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經過短時間討論,得出一致結論:必須將李大壯馬上送到學校醫院去,否則他兩邊耳朵真沒了。班長一聲令下:“我決定打開窗戶,然後我、李偉華和李大壯一起跳窗下去,其餘同學留在宿舍接應,嚴防窗戶結冰——以防我們仨人回來時沒法打開窗戶。”
班長、李偉華他倆先跳下去,然後在窗外接應李大壯。李大壯跳下去後,他倆一左一右架着李大壯一路小跑。
他們花了20多分鐘纔來到江杏大學校醫院。急診室醫生檢查了李大壯兩隻耳朵的傷情後,馬上進行處理,他一邊處理一邊說:“如果遲來半個小時,後果不堪設想——兩隻耳朵的外輪廓都沒了。”醫生處理完後,又要求李大壯別走,先留觀一小時再說。
一小時後,醫生再次檢查李大壯的兩隻耳朵,認爲無大礙了,又開了一支凍瘡膏給李大壯,並交代他如何用,然後才放他走。
他們仨人回到宿舍窗戶下,在宿舍內同學的接應下順利回到宿舍。
第二天他們又像李大壯上次“惡搞”完那樣,集體花幾個小時除掉窗戶的冰(花),然後將外層玻璃窗全部關死,再將內層玻璃窗全部關死——小窗通風口除外,最後纔將內層玻璃窗戶的縫隙用報紙條再次封死。
爲感謝大家,李大壯執意要請大家下館子,但大家考慮到他不是“米飯班主”,採取AA制方法:將飯錢分成十份,李大壯出3份,其餘7個同學每人出1份。李大壯唯有同意。這一頓飯,大家喝起啤酒來都喝大了。
一星期後,李大壯兩隻耳朵完全康復了。他耳朵康復的這一天,他早早吃了晚飯,離開待了一星期的宿舍,騎車駛向圖書館複習功課以準備期末考。
李大壯走後,其他同學也陸陸續續離開,宿舍裡只剩下班長一人。
班長剛收拾完,正準備出門,突然一個大女孩出現在宿舍門口,並用標準的普通話問:“請問李大壯是住在這裡嗎?”
班長回話:“他上圖書館去了,你找他有事嗎?”大女孩又問:“你貴姓?是李大壯的同班同學嗎?”班長回答:“我叫孫友東,是班長。”大女孩說道:“哦!太好了!是孫班長。我叫謝麗莉,我可以進來嗎?”班長孫友東把謝麗莉請進到宿舍裡,謝麗莉解開纏在臉上的圍巾,又脫下臃腫的羽絨服,然後與班長開始交談起來。
謝麗莉:“我是玉洲省財會專科學校的,今年大三。你們學校數學系劉道忠副教授是我舅父。”
孫友東:“我知道劉道忠教授,我與李大壯一起上過他的離散數學這門課。另外李大壯也有提到你。”
謝麗莉:“他怎麼向你們介紹我的。”
孫友東:“先說下,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是李大壯告訴你的?”
謝麗莉:“不是。是託我舅父打聽到的。”
孫友東:“李大壯送你的那一天晚上,他耳朵在外面嚴重凍傷,回到宿舍後痛得大聲叫,把我們弄醒了。我們詢問他怎麼回事,纔將事情來龍去脈講出來。”
謝麗莉:“那後來他耳朵怎麼樣了?”
孫友東:“當晚我和另一個同學一道,陪着李大壯一道從窗戶跳下去——大門上鎖了出不去,連夜趕到校醫院看醫生才保住他的耳朵,足足過了一星期,他耳朵才完全康復。”
謝麗莉:“真沒想到這麼嚴重!”
孫友東:“你如果有事,我可代爲轉告李大壯,你也可直接到圖書館找他,他通常在一樓。”
謝麗莉:“說來也沒什麼大事,作爲李大壯的老鄉想資助他今年回家過春節,他已有2年半沒回過家了。但我不想讓他知道,是我背後資助他,這件事只有班長才能幫上忙。這次來就是衝你來的。”
孫友東:“你怎麼敢這麼肯定我一定在宿舍裡呢?”
謝麗莉:“我向舅父提出來想資助李大壯今年回家過春節,舅父很支持我,我還提議要找大壯班長幫忙。他打聽到你和大壯住一間宿舍,告訴我你們的地址,又描繪了你的模樣。我瞭解到相關信息後知道你一直當班長。今晚我就用圍巾將自己的臉掩蓋起來,早早來到你宿舍樓大門口外等候你的出現。我等了半個小時,只看到李大壯出來,沒看到你出來,於是我就進到樓道觀察,發現你宿舍陸陸續續有人出來——但都不是你。我再等一會,估計你宿舍只有一二個人(你必在其中)時就走了過來,沒想到只有你一個人在。”
孫友東:“那我有點不明白,你爲什麼要資助李大壯今年回家過春節呢?”
謝麗莉:“因爲我喜歡他。”
聽謝麗莉這麼一說,孫友東才注意到謝麗莉無論顏值、身材都可PK班花,真不愧是“女神”一枚。她有一雙晶亮的眸子,彎彎的柳眉,秀挺的鼻子,微暈的香腮,吐氣如蘭的櫻脣,整齊潔白的牙齒,甚是美豔的鵝蛋臉,她還有一頭波浪般的秀髮,她渾身上下散發着清新脫俗、高雅靈秀的氣質;她那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也富有曲線美。
孫友東慨嘆起來:“你這麼楚楚動人,堪稱‘女神’一枚,誰攀上——都豔福不淺,李大壯肯定喜歡你的。”
謝麗莉:“我無法判斷他是否喜歡我。”
孫友東:“那你有沒有向他表白?”
謝麗莉:“我向他暗示過,但他沒反應。”
孫友東聽謝麗莉這麼一說,心裡想,從不在學校過春節的班花,今年卻計劃留在學校過寒假,而李大壯今年也不回家,難道他倆處上了——那班花可是自己一直暗戀的對象——自己一直沒勇氣又沒合適的機會來表白。孫友東想到這裡,他認爲撮合謝麗莉和李大壯可謂一舉兩得:讓有情人終成眷屬,自己也少一個“情敵’,於是他直奔主題。
孫友東:“你說說看,我如何幫你。”
謝麗莉:“找你幫忙,是我實施A計劃的第一步。其實說來也很簡單,我已買好兩張1月23號的江杏江市到增埔市的特快通票——通過武漢中轉,其中江杏江到武漢這一段我還額外加了兩張臥鋪票——李大壯所在的臥鋪車廂緊挨着餐車,而我所在的臥鋪車廂緊挨着他車廂——我上餐車時就會遇到他——這樣一來人爲製造了第三次遐遇的機會。到終點站武漢後再辦理隔天到增埔市的中轉簽字手續,然後一起在武漢玩一天才回增埔市。最後到增埔市後,李大壯再坐大巴回中嶺縣。”
孫友東:“說白了就是讓我將你已購的車票交到李大壯手上。”
謝麗莉:“是。但要巧妙地給,不能讓他知道是我代購的,可否以系的名義,打着資助困難學生回家過春節的旗號,將車票和200元現金交到他手裡。”
孫友東:“這操作起來有一定的難度,一來不知道以系的名義辦這種事,風險多大,將來萬一系裡知道後會不會追究我的責任也是未知數;再有班裡困難的同學,除李大壯外,還有四五個。”
謝麗莉:“二年前我與李大壯第一次遐遇——在路上被他撞倒,今年元旦那天我倆又在我舅父家裡不期而遇。這二次遐遇,讓我愛上了李大壯,讓我堅信他就是‘我夢中的白馬王子’,因此我極需要第三次遐遇的機會來進一步表白。”
孫友東:“我明白。班裡其他有困難的四五個同學還好說——如果他們知道李大壯受到資助一事——我可向他們解釋並要求他們保密,就怕李大壯當面向輔導員道謝而讓事情‘敗露’。”
謝麗莉:“如果他找輔導員去——我有B計劃應對,至於萬一系裡知道了,就讓我舅父去爲你開脫——又不是幹什麼壞事——有什麼好害怕的。”
孫友東:“好!還有一點,李大壯性格有點倔,對來路不明的‘施捨’不一定接受,就怕你A計劃還沒實施已觸礁。”
謝麗莉:“作爲領導,不能老說喪氣的話,你還嘗試過,怎能未卜先知我A計劃胎死腹中呢?”
謝麗莉說完後,穿上羽絨服,打好圍巾,撂下200元現金和車票後揚長而去。孫友東只好按她要求去做,至於李大壯是否“上鉤”,說實話,他心中也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