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碩士戀愛遇渣男當小三,聯合原配報復鳳凰男,結局令人舒適
我是一個摩羯座90後女生,出生在一個經濟不算髮達小城鎮。我不甘心像父母那樣,在這個小地方待一輩子。
很不幸,我高考發揮失常,被省內一所說三遍名字也不能被別人記住的高校錄取。
從踏進大學校門的第一天起,我就想着去考研究生,彌補高考失常留下的遺憾。整整四年大學時光,我的心思都在學習上,根本沒動力去談一場戀愛。
有男生暗戀過我,給我寫過情書,被我一一拒絕。我的心裡只有考研,整天把自己鎖在圖書館和自習教室。
我最終如願,2015年9月獨自來到這座城市,攻讀F大國際經濟與貿易專業的碩士學位。
研究生階段,我像本科階段那樣苦讀。我想得非常天真:只要足夠優秀,到了合適的年齡,一定會有適合我的男生出現。
一晃三年過去,我順利拿到學位學歷證書。經過一番激烈的求職應聘,我接受這家環保公司的OFFER。
這家做環保材料的公司,坐落在市中心一幢比較氣派的商務樓。因爲路上堵車,我到達商務樓時將近九點。這部到達高層的電梯,電梯門將要合上。
我不顧平日裡的淑女形象,拼命往電梯裡擠,一不小心踩到一個男生的腳。
他對我淡淡一笑,這一笑,把我的魂勾走。
求學時遇到過不少男生,不是過分傲慢自戀,就是太娘娘腔、缺乏陽剛之氣。
他的笑容中帶着自信,卻不摻雜盛氣凌人。還有他長得很帥,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着囧囧的黑眸,削薄輕抿的脣,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
我忍不住盯着他看,他不迴避我的眼神,我們的目光就在空中複雜的交融。
22樓到了,我和他在同一樓層。更湊巧的是,我們都在這家公司的銷售部工作。
從同事那邊獲悉:他叫陳銘鋒,比我大三歲,連續幾年蟬聯銷售冠軍。據說銷售經理即將被另一家大公司挖角,他很有希望接替這個職位。帥氣加才氣,他對我的吸引力又放大好幾倍。
儘管學的是國際經濟與貿易專業,那點課堂知識,在實際工作中派不上用場。
只要他有空,我就會去向他請教。一方面確實想學習銷售技巧,這些技巧不能從書本上獲得;另一方面,想用這種方式接近他。
直接說出心裡話有些唐突,不如用這種和風細雨的方式,讓他對我產生好感。
這天快要下班,我還和陳銘鋒在“切磋”銷售業務。我故意拖延時間,不斷就某些細節提問,希望能耗到飯點,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和他共進晚餐。
可是我的小算盤,被一個電話徹底打破。
我清晰地聽到話筒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不停地叫着“老公”,問他今晚想吃什麼。我的心瞬間一冷:原來他早就“名花有主”。
能對一個有婦之夫“動邪念”嗎?我開始懷疑自己這份感情。
可是我放不下他。
這天晚上,睡夢中全是他的影子。當他甩開我的手,消失在西邊如同鮮血一般的殘陽中,我不禁從夢中醒來,發現淚水打溼了一大片枕頭。
我承認自己中了愛情的毒,更是爲多年以來的情感空白期還債!哪怕這段感情帶給我的只有傷害,還是要義無反顧地喝下這杯鴆酒。
第二天中午吃飯,我和陳銘鋒坐在一起。
催婚,任何一個過了婚齡的女生都會遇到問題。我故意在他面前提起這件事,父母對我下了死命令:必須在明年過年時,把男朋友一起帶回家。
我家那個地方,女人過了30歲大限,就是不折不扣的“剩女”。
我在心裡暗罵自己,又不忍心放棄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兩個“我”在內心深處打架,最終愛的衝動還是佔了上風。
我刻意把自己的處境說得很慘,希望他出於同情心,產生與我交往的願望。
“你這麼優秀的女生,不愁找不到人。要不我給你留心吧。”這句話,差點沒讓我癱倒在椅子上,後面想好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幾天後,陳銘鋒把他哥們的照片和簡介發給我。
我不忍心駁他的善意,反正就是隨便聊聊,也不定要和那個人走到哪一步。和這個叫肖勇的男生加了微信好友,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近一個月。
就在我快遺忘這個男生時,他突然提出和我見面。
和肖勇不會有結果,我想拒絕他的邀請。陳銘鋒找到我,說還是見一面吧,肖勇對我非常中意。
“可是,我心裡已經有了意中人。”說這句話時,我故意將目光撇向陳銘鋒。
“你又在開玩笑,故意搪塞我。”陳銘鋒這麼聰明,不可能不清楚我這句話背後的意思。
他把我推向肖勇,看來我和他確實沒有緣分。既然這樣,還是去見見肖勇。
正如我們在微信上的交流,這次約會也非常沒有感覺。唯一讓我略感欣慰的,是我和肖勇約會的第二天,陳銘鋒就過來詢問情況。
他爲什麼如此關心我的終身大事?是不是他心裡有我的存在,只不過因爲他的妻子,還不能把這份愛說出口?
我不斷揣測陳銘鋒此舉的用意,渾渾噩噩地聽他說:“你們繼續交往下去,也許能擦出愛情火花。世上哪有這麼多一見鍾情?相處後彼此瞭解,會發現對方身上的優點。”
爲了讓陳銘鋒繼續關心我,我決定繼續和肖勇相處下去。
很奇怪,我和一個男生的感情延續,是出於另一個男生的關心上。我想將肖勇作爲跳板,逐漸走進陳銘鋒的內心。
隨着時間推移,我對肖勇的感情還是沒有升溫。陳銘鋒倒是不時關心,稍稍在這段感情中掀起一點小波瀾。
這天剛回到出租房,房東的電話就追過來。這位嗓門洪亮的大媽,用不容置疑的口氣命令我:必須在這個週末從這裡搬離。
至於房租,她會如數奉還,外加一個月租金的賠償。
房子是人家的,該給的賠償也給了,哪有賴着不走的理由?
突然要搬家,我沒有任何頭緒,只好打電話給肖勇,想讓他幫我想辦法。畢竟在名義上,他還是我的男朋友。
肖勇的電話處在關機狀態,無奈之下,只好第一次在下班後“騷擾”陳銘鋒。
陳銘鋒摁掉我的電話。
幾分鐘後他回撥我的電話,說剛纔信號不好。
也許他有難言之隱,我不忍心揭穿這點小小的謊言。好在他答應得非常爽快,還表示週末有空一定會過來幫忙。
肖勇的電話也追過來,我對他的冷淡非常不滿,連請他幫忙的意願也沒有了。
這個週末,陳銘峰早上八點就開車來到我的出租房。
他前前後後地指揮搬家公司的工人,整個過程不緊不慢、有條不紊。
一個多小時後,肖勇才姍姍來遲。陳銘鋒的能幹讓他很難插手,只好站在旁邊,見縫插針地幫忙。
我的隨身物品不少,全部拾掇完畢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送走搬家公司,肖勇提出他請客我們三人在外面吃飯。陳銘鋒婉言謝絕,急着開車趕回去。
肖勇請我吃了一頓海鮮大餐,算是爲今天的遲到賠罪。我沒有生他的氣,本來就不怎麼愛他,期望值低,失落感不會那麼強烈。
肖勇此後的表現,繼續讓我對他的期望值維持在較低水平。
有一次外出和客戶談業務,不知不覺來到晚上十點多,緊趕慢趕還是錯過最後一班地鐵。
這段時間,某些“網約車”司機侵犯單獨出行的女生,我不敢在晚上這個危險時間段貿然用滴滴打車。
打電話給肖勇,他如我所料繼續玩“失蹤”,最後是陳銘鋒開車把我送回家。
陳銘鋒提醒過肖勇,讓這個哥們對我能多用點心,多花點時間。
肖勇嘴上答應,但是作爲工作狂,他一忙起工作就忘了這些叮囑。
他總對我說工作忙,這麼忙只想多賺點錢,讓我今後過上好日子。
這些話從陳銘鋒的嘴裡說出來,我肯定深信不疑。但是肖勇這麼說,我聽上去就不是滋味。
你心裡根本沒有我,怎麼可能爲我賺錢?怎麼可能讓我過上好日子?
我懶得對肖勇提分手,我們根本還算不上男女朋友。
父母卻爲我的終身大事非常着急,藉着來這座城市探望親戚的機會,想見見我新交的男朋友。
父母親突然殺到讓我心生後悔:我在朋友圈發過一條脫單的消息,當時只是滿足一點小小的虛榮心。
父母親只有我一個微信好友,自然逮個正着。早知道發送朋友圈時,應該將他們屏蔽掉。
既然父母親想見這個子虛烏有的“男朋友”,我只好請肖勇幫忙充當這個角色。這次,他倒答應得非常爽快。
我在親戚家的客廳內來回走動,不時看着手錶。已經將近中午11點,比約定的時間晚了整整一個小時,還是不見肖勇的蹤影。父母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嘴裡咕噥着,對這個不靠譜男友有點不滿。
手機響了,是肖勇發來的消息:“突然接到老闆的電話,今天不能陪你了。”
我差點對着手機罵娘:“去你媽的!放老孃鴿子,我怎麼給父母一個交代。”考慮到父母在場,只好深深吸一口氣,盡力平息怒火。
估計肖勇覺得過意不去,又回了一條消息給我:“都安排好了,等會兒會有人救場。”
半小時後,這個帥氣的“救火隊員”提着兩盒保健品嗯響門鈴。第一次上門就這樣“耍大牌”,父母的臉色顯然不好看。陳銘鋒連連致歉:“不好意思,路上遇到堵車,讓二老久等。”
我只好在一旁打圓場:“媽,大城市堵起來就沒時間。”
母親捏了一下我的鼻子:“看看,還沒過門,就順着他說話。”
我對母親做了一個鬼臉,母親接着對陳明鳳說:“我家閨女比較強勢、要強,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樣溫柔體貼,以後需要你多包容她。”
“伯母,我喜歡婷婷,願意包容她任何缺點和脾氣。”
“那讓你受委屈了,以後她欺負你,直接和我說。”
“媽,我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麼可以向着他?”我故意對母親撒嬌。
“伯母,今天我來下廚,展示一下我的廚藝。”平日裡穿着職業裝、叱吒各種談判現場的陳銘鋒,此刻繫上圍兜,一瞬間切換到居家男人的本色。我目送他的背景,緩緩進入廚房。
一個做得一手好飯的男人,作爲他的女人,該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只可惜,已經有個女人先我一步“佔有”他。
滿滿一桌子豐盛佳餚,父母對陳銘鋒交口稱讚。也許在他們心目中,已將他列爲未來女婿的合適人選。
我不想聽這些讚美之詞,父母越欣賞他,越會打擊我的自尊心。
父母讓我出去送他。他對我說臨時接到肖勇的電話,費了好大口舌才從家裡出來。今天是他妻子的生日,他急着趕回去給妻子過生日。
我只是靜靜聽着,沒有任何插話。
車子走了,我的淚水下來。
後面一段時間,我不聯繫肖勇,也不去招惹陳銘鋒。即便偶然在電梯或午飯時碰到陳銘鋒,我也刻意低頭回避。
我只想一個人靜靜,理清情感世界的一團亂麻。爲了轉移注意力,我把所有時間都留給工作,除了聯繫客戶,就是在去客戶的路上。
這樣的死磕精神,讓我簽下幾份合同。銀行卡噌噌往上升的數字,或許能治療我在情感世界的傷痛。
然而越是躲避,越是會在夜深人靜時體會到“求之不得”的痛苦。
我想深夜來到樓頂,對着這座沉睡的城市歇斯底里地狂叫;我想悶在被窩中,肆意哭泣到只剩下最後一滴淚水。
這些放縱和宣泄,除了折騰肉體,不會解決任何問題。我閉上眼睛,讓一個個念頭從意識層面自由自在地滑過,不去幹擾它、評價它,就讓它自由流動。
精神上的痛苦消散,神經系統卻發出疼痛的警報。
我左手捂着右下腹部,右手握不住手機。我只想撥通一個號碼,意識中也只有這個號碼。
十幾分鍾後,我被他從五樓背下來,隨後被小心翼翼地平放進這輛車的後排座位。
就在我疼得即將失去意識,我感到臉頰一陣微熱。模糊的視線中,兩片柔軟的嘴脣,便像溼潤的吸盤貼過來,細細密密地親吻我。
我全身上下只有嘴脣那裡還有知覺,剩下的地方,從頭皮到腳底,都麻了,全都麻了。
即便下一刻失去知覺,我體會到做一個女人的幸福。
做完闌尾炎切除手術,我在醫院內靜養了半個月。陳銘鋒每天抽時間來看我,儘管不能晚上守在病牀旁,我能感受到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
陳銘鋒終於向我袒露他的婚姻狀況。
他和妻子在大學時認識,談了七年才戀愛結婚,目前他們結婚兩年,還沒有孩子。
結婚前,他突然有些惶恐:難道下半輩子就和這個女人生孩子,孩子長大,繼而兩人變老?
他開始審視身邊這個女人,她對自己百依百順,平日裡精打細算。也許在大多數男人眼中,這樣的女人非常適合結婚。
不過,這是自己想要的愛情嗎?
後來,他遇見我。理智上,他不斷否定這種想法,緣分還是將我們推到一起。
我問他愛上我哪一點?
他說我身上最讓他中意的特質就是不服輸、要強,有自己的個性和想法。
他理想中的愛情,應該是兩個人勢均力敵,不是一個人爲了另一個人犧牲自己。他不希望犧牲自己的事業,也不希望妻子爲了他全力相夫教子。
但是妻子偏偏在結婚後做了全職主婦,也許在內心深處,他鄙夷妻子的這個決定,鄙視她不思進取。
心理學上,一個追求優秀的人,必然會將這種想法投射到別人身上。陳銘鋒追求完美,自然不能容忍妻子的平庸。
我非常冒失地問他,既然我們這麼意氣相投,願不願意和妻子離婚,然後再來娶我?他愣了一下,說再給他一點時間,他不可能馬上處理好感情這點事。
我相信他,願意爲他等到任何時候。
就在那家經濟型酒店的一間標房,我從一個女孩變成一個女人,把最寶貴的東西給了他。儘管很疼,我卻極度享受這個時刻,像一個剛接觸毒品的人。
從小到大,我在生理生育知識方面的空白,根本不清楚他對我做的一切,究竟意味着什麼。
這段時間老闆的臉色非常不好看。整個市場大環境不景氣,公司的業績下滑得很厲害。
這天從外面回來,我發現桌上放着一個紅色優盤,這不是我的優盤,是誰落在我桌上?對着周圍人掃視一圈,我沒有發現可疑目標。
人都有好奇心,優盤插進USB接口,裡面是一些照片和視頻文件。
我點開這些文件,電光火石間,猶如被雷劈到一般,傻了,呆了,不知所措。
他會做這種事情?這些視頻和照片的拍攝者是誰?他給我看這些所謂的“證據”,懷有什麼目的?
那天我和陳銘鋒坐在茶餐廳中,對面的他是這麼陌生。
陳銘鋒發現我的異常,問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不忍心告訴他手裡掌握的證據,即便他的“惡”暴露在我面前,我也願意替他去掩飾。
陳銘鋒剛把我送回家,一個電話就追過來。
那個低沉、陌生的聲音,問我對那些照片和視頻作何感受?
我冷冷地問他是誰,他獰笑着說自己是誰不重要,關鍵你愛上的這個人是人渣。他不光手腳不乾淨,在外面的情感世界也是一片糜爛。
我反詰他:“我不允許你向銘鋒潑髒水。銘鋒心裡只有我,他可以拋棄自己的妻子和我結婚,不可能再喜歡上其他女人。”
“假的?不會喜歡其他女人?小姑娘,你就是天真。”我的回答出乎對方的意料,他接着說:“如果你不相信我調查的內容,你可以自己去查他。以後,你會感謝我提醒過你,沒有被一個人面獸心的禽獸給騙了。”
對方不給我反駁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知道陳銘鋒做過的事,清楚我和陳銘鋒關係,懷疑範圍,縮小到工作和業務關係緊密的人際圈中。將所有人擼了一遍,我在迷迷糊糊中睡去。
陳銘鋒繼續給我買名牌包、買名牌鞋子,一個包好幾萬,一雙鞋子也都在四位數以上。
他收入很高,都在他的妻子手中,即便有私房錢,也禁不住如此出手闊綽。一切,似乎在印證那些照片和視頻的真實性。
不過,我沉溺在他對我的愛中,沒有去探究陳銘鋒這些錢的來源,還有他的情感世界。
銷售經理正式辦完離職手續,三位主管對這個空缺虎視眈眈,包括陳銘鋒。
我知道他對這個職位覬覦已久,比他晚進來的小李和小張也不肯放過這個機會。
小李和小張,會不會是那個神秘人?他們會不會把視頻和照片,以匿名的形式給老闆?
我很想對陳銘鋒說出那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還有他手中掌握不利於陳銘鋒的證據。
但是我沒這麼做,天知道有什麼力量在阻止我?內心有個聲音對我說:別告訴他!告訴他你會後悔的。
那個神秘人把我捲進這個漩渦,也許就是想破壞我和陳銘鋒的關係,不能讓他的詭計得逞。
我對自己說:穩住!先靜觀其變。
這天下班,陳銘鋒表情冷峻地對我說:“現在是非常時刻,我就不送你回家了,免得引起誤會。”
我知道他害怕我和他的關係,成爲另外兩個競爭對手的把柄。
此前,陳銘鋒和我在一起時也是非常小心,他對自己的前途非常看重,看得和生命差不多重要。
我理解他,等過了這個當口,他順理成章地晉升爲經理,也理清和妻子的關係,一定會把我明媒正娶地娶過門。
不光上下班接送的待遇取消,就連我的電話也很少接聽。
他申請了另一個手機號碼,發消息給我說,妻子好像對他起了疑心,每次外出都會問他的去向,這在以前是沒有的。
所有家當在妻子手中,房產證上只有他妻子的名字,還有幾乎全部的存款。如果我和他的關係被他妻子抓到鐵證,估計只能淨身出戶。
他不想變成一個窮光蛋來娶我,讓我跟着他受苦。
爲了我,陳銘鋒願意想盡一切辦法,將盡可能多的資產轉移到他的名下。離婚判決書下達前,千萬不能讓妻子發現我和他的任何蛛絲馬跡。
這些話聽上去,怎麼都是站在爲我着想的角度。我只好配合他,等待我和他能修成正果的一天。
最壞的情況終究沒有出現,那個神秘人沒有把證據交給老闆。陳銘鋒在競聘中戰勝小李和小張,順利當上了銷售經理。
部門裡的員工讓陳銘鋒請客,那天陳銘鋒酒喝得非常多。潛意識中,我覺得這天晚上會有事情發生,就連我的內心也憧憬這件事的發生。
部門一個小姑娘壞了我的好事,她一個電話打給陳銘鋒的妻子。就在半小時後,妻子扶着走路跌跌撞撞的陳銘鋒走出包房。
她冷冷地看了一眼我,眼神中包含着極其複雜的內容。我終究是理虧的,不自覺地低下頭,任憑這個原配把這個男人帶走。
整整四個月,陳銘鋒沒有主動打一個電話給我。
四個月後的生日當天,我買了一隻生日蛋糕,自己給自己過生日。
想起我和他認識初期,他爲了妻子的生日急急忙忙地趕回去,不禁涌起一陣心酸。
明知道這是他在外人面前作秀,故意要維持他是個懂得疼愛妻子的好男人形象,我還是忍受不住這種待遇上的巨大落差。
我想要他和我一起過生日,今天這個重要的日子,他不能缺席。
我撥通了他新註冊的手機號碼,想了很多下,才聽到一個人打着哈欠接電話。這個年輕的女人,說話聲音非常甜美,估計是長相卡哇伊的蘿莉。
她不耐煩地問我找誰,戳得我的背脊骨只發冷。
估計是手機被人搶走,接下來聽到的是陳銘鋒的聲音。
“婷婷,剛纔是我一個客戶的女兒,我們正在郊外一個高爾夫球場。”
“我的電話是不是攪了你們的興致?看來我就是那隻高爾夫球,你需要的時候擺放在面前,不需要就可以一竿子打走。”
“婷婷,你誤會我了。”
我的哭聲淹沒了電話的“嘟嘟聲”。蛋糕上的蠟燭也燒到底部,化作鮮奶上一攤紅色。
第二天早上,陳銘鋒一上班就把我叫進辦公室。關上辦公室的房門,他撲通一聲給我跪下了。
我有些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一跪,像一尊蠟像杵在原地。
陳銘鋒反覆強調那個女生確實是一個客戶的女兒,本來他不願意去打這場高爾夫球,但是爲了這張大合同,只好委屈自己的內心。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扭曲真實的自己,就連他自己也討厭現在的自己。
“可是,這是個人成長必須付出的代價。”陳銘鋒突然話鋒一轉,收起剛纔的滿臉委屈和無奈。
他的話鋒突然切換,讓我從懵懵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我注視眼前這個跪着的男人,提出一個我自認爲合理的要求:“要證明你的清白,可以!和你的妻子離婚,就現在,然後和我結婚。”
“這……這不行……”
“你還是更在意自己……”
“婷婷,再給我一點時間。”
“我給你的時間還少嗎?”
爲了陳銘鋒,我時刻爲他的事揪心,寧願背上這個被人在身後指指點點的罵名。我究竟圖什麼呀?難道就連這點要求也不能滿足?
我不能再忍下去,開始對陳銘鋒咆哮。
陳銘鋒不還口,像只泡在熱水裡等待宰殺的死豬。
有人敲門,我們默契地終止這次談話。
月經很長時間沒有來過,我不得不去醫院檢查。拿到化驗報告,我差點沒栽倒在地上。我有了四個多月的身孕,這是陳銘鋒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記。
我突然覺得事情會峰迴路轉,有了這個孩子,陳銘鋒會轉變對我的態度。
“你真的懷孕了?”陳銘鋒一說話的口氣就帶有明顯的慌張。
“陳銘鋒,爲了這個孩子,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這事難辦了。婷婷,你可不可以……”
我清楚他接下來會說什麼:“我想要這個孩子,誰也不能傷害他。”
“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婷婷,等我處理好一切事務,我們有的是機會要孩子。聽我的,把這個孩子打掉。”
“絕不,我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
估計是我堅決的態度,徹底惹惱陳銘鋒,他不再是商量的口氣:“徐婷,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那就別怪我無情。我和你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要爲你負責?爲你肚子中的孩子負責?”
“姓陳的,想這麼把我甩掉,沒那麼容易。我肚子裡的孩子和你有血緣關係,只要去做DNA比對就可以證明。”
“我不會去做,沒我的DNA,就無法證明我和這個孩子的關係。這件事捅破了,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別把我逼急了,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昔日哄着我、把我奉爲公主的陳銘鋒,居然會說出這麼冷酷無情的恐嚇。原來我以爲的愛情,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
我一開始就錯了,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還要在這條道路上一錯再錯。
我的初戀,還有那個“第一次”,都給了這個男人。他的絕情,徹底毀滅了我對愛情的全部幻想。
陳銘鋒的婚姻名存實亡,他和妻子不過是在外人面前一場大戲的演員。他需要在其他女人身上重新找回感覺,很不幸,我成爲滿足他這種需求的工具。
現在,我這個工具會給他惹來大麻煩,很自然會被他毫不留情地拋棄。
一個敢背叛妻子的男人,又怎麼可能對另一個女人專心?
我太蠢了,竟然相信這個表面上道貌岸然、實則負心無情的“鳳凰男”。
向公司請了幾天假,我終日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以淚洗面。
鏡子中,出現一個面容憔悴的我,還有微微隆起的小腹。我可以折磨自己,可是肚子裡的孩子有什麼錯?
我把自己洗乾淨,吃了整整一大碗米飯,決定出去呼吸新鮮空氣、沐浴溫暖的陽光。
走到馬路的天橋中央,看到橋底下有一個人長得和陳銘鋒很想,抓着一個年輕女孩子的手。淚水不爭氣地落下來,儘管心裡這麼恨他,我還如此在意他。
我神情恍惚地往天橋下走,腳步沉重、跌跌撞撞。走到距離路面還剩四五個格臺階的地方,不小心腳底一個踉蹌,身體失控直接摔下來。
我的頭磕在路面上,只感覺一些液體順着最疼痛的地方往外流,隨後意識逐漸模糊。
醒來時,身邊沒有一個親人。我不敢告訴父母,怕他們罵我,也怕他們爲我擔心。
我僱了一名女性護工,有些需要跑腿、以及我的個人照料都交給她。她做得很盡責,就連半夜我上廁所,她也會扶着我去病房內的廁所。
即便這樣,我感覺到難以排解的孤獨和傷感。
就在我對病牀旁,住着一位和我歲數差不多的女生。女生的丈夫日夜不離地陪着她,她剛生完孩子,身體非常虛弱,精神上也需要人的關懷。每次她衝丈夫撒嬌,要吃什麼東西,丈夫哪怕跑再遠也會滿足她。
與這個活在幸福中的女生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沒人陪、也沒人疼的我。
我突然產生一種邪念,渴望這個女生被男生拋棄,渴望她遭遇與我相同,這樣似乎能平復我內心的痛苦。
我的肚子不再疼痛,從醫生那裡得到一個冷冰冰的事實:因爲腹部受到重擊,孩子沒有保住。
孩子死了,我的生命也在這一刻終結。雖然還活着,但僅僅是活着,我是一具沒有任何生機的行屍走肉。
醫院的走廊上,我遇見高中要好的同學。就是因爲她,我的父母得知我被人甩、然後流產的事實,連夜從家鄉趕過來。
第二天一早,我的病牀旁出現老淚縱橫的父母。
我擔心他們罵我賤,罵我不該去做有婦之夫的地下情人,這些難聽的話語我一句也沒聽到。
母親抱着我大聲哭泣,父親低聲啜泣,我們一家人都在哭。
這時候醫生過來查房,母親突然全身抽搐,臉色發紫,呼吸開始變得困難,快要背過氣去,隨後倒地不起。我和父親趕緊把她送去急救室。
母親是急性心臟病發作,命算是保住了,由於之前有過一次小中風,再加上這次發病,她的半側身體癱瘓,日常生活需要人照顧。
父親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母親變成這個模樣,都是拜我所賜,都是拜陳銘鋒這個“渣男”所賜。
從此我不會再有任何歡愉,只有仇恨,我要這個男人付出代價。
我想將神秘人提供的證據交給老闆,可是怎麼也找不到那個紅色優盤。無奈之下,我只好撥通神秘人的手機。
神秘人料到我會來找他。除了提供先前那些證據,他還給了我不少建議。我決定執行他提出的方案,讓這個“鳳凰男”現出原形。
神秘人從某髮廊找了一個髮廊妹,塞給她一點錢,讓她勾引陳銘鋒。
生性好色的陳銘鋒,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到手的獵物。趁陳銘鋒睡熟時,髮廊妹摟住陳銘鋒,並讓另外一個人拍照、錄製視頻。
她把這些照片、視頻交給神秘人,隨後這些鐵證又到了我手裡。
我怎麼不會相信,眼前這個男人,幾個月前還對我說着甜言蜜語,說天底下只愛我一個女人,說願意爲我赴湯蹈火。
想到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我都覺得噁心。我真想撕碎這些照片、踩碎這張刻有齷齪視頻的光盤。
我不能這麼做,這麼做太便宜這個男人。
拿着這些證據,我主動找到陳銘鋒的妻子。
她是一所三甲醫院的主治醫師,有着知識分子的涵養。
至於我是如何找到陳銘鋒的妻子?那要追溯到在我和陳銘鋒關係不錯時,我無意中瞥見陳銘鋒手機中的通訊錄,記住他妻子的手機號碼。我冒充快遞員,從他妻子口中套到她的家庭地址。
這個想法真夠瘋狂:一個見不得人的“小三”,明目張膽地去找“原配”幫着自己一起“手刃”陳銘鋒。
剛開始,陳銘鋒的妻子不相信我說的話,還說我信口雌黃,破壞他們夫妻關係。畢竟在陳銘鋒的妻子眼裡,她的丈夫本分老實,心裡只想着爲這個家賺錢。
直到她看到這些照片和視頻,她的想法開始動搖。
我又拿出陳銘鋒給我買的東西,一個包就一兩萬,一雙鞋就七八千。
陳銘鋒從來沒有給妻子買過這麼貴的奢侈品,頂多在妻子生日時訂一些打折商品。這些物證,徹底觸動一個女人內心深處的憤怒。
陳銘鋒的妻子平日省吃儉用卻,自己的老公藏私房錢包養情人。丈夫揹着她不知存了多少私房錢,或許他不止養了一個小三,可能還有小四小五。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我和陳銘鋒的妻子都是受害者,一個被拋棄的可憐之人。
兩天後,我接到陳銘鋒妻子的電話,她說已經按我的要求,讓陳銘鋒簽署一份協議。
陳銘鋒不會想到,妻子已經知道他出軌的事實。妻子還裝作沒事人一般,開玩笑地說自己人老珠黃了,沒有他公司的女同事好看,他會不會對別人動心?
陳銘鋒信誓旦旦地說肯定不會。就在他得意忘形時,妻子拿出那份我準備好的協議,這份協議上明確寫着:誰出軌,誰就淨身出戶。
陳銘鋒認爲他做事謹慎,妻子沒有抓到他的把柄,這麼做不過是女人正常的小心眼。他在上面簽了字,也意味着他離自己的末日又近了一步。
我把陳銘鋒在公司裡吃回扣的證據,打包發給老闆。不用說,這麼重磅的炸彈,一定將陳銘鋒的前途炸得稀巴爛。
他不僅丟了一份工作,還在行業中留下這個污點。世界永遠這麼小,這個污點會在圈子中傳播開。即便以後去找工作,別人也不敢錄用一個手腳不乾淨的人。
他的前途毀了,我還要他家破人亡。
半個月後,陳銘鋒收到妻子的離婚起訴書。那天我在法庭上,親眼目睹陳銘鋒的狼狽樣。他耷拉着腦袋,再也沒有往日的神氣。妻子的律師出示那份協議,陳述他多次出軌的事實。證據面前,容不得他任何抵賴。
房子、車子、票子都歸了妻子,這對於一向愛財如命的陳銘鋒來說,不啻於致命打擊。
當法官落下錘子的那一刻,我卻沒有任何復仇後的快感。彷彿這次審判不僅僅針對陳銘鋒,還針對我。
我離開了這座讓我傷心的城市,儘管這裡曾經承載着我的太多夢想。
我終於搞清那個神秘人的身份,他是一個大學時暗戀我的男生,目前做着私家偵探的活計。
他的事務所,就在我公司的同一幢樓內。他和陳銘鋒有過合作,卻被過河拆橋。
後來,他見到我和陳銘鋒在一起,不忍心我繼續受到傷害,趁着午休時潛入我的辦公室,把這個裝有證據的優盤放在我的辦公桌上。
至於他爲什麼沒將優盤內的證據,在陳銘鋒升職前交給老闆?
他說那時候的我還對陳銘鋒非常癡情,在幫助我認清陳銘鋒的真面目前,讓這個男人身敗名裂,只會讓我神傷。
爲了不讓我傷心,他只好繼續暗中調查。他不求我能喜歡上他,只求我不在這條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坐在離開這座城市的列車上,我反思這段讓我刻骨銘心的感情:
原來愛情是有禁忌的,有婦之夫就是最不能觸碰的禁忌。哪怕他是你要等的那個人,不該輕易去招惹。
可是我偏偏飛蛾撲火,以全部激情、尊嚴和人格作爲賭注。即便後來讓他付出代價,也不過是在變相懲罰自己。
一切該結束了,正如當初我不該開始。
作者:禾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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