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一道鮮血劃破空氣。韓德身體微微一頓,不顧身上的傷口,接着攻了過去。
“執迷不悟!”趙雲冷哼一聲,長槍化作一道長虹,呼嘯着飛出,直撲韓德胸口。
“喝!”韓德大喊一聲,開山大斧猛的擋在了胸口,護住了前胸,而趙雲突然一個變招,槍頭一個變向,貼着斧頭的斧面劃了過去,而後在韓德的左肩留下一個血洞。
“啊!”韓德大喊一聲,沒有絲毫停頓,仍然衝着趙雲撲了過去。
此時的韓德,身上已經被趙雲捅出了十幾個血洞,鮮血不停的從傷口處流出來,韓德大半邊身子,都已經被染紅。
“殺!”傷口並沒有使韓德退卻,而是大吼的猛攻起來,那肌肉扯動引起傷口的疼痛不停地刺激着韓德,反而讓韓德精神更加的抖擻。
“這個韓德還真扛打!”後面漢軍紛紛議論起來。
“陛下。要不要我們去助趙將軍一臂之力?”張嶷從旁問道。
“不必,這韓德只不過是撐着最後一口氣力而已。你看那血按照這個流法,這韓德撐不了多久了……”阿斗輕嘆一聲。
果然,隨着阿斗話音落下,韓德的身體猛的一晃。
一陣頭暈目眩的感覺從從韓德腦中傳來,手腳也漸漸的跟不上節奏了,這是失血過多的表現。
雖然韓德每每都能用開山大斧擋住要害,但是每次在不致命的地方,都會被趙雲紮上一個洞,短時間內還可以,但是隨着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韓德血流速也越來越快,再加上搏鬥當中血液循環加快,所以韓德在這段時間當中血流的非常多。
韓德狠狠地一咬舌尖,這陣輕微的陣痛讓韓德猛的清醒了幾分,此時韓德也意識到,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趙雲,拿命來!“韓德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大喊道。同時,手中大斧也掄到了極致。
“呼!”凌厲的開山大斧帶着一陣金鳴之風,直襲趙雲胸口。
這一斧,攜帶者恢宏的氣勢,此刻,韓德早已經心無旁騖,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幹掉趙雲。韓德畢生所學,都集中在了這一斧當中。對於韓德來說,這一斧,如果自己沒有擊中,則必死無疑,因爲他已經無力再戰下去了,而若是韓德擊中了趙雲,韓德同樣也是必死無疑,後面還有那麼多蜀軍,定會要了自己的性命。
韓德已經豁出去了,性命在韓德眼中已經算不上什麼了,只要能夠幹掉趙雲,哪怕是身死,韓德也覺得值了。
趙雲彷彿也感覺到了,韓德這一斧頭當中所包含着的必死的氣勢,趙雲不由自主的微微皺了皺眉頭,同時注意力也空前的集中起來。
“嗖!”銀色的寒光再次閃起,韓德只覺得,這道寒光化作一道詭異的弧線,一下子突破了自己的開山大斧,直奔自己面門而去。
“好快!”韓德瞳孔集中到了那寒光之上,而後。這道寒光正中韓德的額頭。
“結束了麼?”韓德眼前一黑,而後從馬上摔了下去,落在了地上。
趙雲收起手中的長槍,微微的搖了搖頭,看了不看地上韓德的屍體,回頭迴歸本陣。
“四叔,辛苦了!”阿斗微微笑了笑。
剛剛,哪怕是韓德使出最後那一擊的時候,阿斗都沒有爲趙雲所擔心過。對於趙雲的武功,阿斗還是有信心的,憑着韓德這種水平的人,是無法跟趙雲所抗衡的。
“可惜跑了那韓德,陛下,我們去追吧!”趙雲開口問道。
“走,上去看看,說不定韓德已經被擒下了。”
……
一杆丈八蛇矛豎在地上。
丈八蛇矛的長度要比一般兵器長得多,豎在地上隔着老遠就能看到。在陽光下,丈八蛇矛發出了刺眼的寒光。
“丈八蛇矛?難道是張飛!”張郃猛的勒住了馬,倒吸了一口冷氣。丈八蛇矛是張飛的標誌性武器,同時張飛又是已經成名幾十年的大將了,面對張飛,張郃心中多少還是有些發怵的。
“若是張飛,事情就不好辦了!”張郃頭上不由得泛起了冷汗,不過隨後,兩面大旗讓張郃微微的鬆了口氣。
“漢虎威將軍張!”
“漢龍驤將軍關!”
張郃看了看出現的那兩面大旗,而後微微想了想,虎威將軍應該是張飛的長子張苞,而龍驤將軍,則應該是關羽的兒子關興。
“哼。兩個小輩而已,竟敢擋我去路!”張郃冷哼一聲。
對於張郃來說,張苞與關興二人不過是兩個小輩而已,雖然聽聞張苞與關興二人的武藝非常不錯,據說是得到了他們父親的真傳,但是張郃並沒有將這個評價太往心中去。關羽於張飛二人都是一代人傑,武藝冠絕天下,在他們巔峰時期,不僅僅只能用天下無敵來稱呼,兩人幾乎是可以秒殺其他將領。這種人數百年都出不了一個,當年劉備一下子撿到這兩個人就已經夠幸運了,不可能再撿到兩個。所以張郃始終覺得,關興張苞比起他們的父親,還是有一定差距的。張郃打心中還是有些看不起兩人的。
對面,張苞與關興早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張苞拔起插在地上的丈八蛇矛,而後衝着旁邊的關興說道:“兄弟,那張郃果然來了,我上還是你上?”
“陛下有旨,讓我們儘快解決戰鬥,擒住張郃!咱們還是一起上吧。遲則生變!”關興開口答道。
“哦。”張苞答應下來,但是可以聽出,張苞的語氣中充滿着一絲不甘與沮喪。
“兩個小輩,速速給我讓開道路。否則休怪我刀下無情!”張郃冷哼一聲。
關興剛要答話,只見張苞一挑丈八蛇矛,同時說道:“兄弟,別跟他廢話了,一起上!”
張苞說完衝向了前面的張郃,而關興也隨後衝了上去。
“哼,兩個一起上了……”張郃表情上依然是一副囂張,怡然不懼的模樣,但是心中卻不由得暗自打起了退堂鼓。
剛剛張郃已經受傷了,如今的戰鬥力已經步入完好如初時候了。而且後面還有趙雲的追兵,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到了。對於張郃來說,如今要儘快突圍,趕回武關,而不是在這裡與張苞關興二人糾纏。
“必須要找機會突圍出去!”想到這裡,張郃大喝一聲,迎了上去。
“嘡……”張郃手中的大刀與丈八蛇矛碰撞在一起。
“這張苞,好大的力氣!”張郃險些沒有握住刀柄,同時張郃偷眼觀看張苞。
張苞的長相與丈夫差不多少,區別是張苞沒有張飛那麼多的鬍子,不過也許是遺傳的原因,張苞的力氣不比當年張飛小多少,否則的話也不可能揮舞得起這丈八蛇矛。
這邊張郃剛剛緩過勁來,關興的青龍偃月刀就殺到了。
“嘡!”又一次兵器碰撞,這次張郃又吃了個暗虧。
關興的青龍偃月刀是仿製關羽的所打造,重量也是相仿,青龍偃月刀的重量,在大刀中絕對是數一數二的,所以同樣是使用大刀,這碰撞下,重量大的肯定會有優勢。
“喝!”一聲巨響從後面傳來,如同平地響起驚雷一般,震得張郃耳朵中嗡嗡的轟鳴聲。
“好大的嗓門!”張郃心中一緊,這張苞的嗓門,比起張飛來毫不遜色。
“看矛!”張苞丈八蛇矛本來就比較長,只見張苞將丈八蛇矛橫着一掃,衝着張郃的腦袋就掄了過去。
“看刀!”另一邊,關興也沒閒着,青龍偃月刀被關興單手掄起,而後狠狠的砸向了張郃。
“不好!”張郃暗叫一聲。不過張郃畢竟還是張郃,只見張郃用刀一檔丈八蛇矛,同時身體一扭,青龍偃月刀僅僅的貼着張郃的身體劃了過去,張郃甚至能夠感覺到那青龍偃月刀帶起了銳利的金風。
“這兩個小輩的武器佔大便宜了!”張郃此時也發現,這兩個小輩無論是在經驗上還是武藝上,卻是不如他們的父親。關興的青龍偃月刀沒有當年關羽那種逼人的氣勢,而張苞的的丈八蛇矛,也不如張飛那般猛敢刁鑽。但是這兵器卻和他們的父親一模一樣。
同時張郃也知道。自己受了箭傷,雖然這箭傷並沒有射中要害,只是皮肉傷而已,對於張郃這種大將,這點皮肉傷算不了什麼,但是在巔峰對決當中,這點傷可是回大大影響狀態的。更何況如今,張郃還是以一敵二。
“不行,不能被纏在這裡,若是趙雲追上來就不好了!”張郃開始尋找機會,爭取極快逃離戰團,突圍出去。
張郃開始尋找起關興與張苞的破綻,不過很遺憾的是,兩人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來。
張苞與關興二人,武藝雖然不如他們的父親,但是所謂名師出高徒,二人在基本功上面還是很紮實的。再加上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彼此之間也很有默契,所以配合起來,給張郃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剛開始的時候,也許是臨陣經驗的不足,張苞與關興還有些束手束腳,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兩人的招式越來越熟練。張郃漸漸的落到了下風。
越是這樣,張郃越是心急。如今張郃急着逃離戰團,免得被趙雲追上。
張郃也是縱橫沙場幾十年,經驗豐富,很快張郃就意識到,自己這種急切的心態可是非常不妙的。若是平日裡,張郃面對二將還有一戰之力,可是如今張郃急着離開,這就難免會影響心態,表現在交手上就是逐漸的落入了下風。
豐富的經驗在此刻幫助了張郃,情況緊急當中,張郃瞬間做出了一個決定。
“看刀!”張郃突然大喝一聲,直攻關興,而同時,後面的張苞已經掄起了丈八蛇矛,向着張郃橫掃而去。
見到張郃攻過來,關興下意識的一個躲避,讓出了一個身位,張郃見到這個空擋,眼前一亮,隨後猛的一拍馬,向着這個空擋中衝了過去。
與此同時,張苞的丈八蛇矛也掃了過來,正中張郃的後背。
“哇……”張郃大叫一聲,一口鮮血噴出。不過剛剛在被擊中的時候,張郃已經儘量的躲避,用背上肌肉比較多的地方來抵擋張苞的攻擊,來抵消丈八蛇矛的衝擊力。但是即便是這樣,張郃還是傷到了內臟,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一口鮮血噴出以後,張郃頓時覺得胸中的沉悶的感覺減少了三分,氣息也通暢了許多,隨後,火辣辣的疼痛感從後背處傳來。
“咦……不好!”關興與張苞同時意識到了,中了張郃的計謀。
剛剛張郃拼着被張郃打一下,而去攻擊關興,目的就是爲了讓關興閃開一條道路,同樣因爲經驗豐富,張郃儘量的避開了要害的部位,雖然受了一些傷,但是卻不足以致命,雖然是受了一些傷,但是總比被纏在這裡被趙雲追上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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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關羽張飛等人,肯定能夠判斷出張郃的意圖,但是關興與張苞二人畢竟才二十出頭,臨陣經驗還不是很多,所以被張郃這壯士斷腕的攻擊給騙了過去。
……
“關興,快追!”張苞一拍馬,隨後向着前面的張郃衝了過去。
不過就這一霎那的功夫,張郃已經跑出去很遠了。
張郃的戰馬,是當年曹操賞賜給張郃的,是最上好的千里馬,而關興與張苞雖然也是蜀中年輕將領當中數一數二之人,但是卻不夠資格來享受超一流的戰馬。加上慢了半拍,卻被張郃拉開了。
“給我擋住張郃!”關興衝着前面的漢軍大喊道。漢軍馬上衝出來,阻擋張郃。
“擋我者死!”張郃知道,這是自己千年難遇的好機會,若是錯失這個機會,再被纏住,可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此時張郃也是用盡全力了,大刀揮舞起來,幾道寒光劃過,五名堵路的漢軍被張郃砍倒馬下。
“哼……“張郃冷哼一聲。隨後繼續向前衝去,士兵竟然沒有一個能夠擋得住張郃。
“衝出去了!”張郃心中一喜,而就在此時,一柄大刀突然出現在張郃面前。
“給我去死!”張郃隨手一揮,緊接着,那柄大刀卻突然變得模糊起來,緊接着變作數道幻影,閃過了張郃的刀。張郃一刀劈空,卻看到那刀影在自己面前合成了一柄刀,撲面而來。
“不好!”張郃猛的一勒胯下馬匹,而後躬身躲過了這一刀,隨後張郃放眼看去,發現剛剛用出那一刀的是一員小將。
這小將年紀並不大,看起來頂多只有二十歲,還沒長鬍子,身上穿的鎧甲也不是多高等的,看起來更像是一員普通的小校。而此時,這名小將正拿着大刀,注視着自己。
“好年輕!剛纔那刀,真的是這小將劈出來的麼?剛纔那一刀如此精妙,就是自己也用不出來,這肯定是巧合!”張郃心中暗歎道。
“哼,不愧是張郃,竟能躲過義父創出來的殺招!”小將輕嘆一聲,隨後再次提刀向着張郃砍去。
“呼!”刀鋒劃過,張郃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小將所帶給自己的壓力,竟然不遜於張苞與關興二人,又或者是更勝一籌。
張苞與關興的武功都是學他們的父親,也都有着張飛與關羽二人的特點。不過很可惜,張苞和關興還沒有張飛關羽的功力,所以還沒有到關羽張飛那種人程度。
關張二人的武藝,都是走的極致的路線,關羽講究的是“勢”,而張飛講究的是“破”,由於特性不同,唯有將這種極致發揮到極點,才能發揮出真正的威力。關興與張苞無法將這特點發揮到極致,威力也遠不如他們的父親。
但是眼前的這個小將卻不一樣,張郃只覺得,眼前這小將的一招一式,彷彿是一個經歷了幾十年戰陣的大將一般沉穩。而且時不時還會劈出讓張郃深受威脅的招式。
“該死,被纏住了!”張郃暗叫不妙,相比起關興與張苞,這個小將武藝並不強多少,但是眼前的這個小將更沉穩,也更容易把人纏住。
“黃崇,幹得好!”張苞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黃崇?這小將名叫黃崇?”張郃想了半天,還是想不起來這黃崇是誰。
“沒想到我張郃縱橫沙場幾十年,如今竟然被一個沒有名氣的小將纏在了這裡!”
這個想法從張郃的腦海中剛一閃過,後面張苞與關興,也已經追了上來。
“不妙,又要被纏住了!”張郃再次不顧一切的發出奮力一擊,妄圖從黃崇身邊找出一條空隙。
“又想故技重施!沒門!”剛纔張郃是如何逃脫的,黃崇是看的一清二楚的。如今,黃崇自然不會給張郃機會。黃崇並沒有像關興那樣躲避,哪怕是黃崇深知這一刀不好抵擋,但是仍然是選擇了舉刀架住張郃的兵刃。
兵器相交,火星四濺,黃崇身體微微一歪,而後勇雙腿猛的夾住了馬匹,才穩住了身形。
“呵呵呵,張郃,你跑不了了!“張苞已經趕到了張郃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