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狄剛收到短信,有人要動艾花果。他刪掉短信一路飆車出去,卻在距離花果一條街的距離被偷襲。他給自己打賭,要是那個女孩爲他開門,她就值得自己付出一切。
幸好,真是幸好。
傍晚,花果推門打開燈。
便被眼前的景象嚇一跳,這是,走錯門了麼?!
整個客廳被裝扮一新,餐桌上的菜式各色各樣,奇怪的是,一個人都沒有。
她左右小心地看着,走向狄剛的房間,不在。
正退出來一邊疑惑着翻手機。
“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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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七忽然張牙舞爪地跳到她的眼前,她手機沒拿穩,嘭地落地,瞬間報廢,拍着胸口猛喘着,“你,你——”手指着眼前的人,眼睛看向小七後面走出來的人。
他穿着她買回來的休閒裝,簡簡單單的樣式被這個人穿得,器宇不凡。
“你們,你們——”艾花果赤着臉,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來話,看看狄剛又看看路小七。
“好了好了,你不用解釋了,狄剛都跟我說清楚了,快點把外套脫下來,吃飯了。”
她狐疑着瞪了一眼,自然地靠着沙發的人一眼,讓他說,能說清楚麼。
“來,乾杯!”路小七舉起酒杯,“祝我們的花果,越來越美麗。”
“哼,”
艾花果笑着的臉被某個方位傳來的冷哼聲一下子拉下來,桌子底下狠狠地踢過去。
於是,某個人鐵青着臉喝乾淨了杯子裡的酒。
“託我好朋友小七的福,從今年開始,我又要過生日了。”
“這就是了!”
小七和花果積極地互動着,冷落着某帥哥一枚。
鬱悶間,他伸手拿酒,艾花果先下手,“行了,你現在負責吃吧。”眼神冷淡地轉開。
他暗自笑。
吹蠟燭的時候,小七起鬨要花果許願。
燭光搖曳中,她笑着閉上眼睛,雙手合在一起。狄剛記得,那是他心跳最快的時候,卑微地希望,那個願望裡也有他的存在。
“禮物!”小七把一個方形盒子推到她眼前,“呵呵,我都捨不得給自己買呢!”
花果笑着拆開包裝,打開盒子那瞬間迅速合上,緊張地瞥了眼對面正皺眉對着一塊奶油蛋糕的人,“好了好了,很喜歡很喜歡,呵呵呵呵。”她尷尬地笑笑,並且把湊過來要和她耳語兩句的小七推開。
“什麼啊?”他擡起眼,“我還沒看見呢。”
“吃你的蛋糕吧!”花果冷不丁地給了他一句,“你呢?在我這邊白吃白住,主人過生日了,你準備禮物了沒?”
“沒有,”他很乾脆並且絲毫沒有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從來不給別人買禮物的。”
嗯,是。他總覺得,送禮物這種事,特矯情。
“切。”花果料到他不會買,才故意拿話噎他。
音響裡播放着節奏感的音樂,兩個女孩歡喜地玩起小蜜蜂,偶爾夾雜着狄剛冷冷傳來的鄙視聲,隨即引發一兩分鐘的爭論,小七精神抖擻地做着一邊倒向狄剛的裁判。除了報廢了一隻手機外,艾花果對自己的這個生日還是挺滿意的。
小七男朋友把已經走路困難的人帶走,臨走時眯着眼睛一直拍着花果的頭,嘟囔着,還是這個更好,還是這個更好,你懂個屁,找個天天欺負我的還不走正道的也算好?!
把人推出去,她回頭查看已經窩在沙發裡很久不出聲的狄剛,腳下一排排的啤酒瓶。
他慢慢睜開眼睛,“過來。”
“幹什麼?”雖說總是嘻哈慣了,不過酒這東西,實在是不可靠。
“我讓你過來就過來!”他發飆的時候,眉頭總是皺的厲害。
“你讓我過去——”還沒和他對峙完,整個人就被從沙發後面抱到她懷裡往她的頸上掛什麼東西,她胳膊肘用力搗他的胸口,捱了兩三下他把她扔出去放到和他並排的地方。
“那個,我很認真地告訴你,你要是再這樣動手動腳,我就把你趕出去了!”她怒着,脖間一涼,她低頭。
一枚小小的三瓣花,精巧地閃耀着暖人的光澤。
“這個——”
“生日禮物。”
他一這樣認真看她,她就覺得擔心,“不能,我真不能要。”說着便要卻解開鏈子,卻被他抓住胳膊。
“我說了,生日禮物。”不容反抗的語氣。
她深吸了一口氣,甩開他的手,“狄剛,你覺得你有權利對一個有男朋友的女孩子說這樣的命令麼?你知道我把你留在這是冒了多大的風險麼?我說我不要!”她目不轉睛地與他對峙着。
他忽然欺上前,抓住她的要解開的手,“那你知道,我狄剛對艾花果用了多少的耐心麼?”
兩人呼吸交織,眼睛都因爲酒精的渲染蒙上了淺淺的光暈。
“可是,不管你用了多少耐心,我都不愛你。”
他不知道,那樣可愛誘人的嘴脣,怎麼能說出這麼讓他心痛的話?
“呵,”他面目一下子放輕鬆,離開她保持距離坐好,“不要就不要了唄,你這樣的女孩子我要多少有多少,剛纔捶得我好疼啊,我要睡了。”他邪魅地眨了眨眼睛,撫着胸口站起來。
花果的脖子一輕,鏈子被他扯下。
這不是挺好的麼?
她獨自坐在昏暗的光裡,悵然所失。
艾花果啊艾花果,你想什麼呢你。
劉軍發來短信,已經查到襲擊他的人的底細。狄剛很清楚一件事,現在有人已經找到了他的軟肋,他必須讓她在身邊才能護彼此周全。可是,她那種我永遠都不會愛你的目光,像把鈍刀,總也切不斷他的猶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