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您打我一頓吧,是我沒有保護好總裁才讓他被工人家屬打成了這樣。”
看着柳少曦這麼痛不欲生的樣子,葉晨心情也好不到哪去,他情緒低落的垂着頭,心裡滿滿的都是沒有保護好江渝川的愧疚。
“他不是一直在處理村民鬧事的事情嗎?怎麼又跟工人家屬牽扯上關係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因爲江渝川的隱瞞,柳少曦對於房子坍塌的事情還一無所知,此刻面對這樣毫無頭緒的回答,她只想趕快知道真相。
葉晨一愣,眨眼間明白了江渝川隱瞞柳少曦的原因,知道柳少曦正擔心江渝川,這件事情也瞞不住,所以他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交代了一遍。
葉晨心裡有愧疚,也有憤怒,恨不得找人去把工人家屬揍一頓,一時失神,得知真相的柳少曦直接脫力的摔在了一旁。
“太太!”
柳少曦身子一軟,整個人都失去了主心骨,雙目無神,狼狽的摔坐在了地上,兩行清淚無聲的滑落,“啊”她壓抑的嘶吼一聲,拳頭像是沒了知覺,用力的吹着硬邦邦的地板。
“爲什麼!爲什麼!”柳少曦大聲的嘶吼着,聲音中滿滿的都是無能爲力。
“太太,你冷靜一點兒,江總會沒事的,要是你也倒下了,還有誰能真正關心她呢?”
葉晨努力的勸解着柳少曦,心間也是悲痛交加,他蹲下身,費力的扶着柳少曦坐到一旁的座椅上,注意到她平坦的肚子,面色一驚,“太太,您的肚子……”
“孩子已經生下來了。”
柳少曦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說話者更像是一具失去反應的行屍走肉,這一樁樁突如其來的噩耗,於她而言皆是錐心刺骨的痛苦,與此相比,生孩子只是一件小事吧。
柳少曦在手術室外默默祈禱,沒等江渝川做完手術,聽到消息的江峰就火急火燎的趕到了醫院。
“渝川呢,渝川怎麼樣了?”江峰雖然年近半百,卻威風不減當年,帶着董事長的威儀,他氣勢洶洶的停到葉晨的面前。
葉晨剛想開口,就見江峰目光一凝,眸子惡狠狠的掃向了無精打採的柳少曦。
“啪!”
沒有人知道爲什麼江峰會莫名其妙直接高高的揚起巴掌打在柳少曦的臉上。
怒極的江鋒打下的一巴掌那是絲毫沒有留情,一眨眼的功夫,柳少曦白淨的小臉已經腫起了老高,上面印着一個清楚的巴掌印,她的脣角隱隱有血跡流出。
柳少曦陰着一張臉,死死的瞪着橫眉怒目的江峰,絲毫都沒有一絲退縮的意思,昔日的軟弱在她身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憑什麼打我。”
柳少曦沒有顧忌江峰仍舊揚在半空中的巴掌,只固執的揚着巴掌大的小臉和江峰滿臉的怒容對抗着,模樣那樣嬌弱的她此刻卻迸發着極大的鬥志。
“董事長,你聽我說,江總受傷的事情和太太沒有關係。”知道柳少曦對江渝川的重要性,葉晨怎麼可能置之不理。
顧忌着江峰的身份,他沒有上前攔,而是直接將高大的身子擋在了柳少曦的身前,一巴掌落下竟是讓他有了皮開肉綻的感覺。
他不由想知道柳少曦是怎麼不動聲色的接下了江峰的一巴掌?就連他一個皮糙肉厚的大男人都快變了臉色。
江峰沒有說話,只繼續和柳少曦對視着,在他眼裡柳少曦無疑是桀驁不馴的,葉晨順勢又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得知真相,江峰的臉色更難看了,他心裡已然清楚,他剛剛打柳少曦的那一巴掌是打錯了。
可身爲一個久居高位的掌權人,而且柳少曦還是他的晚輩,他怎麼可能向一個還沒嫁進門來的小輩低頭。
江峰不屑的冷哼一聲,絲毫沒覺得自己是做錯了事,擺出一副我永遠是對的高傲模樣,冷冰冰的說:“你看看她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身爲渝川的未婚妻,讓他受傷就是沒盡到責任。”
言外之意明顯就是在說柳少曦活該,葉晨心下無奈,明白江渝川不在,他一個小助理也無能爲力,只得向江峰解釋柳少曦剛剛生完孩子的事。
可他還沒開口,江峰就直接吩咐身後的手下,道:“去,把她帶到一個我看不見的地方。”
江峰深深的看了柳少曦一眼,說完,直接回到手術室門前,靜等着手術結束。
“不,我不走,放開我,放開……”
“你有什麼權利趕我走,我是他的妻子,我就有權利照顧他。”柳少曦據理力爭,盯着江峰的背影,滿是堅定。
“憑什麼?就憑我是他老子!”江峰大概也沒想到柳少曦會這麼堅決,他指着自己的鼻尖,暴躁的開口,在看向柳少曦時,眸子中滿滿的都是諷刺。
“董事長,你不能把太太帶走,她纔剛生完孩子。”眼看着江峰和柳少曦好不容易分開,葉晨有了插話的機會,他連忙上前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江峰。
果然聽,說與江家的血脈有關,江峰瞬間重視了起來,他擡眼謹慎的看向葉晨,確定對方不是在說謊後,趕忙擡手阻止保鏢將柳少曦帶走,“慢着!”
簡單的兩個字抵過了柳少曦的所有掙扎,保鏢聽話的站在原地,江峰眸中暗流涌動,他走到柳少曦的面前,用命令的語氣說:“帶我去看孩子。”
說完,他也不管柳少曦願不願意,直接率先向前走去,保鏢再次架起了柳少曦。
“放開我,放開我,我可以自己走。”
柳少曦仍舊在劇烈的掙扎着,心臟跳的飛快,她不想讓江峰看到孩子,至少在江渝川醒之前是這樣想的。
他們彼此都清楚,像江家這樣的豪門大戶重男輕女的觀念尤爲深重,如果被江峰知道,她生了個女兒而且還帶有先天性心臟病,她不知道江峰會如何處理這個孩子。
柳少曦被架到新生兒重症監護室的一路上,心裡都在不停的忐忑着,絞盡腦汁的思考着該如何對付江峰的陰謀詭計,如今的她可以說是孤立無援。
“趕緊鬆開我,都已經到了,你們還想怎麼樣?”如果說,平時的柳少曦是被呵護在溫室裡的花朵,那麼此刻她就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鏗鏘玫瑰,用帶刺的軀殼去捍衛心中所愛。
江峰沉默了一路,看着眼前的重症病房,難得有了點反應,他看着不停反抗的柳少曦,“孩子爲什麼會在新生兒重症監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