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正義》防疫路上無藍綠
臺北榮總醫院的血清疫調結果出爐，全臺可能超過萬人已有新冠病毒抗體。（示意圖／Shutterstock）
臺北榮民總醫院在沒有被指揮中心關切的情況下，順利在國外期刊上發表了臺灣新冠萬人血清調查報告。這與先前由臺大公衛所主導，彰化縣衛生局執行，卻招指揮中心嚴重關切的萬人血清調查，兩者待遇大不同，卻都提供了國人不同面向的信息，都有參考價值。
這兩家的研究都是爲了要解答臺灣有沒有存在社區感染黑數，在官方的論調上是不存在黑數的，所以官方立場是不鼓勵做，深怕戳破了國王的新衣。但也不敢禁止，要等逮到小辮子再嚴辦。臺大公衛所的研究就是因爲血清採集對象，包含了確定病例接觸者及醫療照顧者，這些人的檢驗歸屬權在指揮中心成立期間是屬於中央的，即使地方政府也不得在未批准的情況下決定執行篩查。加上臺大公衛所非臨牀單位不能申請臨牀試驗許可，被政風逮到小辮子，罰得無話可說。
臺大公衛所的研究中，總體血清陽性率只有萬分之8，但這不是重點。血清陽性病例都集中在高危族羣，這些也都是經由指揮中心確認過的，並無意外。重點在於龐大的對照組裡沒有一個人抗體陽性，這纔是指揮中心所希望要的臺灣沒有感染黑數的佐證。但結果正確沒有用，程序不正義纔是受罰的重點，政風調查的結果也不是陳時中當初胡亂震怒開鍘的原因。
臺北榮民總醫院的研究有通過臨牀試驗許可，重點是用醫院門診病人來檢驗，也沒用指揮中心的試劑，這部分不歸屬指揮中心管轄，可以不經指揮中心批准執行，不算違法，所以一直沒有受到官方關注。由於是檢測醫院門診病人，這和意義上的普篩完全不同。只能代表醫院門診病人的陽性率，不能代表普羅大衆的陽性率，也不能由萬分之5的數據來推斷臺灣有1萬1800個感染黑數。
因爲門診病人是有症狀的人，感染新冠的風險就比普羅大衆高。萬分之5的血清陽性率，頂多只能拿來要求醫院門診的新冠篩查率要適度提高，不該因爲檢驗量能不足而限制，不能以此數據來推斷感染黑數。至於普羅大衆的血清陽性率，彰化縣的調查比較能告訴我們答案，臺北榮總的資料僅供參考。
其實國人不必懷疑臺灣到底有沒有存在感染黑數，如果真如臺北榮民總醫院發表的資料有1萬多人，臺灣這樣開放端午節連假、大型廟會，高鐵又班班爆滿、機關學校全開放，在醫療院所會一個本土重症都看不到？這還真是臺灣奇蹟。所以彰化縣的資料纔是比較正確的，不能因爲他們被政風罰錢，就否定其結果。罰錢是罰在程序，不是罰在結果造假。
黃泉路上無老少，防疫路上更無藍綠。做小買賣當然要靠朋友，要做大買賣就得靠敵人。重視敵人的反對意見，才能更快獲得勝利的密碼。更何況彰化縣衛生局又幾時把指揮中心當過敵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