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匠”妻子當庭怒問：勞榮枝，你的心是肉長的嗎？
（原標題：“小木匠”妻子當庭怒問：勞榮枝，你的心是肉長的嗎？）
12月22日，勞榮枝被控故意殺人、綁架、搶劫一案繼續在南昌市中級人民法院開庭審理。
上游新聞 記者旁聽庭審瞭解到，在對合肥案的質證環節中，勞榮枝否認對殺害“小木匠”陸中明一事知情，否認了檢方指控其購買冰櫃的事實。
▲12月20日，被害“小木匠”妻子朱大紅在合肥準備前往南昌參加庭審。攝影/上游新聞記者 時婷婷
“小木匠”陸中明的妻子朱大紅庭審中情緒幾近崩潰，當庭質問勞榮枝：“你的心是肉長的嗎？”
檢方指控稱，1999年6月21日，法子英帶着勞榮枝來到合肥。兩人繼續通過由勞榮枝做坐檯小姐，法子英實施搶劫謀生。7月22日，勞榮枝將在KTV認識的客人殷建華誘騙至出租屋後，法子英將其捆綁進事先定製好的鐵籠中。爲威脅殷建華並證明有膽量殺人，法子英以修窗戶爲由將陸中明騙至出租屋內，當着殷建華的面將其殺害。
檢方展示的證據顯示，爲控制被綁架人員，且避免屍體發出臭味被發現，勞榮枝和法子英事先從舊貨市場購置了一臺冰櫃。在法子英和勞榮枝的供述中，兩人均提到，殺害“小木匠”是爲了震懾殷建華。殺害“小木匠”後，法子英將屍體藏進冰櫃內，後勞榮枝與法子英共同將冰櫃推進出租屋的臥室內。殺人前，兩人還曾提到：“如果你反抗就殺個猴子（指受害人）給你看。”
▲12月21日，江西南昌，勞榮枝當庭表示願意承擔責任，但部分犯罪事實指控不準確，她系被脅迫。圖片來源/南昌市中級人民法院
對於檢方指控，勞榮枝當庭否認其購買冰櫃的事實，同時聲稱其對殺害“小木匠”不知情，只是聽到一個男人的慘叫，後來看到法子英提着一個人頭進了關押殷建華的臥室給兩人看，自己也沒有參與推冰櫃進臥室的行爲。
勞榮枝說：“死對我來說是解脫，我做的我都認，沒做的我也不會認。我曾患過癌症，重新明白了生命的意義。沒想到會造成這樣的後果，我是真的害怕法子英。我甚至在離開合肥的時候還給法子英留下紙條，說‘親愛的，我先走，在家等你，愛你。’我這樣做就是爲了感化他，希望他不要去殺人。”
對於勞榮枝一再否認對殺害“小木匠”知情的舉動，庭審中的陸中明妻子朱大紅情緒幾近崩潰。在發表質證意見時朱大紅哭着質問勞榮枝：“20年裡，我的苦千言萬語都說不清楚。‘小木匠’和你沒有債務也沒有糾紛，你們殘忍地殺害他。我就想問問，你的心是肉長的嗎？”
在21日的庭審中，朱大紅的代理律師劉靜潔表示，陸中明的遇害改變了一家人的命運，20多年裡，朱大紅一家不僅生活困難，心理上也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因此，綜合陸中明的喪葬費、孩子撫養費等相關費用，共計要求賠償135萬元。此外，對於勞榮枝稱受脅迫的辯解，不予認同。
勞榮枝在回答陸中明代理律師提問時表示，願意傾其所有賠償受害人，但只有3萬元積蓄，願意用於賠償。
12月22日下午，勞榮枝案將繼續進行辯論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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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榮枝在今天上午的庭審中打出了三張牌：悲情牌、溫情牌與無情牌。
悲情牌是——她說她患了癌；
溫情牌是——她自我評價說自己一直想要傳播正能量、想要教書育人；
無情牌是——她給法子英留溫情字條"親愛的我先走了，我在家裡等你，愛你"是生怕他報復家人。
今年上午的庭審主要焦點仍在勞榮枝到底有沒有直接參與實施犯罪。
勞榮枝及其辯護律師在今日庭審舉證環節所持主要觀點依舊爲：在實施犯罪過程中，勞榮枝主要是被法子英脅迫。
檢方舉證，用來裝陸中明屍體的冰櫃爲勞榮枝所購，其在購買前就已經預知了法子英將肯能會實施殺人行爲。此外，法子英供述，自己在離開出租屋、被捕前並不知道殷建華已死，並且告訴勞榮枝"如果自己沒回來，你就殺了他（殷建華），爲我報仇。"
勞榮枝稱法子英在逃離合肥前，曾給法子英留下字條，上面寫到："親愛的我先走了，我在家裡等你，愛你。"
對此，勞榮枝辯解稱，自己當時聽到法子英殺害陸中明後，已經想要逃離他。之所以留下這張紙條，主要是擔心自己的家人受他報復。
殷建華的死亡鑑定報告中顯示，其死亡時間爲法子英被捕後的7月24日左右，而據此前供述，犯罪案件中參與者僅有法子英與勞榮枝，"對於殷建華的死亡，勞榮枝實施的可能性極大。"
對此，勞榮枝及其辯護律師認爲，檢方無直接證據可以證明殷建華死亡時，勞榮枝尚未離開，因此證據不足。
勞榮枝就是在辯解中，說出了自己得癌的病情，"直到我得了癌症後，才更多地參與社會、融入社會。"但對於患癌時間以及具體病情，她並未作出更多闡述。
此外，曾經做過小學教師的她還說自己一直"想要傳播正能量"、"想要教書育人"。
這些雖然與案件無關，但可以看出，她希望藉此博得更多同情，表明自己也是無知少女，也是受害者。
在昨天的庭審中，檢察機關指控勞榮枝在南昌、溫州、常州、合肥四起犯罪事實，涉嫌犯故意殺人、綁架、搶劫罪。
據東方網·縱相新聞此前報道，1996年到1999年，勞榮枝用"仙人跳"的方法，和男友法子英多地流竄作案，揹負七條人命。後法子英落網被判決並執行死刑，而同案嫌犯勞榮枝一直在逃。2019年11月，勞榮枝在廈門被警方抓獲。今年8月，南昌市人民檢察院依法對勞榮枝涉嫌故意殺人、綁架、搶劫罪一案向南昌中院提起公訴。
12月21日上午，江西省南昌市中級人民法院一審公開開庭審理被告人勞榮枝涉嫌犯故意殺人、綁架、搶劫等罪一案。南昌市人民檢察院派員出庭支持公訴，被告人勞榮枝及其辯護人（暨附帶民事訴訟代理人），刑事附帶民事原告人及其訴訟代理人到庭參加訴訟。庭審中，勞榮枝開始時辯稱，當時沒有與法子英合謀，故意殺人、綁架以及搶劫也不是自己的本意。其中一名被害人家屬稱，庭審時勞榮枝一直在狡辯，等到明天庭審時，自己有話要說。本案22日上午將繼續開庭。
勞榮枝自述法子英是魔鬼
得知他被槍斃後很開心
12月21日上午8點鐘，紫牛新聞記者早早來到南昌市中級人民法院門口，此時，前來旁聽的羣衆以及媒體在現場排隊過安檢。上午9點準時開庭，旁聽人員通過院內直播視頻觀看。
旁聽人員通過直播觀看庭審現場
南昌市人民檢察院指控：被告人勞榮枝與法子英（已被執行死刑）系情侶關係。1996年至1999年間，二人共謀且分工明確，由勞榮枝在娛樂場所做陪侍小姐（俗稱“坐檯”）物色有錢人爲作案對象，分別在江西省南昌市、浙江省溫州市、江蘇省常州市、安徽省合肥市共同實施搶劫、綁架及故意殺人犯罪。案發後，勞榮枝使用“雪莉”等化名潛逃。2019年11月28日，勞榮枝被公安機關抓獲歸案。
庭審現場
在法庭審理中，公訴人指控勞榮枝在南昌、溫州、常州、合肥四地作案，涉嫌犯故意殺人、綁架、搶劫罪。勞榮枝當庭表示對公訴機關指控的罪名持異議，但也承認自己有罪，勞榮枝聲稱當時沒有與法子英合謀，故意殺人、綁架以及搶劫也不是自己的本意。
庭審中被告人勞榮枝穿着棉衣，戴着口罩，聲音柔和，情緒激動時也會用手比劃，時而低頭啼哭抽紙巾擦眼淚。勞榮枝多次表示極度厭惡法子英，自己是被法子英誘騙、威脅。跟隨法子英亡命天涯，自己當時才19歲，沒有辦法選擇。不過，法庭上勞榮枝所述也有自相矛盾之處，她承認在與法子英逃亡期間其實也是有機會逃跑的。她說自己與法子英相處有感情，但也提出過分手。
勞榮枝說，她和法子英亡命生涯開銷很大，當年法子英和她帶6000元到深圳，半個月就花光了，而這之前，她存3000元要花3年時間。她說自己不屑跟着法子英幹那些齷齪的事情，也不想要那些骯髒的錢，但經常被法子英毆打。她說，綁架搶劫所得的錢一般會臨時保管在她這兒，但最終是由法子英支配，自己的日常開銷則是法子英安排 。
在庭審中，勞榮枝供述其在朋友生日宴上認識了法子英，被法子英誘騙外出賺錢。她說自己原本是小學老師，受法子英誘騙辦理了停薪留職。“法子英是個非常兇險的人，是個魔鬼。”勞榮枝在法庭上說，在1996年到1998年自己兩次流產，墮胎的當晚法子英還對她進行侵犯，她長期處於身體和精神高壓狀態。
勞榮枝說自己那個時候也想擺脫法子英，但是沒有辦法，身上從來不超過100元錢，之所以沒有報警或離開法子英是因爲怕自己的家人遭到法子英的報復。
關於合肥被害人“小木匠”家屬提起刑事附帶民事訴訟，要求賠償約135萬元，勞榮枝表示願意賠償，但其全部財產僅有3萬多元。法庭上，勞榮枝對被害人家屬也表示道歉，聲稱逃亡的20多年來，生活是暗無天日，自己也想做個好人。
勞榮枝表示在逃亡期間當她從新聞上得知法子英被槍斃後，她當時“很開心”，感覺是爲民除害。
法子英被抓獲
勞榮枝對於公訴人指控持異議，認爲自己在案件中沒有參與輔助殺人、捆綁，表達了自己20多年來內心煎熬，去了看守所以後才感覺真正可以安穩地睡一覺。
多地犯案揹負七條人命
公訴人一一舉證勞榮枝有主觀故意
12月21日下午，勞榮枝被指控故意殺人、綁架、搶劫一案繼續開庭。在質證階段，法子英和勞榮枝在南昌、溫州、常州、合肥的搶劫、殺人案件更多細節被曝光。
南昌，殺害三人
公訴人舉證，在南昌綁架殺害被害人熊某過程中，勞榮枝引誘熊某到出租屋，然後法子英持刀出現頂住熊某，由勞榮枝綁了他的手和腳。勞榮枝辯解稱，自己並不想綁他，她因此還被法子英一腳踹在肚子上。因爲法子英用刀劃熊某的手，她擔心他會殘廢，而且熊某自己也說“我不反抗，給你綁”。熊某被勒死後，勞力士手錶、200元現金、鑽戒和金項鍊被法子英拿走。後來，他們去了熊某的家裡，繼續作案並殺害熊某的妻子和孩子。
勞榮枝多次違反法庭紀律爲自己辯解，滔滔不絕聲稱自己的行爲並非本意。法庭多次提醒她正面回答問題，對證據的真實性、關聯性和合法性提出意見。
溫州，殺害兩人
公訴人舉證，勞榮枝和法子英來到溫州，她在夜總會上班認識了同爲坐檯女的被害人樑某，而樑某戴着歐米伽手錶招來殺身之禍。法子英和勞榮枝來到樑某住處將她捆住。公訴人舉證，勞榮枝供詞說她就地取材捆了樑某。但這一說法，勞榮枝在法庭上翻供，說自己記不得了。
法子英威脅要求樑某叫個有錢的人過來，後來，樑某爲了保命，打電話把KTV老闆劉某清叫來。劉某清被捆之後，被逼說出銀行卡密碼。隨後，勞榮枝出去到銀行取錢。取到兩萬五千元之後，勞榮枝給法子英打來電話說“錢已經到手”。法子英後將樑某和劉某清殺害。
常州，綁架兩人
在江蘇常州綁架劉某一案中，公訴人舉證，勞榮枝坐檯認識了開跑車的劉某，勞榮枝讓劉某送她回家，並將其誘騙到出租屋，法子英拿了兩把刀衝出來，刺破劉某胸部，身高1.8米的劉某很壯，勞榮枝用鐵絲將他捆住。由勞榮枝與劉某妻子接頭拿7萬餘元的贖金。勞榮枝把劉某妻子帶到出租屋也把她綁了。法子英還教她用鐵絲綁劉某的脖子，然後用老虎鉗擰鐵絲收緊。在此期間，劉某妻子使勁求饒，法子英沒有下手。勞榮枝用老虎鉗擊打過劉某的胸口以及用老虎鉗擰脖子後面的鐵絲。公訴人認爲，勞榮枝用老虎鉗擊打劉某胸口以及擰其脖子後面的鐵絲，足以說明勞榮枝犯罪的主觀故意。
合肥，殺害兩人
1999年，勞榮枝和法子英來到合肥，兩人故技重施，她首先找了一家KTV坐檯，沒有一技之長的法子英反而靠她坐檯生活。按勞榮枝的說法，“他整天咆哮，對我說，你帶個人回來，帶個人回來，其實，我不想這麼幹，我對他說，我們好好過日子吧！”公訴人舉證，勞榮枝供詞稱，她在坐檯期間，每天會詳細向法子英報告坐檯情況，告知哪個客人出手大方。後來，勞榮枝把老闆殷某誘騙至出租屋。由於在常州那次差點讓劉某跑掉，法子英花了120元找人用鋼筋焊了一個鐵籠，花5塊錢讓三輪車送上門用來關人。
受害人殷某被勞榮枝誘騙到出租屋後，法子英見殷某並不相信他會殺人。爲了證明他有膽量殺人，法子英以修窗戶爲由將無辜的受害人（小木匠）陸某騙至出租屋內殘忍殺害。陸某身中20多刀，肺部被刺穿，頸幹部被割斷。勞榮枝供述自己沒有看到法子英殺陸某，但聽到他被殺時的吼叫聲。
但對於殺害殷某和“小木匠”陸某的情況，勞榮枝稱其沒有參與，也很無奈，自己沒法阻止法子英。公訴人認爲，勞榮枝坐檯是和法子英共謀的，在物色對象過程中，勞榮枝是主要目的實施人，不能認定爲不知情。
21日下午5點多鐘，該案休庭。紫牛新聞記者注意到，下午的庭審中，勞榮枝對公訴人的舉證多次說到“差不多吧”“基本與事實相符，好像是這樣的”，在某些情節上，她說雖然本意不是如此，但確實實施參與了。22日上午將繼續開庭。
被告勞榮枝在庭審現場
被害人陸某的妻子及其代理律師：
她一直在狡辯，在賣慘
7名被害人中，“小木匠”陸某是家裡的頂樑柱，那年他31歲，老母親70多歲，妻子朱女士29歲，家裡還有3個孩子，分別是7歲、4歲和2歲。
劉靜潔律師告訴紫牛新聞記者，她在1999年擔任被害人陸某家屬的代理律師。由於當年法子英也賠不出錢，陸某的家人過得非常艱難，她和律所以及媒體幫助籌款，幫助他們一家渡過最艱難的時期。由於失去了父親，三個孩子唸到初中就沒有繼續上學，早早出來打工。
這些年，朱女士也一直把劉靜潔律師當大姐，無論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上有困難都會找劉律師，每年都會問勞榮枝有沒有被抓到。勞榮枝被抓後，提起那段悲慘的過去，朱女士也變得平靜了許多。此次，朱女士來南昌旁聽，一方面想親眼看到勞榮枝這個“女魔頭”受到法律的制裁，一方面也想要求勞榮枝賠償。不過，劉靜潔律師認爲，民事賠償可能無望，勞榮枝也沒什麼錢。
庭審之後，紫牛新聞記者在法庭門口採訪了劉靜潔律師。她說，當年法子英被抓幾天後才交代了勞榮枝的情況，就是掩護其逃跑，聽到勞榮枝沒有被抓的消息，他欣慰地笑了。因此，勞榮枝在法庭上四處賣慘，好像自己是受害人，對於罪行避重就輕。對所有以前交代的都翻供，所以在舉證質證環節，勞榮枝總是拒不承認，強調自己纔是受害人。
朱女士出了法庭後說，聽了一天的庭，頭昏。她說法庭上勞榮枝爲自己辯解太多，一直在狡辯，所有時間被她佔用了。朱女士對記者說，在法庭上自己也舉手有話要說，但沒有機會。記者問她，當時舉手想說什麼，她說，既然法庭上沒有輪到說，等明天開庭再說吧。
勞榮枝二哥：
她認識法子英就壞事兒了
勞榮枝有兩個哥哥、兩個姐姐，她在家裡排行最小。據勞榮枝的二哥勞聲橋回憶，他最近一次見勞榮枝是在1996年7月中旬。“當時是什麼日子不記得了，我的一個戰友找我聚聚，對我說把你妹妹叫上一起去喝茶、跳舞，我想大家都是年輕人，當時都沒有結婚，我就通過勞榮枝同學聯繫她。”勞聲橋說，“那個時候沒有手機，我有勞榮枝同學的傳呼機號碼，就呼她，讓她把勞榮枝喊來，那天我也沒問她多少話，因爲很嘈雜！”不過，勞聲橋說，那個時候，他察覺到妹妹不太對勁，她辦理了停薪留職，要離開。
勞聲橋和妹妹都就職於九江某知名企業，妹妹在該企業的職工子弟學校當老師，那時候學校因生源少要撤掉，所以妹妹就要離開，並且要找關係調動。“她是有編制的，待遇很好，我們企業有季度獎、年終獎，發的水果吃不完，發啤酒、發煙、發冷飲票，她膽子太大，辦停薪留職很不正常。”勞聲橋說，“正常思維應該是如果學校真不辦了，要看企業怎麼安置，安置得好就繼續幹，安置不好再想辦法調動，但勞榮枝早早辦停薪留職想走，還買了幾條煙送人。”
提起什麼時候知道勞榮枝和法子英交往？勞聲橋氣憤地說：“她就是認識法子英壞了事兒！”他說，當時對法子英不是太瞭解，那個時候自己想做生意，妹妹說法子英的家人社會關係廣，有事可以找他們。“後來，得知他們出去犯了那麼大的案子，我不相信妹妹敢殺人，她殺人動機又是什麼，想不通！”勞聲橋說，他懷疑妹妹是被人脅迫幹了那些事，因爲在他看來妹妹有一份不錯的工作，福利待遇好，能存下錢，他記得勞榮枝還給母親買毛衣、給家裡添置茶几，還與姐姐合出3000元錢給家裡裝了一部電話。
青春靚麗的女青年
爲何成爲“殺人女魔頭”
律師周兆成說，他早在2019年12月中旬就介入勞榮枝案件的委託代理，雖然沒有成爲她的辯護人，但在此期間做了大量的走訪、溝通等工作。他之所以想介入該案，一方面是想了解，年輕貌美、工作體面的勞榮枝，爲何會在20多年前誤入歧途，最終成了“殺人女魔頭”？是“家庭教育缺失”還是“被人誘騙”，抑或是“愛慕虛榮”、“小女子的英雄情結”？年輕貌美的她會愛上一個其貌不揚的刑滿釋放人員？在共同實施的數次犯罪中，被告人勞榮枝到底扮演什麼角色？這些都期待在法庭能夠查明。
被告勞榮枝
北京中銀（合肥）律師事務所高級合夥人俞晞在1999年給法子英做過辯護人，勞榮枝案開庭前，紫牛新聞記者聯繫了他。他說自己當時剛參加工作，被指派做法援律師。由於自己並非勞榮枝的辯護人，所以也不便再多說了。
不過，俞晞對勞榮枝及其男友法子英有較爲深刻的剖析。1993年，法子英在一次朋友的生日宴會上認識了勞榮枝。那年勞榮枝才19歲，未婚，而法子英因搶劫入獄10年，剛剛提前釋放。生日宴會當天，法子英騎着摩托車送勞榮枝回家，這讓她非常感動，可能是勞榮枝那時候有一種少女的“英雄情結”，知道法子英因搶劫入獄，但對這樣刑滿釋放人員還是感到非常“仰慕”，覺得他是“英雄”，要與他亡命天涯。這種扭曲的價值觀，讓勞榮枝墮入萬劫不復的深淵。說起法子英，俞晞告訴記者，在法子英在1999年被處決前，他曾會見過法子英四五次，對其印象是陰森冷血，對生命極度漠視，殺人像殺雞一樣，每次談話感覺不像跟人說話。法子英曾對俞晞說，自己身負7條人命，就算他幫他辯掉6條，還有1條命案，還是一個死，案子就不要他操心了，不如陪他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