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心中的佛 王奕盛看見自己
劇場設計師王奕盛,從事劇場工作20多年,長年與雲門舞集、朱宗慶打擊樂團、綠光劇團、唐美雲歌仔戲團、明華園戲劇總團等團隊合作。(王奕盛提供)
在巨人身邊工作與學習,是幸福還是折磨?劇場設計師王奕盛與林懷民一起工作21年,曾以《稻禾》影像設計拿下英國光明騎士獎。王奕盛新書《看不見的臺前幕後》,提到兩人情誼。
在王奕盛心中,林懷民如同精神導師、某種神佛,是一座高山,但近年卻曾和他鬧彆扭,因爲林懷民開始和別的設計師合作,讓他覺得被捨棄,「我心中有疑問,但又不敢找他談,恰好手邊在做鄭宗龍《十三聲》的設計,我做得很用力,想證明我可以做得很好。」
然而,心中的結並不會因努力工作而無故打開,王奕盛把千言萬語寫成一封信,寄給林懷民,林懷民讀完只回了他兩句話:「去菩提迦耶,佛祖都知道。」
王奕盛真的前往印度菩提迦耶找答案,回臺後,在《十三聲》演出完畢,他和林懷民在劇院轉角巧遇,原本他還想閃躲林懷民,卻被他叫住,但王奕盛抗拒和他談話,「我告訴他,當下不想和他談話,只想要沉澱一下,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做的作品,不想聽他的意見。」
既然拒絕對話,林懷民給了王奕盛一個擁抱,當下王奕盛哭了。在後來的一次談話,林懷民問王奕盛:「菩提迦耶行,佛祖告訴你什麼?」王奕盛答:「佛祖要我把佛從神桌上放下來。」林懷民聽了一笑說:「佛也沒有要你把祂擺上去呀。」從那一刻起,王奕盛釋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