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能不能跟上川普的步伐

（圖／美聯社）

隨着川普就職，一道道行政命令開始出爐，不按牌理出牌的美國政策一方面推動着通貨膨脹的加溫，也開始讓債券殖利率向上攀升，甚至成爲了金融市場上空最大的一朵烏雲。

2月13日，受到美國1月消費者物價指數（CPI）年增3%的衝擊，美債出現大幅拋售，推升10年期和30年期公債殖利率創下2025年的單日最大漲幅，引發了市場關注。同時間，美國勞工部公佈1月分的美國失業率爲4%，新增14.3萬個就業機會，顯示就業市場穩定。但密西根大學的調查顯示，消費者對未來1年的通膨預期上升1個百分點，達到4.3%，創下自2023年11月以來的新高。

這很奇怪，一方面是依舊頑固的通貨膨脹，一方面是充滿勁頭的就業市場，中間夾着的卻是加溫飆漲的債券殖利率，經濟情勢與數據的交錯影響，讓大家一時之間看得霧煞煞，我們該怎麼解讀這些變化？

確實，美國去年1月的通膨年增率再度上升至3%，爲2023年8月以來的最大漲幅，市場相信聯準會將放緩降息。經濟學家警告稱，如果川普政府實施嚴厲的關稅制度，通膨只會加劇。

降息週期眼看着纔要開始，沒想到債券市場就遭逢拋售。自聯準會去年9月降息以來，美國10年期公債殖利率已上升超過1個百分點。歐元區、加拿大和整個新興市場的殖利率都在上升。

壞消息是，看來債券投資者對經濟的不確定性感到恐慌；好消息是，這個不確定性也可能是雙面的。某方面來看，殖利率上升也可能是某種經濟健康的標誌。

首先，投資人頭痛的當然就是通膨。在全球範圍內，通膨率已從2022年底的年率10.4%下降至如今的4.4%，但在很多地方，降幅很難達到真正的官方目標2%，這降低了人們對未來大幅降息的信心。川普的議程不管關稅或驅逐移民，都有可能推動通膨。

本來嘛，殖利率上升應該促使政客削減赤字。但今天，更高的利息成本將讓赤字再擴大。大型富裕經濟體的債務與GDP比率已接近100%，所以債券殖利率每增加1個百分點，就會讓每年GDP損失1%。還好的是，儘管隨着債券殖利率上升，股市出現了波動，但目前的股價仍然高得驚人。

事實是經濟增長預期與利率變化緊密相關，就像中國債券殖利率因預期中國經濟低迷而下降一樣，美國債券殖利率上升或許在一定程度上是預期在人工智慧加持下，生產力將加速成長。

按此邏輯，主計總處剛公佈去年的臺灣CPI上漲率爲2.18%，這是2021年以來連續4年通膨接近或超過2%；同時，主計總處預估今年的CPI仍會維持在1.93%的高水準，顯示疫情以來國內通膨的問題仍然嚴峻。由於從2000年以來，臺灣每年的名目薪資增長率只有1%，所以臺灣人承受的通膨壓力毫不遜色。

債券殖利率高漲告訴我們的是2025年的不確定鋪天蓋地，賴政府必須嚴肅面對，纔有可能成爲殖利率攀升後的贏家。能不能拿出不一樣的態度面對不確定性動見觀瞻：相對僵化的臺灣勞動市場必須更加靈活；藉由人工智慧提升生產力的力道必須加大；保護主義激起的貿易大戰得有謀略對應；自身經濟的一體化產業策略更是必須深化；政府單位還應該避免採取傳統的招商引資政策囤積過多資本，最後卻白白浪費了它們。

不能否認，高殖利率確實可能預示災難，但更重要的是，臺灣能不能跟上川普說變就變的步伐對應不確定性，將是2025年最重要的一件事。（作者爲創投合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