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不起飛機,就租一架唄~~~~~
在酒店裡又過了一天,建國也緊張了一天。她時不時地看看自己的手機,看有沒有信號,但是這麼做明顯是徒勞的。
“coco,你需要休息。”安德烈斯勸道,“如果我們要撤離的話,那恐怕就不是一段愉快的旅程了。”
“可是什麼時候能撤離呢?”建國輕輕地拉開了窗簾的一角,向外張望着。
“今天我看到聯合國的負責人和那個叛軍首領‘交’涉了,也許你們馬上就能離開了。”安德烈斯也走到了窗邊,他看到了酒店‘門’口聚集了很多武裝人員,和帶着藍帽子的聯合國維和部隊依舊對峙着。
“我們?”建國不明白。
“‘女’‘性’和兒童。”安德烈斯繼續說道,“如果只是聯合國的工作人員的話,他們應該會直接放行的。但是我們這次來本身就是爲了這些戰爭孤兒來的,如果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人了,那一切的辛苦就白費了。”
建國突然想了起來,在他們回到酒店之後,有幾個工作人員是帶了兒童村的一部分孩子回來的。一共五十多人,目前都是住在酒店裡的,“這些孤兒對那位叛軍首領應該沒用吧,讓聯合國的工作人員帶走不是好事嗎?”
“你聽說過娃娃兵嗎?”安德烈斯轉頭看了建國一眼,覺得她真是太甜了,“上個世紀在東南亞就有十幾歲的孩子做武裝分子的頭領的,現在在非洲,幾歲就拿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他們是想把那羣孩子也變成……”建國明白了,她的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
“讓‘女’‘性’工作人員先撤離,在他們的眼裡,已經很人道了。”安德烈斯冷笑了一聲,但是轉眼看向建國,聲音又溫柔了很多,“到時候我會讓人跟着你的,這一路肯定不安穩。”
“安德烈,我現在只是懷孕不到一個月,你不用那麼特殊地照顧我的。”建國看着安德烈斯的側臉,覺得這個銀髮男人的冷笑起來就像是刀鋒一般。只不過他的鋒刃不是對着自己的,而是那些叛軍。
現在想想之前自己因爲一直沒懷孕就那麼緊張,現在明明就是很危險的情況,自己反而平靜下來了。只不過建國也沒有大義凜然到要和安德烈斯一起共同進退,她留在這裡沒有任何幫助,反而會妨礙他們的工作。
這裡是荒蠻的非洲,可不是什麼紳士遊戲的莊園。
“你是我最崇拜的男人的妻子,我最愛的‘女’人的好友,我怎麼可能不照顧你。”安德烈斯笑了笑,這次倒不是冷笑了。
“你和shirley……”建國突然明白了什麼,她這段時間一直都比較忙,倒是沒有注意雪林的感情生活。只不過雪林不像杏奈,不是那種一‘交’了男友就到處嚷嚷的‘性’格。
“我們在一起有一個多月了。”提起雪林,安德烈斯又笑了,這一次他的微笑就很很溫暖了。
“是嗎,那恭喜了。”建國看到安德烈斯這樣,她卻覺得有點擔心。雪林一直都是說要回國的,可是安德烈斯的事業又基本上都在德國這邊。等到雪林博士讀完,這兩人……
建國‘揉’了‘揉’眉心,把這些憂慮都拋開了。他們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順利離開呢,那些事情根本不急考慮。
她又拿起手機來看了看,依舊沒有信號。
不知道拉姆現在怎麼樣了,他是還在南非呢,還是已經跟着球隊回德國了?
和自己聯繫不上,他一定非常着急吧。
此時的拉姆確實已經回到德國了,只不過他是去見那位球‘迷’‘女’士的。也許是因爲纔打了世界盃,所以球‘迷’‘女’士破例接見了拉姆。但是對於這件事情,她確實有些愛莫能助。
政治可不像球場,誰強誰能就取得勝利。
不過球‘迷’‘女’士還是給出了自己的建議,有些事情明的做不了,但是暗地裡來卻是可行的。
但是沒等拉姆撒錢集合到足夠的資源,聯合國那邊的工作人員就給拉姆來電了。雖然安達希爾城的通訊全部斷了,但是他們還是有特殊的聯絡方式的。
“你的妻子會和所有的‘女’‘性’工作人員一起在今晚撤離安達希爾城,我們會安排明天早上的航班從約翰內斯堡直飛回德國。”
但是拉姆並沒有坐在自己的家裡等待着建國的回來,他又訂了機票,飛到了約翰內斯堡去。並且他還租了一輛直升飛機直接飛到了邊境去,他可不能忍受自己的懷孕的妻子在那個危險的地方再呆上一天了。
所以當建國在安達希爾邊境看到拉姆和他身後那輛直升飛機的時候,她真是驚呆了,“菲利普?”
“你沒事吧?有沒有什麼人欺負你了?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我們要不要直接去醫院看看孩子的情況?想不想吐,要不要躺下來吃點東西?”拉姆胡言‘亂’語地問着,翻來覆去幾句話其實就是一個意思。
“菲利普。”建國又喊了一聲,她伸出手‘摸’了‘摸’拉姆的臉,“我沒事,你不用擔心。但是現在安德烈斯還在安達希爾城裡,而且還有很多聯合國的工作人員。然後酒店裡有五十幾個孩子,叛軍想要把他們留下來變成自己的軍隊後備軍,但是聯合國這邊不願意看到這個情況發生。”
“噢……”拉姆愣了一下,他的注意力全在建國身上,完全沒有去想這件事還根本就沒解決呢,“那我能做些什麼?”
“我也不知道。”建國哪裡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呢,她現在還處於腦子一片空白的階段呢,“但是我想我們應該和聯合國兒童基金會的人談一談,也許有我們能幫上忙的地方呢。”
“嗯,我們先離開這裡,然後我再去跟他們談。”拉姆還是不想呆着這個邊境,他拉着建國上了飛機,然後兩人一起回到了約翰內斯堡。
在那裡,拉姆和聯合國的一個工作人員談了談。雖然那位工作人員打着官腔,表明所有的事情都會在國際條約的約束之下處理好,但是拉姆還是覺得自己身爲這個項目的合作人之一,他還是要出一點力的。
於是在幾位專‘門’做公關工作的人員的協助下,拉姆在自己的k上面更新了一篇日誌。
內容並沒有就這次事件的發生有太多的着墨,他只是呼籲國際社會關心這幾百名孤兒,希望各國能施加輿論壓力,讓這些孩子能離開安達希爾城。而至於後續的安置工作,自己的基金會和聯合國兒童基金會會妥善安排的。
回到自己酒店的房間,拉姆發現建國已經睡着了。這兩天來他也累壞了,從南非飛回德國,又從德國飛到南非,在去安達希爾的邊境來回了一次,整個人都崩潰了。只是他在沒有見到建國之前神經一直都是緊繃的,根本沒去注意*上的疲憊。
現在看到建國安穩的睡顏,拉姆的疲憊也一下子爆發出來了。
躺到了建國的身邊,拉姆從身後抱着她,閉上眼就睡着了。
第二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醒了過來,窗簾都拉了過來,看不到外面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
“coco?”拉姆伸手‘摸’了一下,卻發現‘牀’上只有他一個人。他嚇了一跳,又大叫了一聲,“coco,你在哪兒?”
“怎麼了,菲利普?”建國起‘牀’之後就去洗了個澡,這兩天在安達希爾真是連維持日常清潔的心都沒有。她見拉姆睡得很熟,就先起來了。雖然還不至於身上有味道,但是頭髮卻是已經是油膩膩的了。
“噢,我以爲這是一個夢呢。”拉姆鬆了口氣,又躺回了被窩裡。
“哪一部分?”建國也坐到‘牀’上,靠在了拉姆的身邊。
“所有的一切。”拉姆‘揉’了‘揉’眉心,覺得從六月以來的一切都不太真實。
“包括世界盃嗎?”建國還沒來得及看電視和上網呢,這兩天裡一定充斥着無數的西班牙奪冠的消息吧。
“包括世界盃。”拉姆覺得一切曾經都離自己那麼近,但是轉眼就被別人拿走了。那一場意外的高燒,還有建國的離開,以及這一場危機。
“還有巴西世界盃呢。”建國拉過了拉姆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對了,安德烈斯有消息了嗎?”
“我去問問。”拉姆還以爲建國要說孩子的事呢,沒想到她一下子就換了話題。起‘牀’,穿衣,拉姆又去找聯合國那邊的人了。
那邊傳過來的消息是放人可以,孩子留下。如果想要孩子一起帶走的話,給錢。一個孩子五十萬美元。
如今那羣叛軍還沒完全坐穩,錢是最直接的。可是如果這錢給了,那不是就是相當於直接支持他們了嗎?
所以聯合國並沒有同意這個條件,目前雙方依舊在談判之中。
這種國際關係的博弈拉姆不懂,他只是覺得很無力。拉姆的初心只是想讓沒有條件的孩子可以快樂地踢球,可以接受教育。但是現在的局面卻變成了連生命都無法保障了。
而且面對這樣的局面,拉姆還一點應對的方法都沒有。
只不過因爲也許也是世界盃才結束,所以關心球星和南非消息的人很多。拉姆的那篇日誌立馬就被很多人轉載了,雖然網絡上的話語並不能改變現在的局面,但是看到這個世上還是有很多在關心着這些孩子的命運的,拉姆覺得心裡稍微好受了一些。
建國的社‘交’網絡雖然都是關於美食的內容,但是她不但是這次事件的經歷人,還是拉姆的妻子,所以她用親歷者的角度和更加生動的語言呼籲大家來關注這件事情。
雖然不知道這麼做能對這件事產生多大的影響,但是如果連這一點點努力都不付出,那就更沒人關心在地球另一邊的小國之上那幾十個孩子的命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