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怎麼樣？”皇帝很關心考察解決的結果。
皇后說，問題多而不大復而不雜。
“還是要深入，在這邊兩天，從夫妻拌嘴到習慣衝突，從個體學習到產業前途，大大小小光筆記拿出幾千張了，還不夠，的確，天南海北的落後產能在小小的工業園得到了全面的體現，有些問題是放大的，這是產業升級過程當中必須承擔的壓力，好的一點是，問題一邊提，人家立即改，壓力下，沒有人忽略，可以說，這是把全國的問題，放在這邊集中辦，天山壓力大，應該給支持，應該做榜樣，鐵頭擔心的一點，別的地方有樣學樣搞噱頭。”皇后翻開筆記本彙報。
皇帝心裡有數兒。
“我就說不讓這小子出去，有些問題不被暴露，很好，他這麼一來，問題曝光了，接下來就是辦，錢準備了一點，人培訓了一批，只要他們辦，立馬送到位，”皇帝問，“說實話，那幾個人咋樣啊？”
這不是他個人詢問。
皇后道：“至少是願意做事情的能人。”
“那就叫回來，要仔細開個小會。”皇帝抓耳朵，啥時候回來？
這人也出息，老婆出門一個月就想的很。
皇后算了下，還需要兩天多。
“孩子們在這邊上學，這邊進度慢，但仔細，可以說，這次帝師辦了一件人事兒，上千名大學生，基本上一個人面對不到十個小孩子，但夜校也牽扯了太多年輕的教師，熱情，但不能在經濟上有損失，應該加補貼，可以說，這一千多人，每天要面對的不但是做教案、改作業教知識，還起到團結人、把我們的鄉鎮街道佈局深入人心的好作用，但補貼每個月才一千多塊錢，雖說吃喝都包了，可這點錢能幹啥呢，應該有補貼，不能讓做事情的熱心人吃大虧，要如此，人民羣衆就做不起好事，當不成好人。”皇后說。
這是個大問題。
“好的一點是，老百姓把我們延伸出的一些基礎建設承包了，我們節省了點錢，要投入進去，不過，今天有人還控訴，說我們太偏向雪山那邊，他們也有許多產業升級帶來的凸出問題憑什麼不支持，尤其那發達城市。”皇帝冷淡道，“尾大不掉嘛。”
又要動用鐵頭娃出馬了？
“不用，他帶頭，現在敢學他的人很多了，三堂會審連同八府巡按，也可以用在深入調查之上，鐵頭娃現在的任務是，趕緊把電影拍出來，把春晚辦起來。”皇帝很囂張，“今兒有個王八蛋當着我面說，他們不是牛嗎，不是厲害嗎，今年春節檔我看他怎麼跟我們打，嘖嘖嘖。”
皇后吃驚道：“還有敢把臉湊過來求打的嗎？”
有。
“我跟丫挺的直說，春節檔要有他們的消息，我是他孫子，要沒他們的消息，他是我孫子，誰不打賭誰孫子，丫挺的高興地打賭了。”皇帝得意道。
皇后掀桌子。
知道你跟誰打賭了。
可那王八蛋好像還真是你朱津東的表爺爺？
“對啊，不管怎麼樣我都比吃虧，爲啥不打賭？”皇帝抖着腿，心情特別好。
樂半天，皇帝問惹事精幹啥去了呢。
“這邊才天黑，大都護請客，說從鄰居家魚缸偷了一條金龍魚，找個小飯館，打算喝兩杯去。”皇后翻白眼，“這人也不是啥正經人物，兩天不冒泡冒泡不請安。”
是嗎？
“不管了。”皇帝現在就想弄明白產業升級結構調整產生的問題到底能不能解決。
他心裡踏實了。
小公主和小可愛拉着手手跑了回來，進門找葡萄汁就喝。
怎麼？
天后們還在調查呢？
“木，拿惹好多紙，要拍戲。”小可愛搖頭，咕噥咕噥喝一點葡萄汁又給小公主推到手裡。
皇后驚訝道：“合着她們還在採訪資料？”
當然。
這會兒，大姑娘們居住的宿舍客廳，每個人都拿着這兩天的採訪記錄做彙總。
“這個是五十年前的。”
“劉奶奶的採訪筆記？”
“嗯呢。”
“那你把這個給小佟，我這是三十年前的國營紡織廠工人的回憶。”
“去年開始的再就業調查報告在我這。”
“你這是七十年發展歷程交給二小姐。”
誰都沒閒着，大姑娘們跟老人聊天拿到的第一手資料那就是一個個活躍在七十年建設舞臺上的鮮活形象。
有這些東西，還怕寫不出劇本兒？
裡面有建設熱情，更自帶家長裡短。
這就是一部工人們建設的敘事曲！
“哈哈，你們快看下，這還有懸疑劇呢。”李茹筠笑的肚子疼，“這老奶奶好玩，繪聲繪色講起一段紡錘被盜案，什麼狐大仙，什麼包公案，全融合到裡面了。”
向美媛無奈：“你們倒是樂，我這的故事讓人樂不起來啊。”
她手裡的一卷資料很壓抑的。
二十年前的兩家民營小企業爭鬥，鬧出的人命案子到今年中才破。
“剛開始調查的警察同志，如今最年輕的也已經退休，好幾位已經離世，還有兩位壯年時犧牲，帶出來的徒弟，也已經有白頭髮，還有人犧牲在查案的過程中，這令我想起《失孤》拍攝期間，聽晉陽市局的同志們說起一樁打拐案來，多少年輕的同志青絲變白髮，一輩子就調查這一個小案子，你們看，這個案子裡，有殺人拋屍案，有入室搶劫案，更多的是鄰里糾紛，大大小小的案子，圍繞着一件特大刑案，這不是隻是工人的悲歡離合，還有堅守在光明與黑暗界線上的戰士們，多好的素材啊，多有教育意義，而且拍出來絕對很好看，因爲都是大家聽過的，不少人經歷過的嘛，可文化界就是不關注這些事。”向美媛吐槽，“今年的春節，我聽說人家都集中在大片上，一窩蜂地要獻禮，這些事，好像娛樂圈壓根不關注似的，這不是扯淡麼。”
姑娘們過去一看，都不說話了。
有些故事聽起來，那就是一段往事。
可對故事裡的人們，那就是一輩子啊。
“我們是時間緊，要不然，今年春節檔，他們連排片的機會都別想要。”羅舞起身去總結自己的調查卷，有些自嘲道。
爲什麼？
因爲小山頭這次被挑釁了。
“動靜特別大，又是國際合作拍電影，又是到處考察，好像唯獨就忘了，今年的春節檔馬上要來了，難道都跑去搞春晚，把春節檔忘了？”新南方似乎信心十足先放了一炮，但沒有宣傳自家的電影，只是抱怨小山頭。
只是這種抱怨帶着一種居高臨下的嘲弄。
有本事，今年春節檔跟我們打啊！
你有作品跟我們打嗎？
沒有對不對？
那你趕緊拍啊！
呃——
認真的？
人家還真是認了真地挑釁了。
有能耐你回擊啊！
那……
要不先讓他們哭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