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弗從屋裡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曾恪一臉垂頭喪氣的模樣,她沒有上前安慰,相反的,而是都快將“幸災樂禍”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你的希爾娜被帶走了?”
珍妮弗看似不在意的問了一句,只是曾恪怎麼聽,都覺得這丫頭是在嘲諷,尤其是“你的”兩個字,咬得十分重。
“……”
曾恪都懶得回答這個問題,珍妮弗和希爾娜共住一個房間,他就不相信,希爾娜收拾東西走人,珍妮弗會不知道?
讓他沮喪的是,他還真沒理由反駁格瑞塔的要求。他和希爾娜之間確實還沒有“名分”,這孤男寡女住在一起算是個什麼意思?人家家長要把姑娘帶走,他能說什麼?
曾恪擡起頭,鬱悶的看了珍妮弗一眼,見對方穿戴整齊,肩上還挎着一個小包,詫異的問道:“珍妮弗,你這是……”
“我得出去工作了!”
珍妮弗撇嘴說道,“既然希爾娜都暫時離開了,那我也不用天天在家盯着……不是,總之我得上班了……天天窩在家裡,整個人都快生鏽發黴了!好了,我出去了,今天得去斯圖加特,中午不回來了,可能晚上也不回來了,午餐和晚餐,你自己想辦法吧!”
“……”
曾恪吶吶無言,總算是確定了,珍妮弗這妮子就是天天在家裡盯梢,杜絕他和希爾娜獨處的機會。而現在希爾娜走了,她自然也沒有盯梢的理由了,乾醋利落的也準備走人。
以前只有珍妮弗在的時候,還有豐盛的一日三餐,結果希爾娜回來了,他就只能啃乾麪包,等希爾娜又走了……原本以爲生活會回到以前的軌跡,至少伙食上會改善,結果……尼瑪,竟然是好日子徹底的一去不復返了。
曾恪很鬱悶的想說點什麼,結果珍妮弗瀟灑的揮揮手,挎着小包,牽着大壯屁顛屁顛的就離開了。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看着珍妮弗和大壯漸漸走遠的身影,小院頓時變得空落落起來,只有幾條傻狗歡快的跳來跳去,曾恪無奈且鬱悶的捂住了額頭。
……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在辛斯海姆的街頭上,曾恪再一次發出了這樣的感嘆。
在靠近市中心廣場的街道邊,幾個年輕男人蹲在路邊,興致勃勃的看着街上走過的漂亮女孩,有性子跳脫的,要麼吹個口哨,要麼自信滿滿的上前去討要電話號碼。
看着好友們如此拙劣絲毫不帶技術含量的“撩妹技能”,曾恪都是懶得吐槽了。
事實上,大部分職業球員的私生活其實也是很單調的,因爲工作的關係,他們將三分之二的精力都放在了訓練場和比賽上,所處的生活環境很單純,所以平時也很難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娛樂活動。
像喝酒、開爬梯等之類的,其實再正常不過了,沒什麼好玩的,那就邀請朋友們來喝喝酒,唱唱歌,這也是一種解壓和釋放精力的方式……
當然,霍芬海姆的管理比較嚴格,蘭尼克雖然不禁止球員們偶爾小酌幾杯,但要是酗酒,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絕對會被主教練往死里弄,所以,霍村球員們大多沒有酗酒、開某些開放爬梯的嗜好……不過畢竟是年輕人,精力旺盛,所以,很多球員在空閒的時候,總喜歡去酒吧、咖啡館或者街道上四處瞎轉悠,搞不好就能釣到一個妹子。
就好像現在這樣,一羣人跟無處安放的“地痞流氓”一般,就在街上打量着美女,一會兒說這個臉蛋夠漂亮,那個身材夠火爆,遇到心動的,還會主動上前去搭訕。
曾恪也不是第一次和隊友們上街“看美女”了,以前還沒覺得有什麼,只是現在卻是覺得很無趣。
古斯塔沃和魏斯一臉頹喪的回來了,兩個傢伙剛纔看到有一個身材勁爆的靚女走過,興沖沖的上前搭訕,不過顯然女孩並沒有搭理兩人,碰了一鼻子灰的兩人很失望的走了回來。
伊比舍維奇等人正在拿兩人調侃打趣,曾恪卻是無趣的搖搖頭,薩利霍維奇一把攬住他的肩膀,說道:“別這副嫌棄的樣子,我跟你說,你這就叫做飽漢不知餓漢飢,你家裡都有兩個,不是,三個漂亮的小媳婦兒,你在家裡看他們都看得滿足了,你得想想,大傢伙可沒這麼好的待遇,所以也就只能在街上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好朋友’了。”
曾恪詫異的看了一眼薩利霍維奇,他知道隊長一直有在學習中文,只是如今張口就能說出一句中國的歇後語,難免讓他刮目相看。
只是對於薩利霍維奇所說的,曾恪卻是不敢苟同。別人看來,他家小院住着三個大美女,應該很幸福了,但問題是,那也是看着好看罷了——家宅不寧啊,算了,說多了都是淚!
曾恪懟了一句,說道:“我沒記錯的話,托比亞斯、路易斯……還有你們幾個,都是成家了吧……都有媳婦了,還在街上找什麼妹紙?還不如回家看自己老婆去!”
薩利霍維奇賤兮兮的笑道:“所以我就說了,曾,你還是太年輕啊!家花不如野花香,這個道理你作爲一名中國人,還不懂麼?”
曾恪震驚了,家花不如野花香?厲害了,我的隊長,真想雙手爲你打CALL,跟張嘴就是歇後語的你比起來,我更像是一個外國人。
曾恪朝薩利霍維奇比劃了一個大拇指,卻是沒再接過話茬了。實在沒什麼好說的,這些閒得蛋疼的傢伙,在空閒的時候也只有類似這種無聊的方式來打發時間了。曾恪隱隱有些後悔來和朋友們“聚會”了,聚個毛線啊,跟一羣“無業遊民”似的滿街亂晃,這特麼有什麼樂趣可言?一點兒意義都沒有!
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去斯圖加特的足球基地,去視察一下自家的企業,或者去看看馬克,再不濟,乾脆去找茱莉婭好了——雖然那個女人熱情得有些過分,但至少和茱莉婭在一起,他能混上一頓不錯的午餐。
想到這裡,曾恪拿起地上的食品袋,從裡面拿出一個漢堡一杯可樂,一邊恨恨的吃着,一邊不滿的“西里呼嚕”的大口喝着。
珍妮弗等人都跑了,家裡可沒人做飯,原以爲和朋友們在一起,能美美的吃上一頓,結果……一羣“發情”的傢伙就在街上晃盪了,弄得他只好找了個街邊快餐店,然後蹲在這裡啃漢堡。
“算了,看來今天註定是沒有收穫了。”
“我們走吧!先找個地方把肚子的問題解決了,然後再想想下午去哪裡。”
“我有個主意……辛斯海姆郊區有一個馬場,要不咱們去哪裡玩玩騎馬?哈,上次我玩了一下,可刺激了!”
“騎什麼馬,說起騎馬我就來氣,今天一個妹紙的號碼都沒要到,還騎個屁的馬啊……而且你不知道騎馬是有危險的嗎?要是出點什麼意外,拉爾夫先生能把你活撕了!……我有個主意,不如我們下午去酒吧坐坐!”
“大白天的去酒吧,你腦子有病吧?……要我說,找個咖啡館坐坐也不錯,聽聽音樂,享受一下平靜安靜的午後時光,這也很不錯嘛!”
“……咳咳,路易斯,我還真沒發現,你也有如此小資情調的一面啊!挺浪漫的啊!”
“不懂就別瞎說!你以爲路易斯是轉性了?我跟你說,咖啡館裡有很多既漂亮又有氣質的女孩……明白了吧!”
“哈哈哈……那還等什麼?咱們走吧!”
一羣人吵吵嚷嚷的叫起來,曾恪再次捂住了臉,我怎麼就認識了這樣一羣“敗類”啊!
“我真是羞於與你們這些禽…..獸爲伍!”
曾恪忽然眼珠子一亮,大義凜然的說了一句,然後一溜煙的就跑了。
衆人面面相覷。
“曾這是怎麼了?”
“誰知道呢?估計是從良了吧?話說,曾可和咱們不一樣啊,他家裡有三個大美人,哪裡會跟咱們一樣在街上撩妹呢!”
“嘿,這話也就是聽着好聽罷了,誰不知道珍妮弗是個女暴龍啊,就曾這樣的,你覺得在家裡他會有地位嗎?搞不好,他睡覺的時候都是在下面呢!”
“哈哈哈!”
一羣人轟然大笑的打趣調侃,不過很快,一羣人又是憤憤不平的叫囂起來。
真是個禽….獸啊,還大義凜然的指責我們,靠,你自己比我們也好不到哪裡去!
一羣人看見,曾恪屁顛顛的跑到了街對面,轉眼就和一個漂亮的女人火熱的聊上了。
“走吧走吧,讓曾自個兒在這兒玩吧!估計等會兒他會很忙的!”
“那女人可真漂亮啊,這臉蛋,這身材,嘖嘖……成熟女人的風韻可全都有,極品啊!……真是便宜曾這個傢伙了!”
“不過我瞧着怎麼有些眼熟……”
“算了吧,只要是個女的,你瞧着都眼熟!既然曾有了目標了,我們也就不留在這裡礙眼了,我們找自己的樂子去!”
一羣人說着,招呼也不打,直接閃人了。
街道對面,曾恪臉上有着意外之色,卻顯得很開心,沒想到在辛斯海姆的街頭,還遇上了一個熟人啊!
正是馬克的母親茱莉婭。
顯然,在曾恪看來,雖然茱莉婭很“兇猛”,但真要和一羣“閒散人士”呆在一起,那他還是更願意和茱莉婭呆在一起,至少看着也養眼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