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雲彩在一陣暖風撫摸過後,逐漸放出光來,將黑暗逼到了角落,連大地都跟着變得寧靜了不少。
“如果青雲山莊肯出面幫你澄清這件事,會不會容易許多?”牛凡繼續問道。
有些事情,一旦點破,根本就不復雜。
“這?這?”張鴻雲精神一震,他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關鍵,眼中的波動更劇烈了。
一時之間,張鴻雲不知該怎麼回答。
“怎麼?難到只是要求青雲山莊傳出一條消息,花費的報酬點數更多嗎?”牛凡微微皺眉,在他看來,這應該比守護一條人命容易纔對。
如果牛凡自己是青雲山莊的老闆,絕不會拒絕更簡單的要求。
張鴻雲連忙道:“不,不,不,牛老弟,只要事情屬實,換取青雲山莊幫忙做證絕不超過五點,可是,這還得牛老弟你作爲人證,否則青雲山莊不會輕易相信。”
張鴻雲心中早已激動無比,因爲牛凡的法子確實能管用,同時,他又有所擔心,萬一牛凡不肯出這個面,那麼,他的苦日子還得繼續熬下去呀。
牛凡微微一笑,說道:“我既然提出這個想法,且人也在這裡,自然不會去否認。”
牛凡已經說得很直白了,他相信張鴻雲知道該怎麼做。
“細節方面,等你回去後再仔細琢磨琢磨,看怎樣才能發揮最大的效果,我就不繼續摻和了。”
“豈敢,牛老弟,你已經幫了我們全家大忙了,豈敢再讓您勞心勞力。”
張鴻雲下意識地就將對牛凡的稱呼改成了敬稱,在他看來,沒有選擇與牛凡爲敵,是他此生做得最爲明智的一件事情。
“爹,我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張龍看到張鴻雲臉上難以抑制的喜意,小聲地問上一句。
“用你的豬腦子多想想,別什麼事都問人!”張鴻雲一巴掌又呼到了張龍頭上,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接着說道:“還有,你能見到你牛叔叔的風采,是你三生有幸,你要多學學,只要你能學到你牛叔叔哪怕萬一的本事,你爹我也就老懷安慰了!”
張鴻雲恨不得張龍和牛凡一般出息,那樣他做夢都能笑醒。
可是,當他看到張龍似乎是被他打傻了,他也就明白過來他確實是在做夢。
牛凡沒想到張鴻雲又扯到“牛叔叔”三個字上面來,不過,他看出張鴻雲這次是沒有再強求的打算,他只能扯了扯嘴角,自動忽略過去了。
“張道兄,那輪迴秘境的事,你知道多少?”
在幫助了張鴻雲過後,牛凡也想從張鴻雲這裡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畢竟,他對這裡的瞭解,還是一個謎啊。
天色漸暗,直到紫竹林四周的道路上亮起了燈籠,並有不少有着古怪的僕人們來回晃盪時,張鴻雲父子二人才帶着滿意離開。
綠毛吼在竹林內匍匐,而周竹書則是從白天一直瞅到現在,瞅着牛凡看個沒完沒了。
“二哥,看出什麼了沒?”牛凡問道。
“沒受傷,好像更年輕了。”周竹書怔了一下,回道。
和周竹書說話,永遠都會讓人大跌眼鏡,可是,牛凡就吃這一套,他能感受到周竹書對他的關心到底有多深。
看了一下午,就是想看出他到底有沒有被雷劫傷害到。
“二哥。”牛凡有些話梗在喉嚨裡,卻不知如何開口。
“唉。”周竹書對牛凡叫他二哥,永遠都是一種享受,在通明的燈火下,坐得更近了一些。
“我是說,下次......下次再碰到什麼危險,你不用擋在我前面,我自己能照應過來。”
“不......行!”周竹書幾乎是尖叫出聲,這樣的事他是絕對不會做的,道:“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們是兄弟!”
和周竹書講道理,顯然是講不通的,周竹書還不忘補充一句:“我是你二哥,你得聽我的!”
不過牛凡還是覺得有些事情必須要交代清楚,在耐心溝通了好一會過後,他們才達成了部分一致,比如牛凡在故意示敵以弱的時候,周竹書不能輕易出手。
有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牛凡也沒有太過強求。
“大哥沒有說他去哪嗎?”
“大哥說,即使告訴我們,我們也不一定知道,他特地囑咐我,讓我保護你。”
當週竹書醒來不久後,蘇星衡就走了,如果牛凡那時候是清醒的,尚能問出點什麼來,可是,換成周竹書就截然不同了。
“大哥還說,他要找我們,會很容易,我猜想他也有我竹書尋人的本事。”
周竹書的那捲竹書確實神奇,連牛凡都不得不爲之嘆服。
牛凡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二哥,你的竹書能夠自由穿梭秘境嗎?”
周竹書撓了撓腦袋,道:“這我沒注意,應該能吧,我記得有一次就稀裡糊塗的進了一個特殊的地方,不過能不能穿梭所有的秘境就不知道了,且我的竹書也不是想穿就穿的,感應弱了就穿不了。”
牛凡思索了片刻,覺得竹書應該是有所限制的,否則也太逆天了。
“哦,對了,大哥讓我把這個交給你,說你如果想進這裡的秘境,應該能有大用。”
周竹書從懷中掏出一塊約莫手掌般大小的暗金色令牌,無數的銘刻符文在燈光之下顯得異常古樸,入手的質感也挺沉重。
“王?”牛凡輕輕念出聲來,令牌六角長形,正面中央就是刻着這個大字。
背面是兩個大字“道古”,有不少不知名的異獸圖案紋底圍繞。
“大哥有說怎麼使用嗎?”牛凡法力涌入令牌,卻不見絲毫異動,可是,當他問出口後,就開始後悔了。
“哎呀,我真笨,我怎麼就忘記問了。”因爲是要給牛凡的東西,周竹書連實驗一番的心思都沒有,不是他不上心,而是他怕給弄壞了。
周竹書一急,就要拍腦袋。
牛凡一把抓住,道:“二哥,這不是什麼關鍵,既然大哥沒說,肯定有他的用意。”
蘇星衡雖也古里古怪,可絕不是像周竹書這樣一根筋,不會想不到這點。
即使沒想到,牛凡認爲此刻也應該是他這個大哥頂缸了,能夠安慰和開解周竹書的人和事可不多,也只能捏着鼻子做出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