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遠、喻言、贊多、劉雨昕,哪位秀人在音綜裡完成了有效出演?
秀綜被叫停後,內娛多了一羣“無處可依”的秀人,失去了最適合的平臺,他們輾轉於劇集、短視頻與綜藝行業,尋找屬於自己的新故事。
然而,不是所有秀人都能像虞書欣、楊超越那般順利轉型,大多數秀綜走出來的秀人仍舊在以綜藝作爲主戰場,而與秀綜存在一定相同性的音綜,則成爲愛豆們再就業的“首選”之一,特別是以唱功見長的秀人們。
但本就是通過秀綜走向大衆,有了改變自身命運的他們,到了音綜卻出現了“水土不服”的情況,別說爭議,就連討論度都不高,除了粉絲無人在意。
秀人上音綜如何避免自己淪爲背景板的命運?急於向外界證明自己的他們,是不是應該參加純競賽性質的節目,才能被外界看到?今年通過綜藝向外界證明了自己的秀人又做對了什麼?冷眼想聊聊“秀人上音綜”背後的“學問”。
(注:本文中秀人僅指《青春有你》《創造營》《以團之名》系列綜藝出演者,《聲入人心》《明日之子》等節目選手不屬討論範疇)
秀人遇上音綜,爲何無人在意
秀人出演音綜的數量,遠比想象中要多。
冷眼統計了今年在市場上有一定關注的12檔音綜,發現共有近30位秀人蔘演。
這些秀人大部分在團中的定位都是Vocal或ACE,來參加音綜確實屬於適配度較高的選擇。
但遺憾的是,無論是走小而美路線的打歌、舞臺類節目,還是S級音綜,它們帶給秀人的加持作用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爲什麼辛苦出演卻無人在意,還是先看人物動機。
秀人出演音綜,無非是抱着兩類目的:
1.擴大影響力,讓非粉絲圈層的人認識自己;
2.證明實力,用舞臺破除外界對他們的偏見。
基於這兩類動機,秀人選擇的音綜也可分爲兩大類:
其一,是類似《天賜的聲音》這樣的“純血音綜”,真人秀部分不多,以唱作爲最大賣點。
其二,是近年來新興的打歌舞臺類節目,這其中有仿照韓國模式,以舞臺爲主的;也有做創新,把舞臺與真人秀或者經營類做結合的。
但這兩大類節目,對於秀人而言各有各的“弊端”。
先說大音綜。
《天賜的聲音》第五季中共有五位秀人出演,分別是《創造營2023》C位出道的主唱希林娜依·高、《創造101》成團的賴美雲、《創造營2024》成團出道的米卡、《創造營2021》選手張星特以及《青春有你2》選手乃萬。
節目共有12期,除了希林娜依·高有四次舞臺出演經歷外,其他人都是以“客串”的方式出現,舞臺表演僅爲1-2次。說實話,這類節目高手如雲,精彩的表演很多,觀衆的注意力很難放在秀人身上。舞臺表演少,意味着觀衆根本記不住“你是誰”。
並且,與科班出身或者其他音綜走出來的歌手相比,秀人們最大的區別點在於他們又能唱又能跳,但在大音綜上的秀人,大多選擇了“自廢武功”站樁輸出,這麼做不是不好,但與其他專業歌手的區別體現在哪兒?冷眼沒看出來。
再說小而美的垂類綜藝。
這類節目的誕生,多是順應當下觀衆對“打歌舞臺”的需求,雖然商業模式可能還未如隔壁韓國一樣跑通,但入局者也不少。受經濟因素制約,這類節目在宣傳上發力有限,影響力多隻侷限於秀人原有的粉絲圈子裡。
這類節目中,“唱跳舞臺”確實被作爲重點突出了,爲什麼秀人還是難獲得知名度的提升?冷眼認爲,與“錢”有關。
這批秀人從默默無聞走到聚光燈下,是坐上了秀綜的順風車。當年秀綜是各平臺的重點項目,燈光舞美服裝都比照高規格來做,一個個出圈舞臺的背後是真金白銀砸下去的。但現在的垂類音綜資金有限,只能在螺螄殼裡做道場,很難復刻當年的“舞臺出圈路徑”。
《百分百歌手》《奔赴!萬人現場》都屬於這一類,節目中秀人們的個人實力看起來都挺不錯,但節目本身過於垂類,舞臺又算不上炫目出彩,難以作爲粉絲“賣安利”的素材,於是影響力就只能侷限在原有的圈子裡。
別撕標籤,做回自己
那麼今年有沒有秀人通過出演音綜獲得了正向提升?
確實有。最典型的正面例子,是《下一戰歌手》中的喻言和伯遠、《披荊斬棘4》中的高卿塵、慶憐、井朧和尤長靖,他們在不同程度上,通過節目獲得了認可度與知名度的提升。
如上文所說,秀人蔘加音綜的目的有二,擴圈和自證。
從擴圈的角度來看,大IP顯然要比垂類更具優勢,《披荊斬棘4》本身屬於《披哥》系列,自帶關注度,而《下一戰歌手》則屬於《歌手》IP的延展,今年《歌手2024》大爆,作爲《歌手》前哨站的它,自然也會引起觀衆好奇。
與其他上大音綜的秀人一樣,伯遠和喻言也打算通過節目證明自己的實力,順勢將影響力外擴一波。但和《天賜5》中幾位選手多通過站樁方式演繹歌曲不同,他們在《下一戰》舞臺上吸引觀衆的殺手鐗,就是“唱跳歌手”的身份。
從業務能力來看,唱跳歌手與專業歌手之間是存在差距的,單純比拼唱功也很難給觀衆留下深刻印象,但“唱跳”這件事是獨屬於他們的優勢,也是他們引發觀衆好奇心的記憶點——唱跳歌手的表現如何,他們能不能與這樣的舞臺適配。
就連冷眼自己在參加《下一戰歌手》錄製的時候,最好奇的也就是這兩位秀人的表演,想看看他們是如何以唱跳的方式演繹不同歌曲的。從節目的相關討論我們也會發現,很多觀衆看到“伯遠”和“喻言”的名字,一開始是不解,爲什麼愛豆也能來《歌手》了,繼而抱着“審判”的心理去看他們的表演,結果發現居然實力還不錯,產生了好感。
觀衆看節目或者關注節目中的某些人,是出於未知性。“唱跳歌手”這重身份,本身就意味着話題度,觀衆想看他們能在舞臺上做什麼,於是“懸念”就產生了。
另一檔綜藝,《披荊斬棘》則與傳統“純血音綜”不同,他更像是“中年版秀綜”,因此昔日的秀人登上這類節目顯得格外如魚得水。
巧合的是,今年《乘風2024》中也有一位秀人出演——《創造101》成功成團出道的郭穎Yamy,但她在節目中的收穫顯然要小於幾位“披哥”,冷眼覺得這或許和她有點急着“撕標籤”有關。
還記得《創造101》中的Yamy,不是傳統型美女但有獨特魅力,而且有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勁兒,無論對上誰都沒在怕的。但在《乘風2024》中的郭穎,身上那股銳氣沒有了,雖然在先導環節放了狠話,節目中實際表現卻很溫和,她好像急於證明自己是姐姐、是個成熟的大人了,殊不知標籤,往往是觀衆記住一個人的關鍵。
可以理解秀人不願意自己被“標籤”所捆綁的想法,他們希望大衆看到更多元化、更立體的自己。但當秀人從垂類走向更廣闊的天地時,觀衆對他們是陌生的,標籤恰好就是最短平快建立記憶的方式。
《披荊斬棘》中的幾位秀人,特別是高卿塵、慶憐,就保留着身上那種年輕、可愛甚至是莽撞,這讓他們與“老哥哥”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們身上的標籤恰好就是最強烈的記憶點。
像高卿塵,出道半生歸來仍舊25歲,他身上最突出的標籤就是可愛,不止《披荊斬棘》,在音綜《音你而來》中的他,也因爲可愛陽光,有時候又有點懵的特質被觀衆記住。
標籤建立聯繫,讓秀人被觀衆記住,是第一步。節目中的真人秀部分則進一步豐富秀人在觀衆心中的形象,《披哥》的公演舞臺,高卿塵因爲持有潛水證,爲舞臺《籠》增色不少,於是觀衆心裡,在“可愛小老外”這個基礎形象上,又疊加了多才多藝的新印象。
總結來看,秀人想要通過音綜獲得正向反饋,無非注意這麼幾點:
不要侷限在垂類節目中,節目越垂說明受衆越窄,想被更多人認識自己要先走出舒適區;
唱跳歌手身份不是拖累而是優勢,它本身就意味着話題度和懸念,與其站樁輸出不如用自己的長處去博一個出位的機會;
標籤意味着刻板印象,同樣也是記憶亮點,與其一上來着急撕標籤,不如先靠標籤被觀衆記住,再展示更多元多面的自己。
有些人喜歡把“歌手”這個身份分爲三六九等,秀人出身好像天生就低人一頭,這也導致不少秀人急於擺脫“選秀”這重出身。
可冷眼反倒覺得,市場就是要百花齊放,如果所有歌手都在站樁輸出,那何嘗不是另一種刻板與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