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人看大陸》戰爭與和平

參加長城【西段】文化之旅的部分學員在長城前合影。(記者盧虹攝)

陸生給我潛移默化的影響很多,在這趟長城之旅的尾聲,有位可愛的臺灣同學不確定我到底是不是臺灣同學。當然,臺灣同學和大陸同學本來界線就模棱含糊,可以依人依事依地因人而異劃分,不明朗的分別在這些年有時給了我方便,也有時讓別人覺得我很隨便。

從大學二年級開始,因爲好奇所以擔任了陸生的學伴。自此之後,我的朋友圈重心開始向大陸同學們傾倒,耳濡目染下讓我有幸能跨海峽有幾位摯友,謝謝他們不離棄的陪伴我過去這些年歲。

這次旅行能和相隔四年沒見的老朋友,一同再訪長城,久別重逢的激動只有緊緊的擁抱能形容。當她在機場接我、看到我、用力地把一米七的我抱得離地時,我彷彿看到了我爺爺奶奶在民國七十年代末期解嚴後重訪上海的景像;和老朋友只是四年沒見,中間斷續地透過微信聯繫,洶涌的情感能透過擁抱深刻感受;更何況是當時無從聞問的戒嚴,那些內心更爲磅礡的激動、錯節的情緒想必是我現在無法體會的。

八天的旅行,我們走訪了明漢代長城上幾個重要的角落、也有幸一窺河西走廊,讚歎先人的遠見、不懈和愛好和平的宏觀。訪長城的前段時間恰巧旅居約旦,沒有造訪約旦前,國安的概念離我很是遙遠,「先有國,再有家」的形象也很平面,都忘了之所以能追求個人的想望前提是家國太平,戰爭這詞彙距離我太遙遠致使我無感,似乎就只偶爾在報紙上看到西亞又有戰爭、書上讀到南京大屠殺和1949時,內心才又恐懼五秒。在約旦有機會跟慈濟一同拜訪需要幫助的家庭兩次,那些泯滅人性的故事才和新聞上的戰亂二字聯結。命運的安排沒有人能預料,所以當我站在長城上,看到先輩爲了防患戰爭,兩千年來世世代代的修築長城,我很敬畏。

歷史的長河放眼望去,就屬我族有這種精神,爲追求各民族間的秩序和互相交流的平臺,致力創造不打仗的和平,有時更是友好互動、以物易物的場所。和平二字深植人心,長城的偉大不是「中古世界七大奇蹟第一」幾字所能概括的,縱觀世界奇蹟中大多爲神廟、墓或是金字塔,固然宏偉但沒有一項的建造時間、建物面積體積、建物功能如長城一般。

鄧小平先生曾題「愛我中華,修我長城」。長城近年來最後一次發揮保衛民族的功用在抗日戰爭,自古至今,沒有長城,沒有我們。鑿古鑑今,期許自己不要忘了在追求人生目標的同時,時常謝謝命運、謝謝天。政治與利益帶給我們悲歡離合;戰爭與和平,咫尺天涯,在天邊、在眼前。

蘇軾:「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本文爲長城【西段】文化之旅──第十一期兩岸大學生文化體驗營心得文章)(張敬儀/臺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