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少夫人真是面子大,連老太太都高看一眼,嘖。”趙太太坐在沙發上,一邊慢條斯理的染着指甲,一邊擡起眼,睨了岑安一眼。
她今兒心情好,也就不願意多磋磨岑安,更何況兒子也在,她總不能在兒子面前也做個惡人瞻。
“也就是奶奶平日實在太無聊,纔會要我過去打發時間而已的。”
岑安只是無心的一句,趙太太卻有些氣不過,老太太對她只是一般,不算多親近,她又不是那種慣會做孝子賢孫的人,婆媳關係就只是維持着一個面子上的情分而已,岑安這樣說,倒好像是在側面的說她不孝順,平日裡也不知道多去看望老人家似的。
偏偏岑安絲毫都不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依舊笑吟吟的樣子:“要是沒事的話,我先上樓去洗澡啦。”
見趙太太不說話,岑安又去看自始至終都在低頭喝茶的趙景予溽。
春日漸暖,這男人就穿的格外的單薄,只是菸灰色的襯衫和西褲,因着在家中的緣故,領口有些閒適的開了三粒釦子,衣袖也卷在肘上,他那一張臉就淡漠的融在黃昏的光陰裡,要人瞧不清楚上面的情緒。
岑安收回目光,垂下了長長的睫毛,等着他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她都能在那寂靜中聽到窗子外面傳來的幾聲鳥啼蟲鳴,他方纔聲音慵懶的‘嗯’了一聲:“你先上去吧。”
岑安如蒙大赦,立刻轉身上樓去了。
走過樓梯拐角的時候,岑安聽到趙太太對趙景予說了一個名字:“你和月出……”
不知怎麼的,岑安的腳步就放慢放輕了,她握緊了欄杆的扶手,等了幾秒鐘,聽到趙景予淡淡的回話:“只要她聽話,我還和從前一樣待她。”
“……畢竟她是宋家的千金,景予啊……”
黃昏淺金色的光影裡,微風送來樹梢枝葉的影子,從窗子的棱格里耀進來,在白色的牆壁上一下一下的晃動着。
岑安緩緩的擡腳上樓,一步一步,走的平穩而又緩慢。
他們的交談聲很輕,卻又透着隨意的愉悅,她聽到趙景予最後回了趙太太一句:“我知道的,我會好好待她。”
岑安想,也許趙景予這個男人並非她害怕的那樣暴烈,這一切一切的折辱,也只是因爲,他實在是太討厭她罷了。
可是,這並沒有什麼關係,相反,對她來說,還是極好的事情。
因爲,她也不喜歡他,她也如他厭棄她那樣,深深的厭棄着他。
如果他沒有救她一次的話,她會更厭惡他的。
岑安坐在浴缸裡,舒服的閉了眼,溫水讓人放鬆下來,緊繃的情緒和神經也舒緩無比。
她卻又莫名的想到下午看到的那一幕。
趙景予牽着宋月出的手,就那樣走在嘈雜的人羣之中。
他素來最是注重聲名的,此時也全然不顧及,可見,他大約已經愛慘了宋月出。
又想到那一日宴會上,宋月出抱着他時眼中帶淚的樣子,岑安心想,她看起來真像是小說裡可惡的女配,生生的拆散了一對有情人啊。
洗完澡出來,趙景予還沒有上樓,不一會兒,聽到了車子引擎的聲音,岑安趴在窗子上往外看,確定是他的車子出去了,立刻感覺自己元氣滿滿。
就找出信紙開始給甄艾寫信。
也不知道這丫頭現在又跑去哪裡了呢……
岑安不由得生出一點羨慕來,以前唸書時,她們可是約好了的,要一起看遍祖國的山山水水,可是,這丫頭卻拋下她自己去了……
“小艾,我現在過的挺好的,趙家那個老妖婆也不怎麼欺負我了,我幾乎每天都能出去……也不再像從前那樣被限制自由……”
“還有啊,你知道嗎?趙景予有喜歡的女人,我看到他們一起逛街了,還拉着手,我想,我說不定很快就能離婚了,到那時我就能和你一起去旅行了……”
“小艾,我真的過的挺好的,你在外面一個人,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岑安寫好了信,仔細的折起來,想着明天要讓趙嬸給她帶出去寄給小艾,就心滿意足的睡去了。
不知是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的聽到房間裡有窸窣的聲響,岑安困的實在不行,眼
tang睛都睜不開,待到被子被人掀起來,身邊多了一個人的時候,岑安方纔睡意消了一半。
趙景予洗過了澡,頭髮還有點溼漉漉的,岑安看他的時候,他也正在側臉看她。
昏黃的燈光下,熟睡醒來的女孩子,雙瞳像是小鹿一樣帶着一點可憐兮兮的迷茫,趙景予不知怎麼的,翻身就在她薄薄的青白色的眼皮上輕輕親了下去。
岑安沒有掙扎,掙扎也沒有什麼意思,就乖順的任由他爲所欲爲。
只是,在他要進去的那一刻,岑安忽地想到了什麼,忽然覺得說不出的噁心,她一下子按住了他的雙臂,在淡淡的光線裡,眸光有些忐忑,卻又倔強的望住他:“趙景予,你今晚,是和宋月出在一起嗎?”
他沒有想隱瞞,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他要和誰在一起,那根本就是他自己的事情,哪怕她是他的妻子,也沒有資格管他。
輕漫的點頭,雙臂撐在她單薄的身體兩側,眸子裡卻帶了一點不耐煩,沉下腰,漲的生痛的某處有些迫不及待,可她卻彷彿是吃錯了藥一樣,依舊死死的推拒着他的身體。
“趙景予,今晚我不想。”
岑安垂下了薄薄的眼簾,嘴脣倔強的抿了起來。
他或許剛從宋月出的牀上下來。
她縱然已經不乾淨了,可也不想這樣的糟踐自己,她知道他總會碰她的,但今晚不行,或許過了今晚,明日她就沒有那麼大的反應了,但是,今晚,就是不行。
“岑安,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得不到紓解的男人,立時就要暴怒,可身下的女人,依舊是那樣淡漠倔強的神色,趙景予幾乎沒能控制住自己又要動手打她。
“你打我也行,罵我也好,今晚,就是不行。”
趙景予怒極反笑,“嗬,不過是幾個月不見,怎麼岑安,要做貞潔烈婦了?”
岑安閉了眼不說話,只是雙手十指緊緊的攥起來。
一肚子的話想回擊,到最後還是偃旗息鼓。
還是不要再激怒他的好。
“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在我身子底下爽的哭出來的人可就是你!”
岑安的身子微微的顫了一下,下脣被她輕輕的咬住,她心裡勸慰自己,不要理會他的這些難聽話,難聽話又不會讓她少一塊肉。
“是誰被我乾的魂兒都要飛了?又是誰夾着我不讓我出去?”趙景予好似是故意這樣羞辱她,一邊說,一邊手指往她身下探去,他陰鷲一笑,將指尖上的水漬展示在她的眼前:“現在,你說不要?”
岑安羞憤的臉都通紅起來,別過臉死都不肯去看。
他隨手將那水漬擦在她的胸口,脣角噙着漫不經心的笑:“賤貨,明明是個賤貨,裝什麼貞烈!”
他掰開她的腿就要動作,岑安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來,她死命推開他,大喊出聲:“趙景予,你不覺得噁心嗎?你剛從宋月出牀上下來就來碰我,你不覺得自己髒嗎!”
趙景予未料到她竟是因爲這個纔不願,不知怎麼的,方纔一肚子的火氣,竟就這樣煙消雲散了。
被她推開了也不惱,只是靠在牀上定定打量她。
岑安發泄出來之後,方纔覺得隱隱有些後怕,乾脆做好了準備要捱揍,坐在那裡也不跑也不哭,就靜靜等着。
“就因爲這個?”
趙景予拿了煙點上,岑安實在是聞不慣煙味兒的,但他煙癮特別大,她也無可奈何,只能把臉轉在一邊。
“你以爲男人都和你們小女生看的小說裡寫的一樣,一天晚上十次八次的還能金槍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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