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羅,尤文史上最偉大的隊長,此時正和孔蒂侃侃而談。
“這小子不錯,可惜有個致命的缺點,體力只能堅持五分鐘”,孔蒂搖頭嘆息道。
“或許,五分鐘已經足夠他展示才華,我看過他的剪輯”,皮埃羅卻是另一種看法,“以尤文圖斯的頂級訓練配置,或許,能夠不斷提高他的體能?當然,我不是說當年的藥物注射”,皮埃羅忍不住往自己身上結實的肌肉看了看,皺起了眉頭。
當年的羅馬主教練澤曼炮轟尤文隊醫給隊員注射能增加肌肉的藥物,全世界足壇都轟動起來,如今想來,正是那些藥物,改變了他或多或少的輕盈和靈性。
“全意大利都沒有球隊看好他,更何況是尤文圖斯?”孔蒂不依不饒,看來辰龍並不如自己想象般差,至少也曾被意大利各青年俱樂部的球探關注過。
“但尤文圖斯卻在這裡讓他羞辱了”,皮埃羅看着遠處那疲憊的身軀,微笑答道。
“那又如何,僅僅是一場訓練賽,這球進得太過意外”,面色木訥的孔蒂攤開了雙手,“最重要的是,球隊如果吸納了他,將怎樣對他進行訓練和使用?合同又如何簽署?”
皮埃羅右手託着下巴,沉思了好一會兒纔開口,“訓練上有些特殊,倒容易解決,至於合同?嗯,這不正像他此時做的這樣嗎?臨時工角色,挺好。”
“行呀,你還沒當球探幾天,卻變得這麼專業了。嗯嗯,臨時工角色,臨時工,是挺好的。”孔蒂在重複唸叨臨時工這詞時,忍不住側過身來,和皮埃羅相對而視,最後不約而同的壞笑了起來。
此時坐在遠處草皮上休息的辰龍,如果知道這兩個人正在討論着他的未來,哪將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在他們的這一次短暫的對話中,即將決定了辰龍的未來。
辰龍靜靜地安坐在草地上,慢慢調理着他的身體。此時訓練場內的觀衆已經離開得七七八八,剩下爲數不多的人還在,那都是等待球星簽名的原因。辰龍也想站起來走過去,但轉瞬一想在這人羣中擠進去,要幾個簽名,那當真是費心更費力的活兒,想想也就算了,最後他拎起運動包離開了訓練場。
簡單的一場訓練賽就這般過去,和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的辰龍雖然收穫了進球,卻沒有收穫到歐元,但雖然沒有收穫到歐元,同樣收穫了尤文圖斯的關注,只是他還不知道。
能夠得到一傢俱樂部的垂青,已經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能夠得到一家頂級豪門的關注,那更是一種無上的榮耀。
換做其他人,可能早已加盟一家職業俱樂部,但是辰龍不行,他身體上的限制,就如同足球的花瓶,只能看着不能實用。所以此時的辰龍臉上寫着一絲鬱悶,這種鬱悶就像女孩剛對男孩說我喜歡你,可轉瞬間她卻跑到了別人的牀上,又或者脫光了在你面前,身爲男人卻只能無動於衷。事實上,按辰龍現在的身體條件,還真的只能無動於衷......這種無動於衷比不能踢球更可怕......BOYS大夥兒聚集在市裡一間僻靜的零點酒吧喝酒,辰龍當然也在其中。但辰龍不能喝酒,一旦喝酒,他的體力將會減少,這對於他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體力,就是他僅有的金子般的財富。所以他選擇了一杯清水,一個人坐在了相對安靜的角落當中。
辰龍的人生如同這一杯清水,無色無味,沾不得一點酒精和刺激。這樣的人生是乏味的,所以他此時也正無色無味的品着他的未來。
未來他將要進入都靈大學,然後學習企業管理。未來他將告別西西里,不再是掙外快的野球員,未來他將是成人,變得那般普通……未來,還能快樂地這般踢球嗎?
辰龍陷入了無盡的思考當中,或者說,發呆中。
“介意我坐下嗎?”一抹成熟磁性的中年男人聲音在辰龍對面響起。
辰龍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完全沒擡頭看對方,仍然沉寂在他的未來當中。
“今天干得不錯,完美的進球。”
“習慣了,只是換成了尤文圖斯。再踢一次,我一樣能進球。”
“哈哈,有自信,很不錯。”中年男人掏出紙和筆,在紙上寫下了一串數字,便站起了身,拍了拍辰龍的肩膀,隨即離去,“這是我的電話,明天早上我想和你商量件事情,如果你有興趣,就給我打電話。”
中年男人離開後,楊二十發現了剛纔詭異的一面,端着啤酒晃悠悠地走了過來,一大屁股就擠在了辰龍的身邊,很是好奇的問:“喂,剛纔皮埃羅對你說了什麼?”
“什麼皮埃羅,傻了吧。沒看見。”
“你才他嗎的傻呢!剛纔和你說話的就是皮埃羅。”楊二十粗聲粗氣地喊。
“剛纔?皮埃羅?啊?剛纔那個人是皮埃羅?”辰龍一下子清醒過來,擡起了頭,“紙條,紙條,電話呢?”,邊說邊往桌上摸去,就像發現了寶一樣。
“**,阿歷克斯。”
“這,真的?真是他的號碼?我剛纔在幹嘛?”辰龍一臉的不可置信表情。側頭面向楊二十。
“我這不是問你嗎?你比巴神還能思考!”
“好像,好像是讓我明早給他打電話?嗯,我確定。”辰龍話中明顯帶着顫抖,更是興奮!
“ohyeah,兄弟,看來你中了!”楊二十大叫,大手一把摟住了辰龍,來了個狠狠的熊抱,就差沒來個激吻了,顯然他也非常興奮!
“死胖子,放開你的豬蹄,要喘不過氣了!這八字還沒一撇,不要高興得太早,明兒打完電話才知道什麼情況,皇帝不急,你太監急啥?”辰龍被他抱得夠嗆,在剎那高興之後,轉而又變得那般冷靜。
“以前這麼多機會,爲什麼不變成機會,爲什麼反而這次這般誇張?”辰龍反問道,像是問二十,又像是問自己。
“因爲以前的都是些白癡,現在出面的是皮隊!”
“只能這麼解釋?”
“……”
“……”
辰龍小心翼翼地把紙條摺好,放入了他的口袋,隨後又取了出來,放進了他的揹包裡。
沒一會兒,聽到消息的BOYS成員,都一窩蜂地紛紛涌了過來表示祝賀。
這是美妙的一天,美好的一夜。掙扎十四年的辰龍,似乎就將走上一條光明的道路。
夜歸中的辰龍,第一次沒有在球場中慢跑,只是在那裡坐了很久很久,最後纔回到家裡,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