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城爲汽車行業按下“雙閃”

作者|李斯

編輯|原野

在國家倡導汽車行業公平競爭的大背景下，長城汽車連續“開炮”。

先是10月15日魏建軍接受採訪，抨擊行業內在價格戰、財務造假、偷工減料方面的問題。隨後的10月18日，長城汽車在官方微博發佈題爲《中國汽車行業發展需要遵守規則、遵循規律》的長文，文章中再次提及常壓油箱事件：國內配備常壓油箱的混動新車已經停產，但與此同時，市面上還有數以百萬計的存量產品。

一向低調的長城汽車和魏建軍連續發聲，針對的不只是某一家車企或者某一個問題，而是對整個行業存在的亂象。

猛烈的價格戰不斷刷新着中國乃至全球汽車的最低售價，也讓行業的利潤承受能力逼近極限。中國電動車取得了璀璨的成功，但與此同時，在品牌力、核心技術、產品質量上仍然存在不足。

長城的發聲，是在捍衛自身權益，也是在從企業責任的角度出發，推動行業進步。比如常壓油箱逐步被淘汰，長城汽車是重要推動者，整個汽車行業也由此進入到更健康的發展軌道中。

很多時候，行業進步就是在這樣一步一步的改善中完成。

01 長城抨擊行業亂象

時隔一年半，長城汽車再次發文直指常壓油箱。

2023年4月10日，長城汽車向生態環境部彙報某車企在混動車型中使用常壓油箱的潛在違規行爲，讓兩家車企共同登上熱搜。

事件爆發後，主流輿論紛紛支持長城汽車，網友紛紛反對這種不合理的價格優勢。業內同行也響應着長城，吉利研究院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示，常壓油箱不可能達到國六標準。一年後，吉利汽車高管再次公開發聲：“行業內周知的常壓油箱和排放嚴重不達標事件，我相信一定會有一個公平、公正、公開的法律結論，真相一定會大白於天下。”

儘管也有一部分輿論提出質疑，認爲常壓油箱也可能滿足環保要求，這是技術實力的體現 。不過眼下，這個爭議可以告一段落了。長城在文章《中國汽車行業發展需要遵守規則、遵循規律》中透露，裝配常壓油箱的混動車型已經停止新車銷售。

目前來看，常壓油箱與混動車型的組合，正在被歷史所淘汰。

但隱憂仍然存在：大量的存量車型仍然在道路上正常行駛。混動車型不比燃油車，由於大量時間使用純電運行，油箱內的蒸汽得不到充分燃燒，容易揮發造成環境污染，甚至也有可能影響到消費者健康。

此外，常壓油箱的問題之所以遭到行業的普遍反對，不只是環保的問題，還在於它破壞了行業競爭的規則。

按照外界統計和車企的公開聲明，無論是奇瑞、賽力斯、長城、長安、吉利這樣的傳統車企，還是理想這樣的造車新勢力，其插混車型均採用了高壓油箱。這就涉及到整個行業的競爭生態問題：價格戰的背景下，幾千元的售價差就足以影響消費者的決策，而高壓油箱成本比常壓油箱高了1000元左右。

更何況這只是一個油箱，如果有車企廣泛地以遊走在標準邊緣的方式來降低成本，那麼其他車企要麼只能跟進模仿，繼而帶來汽車產品整體質量的滑坡，要麼會因此丟失競爭力。

換言之，這種“成本優化”做壞了行業競爭的格局。

這也是魏建軍在10月15日的採訪中所抨擊的。

在長城汽車發佈這篇長文的三天前，長城汽車董事長魏建軍接受了新浪財經的採訪，他針對行業內犧牲產品質量的價格戰、財務造假、偷工減料等行爲做出了重點批評。

他提到，一些產品一味地追求便宜，但產品質量堪憂。價格戰的本意是搶佔市場賺取利潤，但在搶佔市場後，諸多車企仍然面臨嚴重虧損。一部分車企因此倒閉，最終使得消費者的車大幅度貶值。

長城汽車兩次連續的發聲絕非臨時起意，而是近年來的一以貫之。早在2023年11月，長城汽車董事長魏建軍在烏鎮爲汽車行業提出了三點建議：第一，規範市場環境。第二，企業遵紀守法。第三，樹立底線與長期思維。

一年以來，長城和魏建軍不斷圍繞這三點努力展開呼籲。而隨着常壓油箱在混動車型上的徹底停產，這份呼籲也收穫了階段性的成果。

02 抨擊背後，是長城對規則的維護

如果把中國汽車行業比作一輛汽車，它的動力無疑是強勁的，但在安全設施上，或許有所不足。

僅僅三年，國內新能源汽車滲透率就從2021年的14.8%暴增到了當下的50%以上。與此同時，產能的增長帶來了嚴重的行業內卷。車企們既有紅利，又有壓力，短期的市場決策容易壓過長期的正確價值，邊界很容易被打破，

而當規則的邊界被打破，所有競爭者都會成爲輸家。

其中，利潤上不健康的經營暴露得最爲明顯。長城汽車董事長魏建軍曾多次反對虧損經營，早在2022年，魏建軍就提出“造車儘可能地做到情懷與賺錢兼顧。”在他看來，車企只有賺錢了，才能更好創造社會價值。

但在降價大潮的裹挾之下，不參與價格戰的結果就會是出局，因此依然有大量車企虧損經營、負債經營，不顧現金流的降價換市場。從2023年開始，造車新勢力進入倒閉潮。時至今日，新能源汽車行業的整體利潤情況仍然算不上健康，一部分車企的現金流已經不足以支撐一年的虧損速度。

車企的壓力，也傳遞給了供應商、經銷商等行業上下游角色。

中國汽車流通協會數據顯示，2024年上半年，只有35.4%的經銷商能夠實現盈利，50.8%的經銷商處在虧損的狀態。此外，供應商的收款問題也十分嚴峻。以銷量龍頭比亞迪最新的二季度財報爲例，財報顯示，截至上半年，比亞迪應付賬款高達2075.17億元，資產負債率高達77.47%。

將競爭壓力傳遞給合作伙伴，在汽車行業並不是新鮮事。早在2010年，比亞迪經銷商出現過“退網門”，疑與業績壓力有關。

眼下新能源汽車行業的競爭強度更高，汽車產業上下游的壓力繩更加可能處在繃緊狀態。

而最終，行業的所有壓力，還是要由消費者買單。

魏建軍曾提出，價格戰容易使汽車產品質量下降。常壓油箱事件的發生，便證明了魏建軍這一判斷。這也引人深思：行業內類似的“成本控制”行爲還有多少？

即便其中一部分“成本控制”行爲是合規的，但產品進步靠的是對性能上限的突破，而如果所有車企都壓着國家標準的下限去造車，行業將生產出一堆“便宜但糟糕”的產品。

2023-2024年兩年裡，是國內新能源車企競爭最激烈的兩年，也是收穫成果的兩年。但與此同時，中國新能源車企的股價卻屢屢下跌，多家企業破發。其背後的核心原因，與長城汽車所指出的問題是接近的：1.利潤太薄。2.缺乏差異化。3.缺乏品牌力。

而上述三點，都需要通過更加健康的競爭環境才能改善。正如長城汽車多次強調的，要擁抱公平公正的卷。否則，競爭就成了一個負和遊戲，行業環境只會因競爭變得愈發惡劣。

03 企業的責任感，行業的“安全帶”

魏建軍曾表示，汽車行業不是百米衝刺，而是萬米長跑。

一家企業跑得有多快，往往由能力來決定。而一家企業跑得有多遠，往往由它的底線和責任感決定。正如一臺汽車要開多遠，並不只是取決於它的動力有多強，還取決於汽車的安全性和質量可靠性。

作爲一家商業公司，長城汽車當然在乎銷量、在乎市場份額、在乎發展的速度。但與此同時，這家車企多次強調，要堅守底線，做有責任有良心的車企 。

言行合一，長城的底線首先體現在產品質量上。

長城汽車堅持着用戶安全爲第一。2023年，長城的1500-2000MPa衝壓鋼技術獲得了中國汽車工業科學技術獎的一等獎。對比同級別產品的車重不難發現，長城汽車的用料也極爲紮實，安全冗餘充足。

眼下，新能源汽車行業的爆款密碼主要有三點：空間、內飾、智能化。而在用料紮實程度這種看不見的地方，行業和消費者也十分擔憂車企會節省成本。但長城汽車始終堅持着一家以產品質量著稱的企業底線。

ESG方面，長城汽車榮獲“2024中國製造業上市公司社會責任五星金獎”，藍山也成爲了2024 ESG全球領導者大會官方指定用車。

企業經營端，長城汽車雖然也受到了價格戰的影響，但一直維持着健康的財務狀況。最新的財報顯示，長城汽車歸母淨利潤同比增長419%，毛利同比增長50%。

健康的財務，是履行社會責任的基礎。只有自身生存無憂，纔有能力回饋消費者、供應鏈、社會三端——三菱、威馬、恆馳的危機，都爲消費者和行業帶來了許多不良影響。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每一家企業都有監督行業的責任，在服務好消費者、合作伙伴的前提下，長城汽車儘可能地扮演着行業的監督者、觀察者、呼籲者的身份。

價格戰愈演愈烈時，魏建軍會提醒行業八個月因價格戰損失1380億元——即便同期長城汽車的淨利潤大增，他依然擔心價格戰導致車企利潤嚴重縮減，無法投入足夠的資金進行產品研發和市場拓展，最終將影響整個行業的健康發展。

在行業整體取得重大進步時，魏建軍會充分肯定中國汽車行業的進步，但也會提醒行業在高端、品牌溢價方面有所不足，並願意利用長城的經驗，主動開拓“走出去”並且“走上去”的高端道路。

事實上 ，車企承擔行業和社會責任，不只是一種商業道德，更是一種長期利益。國內新能源汽車的發展速度已經是世界領先，但要做到“跑得遠”，還需要更多良性競爭的思維、長期利益的眼光、和對商業底線的堅守。

這也是長城汽車對於行業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