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絲都是假的！《紐時》揭露社交平臺「殭屍粉」工廠
▲《紐約時報》曝光了專門製造殭屍粉的公司。（圖／36氪提供）
圖、文／36氪
Twitter上，充斥着上千萬個看起來非常真實的「殭屍粉」，這掀起了關於隱私、輿論和利益的探討。
近日《紐約時報》發表文章揭露了美國一家專門製造社交網路「假粉絲」的公司Devumi。據計算，Devumi一共製造了350萬個「殭屍粉」，獲利達上千萬美元。
與中國互聯網社區上無頭像、一串亂碼用戶名的殭屍粉不同，Devumi會找尋真正存在的社交網路使用者，用他們的照片、個人資料製作出逼真的「機器人粉絲」。隨後，這些殭屍粉就會被賣給包括演員、企業家和政客在內的客戶，並提供點贊等「服務」。
殭屍粉、水軍已成爲美國社交媒體的特色。專注於根除殭屍粉的網路安全公司Distil Networks的創始人埃賽義德(Rami Essaid)曾表示：「社交媒體這個虛擬世界，一半充斥着殭屍，一半是真人。」
Facebook曾在11月透露，該平臺有6000多萬個「虛假帳戶」，是預想的兩倍。據計算，近15%活躍Twitter用戶（4800萬）也是殭屍粉。儘管Twitter公開禁止用戶購買粉絲，並輔助以技術手段檢測假帳戶，但以Devumi爲代表的公司仍在地下繁榮。
在網路經濟的催化下，每個粉絲都可以被貨幣化，帶來額外的收益。殭屍粉帶來的影響，不僅限於Devumi與客戶之前買賣粉絲的現金交易，還有隨之而來的隱私擔憂與更深層次的利益糾葛。
《紐約時報》舉例，17歲的少女潔西卡(Jessica)在Twitter上發現了另一個「自己」，一個發賣房資訊、轉色情照片、關注阿拉伯語和印尼語帳號的冒牌她。「像潔西卡這樣的模擬真人帳戶意味着大規模的社會資訊盜用」，據泰晤士報的統計，在Twitter上冒用別人身份的殭屍粉達5.5萬個。
▲Jessica真假帳號。（圖／36氪提供）
在殭屍粉黑產的縱容下，用戶的隱私被隨便竊取，並被製作成假粉絲，不僅會影響名譽，也可能會發生詐騙等惡性事件。《紐約時報》認爲，更可怕的事情是，這些頂着你身份的假粉絲，正在捲入操控輿論、幫助名人們牟利中。
Devumi介紹稱，已經幫助20多萬家企業、名流、政客、音樂家和其他領域KOL獲得更多曝光率，帶來更多的「真」粉絲，從而增強影響力。BBC評論稱，「用戶擁有更多的粉絲，可以使社交帳戶獲得更高的影響力，進而爲自身帶來好處，比如工作機會、通過廣告賺錢。」
在虛擬的社交媒體世界中，社交媒體的粉絲轉換成了現實世界的貨幣。廣告主通過衡量KOL的粉絲數來評估他們的影響力，並決定聘請是否投放廣告、要投放多少。《紐約時報》援引行銷公司Captiv8的資料，廣告主現在每年爲社交媒體的KOL投入數十億美元。品牌們普遍認爲，社交媒體上的粉絲越多，越有影響力，也能爲他們賺更多錢。
除了賺錢外，政客還通過買粉絲擴大自身的政治影響力，干擾公衆對於某一事件的看法。
在《紐約時報》的報導刊發後，紐約州總檢察長施奈德曼做出了迴應，表示該州已對Devumi開啓了調查。「根據紐約法律，冒充和欺詐是非法的。」
儘管《紐約時報》曝光了殭屍粉黑產，但是不少購買粉絲的用戶卻不以爲然。美國色情片攝影師Leal稱，他並不擔心Twitter會對購買粉絲的用戶進行懲罰。 「無數的公衆人物、大公司都在購買粉絲，如果Twitter消滅了所有買粉絲的人，那麼Twitter上就不會有用戶了。」
事實上，「殭屍粉絲」的黑產也與社交媒體平臺的利益息息相關，除了日活月活用戶數，還影響着平臺廣告變現和其他商業模式。
近日，新浪微博被中國監管部門約談，並要求下線熱搜榜、熱門話題榜等板塊。微博的熱搜榜和話題榜也與粉絲一樣，可以購買。隨後微博提出整改，對「存在刷榜行爲的熱門話題及主持人」處罰措施，1月29日股價大跌近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