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糟糕的出行
?三更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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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雄猶豫過後給希薇雅打了電話。
邀請她一同參加聖尼古拉斯降臨日的活動。
可是希薇雅接到電話後，換成她開始猶豫了。
她在大學寢室內自習，作爲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希薇雅的一天也只有24個小時，不比別人多一分一秒，在時間利用率上，她比別人都要出色與勤奮，所以她能兼顧學業的同時，儘可能地去做兼職掙錢。
在阿姆斯特丹大學裡，她主修歷史，輔修藝術品收藏鑑賞。
明天開始，爲期一週，在阿姆斯特丹有一個古董交易會，屆時會有超過三萬人蔘觀或在交易會上交易。
以希薇雅的專業學識，她可以去做一份兼職，給參觀客做嚮導，所以她已經給主辦方那邊打過電話諮詢，對方沒有承諾什麼，只是讓她明天來看看，假如活動期間主辦方忙不過來人手不足，是會考慮招收兼職人員。
在秦雄打電話來之前，她的既定計劃是這樣的。
上一次，秦雄給她球票，邀請她去看球，她沒有去。
這一次，聖尼古拉斯降臨日，說實話，作爲本地人，希薇雅對那個活動熟悉得不了，已經沒有了特殊的吸引力。
可是在猶豫之後，她卻答應了秦雄！
在約定好了見面地點掛斷電話後，希薇雅一手撫在自己的額頭上，表情有些古怪。
“我一定是瘋了......”
明天的古董交易會，如果能拿到兼職工作，報酬肯定比一般的兼職工作要高，可是，她卻放棄了，去參加那種類似兒童節一樣的節日。
她也不明白，在聽到秦雄發出邀請後，明明遲疑了片刻，卻還是鬼使神差地答應下來了。
聖尼古拉斯降臨日，有點兒像是聖誕節的預熱，而且也偏向於小孩子的節日。
19日早上，穿了一身休閒裝的秦雄在市中心匯合的地點等待朋友們。
卡奧胡斯，澤勒，路易瑟爾，德赫烏斯四人帶着女友出現在秦雄眼前，姍姍來遲的希薇雅並沒有做過怎樣精心的打扮，實際上她一直以來穿着打扮都很自然普通，可是她長相清美，便是普通的裝扮，也能讓她格外有魅力。
在匯合之後，他們一同在市中心觀看節日遊行。
節日活動主辦方有人穿上類似主教長袍的傳統裝飾出現在了市中心，那便是聖尼古拉斯，瑪雅主教，他帶着他的黑人侍從在市中心遊行，參觀者多數是父母帶着小孩子來觀看。
秦雄本以爲是多麼盛大的活動，但在觀看的過程中，發現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吧，也的確跟周圍太多小孩子有關，像年輕人在這裡，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看得出來，希薇雅興致並不高昂，儘管她總是帶着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
在遊行參觀之後，他們坐上了比較有特色的蒸汽小火車，去到港口，準備登上主辦方精心裝扮過的輪船。
那便是聖尼古拉斯的交通工具，他還是海洋守護神的象徵呢。
今天並沒有秦雄預想中過得那麼美好。
他以爲能夠與希薇雅開開心心地遊玩一天。
可是，活動氛圍，活動內容，多多少少令人失望，連他這個頭一次經歷這樣活動的人都感到無趣，那麼，作爲本地人的希薇雅，她的感受，可想而知了。
而他的朋友們，大概是成雙成對的緣故，活動到底有沒有樂趣，倒不是最關鍵的了，本來，人家就是藉着出來遊玩的機會談情說愛的。
秦雄敏銳地察覺到希薇雅在強顏歡笑，這令他內心有些自責。
踏上游輪去參觀，因爲遊客衆多，秦雄只能跟在希薇雅身後，遊輪不大，甲板過道更是隻能三四人並肩而行。
正當他們在甲板過道上行走時，不知道前面是哪個倒黴孩子大喊了一句：“聖尼古拉斯開始送禮物啦！”
接着，船上，船下，還在登船的孩子們，都瘋狂了！
猶如蝗蟲過境般向着船頭蜂擁而去，霎時間，狹窄的過道變得更加擁擠。
希薇雅主動給孩子們讓路，貼着靠海的圍欄，這船的圍欄設計也有問題，明顯比較低，當有更多孩子衝去找聖尼古拉斯要禮物時，希薇雅突然失去重心，有幾個不懂事的孩子橫衝直撞，毫不顧及甲板過道的空間。
“誒？！”
希薇雅在被撞的失去重心那一刻，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跌出了甲板！
而她身下的地方，應該是海水！
千鈞一髮之際，秦雄伸手去拉住了她的胳膊，希薇雅剛鬆一口氣，卻又突然瞪大眼眸，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
她的身體，剛穩住不到一秒，還是在下墜！
秦雄也表情驚愕，他半個身子探出圍欄去拉拽希薇雅，可是，他也被身後的孩子擠撞着身體朝外傾斜，一下子腳沒站穩，他和希薇雅，一同摔出了輪船！
大概有十米的高度，應該摔不死人，希薇雅緊張地閉上了雙眼，在黑暗中，她感受到，有人抱住了她的身軀，強健有力的臂膀將她的身軀環繞，並在空中下墜時有個翻轉，她的臉可以貼在那火熱的胸膛上，本應是驚恐無措的狀態，一瞬間，她再無驚憂。
她睜開了眼，視線上揚，能夠看到秦雄的五官，看到他沉着有神的目光，他抱住了希薇雅比想象中要豐滿的嬌軀，自己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劇烈，而這股心跳的悸動，一定會被她察覺，因爲秦雄抱住她，很用力，很緊。
在空中的翻轉，令秦雄背部朝下，避免希薇雅在入水時受傷。
會受傷嗎？
當然會，不會跳水的普通人，千萬不要嘗試高空跳水，倘若是正面大字型落入水中，一定會疼死人，嚴重點，受傷是肯定的。
秦雄與她目光對視，似乎在無聲訴說什麼，傳達什麼，令希薇雅不再驚慌，不再恐懼，在即將落水那一刻，她閉上了眼睛，屏住呼吸。
寒冷的海水在深秋時節將一股冰涼氣息侵襲兩人，還在水中下墜時，秦雄抱住她的力氣更緊了，彷彿害怕她不會游泳，或者，爲她驅散寒冷。
而希薇雅也雙手纏繞住秦雄的上身，腦海在短時間內清空，忘掉一切地擁抱住他的身體，像是尋求安全，也像是，給他傳遞溫暖。
當身體不再下墜後，藉着海水的浮力，秦雄與希薇雅同時雙腿踩水，上浮到了海面後，兩人鬆開了一隻手，秦雄看着眼前溼淋淋的希薇雅，關切地問道：“會游泳嗎？”
希薇雅沒有維持她標誌性的笑容，沉默着點了點頭。
秦雄與她默契地鬆開了互相摟住對方身軀的另一隻手，一同游泳去了岸邊。
在岸邊工作人員的幫助下，秦雄與希薇雅上了岸，德赫烏斯他們後知後覺地跑下船，朋友們立刻行動起來。
有的去拿毛巾，有的脫下來外套給兩人。
深秋時節，並不算特別冷，可是穿着衣服落水再上岸，那股寒冷是驅散不掉的。
希薇雅打了幾個噴嚏，雙手抱臂坐在岸邊，偶爾還會本能地顫抖兩下。
渾身溼淋淋的秦雄離開了，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他一言不發地走掉了。
但是他很快又回來，他去買了兩套衣服，遞給希薇雅一個袋子，裡面是女士的服裝。
兩人找了個衛生間將衣服換好，總算好了些。
這一下，完全沒有了遊玩的興致，秦雄與卡奧胡斯他們分別，打算送希薇雅回家。
他提議打的，但是希薇雅堅持坐公交車。
走在去公交車站的路上，兩人一言不發，秦雄覺得自己很失敗，希薇雅則也有些內疚，認爲自己掃了秦雄的興致，在沃德爾街打工時，她瞭解秦雄的生活。
今天這樣的機會，可能是秦雄爲數不多的娛樂與放鬆。
在臨近公交車站時，希薇雅停下了腳步，她打算向秦雄告別，可當她剛說了一句話後，她突然身體一軟，昏倒在了秦雄的懷中。
秦雄，嚇壞了！
頭一次，人生中頭一次如此心驚膽戰，令他感到了那陌生的恐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