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燦得／《十日性愛死》Eisenstein In Guanajuato

文/蔡燦得

▲艾默貝克在《十日性愛死》中演出激情男男戀。（圖／海鵬提供）

就算你完全不認識本片的主角是大名鼎鼎的俄國電影大師艾森斯坦也沒關係，就算你根本沒興趣到底他當時到墨西哥去拍片的時候發生什麼事情也無所謂，最後，即使你聽都沒聽過導演彼得格林納威，都ok。我要告訴你，以上這些，絕對不會減損半點你看《十日性愛死》的嗨感。

1930年，一個在自己的國家（俄國）呼風喚雨的電影導演，因爲某些原因，臨時改變了原本的拍攝地，轉到了墨西哥的瓜納華託。從此，他的人生就如這兩個完全不同的地方，有了完全不同的超展開。他除了發現原來這個星球上有人是可以每天洗熱水澡的之外，也發現了原來性愛真的不見得只能跟異性。人的天性是不會變的，就算被教育改裝成了個完全不同的人，但真正的自己依然存在。蘋果的賈伯斯驕傲他的產品連小孩都會用，「只要順着本能。」他們這樣說。

問題就出在，要大人順着本能，不簡單。甚至很多大人相信，這樣做，會出事。所以明明那個按鍵就是在那，大人還是寧願先找使用說明，小孩卻是隨手摸個兩下，就對了。「哇，好聰明喔！」大人讚歎。他們忘記了自己其實也是會的，只是自己讓自己不要相信那原始的、一直都在的「自己」罷了。

本片主角艾森斯坦，就像個小孩，在全新的國度中，盡情的開發本能，過程歡愉至極。偶有的哀愁，來自於他不懂爲什麼身邊的人無法像他一樣欣喜快樂。導演彼得格林納威總是可以把人類原始的性與愛，用華麗的樣貌表達。那些如油畫般的構圖、運鏡、走位，配上細膩的光影、色彩、服裝…整個過程觀衆像是被吸進去似的，跟着劇中人瘋、癡、狂、傻，筋疲力盡，卻不想結束。話再說回重頭，如果你不在乎也不認識與這電影有關的人物和歷史，的確不會減損此片給人的美好感受。但是，如果你願意花點心思去了解，或者，你本來就是這兩位電影大師的迷，那你絕對會得到更巨大的驚喜和滿足。

演出艾森斯坦的是艾默貝克，芬蘭的劇場編劇、導演與演員，完全貼合彼得格林納威慣用的舞臺劇式表現手法。他張力十足的肢體，放在大大的銀幕上，卻又能與細緻的眼神力道相同的感動着觀衆。彼得格林納威是本片主角艾森斯坦的影迷，所以本片使用了許多艾森斯坦的思考模式處理影像，部分對白也是根據其曾經說過的話編寫。但到底在《十日性愛死》中，有多少內容是真的？多少又是自己猜測的？就不用詳究了，本片就是個極美的藝術品，值得好好收藏進你的電影視界。

▲《十日性愛死》劇照。（圖／海鵬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