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餐,沈豌收到了一條微信,是好友虞思危發來的。
點開屏幕,沈豌看到上面的一行字,瞳孔緊縮。
——你去年放在畫社的那幅畫,有人開價一個億要買走。
沈豌記得那幅畫,是畢業那年,她和虞思危去德國玩,隨手畫的。
很簡單的構圖內容,一家三口牽着手站在沙灘上。
雖然她的大學教授一直說,她很有繪畫天分,堅持下去一定會成爲一位出色的畫家。
可沈豌也有自知之明,她知道那幅畫值不上這個價錢。
而且,這一個億的到來,時間點卡的太巧。
沈豌心口一滯,莫名的想到了一個人……
白皙指尖按在屏幕上,沈豌回覆了微信。
——什麼人?
——不清楚,似乎挺有背景的。
挺有背景的……
沈豌在心底咀嚼着這幾個字,陷入沉思。
不一會兒,虞思危又發了微信過來。
——不然,見面說?
——好。
…………
畫社是沈豌和虞思危一起創辦的,規模不大,剛開始時兩人投入了全部的熱情。
可接下來沈家出事,她被迫嫁給陸則深,如今又因爲一個億和離婚而身心俱疲,畫社也就只有虞思危一個人打理。
上午十點左右,沈豌趕到畫社,直接去了虞思危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
虞思危背對着她整理畫冊,黑色長髮用一支鉛筆挽了起來,慵懶隨性。
聽到聲音,虞思危轉過身子,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先坐下吧。”
沈豌看着她,淡淡出聲,“把那個人的聯繫方式給我。”
虞思危整理好畫冊,坐在她身旁,拔掉頭上的鉛筆,丟在茶几上,攤了攤手無奈嘆道,“其實,你要他的聯繫方式也沒什麼用。因爲,出面的根本不是買主本人,而是他的助理。”
虞思危喝了口水,繼續又說,“豌豆,其實……我想到了一個人。”
“一個億不是小數目,而且來得太巧,除了他……只怕再沒有旁人了。”
虞思危側過身子,握住了沈豌的手。
沈豌垂眸思索着,過了好一會兒纔出聲說,“你告訴對方,這幅畫我不賣,除非買主親自跟我談。”
虞思危點頭,應下,“嗯,我明白了。”
沈豌還在想着,那位買主,究竟是不是他。沒注意到身旁虞思危看着她的目光,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那記莫名其妙的探究目光,讓沈豌渾身不自在,側首瞥了虞思危一眼。
虞思危的視線落在沈豌的下頜。
她比沈豌矮一點,再加上此刻坐姿隨意,沈豌稍擡一擡下巴,就能看到她下頜處那抹淺淺的粉色痕跡。
曖昧,引人遐想。
虞思危皺了皺眉,有些擔憂的望着沈豌,“豌豆,陸則深沒有欺負你吧?”
“欺負?”
沈豌一怔。
不期然的想到了陸則深的霸道、強勢。
嗯……應該也算欺負了吧。
虞思危嘆氣,“像陸則深這種看起來深不可測的男人,骨子裡變·態着呢,你如今是寄人籬下,他更肆無忌憚了!”
她說着,輕輕地晃了晃沈豌的手臂,莫名的激動起來,眨着眼睛好奇的問,“他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嗜好?比如吊起來啊,霸王硬上弓啊,或者拍小視頻什麼的?”
沈豌,“……”
有病!
……
沈豌陪着虞思危吃過午飯才離開畫社。
走出畫社,沈豌站在路口攔車。
剛攔到一輛的士,沈豌開了車門,還未坐進去,不遠處驀地響起一陣嘈雜聲音。
雖然嘈雜,可沈豌分明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快看,那是不是落魄名媛沈豌!”
“就是她,我之前在雜誌上見過她的照片——”
循着聲音來源望去,左側方不出十步遠的位置,竟圍着一羣記者。
此刻,正朝着她的方向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