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究竟產生在哪裡？
（原標題：歌曲《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究竟產生在哪裡？）
歌曲《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作爲響徹中國人民解放軍的
一首著名歌曲
是在哪裡產生的
說法不一
有人說是在
鄂豫皖革命根據地產生的
有人說是在
鄂豫陝革命根據地產生的
也有人說是在
川陝革命根據地產生的
甚至還有人說是在
中央革命根據地產生的
那麼
到底是在哪裡產生的
這裡首先可排除的是
中央革命根據地
中央革命根據地的確
產生了一首
以“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爲
歌詞內容的紀律歌曲
但那是用《蘇武牧羊》音調
填詞的《紅軍紀律歌》
故最後這種說法
是不成立的
然而，前三種說法
都是具有一定事實依據的
人民解放軍濟南部隊某部“英勇頑強岱崮連”幹部戰士在演唱《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歌》（北京日報）
早在1932年
鄂豫皖紅軍中就有
一首作爲紀律歌曲的
《土地革命歌》
這首歌曲
也依照第一句歌詞
“土地革命快要成功了”
命名，故亦稱
《土地革命成功了》
這首歌曲是仿照
馮玉祥部《民主立憲歌》
編寫的
爲九子句分節歌
其內容也與
《民主立憲歌》相仿
其音調基本上就是
我們今天唱的
《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音調
當然，馮玉祥部
《民主立憲歌》則來自
袁世凱新建陸軍的
《大帥練兵歌》
（或張作霖部《大帥練兵歌》）
音調未變
但歌詞稍微進行了調整
鄂豫皖革命紀念館（鄂豫皖革命紀念館網）
那麼，鄂豫皖紅軍
爲何仿馮玉祥部
《民主立憲歌》
編創革命歌曲呢
這是因爲馮玉祥部
曾在鄂豫皖的外圍地區
（河南駐馬店）一帶駐紮
故這個音調在
鄂豫皖一帶較流行
鑑於此，鄂豫皖紅軍
就仿照馮玉祥部
《民主立憲歌》
創作了這首
《土地革命歌》
（或《土地革命成功了》）
這就意味着
鄂豫皖紅軍中就有
存在一首名爲
《土地革命歌》的紀律歌曲
但這首紀律歌曲
並不是
《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因爲其歌詞內容與
“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關係不大
儘管1932年左右
作爲全國紅軍紀律的
“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在中央革命根據地形成）
的相關內容
已傳達至鄂豫皖
油畫《步調一致才能得勝利》。彭彬、何孔德、高虹作（解放軍報）
隨着紅四方面軍主力
轉戰川陝
這首《土地革命歌》
就到了川陝革命根據地
這就是
川陝革命根據地流傳的
《紅軍十大紀律歌》
或《紅軍戰士歌》
由於其音調一直沒有變
即今天的
《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音調
故有人認爲
這首經典紀律歌曲的
產生地在川陝
這也在情理之中
但一些論者認爲
《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
產生地是鄂豫皖
更有道理
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博物館陳列着一幅寫着紅軍“三條紀律六項注意”的包袱皮（北京日報）
1934年八九月間
留守鄂豫皖的紅25軍長征前
軍團政治部秘書長程坦
根據程子華
從中央革命根據地
帶來的
“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的相關內容
仿照《土地革命歌》
填寫了一首
《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歌》
這就是這首
著名紀律歌曲的
鄂豫皖版
但歌曲尚未修改完成
長征的部隊就出發了
長征中
程坦一直都在修改此歌
紅25軍在長征中
曾在鄂豫陝邊
停留了一段時間
並創建了
鄂豫陝革命根據地
在鄂豫陝時期
程坦又對鄂豫皖版
《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歌》
進行了修改、潤色
並形成了鄂豫陝版的
《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歌》
由此可見
說《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產生在鄂豫皖、鄂豫陝
都不無道理
1935年9月16日
紅25年與陝北紅軍
在永坪會師後
合編爲紅十五軍團
擔任軍團政治部秘書長的程坦
從中央紅軍先遣隊那裡
獲悉紅軍
“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具體內容
於是便重新修改歌詞
1935年10月1日、25日
紅十五軍團分別取得
勞山戰役、榆林橋戰役的勝利
兩次戰役後
紅十五軍團
補充了許多新戰士
（其中還包括俘虜兵）
部隊急需紀律教育
於是程坦在
劉華清同志的幫助下
將這首不斷修改、完善的
《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歌》
最終完成併發給部隊傳唱
形成紅軍紀律歌曲
《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紅色軍人個個要牢記
三大紀律八項的注意
第一不拿工農一針線
羣衆對我擁護又喜歡
第二服從上級的命令
我們勝利更能有保證
第三沒收一律要歸公
私打土豪紀律不可容
八項注意我們要做到
時時刻刻切莫忘記了
第一早起門板要上好
免得羣衆心裡多煩惱
第二早起都要捆禾草
室內室外髒物要打掃
第三言論態度要和好
接近羣衆工作最重要
第四買賣價格要公道
政治影響遠近都傳到
第五借人傢俱用過了
當面歸還切莫遺失了
第六若把東西損壞了
按價賠償立刻要辦到
第七到處衛生要講好
選擇僻處挖下衛生壕
第八對待俘虜影響好
不許隨便拿他半分毫
倘若把這規則破壞了
紅軍紀律處罰決不饒
紅色軍人應當認識到
爭取羣衆工作最重要
到處工農鬥爭起來了
全國勝利實現在今朝
綜上可以說
歌曲《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
原型在鄂豫皖
發展在鄂豫陝
成型在陝北
抗日戰爭時期
根據形勢變化
《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歌詞
有了新的變化
1949年，福建福州，人民解放軍在街頭露宿，認真執行羣衆紀律，露宿街頭，不擾民（視覺中國）
解放戰爭時期的
1947年10月10日
中央軍委頒佈了
由毛澤東主席親自改定的
作爲全軍紀律的
“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於是《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
歌詞又作了修改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
歌曲《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
歌詞也被修改過
直至1957年才得以定型
並作爲我軍“標識性”歌曲
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歌詞（終版）
革命軍人個個要牢記
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第一一切行動聽指揮
步調一致才能得勝利
第二不拿羣衆一針線
羣衆對我擁護又喜歡
第三一切繳獲要歸公
努力減輕人民的負擔
三大紀律我們要做到
八項注意切莫忘記了
第一說話態度要和好
尊重羣衆不要耍驕傲
第二買賣價錢要公平
公買公賣不許逞霸道
第三借人東西用過了
當面歸還切莫遺失掉
第四若把東西損壞了
照價賠償不差半分毫
第五不許打人和罵人
軍閥作風堅決克服掉
第六愛護羣衆的莊稼
行軍作戰處處注意到
第七不許調戲婦女們
流氓習氣堅決要除掉
第八不許虐待俘虜兵
不許打罵不許搜腰包
遵守紀律人人要自覺
互相監督切莫違犯了
革命紀律條條要記清
人民戰士處處愛人民
保衛祖國永遠向前進
全國人民擁護又歡迎
參考文獻：
[1]本書編寫組編.中國共產黨簡史[M]. 人民出版社；中共黨史出版社, 2021.02.
[2]歌曲《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歌詞終版，參見張千一, 莫蘊慧主編. 嘹亮軍歌[M]. 人民音樂出版社; 2017.06.
[3]軍事科學院軍事歷史研究所編著.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八十年[M]. 軍事科學出版社；2007.12.
[4]《中國人民解放軍通鑑》編輯委員會編. 中國人民解放軍 通鑑[M]. 蘭州：甘肅人民出版社, 1997.07.
統稿：李詩原（上海音樂學院賀綠汀中國音樂高等研究院中國紅色音樂研究與發展中心主任，原解放軍藝術學院音樂系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