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都看向了我,誰都沒想到我會拿啤酒瓶砸李熠,我是叫不住李熠,又怕他真的打死徐俞文,就沒頭沒腦地衝上去砸下來了。
現在我纔開始後怕,自己腦子是抽了,纔會去打李熠,我嚇得不停地往後退,撞着了桌子的邊沿,我纔有點理智,聲音顫抖地說“我…我,我只是想阻止你別打人,我怕會鬧出人命。”
李熠握住拳頭從徐俞文的身上站起來,掉轉頭朝着我走開,那殺氣騰騰的樣子,好似下一秒就會掐住我的咽喉,把我弄死,我知道自己不能躲的,若是躲了,李熠的怒火會更加旺盛,說不定下一秒就要幹出什麼事。
我慌亂地補充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我們的距離越來越近,有種泰山壓頂的壓迫感,我再也抗不住了,撒腿就要逃走,李熠從後面捉住我的手,把整個人都壓在飯桌上,把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他那雙赤紅的眼死死的俯視着我,他擡起拳頭朝着我砸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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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掙扎不開,只能本能地閉上眼,發出淒厲的尖叫聲,我感覺到拳頭襲來捲起的氣壓流,可疼痛並沒有隨即而來,過了許久,我才睜開了眼,看待他的手重重地砸在耳邊的飯桌上。
我能知道拳頭和玻璃板想撞擊帶來的疼痛,不可置信地望着李熠,他居然沒有打自己。他沒有給我思考的時間,他拎着我的衣領來回地晃動,彷彿我是破爛的娃娃,毫無生命的跡象了,任由他隨意擺弄。
他的劍眉往上飛揚,漆黑的眸子露出凜冽的目光,嘴巴緊緊的抿着,下巴繃得緊緊的,他冷嘲着笑着怒喝“陸雙雙,你他媽真是有本事啊,拿着啤酒瓶砸我。”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你他媽怎麼不往我的腦袋砸啊,砸死我啊!你不是恨死我了嗎?砸死了我,你不就稱心如意了嗎?”
我是個沒骨氣,也沒有什麼出息的人,我無數次想過死,甚至在年少時,我那個刀子劃過手腕,可危險來臨時,我又很怕死。我信以李熠的能耐,他想整死我,那太容易了。畢竟他家就是混黑道了,我只是個小姐而已,就算死了,也沒人多費力氣追查下去,現在又有多少破不了的案,尤其是黑社會幹的。
我拼命地搖着頭重複地念叨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
“陸雙雙,你每次不都是說自己不是故意的,你除了道歉,你他媽還能幹什麼?這次,你以爲我還會輕易放過你嗎?”李熠的嘴角露出殘忍的冷笑。
那抹冷笑就像是刀鋒刺痛了我的眼,我的心跳快得就跟打擂,他要怎麼樣收拾自己?他真的要讓人整自己嗎?
“李熠,你有什麼事,就衝着我來,不要爲難陸雙雙。”徐俞文艱難地站起來,擡手抹去嘴角的血跡,扶着飯桌一點點朝着我們走來。
李熠拎着我起來,讓我和他一起面對徐俞文,他殘酷的挖苦“徐俞文,你都自身難保了,你還想要英雄救美嗎?你不覺得好笑嗎?”
徐俞文的腿傷着了,中途站不穩還摔倒了一次,看着他苦苦掙扎,我看着心都疼了,忍不住撲上去把他攙扶起來。我是不愛徐俞文的,可他遇着位數不多對我好的客人,他不揩油,也不打我,老是給我很多小費,儘管他把我當作了替身,但他起碼是對我好的。
此時此刻,我和徐俞文是統一戰線的,戰友的關係,看着他痛苦了,我也心疼了。
徐俞文費勁地再次站起來,樣子很狼狽,他挑釁地望着李熠“雙雙,不是拿啤酒瓶砸傷你嗎?那我砸傷自己,就當對你的道歉,那種可以了吧!”
說着,徐俞文撈起飯桌的啤酒瓶狠狠地砸中自己的腦袋,他的動作太唐突了,也不太符合他斯文的公子哥形象,當他砸下來時,我瞪大了眼睛,驚呆住了,真的是驚愕住了。
當我看到他的額頭流出了血,那血刺疼了我的眼,心也疼了,也不知從那裡來的力氣,我嚯地推開李熠衝到徐俞文的面前,扶住了他焦急的問“你還好嗎?我送你去醫院。”
“哈哈!”李熠放聲大笑,那笑聲在飯店飄蕩開去,喧鬧而刺耳,過了好久,他才止住了笑,淡漠地睥睨着徐俞文“徐俞文,你果然夠狠,對自己也下得了手。我玩膩味了,你反而當作寶貝,你要帶走就帶走唄,反正老子的身邊從來不缺少女人。你們滾,馬上給老子滾蛋。”
李熠擡腳用力踢着面前的椅子,暴怒大喊“滾啊,馬上給我滾啊!”
瞧着他那個樣子,我那敢再留下來,扶住了徐俞文快速地往外走,耳後傳來李熠翻天覆地的砸東西的響聲,有錢人的兒子真好,發怒了就動不動砸東西,也不用爲賠償發愁。
我又不懂開車,只好叫上出租車,本來我是想帶徐俞文去醫院,他說沒事,家裡有家庭醫生,而且他是避開重要部分砸下去的,沒有什麼大事的。
別看着徐俞文君子,文雅,也是個犟脾氣,凡是決定要做的事情,根本就不會再更改了。
車子朝着深圳灣的方向開去,然後進了一個高檔小區,徐俞文帶着我上了樓,原本我以爲徐俞文會住在別墅裡,倒是沒想到是套房,更沒有想到他所謂的家那麼簡單。
真的很簡單,那麼大的套房,只有一張沙發,一個電視,還有一張牀,除了必須的生活用品,就連擺設都沒有呢。
我回過頭不解的問“你真的住這裡嗎?”
“反正回來就是睡覺,這裡離我們公司也近,離香港也不遠,我就在這裡住下了。”徐俞文打開鞋櫃拿出兩雙男士的拖鞋,恐怕我是邁入這個房子的第一個女性。
我有點忐忑不安地隨着他進了房子,這裡畢竟是男人的房間,我們是孤男孤女的,。我也沒做好要獻身的準備,不過剛纔他拿着酒瓶砸自己,也要保護的舉動讓我的心暖暖的。其實女人想要的很簡單的,有個人能爲自己支撐起一片天地,那我們就心甘情願地守在那處,生根發芽。
我上下打量了房子,並沒有發現第二個人,好奇的問“你不是說有私人醫生嗎?”
徐俞文撲哧一聲笑了,搖了搖頭摸着我的臉寵溺地笑着說“你就是我的私人醫生啊,我就是額頭破了點血,你用碘酒幫我消消毒,再用紗布包紮一下就行了。”
我不放心地看了看徐俞文的頭,那裡已經止血了,不過有黑乎乎的血塊,看着挺猙獰的,我擔憂的說“你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大腦是個敏感的地方,消息一點總是好事的。”
徐俞文翻出了急救箱,熟練地打開,擡頭看了我一眼“你放心吧,我讀了五年的醫學,都不知解剖了多少人的腦袋,我對自己的專業性很有信心的。”
“你學過醫?”我再次驚呼出聲,他給我的意外真不少,一次又一次打破了我對他的定義。
“嘿!”徐俞文嘴角含着笑地拿出了碘酒、紗布和剪刀,再撇頭看着我說“難道我看起來不像醫生嗎?”
事實上,他文質彬彬的樣子,倒是蠻符合醫生的形象,我就不再絮絮叨叨了,顯得自己太囉嗦。他拿起碘酒擦傷口,可頭頂的傷口不太好擦,我接過手幹起了護士的工作。
這些天來,不是這個人受傷,就是那個人受傷,我見多了,也就會了,嫺熟的幫徐俞文紮好紗布,滿意地望着他被整的頭圈了一圈白色紗布,看起來很滑稽,不由就笑了。
忽然,徐俞文湊了進來吻我,我慌得要躲開跳下沙發,徐俞文摟住我的腰,轉了個身把我壓在沙發下,他深情的凝視着我的眼說“雙雙,我會對你好的。上海那邊的醫療比深圳好些,再過段時間,我們去上海,也把阿峰轉去上海吧!”
看來,他的腦子是清醒,清楚眼前的人是誰。一時間,我沒有了拒絕的理由,理智告告訴我,你就跟了徐俞文,那樣阿鋒的醫療費就不用發愁了,他還會介紹專家給阿鋒,你已經無路可退了,難道你真的要會夜總會,過上那種千人上,萬人騎的日子嗎?
我滿滿地合上眼睛,對命運屈服了。徐俞文的脣落下來,這次他的吻是徐徐而進,宛如春雨落在身上,輕柔而纏綿的。
那麼深情的吻,我卻緊張得不知所措,雙手握成了拳頭,不知如何是好。徐俞文的手輕輕的掀起我的衣服下襬,輕柔的撫摸着我的腰,可能每個女人都會忘不了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我想起了李熠,那張該死的面孔浮現在腦海,他瞪着漆黑的眸子居高臨下的俯視着我,嘴角掛着習慣的冷笑。
我努力要把腦海的裡的人趕跑,你不想什麼,偏就想得更多了,我想起了李熠親我的樣子,咬我的樣子,還有他進入的樣子,我覺得自己是瘋了,真的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