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怎麼樣了。”
兩週很快就過去了,一個昏暗的酒巴中,兩個男人面對面坐着。其中一個是伍貴,另一個是三十不到的年輕人。伍貴充滿無奈的眼神看着這年輕人。
“還能怎樣。”輕輕的敲着桌面,年輕人臉上帶着無限落寞:“我從小就開始練習足球,除了踢球我什麼也不會。也沒什麼文化,更沒有什麼謀生的技能。以前踢球的時候也不知道節省,每天都出入高檔的地方,等臨了被俱樂部一腳踢出來後才發現原來這幾年我根本從沒存下過什麼錢。也許是我自找的吧,怪不得別人。”
“這不怪你,這是目前中國足球的風氣有問題。”伍貴貴搖着頭,心裡一痛。
眼前的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去年沉花的一號射手,也是伍貴曾經最得意的門生。本來他有着大好的前景,但卻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在一次外出時被人持刀砍斷的腳。不能在上場也就沒有利用價值,俱樂部二話不說就把他掃地出門。最後只能開了這個酒吧勉強度日。
“算了,不說這個了。像我現在這樣也挺好。”年輕人看着酒吧牆上那些自己過去縱橫球場的海報說道:“說說現在吧,今年伍教練你可找到不少好苗子啊,像那個劉芒,趙九九。還有過去那個曾經幫我拎過鞋的許敬元,哦,對了,還有那個叫趙什麼的守門員。”
“他們的確是不錯。”說起這個伍貴的臉上不由出現了笑意,但隨即又消散下去:“但是如果他們還留在國內的話,最後可能都會被中國足球毀掉。所以我現在要盡一切能力把他們送出去,讓他們在國外打出自己的天地。”
“這可不容易。”年輕人顯然被伍貴宏大的目標給嚇住了。
“是不容易,但不是不可能。”伍貴端起身邊的飲料喝了一口:“他們有着足球運動員最大的本錢,就是年輕。而且,我們這幫老傢伙早在幾年前就秘密組成了一個團體。就是找到有潛力的年輕人進行培養,或者把他們送到國外俱樂部發展。這些本來都是應該足協做的,沒想到現在卻要我們這些人做,而且還只能偷偷的做。”
酒吧裡伍貴正和年輕人聊的興起。而與此同時,在上江最豪華的上江國際大酒店中,同樣有幾個人正在商談。
上江國際大酒店包廂中,張超凡正熱情的招待着劉芒和趙猛男。而做陪的還有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中年人,後面還站着四個一身黑皮的小弟。
“來來來,我來幫你們介紹。”張超凡的指着中年人說道:“這位是我們上江地幫的老大,以後有什麼,你們儘可以找他幫忙。”又指着劉芒和趙猛男:“這兩位是我們沉花的未來之星,前途不可限量啊。”
宴無好宴,但劉芒不在乎。不在吃嗎,我吃死你。趙猛男一切以劉芒爲馬首,你去嗎?去!那怕什麼,我也去。反正打架有你呢!
“有什麼話說吧!”說實話劉芒還真看不慣張超凡這個人。因爲趙九九的受傷和自己的禁賽伍貴最終還是在俱樂部的壓力下讓張超凡上了場。而上了場的張超凡憑藉不俗的實力一下子就鹹魚翻身。二場比賽打入兩球,還助攻了一球。認爲自己已經重新站穩腳跟的張超凡一下就暴露的本性,稍有不如意就對隊內的年輕球員又打又罵,而對於那些個主力則採用了拉攏的手段,今天請吃飯,明天送小姐,短短二週不到,就又扯起大旗拉起了山頭。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有點小事想請兩位兄弟幫幫忙。”張超凡很主動的爲兩個人滿上酒:“先不談這個,吃!”
酒足飯飽中年人揮一揮手,把小弟和服務員都趕了出去,張超凡看這覺的這火候也差不多:“今天請兩位呢主要是爲了這個週日的比賽。”
週日?
趙猛男問道:“這個週日的比賽不是有伍教練操心嗎?好像不用我們談吧。”
劉芒肚子裡已經嘿嘿的笑了起來,自從老伍和自己說了中國足球那是比烏鴉還要黑後,自己就上網把關於中國足球的所有負面新聞調出來看了一遍。這個所謂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是嚇一跳,就算是劉芒這種沒心沒肺,天塌下來只當是有條被子掉下來的人也着實吃了一驚。
這中國足球怎麼和個黑社會差不多,黃賭毒是樣樣俱全,就連殺人放火的事都有。而張超凡是個什麼樣的人劉芒早聽伍貴說過無數次,有惋惜,有痛恨,有憤怒,有不恥。並且伍貴也曾千叮囑萬交待,千萬不要和張超凡這種人有交往。
打一開始劉芒就知道這頓飯一定有問題,當張超凡說起週日比賽,劉芒已經知道這頓飯的目的了。
“做假嗎?”劉芒笑了起來,轉動着手中的茶杯。
趙猛男一下驚住了。
“聰明,這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張超凡輕輕的拍拍手:“也不瞞你們,我已經和好幾個談好了。和你們談只是給你們一個發財的機會。”
“哦,哪幾個人?”
“這個你們就不必知道了。陳四海因爲去年的事是不會聽我的,而許敬元一向很聽陳四海的話,和我之間也有點磨擦,所以這兩個人我是排除在外了。至於其他人,那些上不了場的就別說了,有可能上場的基本上有一半的人已經和我達成統一了。”張超凡很得意的說道:“現在就看兩位了。”
“我。”趙猛男猛的就想站起來說我反對。劉芒一把拉住了他把他拉在座位上。
“如果說我們不同意呢。”劉芒看着張超凡,漫不經心的問道。
“這個,我當然沒意見。”張越凡笑的很陰險:“不過我身邊的朋友有沒有意見我就不知道了。”
中年人冷冷的眼光掃過兩人。
“這位大哥就是上江最有名的莊家。誰要是想斷他財路恐怕就會有危險哦。”張超凡指着中年人語中帶着威脅。
“如果說我們同意你們就會相信,這話恐怕連小孩子也不信吧。”屁個老大,劉芒心中充滿鄙視,不就是穿身黑衣服嗎。不過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仍然是淡淡的樣子。
“別人都說你容易衝動,做事不顧後果,今天看來,全是謠言了。”劉芒的態度讓張超凡覺的有些不安:“這是當然。”
“芒哥!”趙猛男一陣頭暈,怎麼劉芒的表現和以往大相徑庭。
“說說吧!”劉芒阻止了趙猛男的發問,只是輕輕的在桌下踢了趙猛男兩腳。
“我們不會讓你白辛苦的,只要你同意,這次發財機會就有你一份。”軟硬一起來,張超凡不信劉芒能抗的住:“這次的投注額很大都是賭沉花勝,比例現在已經達到了5:1。只要你點了頭,你就可以押在1,到時一下就可以淨賺5倍。”
“我不壓不行嗎?”
“不行!”張超凡搖了搖頭:“要是同意你就必須壓,如果沒錢只要打個欠條就行,但一定要壓,而且最少必須壓100萬。”
“投名狀。”劉芒冷笑起來。
“不是,只是投資。”張超凡也笑了起來。
“好,一言爲定。但你就不怕我出賣你?”
“怕?”張超凡很得意的說道:“不怕告訴你,沉花高層裡也有人蔘與了,另外伍貴的位子是坐不了多久的。”
“芒哥!”趙猛男大叫起來。
“沒事!”雖然是對趙猛男說但劉芒的眼睛卻死死看着張超凡:“我們做了!
走出酒店的大門趙猛男的臉色很難看,憤怒的看着劉芒:“芒哥,我一向
很佩服你,可這次你怎麼可以這樣。”
“爲什麼不能這樣?”劉芒的口吻着帶着嘲笑:“我是那樣的人嗎?他們想玩我就陪他們玩,以爲扣了老子100萬加上前面還有500萬就可以讓老子做這種事,也真是太天真了。”
“你是說?”
“不錯,老子這次就要他們血本無歸!”劉芒揮動着拳頭惡狠狠的說道:“還有,你剛纔有沒看見那個什麼老大後面的小弟中有一個人是誰。”
“我沒注意啊!”趙猛男說我怎麼知道那些個小弟是什麼人,一個個穿的像個黑皮,帶着個墨鏡哪看的清啊。
“豬!我看你是光顧吃了!”很久沒踹了這一腳踹的真爽。趙猛男捂着屁股直喊疼。
“我看見李大力了!”劉芒說道:“等下我們去找他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