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戀情暴發

看到深愛自己的姑娘如此傷心,李大壯實在於心不忍。他決定下車,但司機說,要到前面的路口拐彎處才能停車讓他下。

十幾分鍾後他下了車,向省汽車站出口一路狂奔。可等他趕到時,謝麗莉卻不見了。

他心情惆悵地回到省汽車站前往中嶺縣的檢票口,向檢票人員吐槽:“剛纔在車上突然肚子疼,向司機說要馬上上廁所,司機在離車站出站口不遠的一拐彎路口將我放下來後,不等我就駕車絕塵而去,我只好回來找你。”

李大壯頭一回撒謊,既緊張又心虛,他生怕檢票人員看出破綻,可檢票人員問都沒問他,直接說同意他搭乘上午11:30的班次,但是提醒他只能坐加座——坐在過道的小凳子上,因爲這班次將會滿座。對李大壯來說,不讓他重新買票,能用9:40的車票來乘車,他已謝天謝地了,他根本不在乎是否坐加座。檢票人員一講完,他馬上表示同意,並向她道謝。

他看了時間,還有50多分鐘,他覺得吃飯還來得及,於是他來到離車站不遠的小飯館。他點了一份炒河粉、一碗豬血湯,吃完後又回到省汽車站,然後上廁所,接着來到檢票口等。

11:25,李大壯終於坐上了回家的班車。

剛開始時,過道里雖然擺了十個八個凳子,但坐加座的只有李大壯一人,隨着班車走走停停,一路上上來不少乘客,不到一小時,車上已坐滿了人。

雖然李大壯坐在過道中間位置,看不到外面的路況,但他從車速上判斷,路況並不是十分好。

離開省站四五個小時後,班車突然停了下來。李大壯站起來一看,前面汽車大排長龍,幾公里外是一條大江,他想起售票員提到的“中間還要渡江”,他猜班車是排隊等候進入渡江碼頭。

李大壯他們花了三四個小時才渡過江,過江後班車繼續西行,車速也不是很快。

李大壯足足花了十五個小時纔回到家,他從車速上判斷,南廣省省內公路路況比玉洲省差遠了。

他回到了闊別2年半的故鄉,除了見到父母家人外,每天不是串門就是聚餐。

他見了親戚、高初中的同學及老師。他還專程拜訪了小學的同學及老師,順道向他們打聽呂玉花的消息,可一無所獲。他又來到縣人民醫院找呂玉花的舅父——李福貴,但他同事告訴李大壯:李福貴已上調省城工作,具體那家醫院不知道。

短短二三年的時間,故鄉發生了很大變化,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唯一能聯繫上呂玉花的李福貴這條線索也斷了,正好驗證呂玉花所託的夢“我原諒了你,但你也必須付出代價,我現在馬上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你必須天南地北地去找我”。

李大壯想到呂玉花時,自然也想到謝麗莉在省汽車站出站口嚎啕大哭的情景,他由衷發出“物非人亦非”的慨嘆,他覺得他與她倆之間關係方程太難解,先放一放,還是以學業爲重——開學後除了正常的化學專業學習外,他還得自學運籌學、控制論這兩門課。

時間來到1986年5月2號,江杏大學爲紀念五四運動67週年而舉行全校運動會。

5月2號一大早,江杏大學1986年校運動會開幕式在校田徑場舉行。校黨委書記、校長及其他校領導出席開幕式,校部機關負責人、各系負責人,學生代表和運動員參加了開幕式。開幕式由校黨委書記主持

開幕式上,紅旗隊護衛着國旗首先**入場,接着各系旗手舉着系旗引領本系運動員(從本科學生中選拔)依拼音字母順序依次進場,只見來自全校各系的運動員方陣邁着整齊的步伐、喊着嘹亮的口號依次進入運動場,他們昂首挺胸、精神飽滿,充分展示了江杏大學學子的精神風貌。

運動員進場完畢後,舉行隆重的升旗儀式。校樂隊一湊響國歌,全場肅立、面向國旗,注視着五星紅旗冉冉升起、飄揚在運動場的上空。

校長致開幕詞。他首先代表學校向本屆運動會的成功舉行表示熱烈祝賀。他指出,教育以德育爲重,健康以體育爲先,貫徹德智體全面發展方針。長期以來,江杏大學一直堅持求真、育人至上,人格、體魄並重的理念,把奮發圖強的體育精神融入到人才培育全過程,不斷推進體育教學改革和持續加強校園體育基礎設施建設。希望各位參賽運動員頑強拼搏、公平競爭、賽出風格、賽出水平、賽出友誼。希望全體裁判人員和工作人員能夠公正裁決、真誠服務,營造公平公正的環境氛圍。最後,他預祝本次運動會取得圓滿成功。

隨後運動員代表、裁判員代表依次宣誓。

接着校黨委書記宣佈江杏大學1986年校運動會開幕。

開幕式完後,運動員們馬上進行比賽,他們在三天時間內將面臨激烈而精彩的競爭。比賽項目有:

田徑項目:

1.男子組

100米 200米 400米 800米 1500米 110米中欄 4×100米接力 跳高 跳遠 三級跳遠 鉛球

2.女子組

100米 200米 400米 800米 100米低欄 4×100米接力 跳高 跳遠 三級跳遠 鉛球

3.男女集體混合項目

男、女各2人×100米迎面接力

其他項目:

1.男子組

籃球 排球 足球

2.女子組

籃球 排球 乒乓球

重頭戲是運動會最後一天(5月4號)舉行的最後一項比賽——男子1500米長跑,李大壯是化學系參賽選手之一。

時間來到5月4號下午4點,校運動會進入最後一項賽事——男子1500米長跑,各系啦啦隊在比賽現場爲本系運動員吶喊助威。

因男子1500米長跑參賽選手達98人之多,校運動組委會決定分二輪進行比賽。第一輪預賽:隨機分成7個組,每組14人;第二輪決賽:由預賽中每組的頭二名參與角逐冠亞軍。

4點,預賽正式開始。

4:50才輪到第7組進行預賽。抽中第7組的李大壯和其他選手站立在逆時針離終點100米的地方,隨着發令員發出“各就各”的口令,李大壯和其他參賽選手剎時做好了起跑的準備,發令員見大家在起跑線上已準備妥當且安靜後,便開始鳴槍。

槍一響,李大壯就奮力向前衝,搶先進入內道,然後保持勻速狀態,在大部分時段內排在第一名。離終點還有200米時,他被一名選手超越,排在第2名位置,於是他緊盯着第一名跑,防止再被其他選手超越。最終他以小組第二名的成績晉身決賽,也是化學系唯一進入決賽的選手。

5:30決賽正式開始。

槍一響,李大壯就奮力向前衝,同預賽一樣也是搶先進入內道,然後保持勻速狀態,在大部分時段內排在第二名。離終點還有400米時,他被一名選手超越,排在第三名位置。他繼續勻速跑,同時防止再被其他選手超越。

200米時,仍處於第三名位置的李大壯開始發力,離終點還有100米時他終於追了上來,成功擠進第二名位置。他剛擠進第二名位置時,突然覺得胸部疼痛,喘不過氣來,感覺力不從心,好難挪動腳步,一瞬間被其他選手超越,變成倒數第1名。

離終點還有4、50米時,除他還在跑外,其他選手早已跑過終點。看到這情形,他想放棄算了,正在猶豫不決之際,他突然發現在終點處謝麗莉正面帶微笑注視着他——他彷彿聽到她發自內心的吶喊——向前!向前!而在她旁邊,班花李芳香正帶着一羣女生在起勁地跳起熱舞蹦迪來爲他加油打氣。李芳香她們飽含激情的蹦迪熱情奔放,李大壯受到感染,讓他那顆寂寞的心得到安撫,使他身體放鬆靈魂釋放,又催他奮進。

他不想讓兩位“女神”——謝麗莉和班花失望,於是掙扎着,繼續拖着不聽使喚的身軀,步履蹣跚地往前衝。

他剛越過1500米長跑的終點線便倒地不起。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謝麗莉第一個衝上去抱起他,發現他臉色發青發白,而心跳極快,於是她大喊:“他心臟跳得極快,快要蹦出來了。”裁判員助手一聽到謝麗莉在喊,馬上飛快跑過去打電話通知醫生。

李芳香她們聽到喊聲也停止了跳舞,迅速圍了過來。李芳香見到李大壯躺在謝麗莉懷裡,正上氣不接下氣地喘着氣,於是她關心地問道:“李大壯,你怎麼了?”李大壯斷斷續續地回答班花的詢問,但班花聽不懂他說啥,於是她蹲下去試圖用手摸一下他心臟,但還等她手觸到李大壯的胸部,就被謝麗莉推開了。

李芳香惱怒地問:“你是他什麼人?”謝麗莉回答得很乾脆:“是朋友。”班花李芳香進一步追問:“是女朋友?”謝麗莉正想回答“是”時,她忽然發現孫友東他們圍了上來,於是她用手指了指班長。

李芳香頓時明白謝麗莉在告訴她——班長知情,於是她把孫友東拉到一邊問。班長拉着班花走了三十來米後才告訴她實情,他說道:“謝麗莉是玉洲省財會專科學校的,她是我們學校數學系劉道忠副教授的外甥女,而我和李大壯一起上過劉道忠副教授的離散數學這門課。有一次我倆上劉教授家裡剛好碰上謝麗莉,劉教授便將她介紹給我們認識。可以的肯定是謝麗莉在追李大壯,但李大壯是否接受,我不知道。但他們倆人今年寒假回家時在火車上相遇,後在武漢一起玩時,李大壯親吻了謝麗莉。可是火車到達增埔火車站後,李大壯卻撇下謝麗莉不管,獨自跑了。從那時算起,這次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班長說完後,李芳香半信半疑地走了,留下發呆的班長。

話說回來,班長孫友東確實知情。3月20號,孫友東收到謝麗莉的來信,謝麗莉在信中告訴他所發生的一切,又希望班長找一個合適機會讓她與李大壯相遇並向“全世界”宣佈“我愛李大壯”。班長當時看完謝麗莉的來信後不當回事,也忘了謝麗莉的請求。

4月15號這一天,孫友東在生物化學實驗室做蛋白酶實驗,當他做完後,發現實驗室只剩下他和班花倆人,他覺得表白機會到了,於是他靜等班花做完實驗。班花一做完實驗便向實驗室門口走去,孫友東見狀也趕緊追上去,這次他下定決心絕不像今年寒假那樣當縮頭烏龜,要大膽地說“我愛你”,想到這裡,他便開始搭訕:“這麼巧,我也剛做完。”他們就此開始邊走邊聊。

孫友東:“還記得1984年元旦這天嗎?當時全班同學聚餐,我們二人組合表演節目——加拿大民歌《紅河谷》,我邊彈吉他邊演唱,而你吹笛子伴奏。”

李芳香:“哦!有點想不起來了。”

孫友東:“那天晚上與你一齊表演節目是我生命中的最美的意外,毎當我聽到《紅河谷》這首歌時就想起你。”

李芳香:“我並沒有那麼好,不值得你浮想聯翩。”

孫友東:“茫茫人海中,相識了你,就是一種緣份,只希望用我的真誠,換取你的真情。”

李芳香:“我們還沒完全瞭解對方,何來的真誠?何來的真情?”

孫友東:“我會給你時間來了解我的。從那天晚上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的心跳就告訴我你就是我今生等待的人。有好幾次機會想向你表白,但我一直沒勇氣走出這一步。現在我們已是大三第二學期了,怕再次錯過你,所以我今天鼓足勇氣,鄭重地向你表白‘我愛你’。”

李芳香:“我現在是以學業爲重,具體來說就是做好準備,使自己明年能考上我們學校與加拿大*倫*大學聯合培養的公派出國項目——高分子材料方向碩士生——國內一年、*倫*大學二年。所以我沒時間來了解任何人,包括你。”

至此李芳香已明白無誤地拒絕了孫友東,孫友東還從她話中知道她到目前爲止仍然沒有男朋友,也許她在暗戀李大壯——他倆目標一致:到加拿大*倫*大學留學。

從班長被班花拒絕的那一刻起,他就想起謝麗莉,想到她的重託。他一直在留意是否有合適的機會來讓謝麗莉做一件一舉兩得的事:既能讓謝麗莉向李大壯表白,同時又讓“全世界”知道李大壯已有女朋友——那樣班花自然也知道了。

4月24號這天,學校發來通知,爲紀念五四運動67週年而定於5月2號舉行全校運動會。孫友東留意到賽程安排表上,男子1500米長跑安排在運動會最後一天舉行,且是當天最後一項賽事。他覺得機會來了,他知道李大壯往年校運動會男子1500米長跑跑了第3名,他今年百分百會再度挑戰男子1500米長跑。因此只要交代謝麗莉只能在男子1500米長跑決賽臨近尾聲時才能在終點線附近出現,且等李大壯越過終點線後再進行表白,那樣不會對校運會賽事帶來任何影響,也不會對男子1500米長跑決賽完畢後過半小時才舉行的閉幕式產生任何影響——圍觀的同學足夠時間散去。班長想到這裡立馬翻出謝麗莉的來信,找到她的地址,給她實習單位——增埔市永高化學試劑廠發去加急電報,告訴她江杏大學校運動會男子1500米長跑比賽的時間及注意事項。

班長知道謝麗莉一定會出現,但沒想到結局是如此。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對如此結局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嗖一聲巨響將他從沉思中拉出來,他將視線轉向李大壯他們這一邊,他發現一輛玉杏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的救護車正停在李大壯身邊,兩個醫生正在將他搬上擔架,孫友東迅速跑過去。

他趕到時,見到謝麗莉已坐上救護車,而班花也正在上車。他二話不說,直接拉住李芳香,不讓她上車。等救護車走後,他纔對班花說:“校運動會閉幕式馬上舉行,你是系舉旗手,不能走。閉幕式完後,我們大家一起去看他。”

6:10,江杏大學校運動會閉幕式在校田徑場舉行。校黨委書記、校長及其他校領導出席閉幕式,校部機關負責人、各系負責人,學生代表和運動員參加了閉幕式。閉幕式由校長主持。

閉幕式上,總裁判長宣佈了比賽結果。

校黨委書記在閉幕式上發表閉幕詞。他說,在校內各單位的嚴密組織和通力協作下,比賽井然有序,啦啦隊文明助威,校運會取得了圓滿成功。本屆校運會是一屆團結、奮進的運動會。運動員努力拼搏,賽出風格,賽出水平,而裁判員公平、公正,使比賽進行得很順利。他向奮戰在賽場第一線的運動員、裁判員及其他工作人員表示衷心的感謝,並對在此次運動會上獲獎的學生個人及團體表示熱烈的祝賀。

校黨委書記發言完畢後,校長宣佈運動會勝利閉幕。

閉幕式完後,李芳香、孫友東及一衆同學前往玉杏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看望李大壯。他們先來到急診科,卻被告知已被收治到住院部心內科進行治療。他們來到住院部心內科李大壯所在的病房看到驚人的一幕:李大壯喘着粗氣,鼻腔插着吸氧的導管,他臉色鐵青,講話有氣無力,吐詞不清,而謝麗莉神情哀傷地坐在他牀邊,發呆地望着輸液瓶。

孫友東他們在病房呆了一會後,就離開病房來到醫生辦公室詢問李大壯病情。主診醫生告知孫友東他們,李大壯得了心臟病——快速型心房纖顫,病因待查,目前治療方案是降低心室率,營養心肌。主診醫生還進一步提到,靜推西地蘭後,李大壯的心室率已由入院時的240次/分降到現在150次/分了,但心律仍然不齊,我們正在仔細審視下一步的治療方案及病因的排查。聽醫生講完後,李芳香憂心忡忡地問道:“這病嚴重嗎?”醫生解釋道:“不論何種原因引起,快速型心房纖顫,如果心室率一直降不下來,心律失常也一直得不到糾正的話,後果確實嚴重。”醫生的解釋讓李芳香頓時花容失色。

孫友東他們離開醫生辦公室後就返回學校。

在回校的路上,李芳香又忍不住開口和孫友東聊起李大壯。

李芳香:“可惜啊!這身體還怎麼出國留學,即使考上,體檢也不合格啊!”

孫友東:“是呀!全班同學都知道學霸轉專業考研且自學運籌學、控制論這兩門課,這下好,突然冒出一個快速型心房纖顫,給他一個下馬威。他也挺倒黴的。”

李芳香:“咱們班準備考公派出國讀研的只有我和學霸二人。如果學霸去不了,我一個人去加拿大*倫*大學留學不悶死,是時候作第二手準備了,考慮公派到新加坡的項目算了,那樣離家也近。”

孫友東聽到李芳香這樣講,他覺得班花翻臉比川劇變臉還要快。

晚上9點的時候,李大壯心室率已降到80次/分了,人也不怎麼喘氣了,他覺得有力氣和謝麗莉開始深入交談了,於是他開誠佈公地和謝麗莉聊起來。

李大壯:“你知道我病情了?”

謝麗莉:“是。醫生全告訴我了。”

李大壯:“你爲什麼今天突然冒出來?”

謝麗莉:“醫生交代過,不能讓你心情激動,所以這個問題以後有機會再回答你。同樣我本來想問你爲什麼你到了增埔火車站後撇下我不管了,但現在也不敢問了。”

李大壯:“我可以回答。我有一個要好的小學同學,她小學還沒畢業就隨父母遷往外地去了。可我高一暑假時,她突然冒出來找我——我們當時就發誓將來要成爲戀人,但從那以後就再沒過面。在武漢親吻了你後,當天晚上我發惡夢,她託夢‘我們純真的感情不容出現背叛,我還沒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你這次犯錯後,能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並且勇於改正,又保證以後不會再犯。所以我原諒了你,但你也必須付出代價,我現在馬上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你必須天南地北地去找我’。爲了不再傷害你,我選擇了逃避。”

謝麗莉:“我不信。”

李大壯:“還記得上次我們看電影《追捕》時,你嗆我‘怕你女朋友知道’,我回懟了一句‘我正在尋她,可茫茫人海上哪去找’。”

謝麗莉:“似乎有這麼回事,但這說明不了什麼。”

李大壯:“我這句話本意是暗示我已有心上人,但她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謝麗莉:“既然消失了,那就不存在了。”

李大壯:“說真的,我確實有女朋友了,只是一時半時聯繫不上。另外,我不是負責任的男人,親吻了你後卻選擇逃跑,還有我現在有心臟病,對你來說也不公平。所以你還是走吧。”

李大壯說完後,就下牀推謝麗莉走,但她就是不肯走,他唯有出去叫來護士把她趕走了。

謝麗莉委屈地離開了病房,下到住院部門口時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一會後,她不哭了,就站在住院部門口望着天上亮晶晶的月亮發呆,試圖理一下自己的思緒,實習的同事洪玲的話語在她耳邊剎時響起。

孫友東發給謝麗莉的加急電報到了廠收發室後,剛好讓到廠收發室拿信件的洪玲看到,於是洪玲順道拿了回來並交給謝麗莉,出於對電文內容的好奇,她問謝麗莉怎麼回事。洪玲是謝麗莉的實習導師,她倆一起共事也有5、60天了,彼此也瞭解。聽洪玲問到,謝麗莉就把李大壯的情況全告知了洪玲,同時她也順帶把同是增埔人同是大專同學的劉榮慶的情況向洪玲和盤托出,她還特意向洪玲強調,劉榮慶追了她將近3年,今年春節後一起喝早茶時,她還以自己初吻給了李大壯的事實來試圖嚇退他——可他根本不在乎。

洪玲掌握了所有資信後,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提出自己看法,她對謝麗莉說道:“李大壯根本不愛你,你再追也是白搭,退一萬步講即使追到手,和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結婚——你不會幸福的;而劉榮慶從沒放棄過追你,又接受你被李大壯親吻過的事實,可見他是發自內心愛你的——和這樣的人結婚,你會幸福的。”

謝麗莉想起洪玲說過的話,再結合自己親眼所見的事實,她似乎覺得洪玲說得對,瞬間念起劉榮慶對自己的好,心中默默地問道:劉榮慶呀!劉榮慶,你現在在哪裡?

說來也神奇,在謝麗莉想起劉榮慶時,劉榮慶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她驚喜之餘嚇一跳,連番追問劉榮慶怎麼突然冒出來的,劉榮慶笑而不答,變戲法似的摸出一隻雞蛋、一條玉米,謝麗莉纔想起還沒吃晚飯,確是餓了,於是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謝麗莉剛吃完,劉榮慶就打開收音機。

剎時間,玉洲省人民廣播電臺今夜愛情速遞節目女主持人甜蜜的聲音在空間迴盪。10:30時,女主持人娓娓道來:玉洲省財會專科學校劉榮慶同學給我臺本節目組來信,他說想通過我臺告知同是玉洲省財會專科學校的謝麗莉,他非常愛她,並點了一首費翔演唱的歌曲給謝麗莉聽,下面放的就是他點的《讀你》:

讀你千遍也不厭倦

讀你的感覺像三月

浪漫的季節

醉人的詩篇

唔…

讀你千遍也不厭倦

讀你的感覺象春天

喜悅的經典

美麗的句點

唔…

你的眉目之間

鎖着我的愛戀

你的脣齒之間

留着我的誓言

你的一切移動

左右我的視線

你是我的詩篇

讀你千遍也不厭倦

讀你千遍也不厭倦

讀你的感覺像三月

浪漫的季節

醉人的詩篇

唔…

讀你千遍也不厭倦

讀你的感覺象春天

喜悅的經典

美麗的句點

唔…

你的眉目之間

鎖着我的愛戀

你的脣齒之間

留着我的誓言

你的一切移動

左右我的視線

你是我的詩篇

讀你千遍也不厭倦

你的眉目之間

鎖着我的愛戀

你的脣齒之間

留着我的誓言

你的一切移動

左右我的視線

你是我的詩篇

讀你千遍也不厭倦

讀你千遍也不厭倦

讀你千遍也不厭倦

讀你

隨着歌聲響起,劉榮慶脫掉T恤,露出背心——正面有“謝麗莉請接受我的愛”幾個字樣,他單膝跪地,跟着電臺節湊深情地唱起《讀你》,他內心祈禱已拒絕了他N次的謝麗莉這次最終能接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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