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這···便是聖地底蘊麼？是聖地皆如此，還是惟有佛門有這種捨身佛陀？”
林凡瞬間想明白了。
所謂捨身佛陀，其實，就是大乘佛教曾達到第九境巔峰，面臨渡劫、飛昇的超強存在！
想來，他們一直都是大乘佛教秘密培養的特殊力量，平日裡根本不會動用，甚至直到渡劫我，外界都未必知曉他們的存在。
但，他們並不會想着渡劫成功飛昇成仙。
而是主動捨身兵解，轉修散仙！
剛開始，他們的確比普通絕頂弱上一大截。
可隨着渡劫次數增加，成爲五劫、六劫散仙之後，他們的實力，便已經在普通絕頂之上了。
若是能到七劫、八劫···
只怕，就算是聖主級人物動用鎮教帝兵都未必能擋得住吧？
這一刻，林凡吃驚，且大開眼界！
“這，纔是聖地真正的底蘊嗎？”
“真是···”
“厲害啊！”
林凡頭皮發麻。
他不知道同一個時代，這些聖地會有多少這種‘主動捨身兵解’修散仙的老傢伙，但···這真的很驚人！
因爲，散仙十二劫一步一登天，難度之高，簡直是駭人聽聞。
如那洪武散仙，也是驚才絕豔之輩，可最終，卻連四劫散仙都沒辦法靠自己度過，只能想歪點子‘封神’。
這些聖地之人，就算天賦更高、資源更爲豐富，渡劫也依舊是無比艱難，至少，想度過十二劫，幾乎是沒有可能的。
甚至十劫都是萬中無一。
而散仙劫五百年一次。
換言之···
他們幾乎是必死了！
而且，轉修散仙之後，他們幾乎都活不到‘五千年’，六千年，直接飛昇？
從古至今，都只有數人辦到！
“難怪叫捨身佛陀。”
“兵解那一刻，便已然捨身了，他們的結局從那時起就已經註定，但不得不說，在這種關鍵時刻，這些捨身兵解的老傢伙···”
“是真的恐怖啊！”
林凡只感覺頭皮發麻。
他確信，自己現在上的話，若是單對單，一個都搞不定！
哪怕自己全力以赴。
因爲這些傢伙目前看來，最弱的都是‘六劫’！
還只有兩個！
其餘七個···
六個七劫散仙，甚至還有一位八劫散仙！
這等戰力，已然超越普通絕頂了！
他們出手，各自對上一位聖主。
端木身爲無極殿之主，主動迎戰那最強的八劫散仙，可哪怕強橫如他，還有自家鎮教帝兵在手，也是沒有半點好處。
只是短短數次交鋒而已，便被震的氣血翻騰，面色潮紅。
“阿彌陀佛。”
這些散仙同樣已經黑化，此刻，他竟然還口誦佛號：“無極殿主？實力不過如此，倒是這帝兵不錯。”
“然，老衲如今已是‘地仙’，可謂陸地仙人，一招一式之間，都擁有真正的仙人之威，你憑藉一件仙器，又如何能是老衲的對手？”
“廢話少說，來戰便是！”
端木冷哼一聲，主動出手與之大戰，並冷哼道：“散仙？當我無極殿沒有不成？”
他已然聯絡宗門，要讓自家最終底蘊也趕來參戰！
事情已到如此程度，再說其他都是徒勞，唯有全力以赴大戰，將佛門、雲頂天宮、坐忘道盡皆剷除，再滅掉妄圖摧毀整個仙武大陸的罪惡之源這一條路可走。
既如此···
該拼自然就得拼。
底蘊？
用出來才叫底蘊，若是‘胎死腹中’，那還叫底蘊麼？！
事實上，這一刻不僅僅是端木而已。
所有聖主、聖母都已暗中下令，調遣自家底蘊前來。
······
見各位聖主、聖母都不慌，林凡才勉強鬆了口氣。
“如此說來，這種‘底蘊’，還真就是各大聖地都有？”
“···”
“難怪從古至今沒有任何一個勢力成功挑翻聖地，就這種層出不窮的底蘊···怎麼‘挑’啊？”
底蘊、底蘊，以往，林凡常聽人提起，卻並未太當回事。
所謂底蘊，不就是各種資源麼？
如洞天福地、秘境、各種靈丹妙藥、元石、功法秘術等。
除此之外，聖地強的，或許也就是人多勢衆，強者衆多，還有真正‘仙器’層次的鎮教帝兵。
雖然的確很強，但似乎不至於強的那般令人絕望吧？
尤其是對有外掛的自己而言，將來若是真遇到必須死戰的情況，要挑翻一個聖地，似乎並非不可能之事啊~
直到此刻，他才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自己認爲的那些底蘊，只不過是基礎之中的基礎。
真正的底蘊，還是實力！
是無數年所積累下來的信仰！
不說其他，就只是這些願意爲聖地捨身，自願兵解爲散仙的存在···便足以讓聖地之外的其他勢力盡皆跪下叫爸爸。
沒辦法···
如果說第九境巔峰是仙武大陸絕頂。
那麼，七劫以上散仙，便可以稱之爲謫仙臨塵了。
八劫以上？
那就是仙人在世！
宛若高了一個大境界，怎麼打？
十劫以上？
嘿···
你就打吧，一打一個不吱聲。
“如此底蘊、如此差距，實在是···”
林凡沉默，並感到後怕與慶幸！
“還好，還好我足夠謹慎。”
“先是調查清楚了滅世黑蓮和佛門的‘雷’，然後借唐武之口將其引爆，並直接調動整個仙武大陸之力對付他們。”
“否則···”
他不敢想象，自己若是頭鐵的自己幹，會是何種結果？
這絕非危言聳聽，而是‘一念之差’！
畢竟，他清楚知曉佛門嘎了七位絕頂，因此，佛門戰力極度空虛，在此前提下，是否只要自己能對付空智他們，攬月宗就能滅了大乘佛教？
這一點從道理、思路上來講，完全沒毛病！
換言之，若非林凡選擇了謹慎一些，那麼···日後大概率就是攬月宗直接對上這九個‘捨身佛陀’，然後被暴打！
除非等蕭靈兒他們全都突破第九境，甚至來到第九境後期！
身爲主角模板的他們，擁有越階而戰之力，到那個地步，倒是或許有些勝算。
可是，如果真要自己動手，能等到那時候嗎？
肯定等不到！
“真是···”
“讓人後怕啊。”
林凡抹着冷汗：“不僅如此，百年滅世大劫，也未免太過恐怖了些。”
“這還是提前八十多年‘引爆’，便如此兇險，若是真等到百年之期，再直接‘爆發’，那得···”
“多恐怖啊。”
林凡估摸着，至少得蹦出來幾個九劫散仙！
畢竟，不只是大乘佛教有這種底蘊啊。
而八十幾年後的滅世黑蓮，纔是最強、最難纏的那個吧？它自己能單挑整個仙武大陸所有強者，並直接吸乾仙武大陸都不奇怪。
否則，怎麼叫滅世大劫？
“我服了。”
林凡心頭髮毛。
“馬德，這幾年是太過順風順水了麼？有時候竟然覺着仙武大陸已經快通關了，可現在看來，通關個錘子。”
“還得苟。”
“苟道長存啊！”
“···”
“苟到天荒地老，苟到我攬月宗可以無懼聖地底蘊之時，才能真正‘出關’。”
大乘佛教也好，其餘聖地也罷。
全都未曾想到。
他們亮出‘底牌’，直接將一個本就有點苟的存在，逼的更苟了。
·····
“殺！”
九大聖主盡皆被散仙攔下，空智等人總算騰出手來，他們嗷嗷叫着，抓住機會，瘋狂殺戮！
而最先被他們盯上的，便是西南域前來增援的各大勢力強者。
相比於聖地第九境大能而言，他們無疑纔是真正的軟柿子。
畢竟，現在可並非是追求勝敗的時候，而是···
只求殺更多人！
只要殺的人夠多，黑蓮就會更強，黑蓮更強，那麼自己等人就算最終戰死，將來也終將會‘歸來’。
所以···
殺！
林凡見狀，微微皺眉。
“這些傢伙，還真是···”
“一心只想着殺戮啊。”
他略一琢磨，目光一凝。
共享自左宇的幻術悄然發動。
“哼！”
瞬間而已，林凡瞬間捂住左眼悶哼一聲。
眼睛刺痛，且頭疼欲裂！
“好傢伙，是他們境界太高了麼？哪怕是影響如此之小的迷惑類幻術，都給我帶來這麼強的反噬？”
幻術，具體到‘中術者’身上，便是‘幻覺’或者幻境。
而對於這等修爲的人而言，一旦有不合理之處，他們就能瞬間發現問題並破除幻境。
所以，林凡施展幻術之時，‘改動’很小。
小到他們幾乎察覺不到自己中了幻術。
依舊在嗷嗷叫着瘋狂出手。
轟隆隆！！！
漫天攻勢襲來。
饒指柔所在的陣法之內，所有人都爲之色變。
領頭的第九境三重大能更是亡魂皆冒。
“不好，是大乘佛教之主親自出手。”
“擋不住！”
他驚呼一聲，面色燦然，幾乎已經感覺到死神的降臨。
所有人都絕望了。
差距實在太大，根本沒得打啊！
然而···
就在他們全力以赴撐開自身防護、使用各種防禦技能然後‘等死’之時，卻發現，那恐怖的攻勢竟然越過他們，最終落在後方一處空地之上。
饒指柔：“？！”
衆人：“？？？”
他們懵了：“發生了什麼？！”
繞指柔反應最快：“管他發生了什麼？我們活下來了，快退！”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連忙爆退。
沒辦法，他們着實打不過啊。
這差距，真的太大太大。
只是···
空智這個大乘佛教之主到底爲何會突然出手打‘空地’？
莫非那片空地之中，有‘隱形人’不成？
他們發懵。
被趕過來的一位聖地絕頂攔下的空智更懵。
不是···
我尼瑪···
打歪了？！
這怎麼可能！
他看着自己的雙手，滿臉都是不可置信之色。
不是！
以自己的實力，還能打歪？？？
沒道理啊！
自己的瞳力，遠超普通人不知多少萬倍，何況還有神識呢？！
雙重鎖定之下，怎麼可能會打歪？
莫說是‘羣攻’，就是單體攻擊，打十萬、百萬裡之外的一隻蚊子，都絕對不會有絲毫偏差。
可現在，羣攻打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人，竟然打歪了？
“不可能！”
空智不信，再度出手，攻擊眼前攔下自己的萬花聖地大長老。
後者面色凝重，她雖然也是絕頂強者，但面對空智這個聖主，還是差了幾分。
只求阻攔，不求獲勝！
轟！！！
又是一記掌中佛國，佛門大名鼎鼎的秘術。
但這一次，卻並非攻伐，而是要封印！
以整個佛國爲封印，想將萬花聖地大長老困於其中。
大長老神色大變，連忙抵擋。
結果···
又打歪了，封印了一座山頭！
二者對視，四眼懵逼。
看着那迅速縮小的掌中佛國以及被封印的山頭，萬花大長老滿腦子都是問號，隨即，卻又靈機一動。
“莫非是哪位道友到了，在那山頭中藏身準備偷襲，結果卻被這老禿驢發現，假裝封印我，實則，卻是將他封印了？！”
“該死！”
她瞬間‘明悟’，大喝一聲，朝那掌中佛國封印全力攻擊：“老禿驢，放開那位道友！”
空智：“···”
神他媽放開那位道友。
什麼道友啊？
我怎麼不知道？
他本來就懵逼，不清楚自己爲何會打歪，結果現在好了，萬花大長老一句放開我道友，讓空智懵上加懵。
“莫非···”
“方纔有人藏在暗處，暗中施法，所以才讓我打歪？”
“但我打歪的掌中佛國卻是機緣巧合之下將他封印了？！”
都是第九境大佬，反應多快呀！
空智瞬間明白過來···
不管是什麼玩意兒道友，只要是被自己封印了，那就是好事兒！
絕對不可能將他放出來。
也絕對不能讓這個女人得逞！
既如此，戰就完了！
想法沒毛病。
思路也沒毛病。
可是當二者爆發大戰之後···
空智突然發現，不是那麼回事兒！
自己老是特麼的打歪！
近距離也就算了，譬如近身交手，那倒是不會全部落空，雖然也會‘歪’那麼一點點，但是問題不大。
可至少距離稍微遠一點，扔點法術之類的，卻必然會歪！
根本打不中人！
“這是···”
“爲何？！”
空智麻了。
搞不明白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而當他神識一掃，卻發現出現這個問題的不止自己一個！
小乘佛教之主此刻也是一臉懵逼，不斷打歪。
還有方纔從九大聖主那邊騰出手來的絕頂們，全都出現這個問題！
倒也不是什麼大毛病。
但就是···
‘瞄不準’了！
就如同‘尿不準’一般。
衆所周知，每個男性都認爲自己是神槍手。
譬如···是吧，地上有個洞，那絕對能瞄的準準的。
但此刻，他們卻全都發現自己瞄不準了，這看似毛病不大，實則，卻是一種深深的侮辱。
怎會如此？！
自己···
爲何他孃的會瞄不準？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中毒？幻術？障眼法？”
“還是他們用了某種秘術，可以折迭、挪移空間？！”
憤怒之餘，他們全都在琢磨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並嘗試解決。
“開！”
有人以爲是中了某種秘術，以專門破秘術的‘秘術’來進行破解，結果沒什麼卵用。
小乘佛教之主精通陣法，還以爲是有什麼隱藏的陣法在作祟，爆喝一聲之後，催動自身破陣秘寶：“破！！！”
一聲爆喝，伴隨着一陣特殊波紋蔓延開來···
聲勢浩大！
周遭大大小小的陣法與陣法殘留盡皆被破除。
“哼！”
他冷哼一聲：“雕蟲小技，死來！”
出手便是‘大招’。
結果···
還是歪了。
從對手身邊‘滑過’。
他的對手乃是天魔殿一位太上長老，見此情形，不由罵道：“他媽的，嚇你爹一跳，還是你給老子死來吧！”
小乘佛教之主懵逼：“啊？！”
陣法不是已經全都破了嗎？
爲何還是會歪？
“很顯然！”
一個黑佛陀站出來，低吼道：“不是秘術，也並非陣法原因導致，否則，您二位定然已經將這手段破了。”
“那麼···”
“一定是中毒了！”
“老夫我精通世間萬毒，區區毒素，也想對付老夫？”
他上前一步，雙手結印：“世間萬毒，彈指可破。”
“解！”
嗡···
一陣綠光以他爲中心急速擴散，橫掃天上地下、四面八方。
各種毒素瞬間被清掃一空。
“這次定然妥了！”
“明心大師果然厲害。”
“那是，明心大師對付這些所謂的奇毒，還不是手拿把錢、手到擒來，不費吹飛之力？”
一陣吹噓之後，明心大師也是呵呵一笑。
“諸位謬讚了，動手吧！”
然而···
依舊沒卵用，還是打歪，根本瞄不準。
“這？！”
他們逐漸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主要是，他們打歪，對方卻不會歪啊！
換言之，他們的攻擊大多被對方MISS了，而對面的攻擊卻是實打實的。
哪怕他們單體戰力高於對面，也經不住這種自己全MISS，對面全命中的打法。
再繼續下去，就真要被打爆了！
“各種因素都已經被排除···”
空智面色發黑：“莫非是···幻術？”
“笑話。”小乘佛教之主冷哼：“幻術？什麼幻術能讓我等同時中招，甚至還沒有任何一人察覺？”
“說到底，幻術不過是小道爾，以我等的修爲、境界、神識強度，不說可破天下一切幻術，但卻也不會有幻術讓我等產生幻覺之後，還無法察覺。”
“連這都不清楚，空智，你老糊塗啦？！”
空智無語。
他媽的。
都什麼時候了，你這死禿驢還跟我扯皮，就不能有點大菊觀嗎？
合力破解對方的手段，多殺點人後再被殺不好嗎？
還他媽要內訌？
“那你說，這是什麼手段？！”
空智冷聲反問。
小乘佛教之主冷哼一聲：“反正不可能是幻術！”
“老衲不可能被中了幻術而不自知！”
“···”
他們一邊大戰，一邊爭吵。
······
林凡看到這裡，也算是略微放鬆了些。
“成了。”
“果然，有些時候，不用‘大開大合’，‘些許’之間的改變，反倒是更容易奏效。”
“你做了什麼？”
突然，耳畔傳來的聲音，讓林凡猛然一個哆嗦。
“誰？！”
扭頭看去，卻發現是顧星憐！
“不對···”
“你是···分身？”
“對，分身。”
顧星憐點頭：“我對你很好奇。”
“對你的手段更好奇。”
“方纔便覺着奇怪，其他人，哪怕是其餘幾個聖地之中，也沒有如此古怪的手段，便想着是你，如今看來，果然是你。”
“所以，你到底是如何辦到的？”
發現是自己人，林凡冷靜下來，道：“這個，說來其實很稀鬆平常，就是最簡單的幻術而已。”
“真是幻術？！”
顧星憐自然知道空智等人在爭吵，而且現在就是在圍繞着‘是不是幻術’這個話題吵。
卻沒想到，竟然真是幻術。
“幻術，爲何能讓他們這些第九境都不曾察覺？”
“因爲，我這個幻術比較奇特吧。”
這倒是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只是一個小技巧而已，就算自己不說，他們也能很快發現，對付這些第九境，只能用一次。
因此，林凡解釋道：“前輩必然知曉常規幻術，大多是以人性爲主。”
“嗯。”顧星憐點頭：“不錯，幻術千奇百怪，但大多針對人性，旨在放大人心中最深處的黑暗與慾望，並在幻境之中滿足他們的慾望，從而讓他們沉淪其中。”
“當然，也有一部分並非如此，而是營造一個相對真實的幻境，將他們困在其中。”
“是的。”林凡接過話題：“可對他們這些絕頂或是接近絕頂層次的存在而言，這種幻術，便太‘假’了。”
“哪怕營造的很真實，可他們的神魂強度卻能讓他們瞬間分辨真與假、分辨現實與幻術，所以，一旦中招，瞬間便會發現自己中了幻術。”
“而一旦知曉自己中招，再想破招，便很輕鬆了。”
“除非是那些極爲特殊，甚至可以稱之爲神通的幻術，且對方修爲還不能低過他們太多，否則，那些幻術、幻境根本困不住他們。”
“所以，我另闢蹊徑。”
顧星憐眨巴着眼，沒吭聲，只是靜靜聽着。
這一刻，倒像是鄰家恬靜少女。
“既然營造幻境根本瞞不過他們，那···我不營造幻境呢？”
“不營造幻境的幻術？有意思！”顧星憐稱讚：“仔細說說？”
“當然。”
林凡攤手：“我在想，既然幻境太虛假，那何不將幻術與現實相結合呢？幻術是現實，現實，也是幻術！”
“只是用幻術手段撥弄他們的‘視覺’效果，包括神魂感知。”
“而且，只是進行‘微調’。”
“如此一來，他們想要發現，便沒那般簡單。”
“但是被幻術微調之後，他們又多多少少會出現一丁點兒小問題，比如此刻，他們的感知系統被‘微調’，所以出現了無法精準攻擊對手的問題。”
“當然，其實他們也可以解決。”
“譬如使用超大範圍攻擊，只要範圍足夠大，那就是百分百精準。”
“但那攻擊力會變低，消耗也會變大，所以，怎麼都是有效的。”
“不過，要破我這幻術也不難，以他們的實力，只要強行破除即可。”
“而我給這個幻術，起了個比較特殊的名字。”
“叫什麼？”
“···，虛擬現實之術。”
“虛擬現實？”
顧星憐聽的雲裡霧裡，她一個本地人，哪裡知道什麼叫虛擬現實。
“很有意思的想法，目前看來，效果不錯。”
“是的。”
林凡點頭：“運氣不錯。”
其實，這種幻術真沒什麼大不了的。
舉個簡單例子，被狗咬一口···那叫一個疼啊，是個正常人就不可能察覺不到。
但被蚊子咬一口~
不說察覺不到吧，但總歸還是有很多時候察覺不到的。
林凡的幻術也是如此。
‘只幻’一點點。
整體效果，大概也就是相當於給空智等人加了一丁點兒‘近視與閃光’。
不過，林凡還有個細節未曾告訴顧星憐。
那便是，這幻術也並非普通幻術，而是左宇的本命神通。
否則···
若是普通幻術，哪怕只是這般輕微，也大概率無法瞞過他們的感知，而且，估計早就被破了。
畢竟···
這可是林凡拼着反噬，險些眼睛飆血搞出來的幻術啊。
“奇思妙想。”
顧星憐讚歎：“未來，果然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
“所以，你還不出手嗎？”
“我不是個兒啊。”林凡嘻嘻笑着：“看前輩您們發揮就好了，我呢，就找準時機，打輔助吧？”
“···”
“也行。”
“我這個分身陪着你。”
林凡：“？！”
“···”
······
“是幻術！”
“不是幻術！”
“你們別吵了，試試不就行了？！”
小手段，終究有被破的時候。
空智等人也不蠢，管你究竟是什麼手段？全都試一遍便是！
小乘佛教之主卻還在嘴硬：“方纔你不是已經試過？用了破解幻術之法，爲何不見你恢復？”
那禿驢皺眉：“我並不擅長幻術，破解幻術的手法也很是生疏，無量法師，你精通幻術，不如你來試試？”
“阿彌陀佛，那老衲便試試。”
無量法師其實也沒察覺到幻術的痕跡與波動，但事已至此，且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再糾結這些已無意義。
他當即施展自己最強的破幻之法。
“···”
小乘佛教之主連忙追問：“感覺如何？”
“沒什麼感覺。”
無量法師迴應。
前者當即大喜：“你們看？我就說不是幻術！”
空智險些忍不住回頭給他兩下狠的，罵道：“你個蠢貨，不是幻術，破解不了你很開心嗎？這是什麼好事？”
小乘佛教之主面色一僵。
“我不是那個意思···”
對方的攻勢不斷，無量法師皺眉，隨手還擊。
結果···
打中了！
“咦？！”
“莫非，真是幻術？”無量法師詫異：“連我都未曾察覺分毫，甚至解開幻術也沒有任何感覺，這···”
“太可怕了！”
“不知不覺中，便讓我深陷其中？”
他嘗試再度出手，果然發現，自己的‘命中率’回來了！
“快，諸位，我爲你們破解幻術！”
“···”
······
“當心！”
“雖然不知爲何，但他們的準頭回來了。”
“第九境後期以下立刻退開，他們，由我等來戰！”
九大聖地一方，十餘位第九境後期強者面色凝重，將他們九人攔下。
而顧星憐分身見狀，不由微微皺眉：“還能繼續嗎？”
“這只是個小手段，只能用一次，只能拖延一時。”林凡搖頭。
顧星憐默然。
明白這個幻術原理的她，自然曉得，一旦對方確定這是幻術且能破開，想要玩第二次，便幾乎沒有可能了。
哪怕下一次影響的是其他五感也沒用。
他們會瞬間察覺不對，而後再次破解！
“不過也無妨。”
她輕語：“我們九大聖地的底蘊已經···快到了。”
話音落下。
轟、轟、轟！！！
一道道轟鳴聲從西方之外的其他方向傳來，緊接着，便是大量強者涌入戰場。
“南域衆妖王奉九龍聖地之命前來參戰！”
“東域衆魔奉天魔殿之命前來參戰！”
“北域紫霄仙朝前來參戰！”
“中州龍家，前來參戰！”
“中州···”
一聲聲轟鳴，伴隨着他們自報家門。
每一聲落下，便是一位乃至一羣強者涌入戰場，好不容易找回些許優優勢的佛門一方，瞬間再度陷入劣勢。
但···
還不等他們逆轉局面，更爲恐怖的氣息鎮壓而來。
因大戰而混亂不堪，絕頂都無法瞬移的空間竟然被強行穩固後撕裂，隨即，一道道仙氣環繞的身影自空間裂縫中走出。
他們身穿九大聖地服飾。
雖然並非每個聖地都出了九人，但總人數也突破五十大關！
皆是散仙！！！
其中，有渡劫失敗的散仙，但有超過一半，都是主動兵解、守護聖地的‘底蘊’！
九大聖地底蘊，參戰！
局面瞬間更加炸裂！
他們一出現，便分出二十七人，三對一，圍上大乘佛教的九名捨身佛陀猛攻。
方纔還不可一世的九人，瞬間被壓制，乃至險象環生。
其餘近三十人，更是直接大開殺戒，盯着三大聖地之人狂殺！
所過之處人頭滾滾，根本沒有幾人能擋得住。
哪怕是空智等絕頂，也是在瞬間便接連重創，只能靠着各種寶物苟延殘喘。
“該死！”
“還是走到這一步了啊。”
空智咬牙切齒：“本想着在最後關頭爲吾主多殺一些，可現在看來，我等已然到了盡頭，無法再繼續了。”
“最後殺的，是我們···自己。”
“莫要後退！”
“一切，爲了吾主。”
“殺！！！”
他們咆哮着衝上前去，悍不畏死，哪怕是以命換傷，都毫不遲疑。
甚至，他們大多在最後關頭選擇直接自爆！
修士自爆，乃是自爆肉身、神魂以及一切本源。
世人皆知，一旦自爆，便是真正意義上的形神俱滅，甚至連‘下地獄’和‘輪迴’的資格都沒有。
因此，除非血海深仇，或是‘氣性’極大之人，否則，哪怕到死，自爆的修士，也是十不存一。
但此刻，這些黑化之人，卻是一個接一個自爆！
甚至都不求能炸死九大聖地一方之人，只要能將他們炸傷，在他們看來都是‘大賺’！
如此一來，傷亡速度瞬間被‘拉滿’，直接來到有史以來的最巔峰！
佛門大量禿驢被擊殺或是自爆。
雲頂天宮、坐忘道同樣如此。
直接導致九大聖地與他們召集而來的諸多一流、超一流勢力強者也是損失慘重，接連有人被炸死或炸傷。
傷亡數字增加之快，簡直駭人聽聞。
直接達到真正意義上的血流成河！
其實···
九大聖地一方的人並不多。
哪怕加上增援，滿打滿算，也就一兩萬人。
可此地，乃是佛門主場！
佛門修士何其多？
一開始，的確只有第九境、第八境參戰。
但打到現在，卻是第七境，乃至不入第七境的修士也參戰了。
他們根本不求殺敵、傷敵，只是衝出來自爆。
炸不到人就獻祭自己。
炸到人就是大賺特賺！
場面頓時極爲混亂。
但九大聖地一方卻也不曾退卻，堅守防線，甚至還在繼續推進！
······
“吸···”
“給我瘋狂吸！”
林凡操控諸多仙葩化身，將血脈不滅體與大道寶瓶催動到極致，他的氣息在不斷增長，實力也在穩步提升。
但身旁的顧星憐分身卻是微微皺眉。
“這些傢伙···”
“已然進入最後階段，在拼死一搏了。”
“哦？！”
林凡看向她：“何解？”
嗡···
她揮手，以仙力凝聚出一個虛幻的觀天鏡，其中浮現畫面。
畫面中，是一些名不見經傳的佛門寺廟，其內可以說根本沒有強者，原本根本不值得在意，但此刻，那些和尚卻是紛紛走出，‘自殘’！
而且還不是直接一擊斃命，而是在自己大動脈處割上一刀，瘋狂飆血的同時，服用丹藥並療傷。
在傷口要癒合時，又將其撕裂···
林凡看明白了，他們這完全是‘人肉造血機’！
修士恢復速度本就遠超常人，他們噴血的同時，體內也會不斷‘產血’，再加上他們在療傷，還嗑藥···
便能源源不斷產血，放血！
雖然以這個流血速度，他們不可能做到無限放血，但卻也比直接自殺流出來的血，要多出太多太多。
顯然，他們早已被‘蠱惑’。
在用這種最極端的方式，餵養黑蓮！
林凡皺眉。
“分身乏術啊。”
“西域終究還是太大，哪怕我與丫丫使用仙葩化身，也最多隻能‘照顧’這一畝三分地，無法全部給它搶走。”
同時，他感覺到，地底深處那些‘根鬚’的吸力，頹然增大了百倍不止！
顯然，黑蓮也急了。
不裝了、攤牌了，直接全力以赴吞噬。
與此同時，林凡諸多幻身察覺到，周遭傳來‘血腥氣’。
還伴隨着陣陣慘叫！
“黑蓮動手了。”
諸多林凡化身豁然起身，迅速朝同一個方向靠攏，並警惕四周。
那些‘魔修’，原本只是想分一杯羹，隨便給佛門搗亂，可終究還是不夠清醒，不清楚有滅世黑蓮的存在。
直接導致他們在吞的最起勁之時，被那些‘根鬚’洞穿，好不容易吞噬、煉化的精華、力量，被黑蓮全部奪走。
甚至，連他們自己原本所擁有的一切本源包括生命，都被一同奪走！
嘩啦啦！
周遭泥土蠕動。
一根根極爲粗壯的根鬚，宛若神矛洞穿泥土，朝諸多林凡圍殺而來。
“來了！”
‘林凡們’低喝一聲，同時出手，施展各種手段與之交手。
但···
擋不住！
化身戰力不如本尊，又沒提前‘猴戲’，每一個單獨化身還沒有第九境戰力，只是在交手之初，便接連爆碎···
林凡面色陰晴不定。
直到最後一個化身戰死，他眉頭皺起：“這戰力···”
他看向虛空中大戰的散仙們，低語道：“比他們之中任何一個都要強啊。”
雖然化身全部暴斃，但卻也爲他帶回情報。
黑蓮的戰力，已然極爲驚人了。
至少在八劫，乃至九劫散仙之上！
這實力···
轟隆隆！
大地巨震。
宛若十八級大地震在此刻爆發。
巨石龜裂、岩漿迸發，末日天災景象就此降臨！
林凡騰空，對這景象卻是半點也不意外。
“它急了。”
“什麼？”顧星憐不解。
“就是···它本想讓我幫他‘提煉’，卻沒想到，將我那些化身擊殺之後，卻什麼也沒得到，最多也就喝了兩口元靈之氣···”
林凡想笑。
實力強又如何？
可惜，還未化形，只是植物，所以腦子不太好使。
還想讓自己幫你當黑奴？
抱歉，我化身所吸納的本源，早已輸送到本尊體內，擊殺化身，什麼都得不到！
而本來以爲自己可以飽餐一頓的黑蓮發現自己撲了個空，自然會暴怒。
此刻大地爆碎，溝壑縱橫百萬裡，便是黑蓮暴怒所引起的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