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植曾喊「登山會死人」聽山神耳語:要收掉你!1原因仍癡迷

▲張元植意外墜落身亡。(圖,下同/翻攝自張元植FB)

記者施怡妏/綜合報導

36歲的臺灣知名職業登山家張元植,在當地時間27日上午於法國阿爾卑斯山脈,攀登「白朗峰」(Mont Blanc)羣山地帶的其中1座山峰「南針峰」(Aiguille du Midi)北壁時意外墜落身亡,消息震驚山友圈,事實上,張元植曾說過「登山是件會死人的運動」,但仍堅持繼續爬,癡迷於登山,只有一個原因。

「我想說的是,登山是件會死人的運動」,張元植生前曾於《報導者》專欄透露,某次在國外登山時接獲消息,好友在攀巖時不慎墜落身亡,當下難過地對朋友說「生命這麼無常,不知道國際隊這羣跟我們同桌吃飯的朋友,遠征結束後有幾個無法好好下山?」結果被對方回了一句「烏鴉嘴」。沒想到隔天起牀,就收到消息,同隊的秘魯人在睡夢中過世了。

張元植直言,人們常常認爲,只要準備得夠充分,登山就會是個安全的活動,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這世界往往不太跟你講理,在山上尤其」,有時可以感受來自山的惡意,在你耳邊說着「我就是要收掉你」,登山的悲劇罄竹難書,爲數不少的登山者就這麼不明不白地留在山上。

「既然這樣,爲何還要登山?」張元植指出,登山與其他運動的不同,就在於登山與死亡的連結,在山上有時一個錯誤的小決定,就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但也因爲這背後的代價,使登山成爲一種擁有獨特重量感的運動,「由於後果的嚴重性,登山者被迫在自然的場域中,全神貫注地感受山嶺釋放的每一個微小訊息」。

張元植坦言,登上山巔之途,就是在死亡的陰影之下,動用自身全部的感官與技藝,設法避開那些遭致危機的陷阱,而這樣的經驗本身就是一種回報,高處的風景與抵達最高點的滿足,則是額外的嘉獎,如果登山是完全可控、百分百安全的運動,「似乎,就少掉了那麼一些,讓人爲之癡迷的魅力」。

張元植表示,正因爲登山與死亡緊緊相扣,它也因此與其他運動有決定性的差異,「在之中,我們能更切身的體會與咀嚼,何謂生命」,對登山者來說,登山是更真切認識生命的途徑,其媒介就是背後可能發生的死亡;自開始登山並投入海外攀登以來,隨着逐漸深入,難免就有愈多認識的人永遠留在了山上,「問我怎麼去看待這些逝去?也許有些沉重,但更多的是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