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評／TikTok聽證會 失去自信的美國

旺報社評

TikTok首席執行長周受資應美國衆院要求，進行了一場近5個小時的聽證會。透過這場聽證會，外界看到中國科技崛起、美國失去自信，甚至對自身「大國衰落」的強烈不安。一夫當關的周受資，面對超過50名議員輪番轟擊，雖難以化解議員們的成見，但美國議員的錯繆與周受資的沉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CNN直言，這場聽證會是「醜陋的政治劇場」。

處處爲難TikTok

TikTok流量於2021年超越Google，成爲全球最大網站。美國TikTok用戶達1.5億人，美國總人口3.3億，約半數美國人用TikTok，尤其年輕族羣愛用，據統計18-34歲有59%使用。此外還有500萬個商業用戶，大部分是創作者和中小企業。超高流量加上年輕人愛用，TikTok創造出無限商機。據《富比士》雜誌調查，TikTok收入最高的網紅是美國的查莉，年僅17歲，2021年就賺了1750萬美元（約新臺幣4.8億）；CNBC報導，一位29歲的美國網紅Miss Excel，每天工作4個小時教人如何使用Excel，2022年賺了200萬美元，用TikTok發大財的案例快速增加中，禁止TikTok在實務上有一定的難度，硬幹恐怕要付出政治代價。

美國重視資安問題，事實上TikTok已於2022年宣佈，美國地區的使用流量將全部導向美國公司甲骨文的伺服器，以保護美國用戶，TikTok並允許美國政府對其演算法進行審計。換言之，TikTok美國用戶的數據由一家在美國土地上的美國公司監管，應可避免美國用戶資料外流至中國的疑慮。事實上，迄今並無證據顯示TikTok會泄露用戶的資料。此外，TikTok總公司5位董事中有3位是美國人。但是無論TikTok如何保證、周受資如何解釋，美國會議員都不願意接受，心證已成，就是要對付TikTok。

然而TikTok用戶超多，靠TikTok維生甚至致富的人越來越多，禁用恐怕會引發難以預測的政治風暴。推測拜登政府可能會強制要求「字節跳動」將TikTok股份賣給美國人，這無疑是公然搶劫，中國商務部及外交部都已公開表示堅決反對。

忌憚中國科技公司

美國政府處處爲難TikTok，表面上以資安與國安爲理由，骨子裡其實是擔心中國科技超越自己，就像美國聯邦通信委員會（FCC）以國家安全爲由，禁止華爲和中興通訊在美國銷售新設備。打不過就趕出去，趕不出去就搶過來，搶不過來就脅迫。這種「強國邏輯」並不見得一定都能得利。例如美國對中國進行晶片圍堵，但是連《晶片戰爭》一書作者克里斯‧米勒都直言，儘管美國限制中國取得晶片技術的「鎖喉令」非常強大，然而，中國半導體過去10年來的崛起，也提醒了所有人，「這些鎖喉點並非持久有效」。

近年來美國對中國科技公司越發忌憚。市場研究公司Sensor Tower的數據顯示，今年3月，美國最多人下載的前5個App分別是：一，電商平臺拼多多旗下的Temu；二，TikTok的影音剪輯軟體CapCut；三，TikTok；四，快時尚電商Shein。這4家公司都來自中國，美國的Facebook僅排名第5。面對這樣的排名，美國人真的是既難堪又恐懼。

然而，因爲TikTok太強，所以美國就硬要拔掉它，其他排名更前面的中國App要不要也一起趕走呢？如果拜登政府真這麼做，不但會得罪大批年輕選民，更會讓美國的信用破產，以後誰還敢在美國投資做生意呢？

前美國總統柯林頓曾在2003年耶魯大學的演講中提到，美國人要做好準備，未來的美國將不再是唯一的超級大國，美國人要學習活在「分享舞臺」的時代。20年過去了，這個現象越來越明顯，可惜美國人還沒有做好準備，纔會出現如此荒謬的聽證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