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陽痿的方法 5

我走進廁所，脫下褲子，發現剛剛的一切只是錯覺──我還是沒硬。我偷偷從抽屜裡拿出犀利士，說明書寫：一錠10mg，每日一錠，配水服用。

我倒了一杯水，吞了一顆犀利士，喝乾杯子，下樓按沛真的門鈴。她開門，看見是我，側身讓開。房間格局和四樓很像，只差木板地板。

「你平常在做什麼啊？」她問。

「什麼？」我有點暈眩。想到犀利士的副作用：頭痛，胃腸道消化不良。

「你平常在做什麼？」

我看見牆上Private Bettie的海報。Bettie Page唯一一組全裸相片其中一張。

這是我失去意識前最後的記憶。

醒來後出現在眼前的人是房東，和一個陌生的男人。

我想說話，但是發不出聲音。

我看見沛真站在房間牆邊，一動也不動，雙眼閉着。她在……站着睡覺？聲音開始傳進我的身體。

「……性向設定那邊有點跑掉了，這臺很久了，零件不確定有沒有，要打回原廠問。」

「怎麼忽然當掉？」

「看起來是水跑進去機子裡面啦，啊爲什麼水會跑進去我也不知道……一般來說機子設定都是不會自己跑去吃喝東西，因爲它們不會肚子餓嘛！只是目前看起來很像是它自己跑去喝水還什麼的。這臺也有在接客嗎？我第一次知道有你這種整棟做生意的欸。」

「這臺一直是我自己用的，我注重衛生好不好……做生意的話是因爲異性戀市場比較大嘛，都做男客，熟客啦。」

「對啦，生意難做啦……你後面那臺新的機子我們公司最近也有在推啊，聽說聊天的AI做得很不錯，用戶都被捧得很爽……這臺爲什麼設定勃起關掉？」

「吼，問那麼多……我是1號，壓着乾的時候比較方便啦……」

「……那其他要重新設定嗎？興趣？姓名？情緒敏感度？」

「興趣選攝影啦，我發現他聰明到可以當攝助用欸……名字，我叫他大學生叫習慣了。」

「還是要再提醒一下，這些機子主要還是設計來用在生理需求上啦！你剛剛說還拿來當助理什麼的，動作太複雜，容易壞啦！」

「倒垃圾可以嗎？我都設定讓他們時間到自己清垃圾，我不想碰別人拿來擦身體的衛生紙。」

「儘量不要啦。有時候外面的人看到，好奇，亂碰一下，又壞掉。」

「……那麼容易壞……有人好奇好啊，搞不好會來消費嘛……我平常還自己拍照建檔，還辦什麼互動試玩人機聯誼，生意很難做……」

「……確定了嗎？確定了我重開機囉？」

「……等一下……活潑……學東西的功能……聽話……罐頭話題……」

「……看你啦……AI自由……資料存雲端……聊天會比較無聊……關掉……」

「……出門……改一下……謝……這樣多少……」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