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邊站隊 西方思維撕裂世界

(圖/路透社)

4月13日,伊朗伊斯蘭革命衛隊對以色列發動飛彈和無人機襲擊,世界重要國家都對伊朗表示譴責,中國也對「當前事態升級深表關切」。中國的態度引起關注,西方國家如同既往一樣,期待中國對中東局勢表明立場。

此前,伊朗支援的葉門胡塞武裝在紅海針對國際航運的襲擊,中國認爲,「這一輪形勢升級是加薩衝突外溢的最新表現。」中國呼籲落實聯合國安理會要求以、哈在加薩實現停火的第2728號決議,儘快平息加薩衝突。但西方國家更想讓中國也對伊朗的襲擊表達譴責,同時也因爲中國不對伊朗譴責而譴責中國。

表態、撐腰、選邊這類態度,實際上是一種西方思維,無益於事態的緩和與危機的解決,反而會進一步撕裂世界。相對的,一旦世界出現某些熱點問題,西方國家便會表態、撐腰、選邊,類似的拉幫結派行爲比比皆是。

例如,中國與菲律賓在有爭議的南海水域發生海上衝突,因應南海局勢,美國便深化與包括菲律賓在內的地區盟友的防務合作。美日菲領導人並在華盛頓舉行三方峰會,聯合對中國在南海的行爲表示「嚴重關切」。引發中國外交部嚴詞批評,稱峰會是「搞封閉排他的小圈子」。

撕裂世界更爲直接的表現,在於西方思維對世界的重新畫分。一是「全球南方」、「全球東方」詞彙的出現。美國學者約翰‧伊肯伯裡認爲,受俄烏衝突影響,當今世界已朝全球西方、全球東方和全球南方組成的「三個世界」發展,「全球東方」概念由此染上強烈的地緣政治色彩。

西方思維對世界的畫分,是區分敵我的冷戰思維,不利於世界和平。具體而言,新的「三個世界」成爲新的地緣政治博弈元素。上海社會科學院國際問題研究所助理研究員崔榮偉認爲,西方將所謂的「全球東方」國家視作「全球西方」國家的對立面,兩者爲爭取「全球南方」國家的支援,正展開近乎零和式的博弈。

然而,全球南方這類異於西方思維的社羣,既不推動選邊、也不倡議撕裂,是一種新的多邊主義。印度中國研究所榮譽研究員葉文表示,對於南方國家的挑戰,第一我們要提升能力,擺脫西方的操縱;第二,在嘗試走出西方陰影的同時,自己該進行更好的機制方面的改革;第三,要實現南方國家之間的協同,提升我們的彈性。

在沒有制裁沒有壓迫,以及擺脫西方思維的前提之下,全球南方便能夠成爲一個異於西方選邊、撕裂的新世界。

全球南方目前仍處於發展初級階段,經對比全球南方與西方可以看到,帶有西方選邊、撕裂色彩的權力平衡,在全球南方社羣中並不常出現。在全球南方,出現更多的是一種「關係平衡」。

所謂關係平衡,是以臺灣大學學者石之瑜爲代表提出的論述,關係平衡假設了另一種羣體生活的自然狀態,無惡意國家會讓步、有惡意國家會對抗,讓步與對抗關鍵不在於權力大小,而在於對關係的判斷。

全球南方國家因爲各種平臺的出現,消除了大部分的惡意,根據各種安全社羣的存在關係,國家之間少有對抗、少有選邊、少有壓迫。雖然全球南方經常被西方攻訐,被認爲沒有規範、沒有議程、沒有約束,但也正是這種特殊的關係存在,使得日漸撕裂的世界有彌合的希望,也使得選邊的陋習逐漸被拋棄。

對比而言,西方的拉幫結派、南方的心平氣和,短期來看,拉幫結派或許能遏制一時衝突,但長期來看卻不能制止根源。短期來看,心平氣和彷彿沒有方案,但長期來看,或許這能促進真正的和平與和諧。(作者爲國立臺灣大學政治學系博士候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