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津詞典飄奶茶香　「珍奶」拿到英語身分證

▲珍珠奶茶（或波霸奶茶）的確可以稱得上是當今臺灣在國際知名度最高的原創產品。（示意圖／記者許力方攝）

●曾泰元／東吳大學英文系副教授、前系主任

首屆臺中「珍奶節」落幕。珍奶，這個原產臺灣的人氣茶飲，珍珠奶茶的可愛暱稱，已然是個紅遍世界、當之無愧的「臺灣之光」。

早些年，臺灣多把珍珠奶茶的英文逐字翻譯成pearl milk tea，然而英語世界並不買這個帳。廣泛流通於英文的名稱，反而是個詞源不那麼清楚的bubble tea（字面「泡沫茶」），多部權威的英文詞典也將其正式收錄。可以說，珍珠奶茶的英文，標準答案就是bubble tea。

大家或許有所不知，執英語世界牛耳、收詞量逾60萬的《牛津英語詞典》（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簡稱OED），在2018年發佈了一批新詞新義，源自臺灣的波霸奶茶赫然在列。OED以音譯的boba（波霸）加以收錄，把它定義爲：

A cold drink of Taiwanese origin which typically blends tea or a fruit-based drink with sweetener, flavouring, and tapioca pearls, shaken to a froth and usually served with a wide straw（一種源自臺灣的冷飲，一般的作法是把茶或果汁飲料與甜味劑、調味香料、和粉圓加以混合，搖晃至起泡，並常以粗吸管食用）。

OED補充道，說boba常以完整的形式boba tea（波霸奶茶）使用，且與早幾年進入英文的bubble tea（珍珠奶茶）同義。

OED的書證顯示，boba於2000年首度現身英文，見諸《洛杉磯時報》（Los Angeles Times），而bubble tea的第一次使用證據則再早7年，始見於臺灣1993年的英文《光華雜誌》（Sinorama）。

OED卷帙浩繁，修訂費時，加上它把關嚴謹，所以它的「新詞」都不是熱呼呼地新，而是經過多年沉潛、地位穩固確立的「較新詞」。然而獲得OED收錄的詞彙，有如拿到了英語世界的燙金身份證，其他英文詞典或許比OED來得早收，含金量卻不可同日而語。

值得注意的是，OED把珍珠奶茶和波霸奶茶視爲同義詞，這的確也反映了英語世界的認知。其實，這兩種飲品是否有所區別，我們在臺灣似乎也是見仁見智，有人認爲二者是同物異名，相同的東西只是叫法不同。也有人認爲波霸奶茶的粉圓比較大，反映的是「波霸」對女性胸部的指涉，關於這點，OED也在詞源裡重點提及，並述明其廣東話俚語的源頭。

臺灣美食的種類繁多，名聞遐邇，近悅遠來，每個人或許都有自己的最愛。不過從客觀的角度來看，珍珠奶茶（或波霸奶茶）的確可以稱得上是當今臺灣在國際知名度最高的原創產品。珍珠奶茶原創於臺灣，不僅風行全臺，席捲大陸，甚至在世界的舞臺上發光發熱，30多年來歷久不衰。重要的是，多部重量級、超重量級的英文詞典都收錄了珍珠奶茶，認可它在英文的地位。

詞典反映現狀，現狀造就詞典。OED近來對boba的收錄，讓臺灣的飲食文化以另一種形式再次爲世界所見，值得我們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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