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黃夜急忙回到我的辦公室,打開電腦把光盤放進去一看,原來全是一些男女牀上照片和幾段視頻錄像。看得出,那些照片大部分都是錄像上的截頻。也有部分照片是用相拍攝的,像素很高,看來是用不錯的相機拍下的。所有錄像片段的男主角都是洪亮,但女主角除了小菲,還有別的女孩,內容簡直不堪入目。
簡單瀏覽一下這些錄像和照片之後,我心目中的關於小菲的無論現實中的印象,或是想像中的美好形象全坍塌了……尤其有一張照片,讓我看了之後幾乎快要當場氣死。那是一張她和洪亮**時的截頻照,洪亮正趴在她的身上,本來就肥胖的臉扭曲得更加醜陋不堪。而小菲則緊閉着雙眼……由於畫面質量不好,我無法判斷她的表情究竟是受用無比呢還是痛苦無比,但這張照片確實深深地傷害了我。我不想再看下去,也不準黃夜往下看。
收起光盤後,我問黃夜:假如你是小菲,那請你好好想一想,她爲何要弄這些照片和錄像,她會拿它來幹什麼。
黃夜想了想,說:要是我麼,恐怕有以下幾個用途。首先。我可能用它們來要挾對方,做一場交易,比如換錢等。再就是我可能把它散佈出去,給他的親人,或單位。或者向社會廣爲散發,把他搞臭。再就是……我實在想不出別的什麼了。黃夜看了我一眼,不說了,但此刻她的表情至少也是曖昧的,甚至多少也帶有一些**的成分。我突然想到,原來她原來也是做這一行的,她也是女人,誰知道此時此刻她的內心又是怎樣一種滋味呢。
我把目光轉向角落,那裡有一盆發財樹,長勢很好,綠葉在深色辦公傢俱的襯托下顯得特別青翠可人……不禁悲從中來,突然感到從來沒有過的疲憊不堪,渾身近乎虛脫。我把身體往後一仰,對黃夜說:黃姐,我想休息一會,你也累了,也去休息一下,明天上午你來我辦公室,我們再作商量好不好。
黃夜點點頭,又看了看錶,說:現在才九點多,我不累,噢,我去看看小菲現怎麼樣了,那你就先回去休息吧。黃夜出門時又回過頭來朝我笑了一下,她這一笑給我的感覺怪怪的。不知是出於對我的同情呢,或是別的,還真讓人捉摸不透。不過她一走,我的精神卻又來了,馬上拿出那張光盤放進電腦。我只想看看那張讓我幾乎氣得背過氣去的照片所在的位置,我想看看小菲在那個時候的真實表現……
把所有的錄像片段全都瀏覽一遍,總算找到了那一段……
……洪亮正在她的上面使勁,一張醜陋的臉,一雙貪婪的眼,兩具赤祼的身體糾纏在一起……一個是年近六旬的老男人,一個年僅二十四歲的女孩……一個是氣喘噓噓力不從心卻還要冒充沙場好漢,一個是雙目微閉任狂由風巨浪衝撞無休無止……
……我看到那雙沾滿女孩父親鮮血的罪惡的手正在將女孩純潔的**玷污。我看到那張吃人不吐骨頭的臭嘴正在女孩聖潔的胸脯上狂餐豪飲,我似乎聽到女孩父親在地下一聲聲悲憤的呼號……
……我看到了更讓我驚詫的一幕:女孩的眼睛突然睜開了,她掙扎着擡頭朝她身上那個醜陋的男人看了一眼,但那裡面有的只是仇恨與鄙視……她的頭又垂下來,面對着鏡頭的方向,面對着我這個觀衆所處的位置。她的嘴角似乎浮現出一絲絲微笑……那是怎樣一種笑,透過人骨的寒意,不禁不讓我渾身一戰……而此刻還她身上用力的那個醜陋男人對此卻全然不知……
她開始對着鏡頭笑,因爲鏡頭是她的同謀,此刻正面對着鏡頭的觀衆也成了她的同謀。不過,我的體會倒更像一個被人當場抓住手腕的小偷,我不敢再看下去,不忍心再看下去,我下關掉了電腦。
一個結論在我的腦海裡形成:小菲是在用另一種方式進行報復,在她的心靈裡早就沒有了自尊與羞恥,有的只是仇恨。她是在實施一個不爲人所知的復仇計劃啊,爲了復仇她竟然拿自己作爲賭注。接下來她會怎麼辦,要不要阻止她……
說實話,從個人感情上講,我也恨不得殺了洪亮這個敗類,爲小菲父親報仇,爲小菲全家這麼多年的含垢忍辱畫上一個句子號。可是我又猶豫不決了,這樣做能夠洗掉小菲父親的沉冤麼,能洗掉小菲身心的污穢麼,能給這一場沿續十年的仇恨畫上一個句號麼,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弄不好不還會給她們母女帶來更深的災難……
現在,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