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聽到了清脆的鳥鳴聲,姿姿幽幽轉醒,眼角感覺到一抹亮晶晶的光。
她轉過頭,看到一雙明亮如星地眼睛,猛地彈了起來。
想起昨晚失去意識前的事情,姿姿猛地掀開被子檢查自己。還好,並不是光溜溜,身體也沒有不適感覺。
看來這男人只是幫她脫了外衣,並沒有對她行不道德之事。
“夫人睡得可好?”南映庭依舊慵懶地躺在牀上,笑吟吟地看她,手裡還把玩着一支髮釵——應該是昨晚從她頭上拿下的。
“好得很!”她沒好氣。
“如此便好。”南映庭笑着坐起,太高手,露出手臂,拿髮釵在手臂上輕輕一劃,將血滴在了一塊白絹上。
醒悟過來南映庭的用意,姿姿臉色瞬間發白。
南映庭瞧見了,笑了笑,“委屈你了。”這一次,倒比昨晚多了兩分誠意。
姿姿低下眼,面無表情。
唉,封建社會真可怕。
“來人,更衣。”南映庭曼聲吩咐,便有幾個婢女端着水和衣服進來,爲首一個年紀較大,過來收拾牀鋪,看見染了血的白絹,臉上露出一分喜色。
真是社會的陋習。姿姿翻眼睛看天。
一個穿着水綠衫子的小丫頭過來給她穿衣,姿姿友好地笑了笑,“不必了,我自己來吧。”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是不是?“我人還都不認識呢,大家不妨來個自
我介紹。”
大家習慣性地去看大少爺的臉色,但南映庭笑得要多寵溺有多寵溺。
這樣交流了一番,姿姿算是知道了,年紀較大的是綠屏,嫁了府裡的管家,二十多歲。另外還有紅喬、紫楠兩個大丫頭,其他的小丫頭她就記不全了。
梳洗完畢,南映庭親暱地挽着她去正廳。接下來還有一個麻煩事等着她——敬茶。
一進正廳,上頭坐了三位中年男女,中間的應該就是她的公公——南震,左邊眉目端莊的應該是正夫人,右邊那個嫵媚些的,大概是二夫人。
二夫人。
一夫一妻多妾。封建社會的又一陋習。
南映庭會納妾回來和她進行豐富多彩的鬥爭嗎?她忍不住側頭,去看自己那目光溫潤的夫君。
南映庭對她柔柔一笑。姿姿也低頭嬌若蓮花。
南映庭帶着她一一敬茶,自己在前示範,姿姿只需要跟着做就好。
敬完了長輩,接下來還有一個小姑和小叔。
小姑南映彩十四歲,笑容明媚,眼神很坦澈。小叔南映棠才六歲,長得圓溜溜的,頗爲喜氣,雖是二孃所出,但同修長英挺的南映庭比起來,一點也不像同一個老子生的。
南宮震十分威嚴,並不多話,倒是大夫人拉着她的手,體貼地說着:“微雨呀,在這裡可有什麼不適的地方?一家人了,你不要拘禮,有什麼不妥就和我們說。或
者映庭欺負你了,也要和我們說,爹孃替你教訓他。”
“娘,”姿姿看了一眼南映庭,臉色羞紅,嬌弱道,“夫君他對我很好的。”
“是呀,我疼她都來不及呢。”南映庭溫柔地笑。
“這樣就好。”南震簡短地說了句。
“這麼標緻的人兒,又懂事,我看了着實喜歡,以後得閒可要多陪我說說話。”二夫人也歡喜地說着。
“謝謝二孃。”姿姿再度羞澀地笑。
一場見面下來,姿姿臉皮都笑僵了。
“看不出來。”沒人的時候,南映庭又露出那狡猾如狐的笑容。
“看不出什麼?”姿姿揉了揉臉。
“你倒挺會演戲。”南映庭笑吟吟,卻聽不出來是是讚許還是什麼。
姿姿扯了扯嘴角,沒有答話,只是問,“解藥,你多久給我一次?”
“兩月一次。”南映庭很快回答。
“我若不服解藥,會有什麼後果?”
“死不了人,就是會疼那麼一點。”南映庭輕描淡寫地笑。姿姿卻從那邪美的表情裡看出,恐怕不是“一點”那麼疼。
原本姿姿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婚姻大事這樣被迫,如果南映庭對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姿姿或許會主動幫忙配合,只是這個奸詐的男人卻採取了這個一個強硬的方法,逼起了姿姿的怒火,她就懶得拉下面子和他說什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