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鸝的話將我們的睡意完全的祛除了,大家都爬了起來,圍在黃鸝的身邊。黃鸝說道:“剛纔我朦朦朧朧中,那些數字一直在我的腦海中打轉。聽到地下的轟轟聲的時候,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爲什麼這個房間明明是原來的那個房間,周圍的房間卻對不上號呢?那是因爲這個房間是活動的。”
猴子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說道:“房間是活動的,這是什麼意思?”
黃鸝說道:“這種轟轟的聲音,每隔一個小時就會響一次,其實這是房間移動的聲音,也就是說我們所在的這個房間每隔一個小時就會移動一次。不僅是我們的這個房間,所有的房間都會移動。而且它們各自的軌跡都不是相同的。所以我們現在周圍的六個房間和原來的六個房間是不同的。”
黃鸝的假設還是比較有合理性的,不然還真的無法解釋先前遇到那些情況。爲了驗證黃鸝的話是否正確,我們都耐着性子枯坐在地上,等着那一個房間移動的時間。等待是漫長的,短短的幾十分鐘在我們看來卻好像是幾十年。
終於那一身轟隆隆的聲音又按時的傳來了,地面依舊是一陣的晃動。在一切都平息了以後,我們迫不及待的跳了起來,六個人往六個石環跑去。拉下石環一看,果然,對面的房間編號已經完全的變了一個樣。六個房間都錯位了。我們一聲歡呼,黃鸝的推斷是正確的。這裡的房間果然都是每個小時就會移動一次。
難怪我們爬了整整一天都沒有爬完,原來我們一直在流動的房間裡來回的打轉,自然外面的房間看起來就是永遠也怕不完的。比如說這個建築羣的房間有六層,我們向上爬了六層,應該已經到頂了。可是同時這個房間一下子就下降到了一層,而我們還不知道,還會繼續往上爬,自然是永無盡頭的。
我這時皺着眉頭說道:“我們現在搞清楚了房間是活動,可問題還是沒有解決掉呀。我們怎麼知道這建築的出口在那裡,它又會在什麼時候出現呀?”
黃鸝說道:“這些房間的移動軌跡不可能是雜亂無章的,必須是墓室的建造者事先設定好的。就像一臺電腦,它必須按照事先設定的程序運行,不然整個系統就會衝突和亂套。所以我們必須找到它的運行規律。”
旁邊的蒲文說道:“問題是我們沒有固定的參照物呀,這個建築物裡所有的房間都是移動的,那有怎麼來推算它的運動規律呀。”
我想了一下說道:“其實我們可以用我們所在的房間來做參照物,這樣我們就可以設想我們的房間是不動得,通過記錄另外六個房間的變化來反推我們這個房間的移動軌跡。”
我們的對話對於猴子他們幾個來說簡直是天書,連一向嘴巴閉不上的他也乖乖的閉上了嘴,再也插不上話來。這時黃鸝說道:“小蘇說的很正確,其實我們從一開始就犯了一個錯誤。我們根本就不應該亂走,就應該呆在一個房間裡不動。只要把他們的運動規律搞清楚了,房間總會在某一個時刻移動到邊緣的出口處,只要我們算準了時間,到時候打開石門,外面就是出口了。”
黃鸝將阿豹他們還是一頭的霧水,接着說道:“通俗的來講,就好比我們要坐一輛公交車從學校到廣場。只要我們坐在車上不動,廣場站一到,我們就按時下車,那就成了。可現在我們是車還沒有找廣場站,我們就在中途下了車,然後鑽到了其他的公交車上去了。而其他的公交車駛向的又是其他的方向。然後我們半路又轉車了。這樣我們就一直在這個城市的公交車上打轉,再也到不了廣場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坐在一輛公車上不再轉車了,到終點我們就下車。”
猴子聽得不住的點頭,這可苦了旁邊的阿豹和馬王爺他們,他們還是沒有搞懂。阿豹對着猴子說道:“你聽懂黃大小姐說的嗎?你來給我們講一講吧。”
猴子考慮了一下,胸有成竹的說道:“人家黃大小姐的話的意思就是:以後我們不能坐公車了,這樣會轉暈得。以後我們要坐私家車,想到哪裡就開到哪裡,要不然就坐出租車,出租車司機是不會迷路的。”
猴子的話讓我們三個人笑得就差在地上打滾了,龜兒子的,走到哪裡都是一個活寶。我們也懶得給這羣沒有文化的解釋了,說了他們也不懂。
我說道:“方法現在是有了,可還有一個技術性的問題。我們蒐集起數據以後,還必須有人列出來一個方程式,這樣纔會根據數據得出公交車到站的時間。首先聲明,我可是學文科的,這些東西我早就還給我的高中數學老師了。”
黃鸝說道:“不錯,我們必須建議一個方程。這緊靠高中數學是遠遠不夠的。它牽涉到高等函數和三位空間定位理論。”
我說道:“那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黃鸝嬌笑了一下說道:“我忘了告訴你,我在美國麻省理工學院留過三年學,我的專業正是數學專業。”我一聽這話,就想跳起來歡呼,要不是有這麼人在,我真想上前親一口。
黃鸝繼續說道:“前面的天干地支其實我們可以當做橫座標上的點,後面的數字是縱座標上的點。只要蒐集了足夠多的座標點,我就能推算出房間的運動軌跡了。當軌跡當了頭,開始第二輪循環的時候,那就是到達出路的時候。”
蒲文說道:“縱座標還好說,橫座標的只是寫文字,怎麼能用進數學裡面呢?”
我說道:“那個簡單,天干地支的相互組合是有規律的,比如甲子代表1,那麼乙丑就代表2,一次類推,每一個文字都能對應一個數字的。”
黃鸝興奮的一拍手說道:“那我們就分工開始幹吧。”
猴子他們幾個聽半天的天書,早就不耐煩了,現在天書終於講完了,馬上一躍而起,開始在黃鸝的指揮下開始幹活了。每過一個小時猴子他們幾個就負責將外面的六個房間的座標報過來,我則不斷的將天干地支轉換成數字報給黃鸝。黃鸝則坐在地上不停的計算,不斷的在紙上畫出各種線條。隨着數據的不斷增加,那條曲線也在不斷的精確。
就這樣我們在這個房間裡呆了一天,蒐集了一百四十六對數據。然後黃鸝就開始悶着頭,一個人在那裡不停的寫寫畫畫的。我們誰也不敢去打擾她。連說話都是細聲細氣的。
快兩個小時以後,黃鸝終於疲憊不堪的站了起來,說道:“我完了。”
大家都圍了上來等着她宣佈最後的結果。黃鸝說道:“如果我的計算沒錯的話,我們應該在兩個小時以後到達出口,不過出口開放得時間只有十幾分鍾,大家要走好準備了。”
我們發出了一陣熱烈的歡呼,我們已經在這個古怪的房間呆了快三天了,神經都快錯亂了。黃鸝則累得躺在我的身邊就沉沉的睡了過去。這兩個小時實在是把她累壞了,這個時候腦力勞動遠比體力勞動更加消耗人的精力。
兩個小時以後,那陣轟隆隆的響聲一過,等地花兒都謝了的我們就跳到左側的拿到石環處,顫抖着拉下了石環。石門的後面是一片漆黑,一陣涼涼的風吹了進來。我們喜極而泣,我們終於找到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