果繼續裝上石膏，拉高固定，這一塊肉全都要爛掉。”
“到時候，就不是手術不手術的事情了！”
“虧你還是骨科醫生，這個病都看不了！”
“我倒是覺得，楊輝說的一點沒錯！”
“劉醫生，如果無法勝任這一份工作，我勸你要麼改行，要麼辭職。”
陳恭可沒給對方好臉色看。
直接懟了回去。
現場衆人聽見陳恭的話，也是有些目瞪口呆。
大家誰也沒有想到陳恭會這麼硬鋼對方，而且說話針鋒相對，沒有絲毫的委婉。
一瞬間！
現場安靜的氣氛，似乎要把這件事兒推向一個方向推進。
大家看着劉峰新，他此時的眼神，已經無比憤怒。
陳恭已經是在質疑他的職業素養和能力了！
而此時，焦黎明走了進來。
看見現場的氣氛，頓時皺眉起來。
其實，焦黎明早就聽見了聲音，但是……卻故意遲一步走了進來。
一來，他是想要知道情況到底如何。
二來！
也是想要等待一個時機。
焦黎明進來以後，當即皺眉起來，他黑着臉看着衆人：
“怎麼了？”
“看熱鬧呢？”
“不嫌事兒大？”
“成何體統！”
“這裡是醫院，是急診科，你們大家都很閒嗎？”
“還有你，劉峰新，你作爲一組組長，有什麼事情不能坐下來說？”
“陳恭，你……你說話注意點！”
沒錯！
聽見焦黎明的這句話，頓時劉峰新都傻眼了。
好傢伙！
你這拉偏架也不是這麼拉的吧？
什麼叫陳恭你說話注意點？
我他媽的……
患者被陳恭干涉就算了。
吵架又吵輸了。
現在倒好……
你焦黎明也怪罪我？
劉峰新的內心委屈極了。
他心裡苦啊。
他直接滿臉悲壯的站起身子：“主任，我不需要陳恭給我道歉。”
“但是，他必須要爲患者的情況負責。”
“在未經我的允許之下，他私自參與並且干涉我對患者的治療。”
“並且擅自解除患者的腿部固定。”
“這顯然是原則性的問題。”
“他今天必須要爲患者的情況負全部責任！”
焦黎明見狀，開門見山的說了句：“行了，你們也別吵了，跟我去見見患者。”說話間，焦黎明帶着兩人就朝着病房走去。
患者看見他們進來，沒有給很好的臉色。
焦黎明還是點頭說道：
“感覺怎麼樣了？”
患者搖了搖頭：“我對你們有些失望。”
“說實話！”
“不過，我已經邀請了山河醫科大第二附屬醫院骨科的專家過來了。”
“或許我會轉院的。”
“你們對我的疾病，太過於草率了，一點也不認真。”
“我此時感覺我下肢都有些麻木。”
聽見患者的話，焦黎明臉色一變，而劉峰新更是內心忐忑不安，但是……他卻開門見山的一口咬定。
“這是陳恭擅自做主帶來的影響。”
陳恭聞聲，搖了搖頭，走到患者身邊，彎腰檢查起來。
沉默片刻之後，說了句：“我說句實話，或許……第二附屬醫院的專家，也不一定能解決得了這個問題。”
“這並非是一個簡單的筋膜間隔區綜合徵。”
“因爲已經產生了間隙連鎖反應。”
“需要對間隙減壓。”
“我建議你可以繼續待下去，你可以相信我，我們可以成功的。”
“間隙理論，目前國內研究的人並不多。”
“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你也是工程師，我相信對於學術論文並不陌生，你可以去網上搜索一下。”
“我叫陳恭，你會看到，關於間隙治療的很多文章，甚至是理念，都是我提出來的。”
陳恭自信滿滿的看着患者，並沒有強留。
說完之後，他轉身對着焦黎明說了句：“焦主任，我昨晚夜班，有點累。”
“我回去了！”
“患者要是做手術的話，告訴趙曦和楊輝。”
說完，陳恭搖頭起身離開了。
他沒心思去糾結眼前的事情。
對於劉峰新，陳恭壓根沒有放在心上。
說白了！
那姜明澤那麼大的專家，陳恭都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趙雷更是對自己稱兄道弟，馬寶慶和付韜更是看着自己手術視頻“進步”的。
區區一個劉峰新，說實話……
陳恭感覺和他爭辯都有些掉價。
現在交班都結束了，自己繼續待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
昨晚夜班，忙碌了一晚上，陳恭也有些疲乏了。
有這時間，倒不如回去好好睡一覺。
說完，陳恭起身就離開了。
焦黎明見狀，搖了搖頭，卻也沒有阻攔。
他深知陳恭的能力有多強。
但是……
陳恭剛纔的話，卻也太過於震撼了。
什麼叫做，國內間隙治療理念，他是先驅？
甚至，患者這腿不是挺好的嗎？
人家二院的骨科都治不了？
開什麼玩笑？
雖然焦黎明對陳恭很尊重，但是說實話，他這一番言論，太狂妄了。
就連患者此時也忍不住瞠目結舌。
說實話！
住院這幾天，他早就開始後悔了。
覺得自己不應該繼續呆在這裡。
這段時間，山河急救中心醫院的口碑也逐漸瞭解到了。
結合網上衆人的口碑，以及這幾天自己的親身感受。
這位工程師顯然沒把陳恭的話放在眼裡。
在他心裡，這家醫院的水平，實在是太糟糕了。
若是能轉院，絕對要趕緊離開。
陳恭的離開，讓房間裡幾個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劉峰新此時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真的沒有想到，今天的事情，如此麻煩。
這患者，非但沒有承情，甚至現在想要轉院？
自己前前後後，辛苦付出這麼多，還真的打水漂了？
此時的劉峰新看着患者的腿部皮膚，認真分析一番之後，對着兩人說道：
“你們別聽陳恭胡說八道！”
“我知道筋膜間隔區綜合徵。”
“但是，這腿部情況，皮紋正常，甚至偏低，而且血運也還挺好的，這壓根不是筋膜間隔區綜合徵。”
“而是術後的反應。”
“他這是在危言聳聽，什麼連鎖反應？胡說八道！”
這時候……
焦黎明心情也有些煩躁不安，他對骨科的情況，不甚瞭解。
此時，也只能請會診。
急救中心醫院，並非是一家綜合性醫院，本身的目的，也是緊急手術爲主。
所以，在建設的時候，醫院也是最大程度協調急診，保證搶救爲主。
周圍其他科室，也是配合急救建設的。
所以醫院配置的也有骨科和其他科室。
現如今，焦黎明只能請求會診了。
當然了，急救中心醫院爲什麼說一開始十分重視呢？
因爲急救中心醫院和其他醫院，專科醫院，都有緊密聯繫，俗稱綠色會診通道。
他們可以聯繫各大醫院的相關科室，協調處理情況。
而且，一旦發生意外，除了急救中心醫院的大夫之外，還需要其他醫院協調出動專科醫生前往。
爲的就是保證患者的搶救成功！
很快！
焦黎明對着患者安撫一句：“你先冷靜一下，我這就請骨科的專家過來看看。”
說完，焦黎明也起身離開了。
不到半個小時，骨科主任馮川來了。
“焦主任，怎麼了？”
馮川笑着問了句。
焦黎明尷尬一笑：“哎，實屬無奈，只能請會診來了。”
“哎！”
“患者的情況是這樣的……”
焦黎明簡單說了幾句，便帶着患者就朝着病房走去，路過醫生辦公室，把劉峰新也叫上了。
幾人一同到了房間以後。
看見房間裡坐着一箇中年人。
馮川見狀，連忙笑着說道：“胡主任？您也在！”
胡文勳忍不住搖了搖頭：“哎！”
“這是我同學。”
“這不聽說生病了，過來看望看望。”
“呵呵……”
胡文勳是懂做人的，他知道，自己這樣的身份上門，很容易造成一個十分尷尬的境地。
說白了，誰也不願意自己的主場被人過來挑毛病。
馮川笑了笑：“你來了正好！”
“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間隙連鎖反應的情況。”
“相互交流！”
“一切爲了患者嘛！”
說完，馮川就走了過來。
而一旁的劉峰新忍不住說了句：“什麼間隙連鎖反應，這是陳恭自己編的而已！”
“我剛纔查了一下，壓根沒有查到！”
“再說了，您二位看看，這有筋膜間隔區綜合徵的表現嗎？”
這時候，胡文勳和馮川兩人連忙檢查起來。
這一番查看！
兩人頓時皺眉起來。
“足背動脈搏動正常！”
“沒有小腿肌間隔症候羣！”
“皮溫也正常啊？還偏低？”
“這不對啊！”
“這腫脹也不明顯！”
“很稀罕。”
“難道不是筋膜間隔區綜合徵？”
“不對，不對！應該是……”
其實，筋膜間隔區綜合徵是一個沒有金標準來診斷的疾病。
早期很難發現！
而且，主要是以血液循環障礙和肌肉、神經組織供應缺血爲主要表現。
可患者，症狀似乎並不典型啊。
就在這時候……
忽然馮川指着一個區域，瞪大眼睛說道：“不對呢！”
“你瞧！”
“老胡，你快看！”
“這裡有滲透了！”
“一般來說，外傷後，包紮過緊的話，是形成筋膜間隔區綜合徵的主要原因。”
“如此一來，肌內壓力會迅速增加，神經血管和肌肉組織都會收到積壓。”
“可是……現在非但沒有紅腫熱痛的表現，也沒有炎症反應……”
“我覺得和這裡有關係！”
“你瞧，腿部的骨骼肌肉筋膜這些組織之間都有間隙。”
“但是，這裡因爲缺血形成水腫之後，已經開始浸潤到下一個區域了。”
聽見馮川的分析，胡文勳也是瞪大眼睛，似乎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
“隱藏傳播期間？”
“因爲積壓之後，破壞掉了間隙，水腫已經彌散開來。”
“若是等過幾天，患者這一區域嚴重發作，絕對會形成大規模的腫脹，然後就是一大片的連鎖反應，造成嚴重的缺血壞死！”
“壓力明顯會更加增加！”
“到時候……說不定真的……會更麻煩啊！”
胡文勳聽完，忍不住看了一眼馮川：“這個連鎖反應，說的真準確！”
“你是怎麼想到的？”
馮川搖頭，面色凝重的看着胡文勳：“你有辦法手術嗎？”
聽見這話，胡文勳臉色一變。
“我……我還真的沒有把握！”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症狀。”
“說實話……我不敢確定。”
“因爲這需要對腿部間隙足夠了解，進行徹底解壓。”
“整個過程，比較麻煩。”
“我也不敢做啊！”
聽見這話，患者瞪大眼睛：“老胡，你認真的？”
“你不是二院的主任嗎？”
“這……開玩笑呢吧？”
胡文勳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我真的沒有開玩笑。”
“你這情況，不是說難，是太偏！”
“這種情況太罕見了，所以，我也沒有足夠把握。”
“本身筋膜間隔區就屬於偏門。”
“研究的人就不多。”
“對於間隙的瞭解，更是如此。”
“如果讓我做，我能做，但是……得分好多次做。”
“很痛苦！”
“若是可以找一個精通於……”
說着說着，胡文勳忽然激動的看着馮川：“你剛纔說這個連鎖反應是誰說的？”
“我覺得可以找他！”
“他肯定有辦法！”
一時間，房間裡徹底安靜了下來。
焦黎明、患者、劉峰新三人，全都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