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你無端想起一個人,他曾讓你對明天有所期許,但是卻完全沒有出現在你的明天裡。
——《再見金華站》
原以爲和迪甘那麼一頓運動之後會一夜無夢,但是萬萬沒想到,他還是做了一個夢,這個夢真實到了葡萄牙人甚至能確定:這是自己曾經經歷過的故事。
這是自己上一世的故事。
那時候自己依舊鮮衣怒馬張狂到不可一世,可是在自己成爲世界第一之前卡卡就已經征服了世界,長途奔襲的勢不可擋、同時指向天空的修長手指和揚起的下巴讓那句“卡卡無解”一下子就變得如同箴言。
可是那個時候他們剛認識,巴西人已經有了一個相識許久的美人相伴,而且已經即將步入婚姻的殿堂。
他們那個時候已經認識得太晚了,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做什麼就已經沒有了站在他身邊的資格。好不容易那個人褪下了紅黑的王子冠冕、他脫下了傳奇的紅魔七號,他們兩個人一起披上了純白的戰袍征戰,他們能站到彼此的身邊,可是世事無常,無數次坐板凳蹉跎的巴西人終於還是筋疲力竭,離開了讓他傷心絕望的馬德里,重新回到了那座寵溺他的球場。
卡卡迴歸的那天他是看了電視的,無數人在樓下振臂歡呼,而巴西人帶着幾年來難得一見的毫無陰霾的笑顏站在陽臺上舉起手中的紅黑圍巾和球衣,那一瞬間就算是最不想他離開西班牙的也無法不承認,只有在意大利,纔是最讓巴西人快樂的選擇。
在那個人完美如童話的家庭,裡面沒有他的存在,而他的身邊,俄羅斯的內衣皇后也只是淺然微笑,帶着與他共赴婚姻殿堂的決心——雖然直到最後,她的耐心也沒讓她等到那一天。
醒來的時候的眼睛還依舊乾澀得難受,他抹了抹自己的眼,發現自己的眼角有未乾的淚痕。
“叮咚,是你吧?”冷靜地問道。百年的歲月並不是白白流逝的,只從夢境中脫離出來後那種依舊真實的感官和如同經歷過一場電影的錯覺他就知道,一定是有誰在搗鬼。
“叮咚,系統只是幫助宿主回憶一下過去的經歷,以免宿主走上一條無法修正的錯誤道路。”下意識就覺得系統話裡有話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他剛想抓住那靈光一閃的一點就被敲門聲打斷了,再怎麼回想也想不出來剛纔的那種感覺。葡萄牙人只能鬱悶地甩了甩頭,看了看時間起身開門。
凌晨兩點,有誰會在卡卡家裡敲他的房門?
毋庸置疑的,也只有卡卡了。巴西人穿着睡衣抱着枕頭站在他的房間外面滿臉都是不好意思:“cris,我有點睡不着,可以來和你聊聊天嗎?”
葡萄牙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門外的人,連剛剛經歷過一場算不上好的夢境的不爽都已經煙消雲散。
卡卡厚重的劉海被小心翼翼地梳到兩邊,巴西人苦於家裡並沒有髮膠這樣的東西,所以他可能還用了吹風機對着自己柔軟但倔強的頭髮呼呼颳了幾個小時,纔將自己厚重的劉海吹起,露出光潔的額頭。這個髮型將巴西人身上依稀存在的稚氣掩蓋下去,一瞬間這個青年成熟了起來,看上去真的很像一個王子——
一個,穿着睡衣、抱着枕頭的王子。
一瞬間覺得有些好玩的讓開了道,卡卡捻了捻自己的劉海略有些忐忑不安地走了進來,將枕頭放到牀上和的並排,順手還拍了拍,一副很是認真的樣子。
只是看着巴西人的這個模樣就覺得超級有趣,他嘻嘻哈哈笑着一下子跳到巴西人背上,而猝不及防的巴西人一下子就被背後的巨大力量給帶倒,以平沙落雁的姿態整個人被埋進了被子裡。
“看我的泰山壓頂!”葡萄牙人一開始也沒想到卡卡居然被自己給壓倒了,一驚之下剛準備說什麼,但是看到下面的人已經轉頭無奈笑着看向他,一點都不知道反省爲何物的人立刻笑着彎下腰抱住人。“卡卡,你劉海吹上去真好看!”
“cris,雖然我很高興你喜歡我的新發型……”卡卡深吸一口氣,“不過你能不能先起來?我的腰要斷了。”
可憐的卡卡,可憐的卡卡的水桶腰沒有任何負罪感地在心裡默唸了一遍,笑嘻嘻從巴西人的身上讓開,好讓巴西人的腰得到拯救。結果卡卡也只是翻了個身,就那麼大字型地躺在牀上眯起眼睛衝着他笑,由於近視巴西人的眼睛看起來有些迷濛,這讓他臉上的表情都變得看起來很是純真,連衣角翹了起來露出了一段奶油色的皮膚都不自知——這個模樣實在是太惹人犯罪了。
可憐的。葡萄牙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突然開始爲自己默哀起來了:可能自己這一輩子都要靠手活兒度日了,也不知道巴西人對他能接收到哪個地步,不管怎麼樣現在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看到剛纔還興致高昂的某人情緒一下子低沉下去,雖然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但卡卡還是笑着支起半個身體啄了啄葡萄牙人的臉頰。“怎麼到現在都還沒睡?其實敲門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敲兩聲,確定你還在之後就回去繼續睡覺的。”雖然抱着枕頭這個動作怎麼看怎麼沒有說服力,不過巴西人就是有這種“就算是睜眼說瞎話也真誠得讓人無法不相信”的本事,更何況是對他深信不疑的?
“我已經睡過一覺啦。”一想到害得自己醒過來的那個夢境,葡萄牙人剛纔還好歹屬於開心範疇的臉一下子沉了下去。“不過做了一個不怎麼愉快的夢……你呢?”決定不在這人面前提到那個讓他不快的夢含糊帶過了這個話題轉而專注巴西人這麼晚沒睡的原因。
“我臥室空調壞了,一直在吹暖氣,結果我就被熱醒了……醒來之後洗了澡吹了頭髮,就想來看看你這邊怎麼樣了。”巴西人無奈嘆了口氣,其中的真實情況還有待考量,不過大人有大量的ronaldo先生就不在意這些細節了,他踢了踢巴西人,趾高氣昂命令他趕快進被子裡,結果在巴西人乖乖起身掀開薄被的時候搶先鑽了進去。卡卡詫異低頭看看橫躺着衝他眨眼笑得壞壞的壞小子,無奈一笑也鑽了進去,他們兩個人一起望着天花板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從球隊裡的生活、自己的隊友聊到最近的比賽,從他們的首秀一直說到了最近的一次進球。
盛夏的米蘭真的很熱,熱到兩個人睡在一張大牀上都能感覺得到對方身上傳來的源源不斷的熱氣。
“卡卡”突然叫了一句。
“怎麼了?”卡卡正聊到興起呢,突然聽到叫他的名字還以爲這人是又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剛提起興致準備聽人講一講,結果就看到葡萄牙人支起半邊身子,像剛纔那樣橫躺着看他,這個動作之下,他幾乎被籠在了葡萄牙人的懷裡,而他們的脣相距不過十釐米。
“你還記得嗎,我們上次同牀睡覺的時候。”
上次同牀?卡卡苦思冥想了半天才很肯定地說:“上次我們同牀睡覺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們也僅僅有過兩次同牀睡覺的經歷,這次是第二次。對嗎?”說到這裡的時候巴西人滿是期冀的看向他,眼神像是期盼獎勵一般。
“你說對了。”笑着啄了啄他的鼻子,接着小心翼翼地啄了啄他的脣。“那你說,我們這次是不是應該將上次沒來得及做的事情做一做?”
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