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爲了讓林清淺的孩子將來成爲絕色佳人,硬是收斂起了自己的脾氣。
墨以琛將身子倚靠在車子上,整個人都十分憔悴,臉色也十分蒼白。
剛剛掐滅了一個菸頭,直接上前了兩步,卻看見林清淺從過道里走了出來。
就在他正要上前的時候,卻看見閆洛東從另外一邊走了過來。
墨以琛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了起來,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冰窖。
林清淺,你可真是長出息了,竟然揹着我和這個鼠輩在一起。
墨以琛正要上前,卻看見閆洛東伸手扶住了林清淺。
林清淺一個側身躲過了閆洛東的攙扶,神情也是十分平淡。
“不知道姐夫找我什麼事情。”
一聲姐夫就成爲了林清淺和閆洛東兩個人之間不可磨滅的鴻溝,而林清淺卻是着重了姐夫那兩個字,讓閆洛東明白他們兩個人真的回不去了。
可是,他做這一切也只是爲了林氏,爲什麼她就不肯相信自己是可以將一切都拿回來呢?
閆洛東的臉色變了變,只是神色也淡然了下來。
“清淺,林氏的事情你聽說了吧?”
林清淺的心裡還惦念着墨以琛,剛剛她明明看見了墨以琛的車子,可是一轉眼就什麼都沒有了。
心裡還是有些難受的,畢竟到現在爲止,已經一天過去了,她現在也沒有看見墨以琛的人,只是自己在下來的時候,看見李曼他們兩個人一臉期盼的樣子,她也沒有告訴他們其實自己來看的人是閆洛東。
李曼和李瑞恩兩個人正站在窗口看着樓下,“你說墨以琛和清淺……”
“哼……要不是看着他在樓下站了一晚上的面子上,你以爲我會讓清淺下樓?簡直就是笑話,自己當時不能好好把握,現在來一出苦肉計有什麼用?要是你以後……”
李曼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李瑞恩一把抱住了,附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絕對不會的,我和那些男人當然不一樣了。你放心吧!”
李曼冷哼了一聲,懶得理會李瑞恩,直接轉身進了屋子裡。
只剩下李瑞恩微眯着眼睛看見突然出現的閆洛東,因爲和林清淺她們認識的時間不算短,李瑞恩自然是知道一些關於林清淺之前的事情,所以在看見閆洛東出現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就皺起了眉頭。
這個男人來幹什麼呢?
只是畢竟是林清淺的事情,他也不好多加干預,只是看了看,發現自己着實是幫不上忙,這才奔着李曼而去。
林清淺站在閆洛東的面前,這個當初微微一笑可傾城的少年已經成爲了俊朗的男人,那一雙俏麗的雙眼此時更加多了幾分成熟穩重在裡面,看上去更加的攝人心魄。
林清淺其實早就已經放下了當初的那段感情,要不是閆洛東給自己打電話說是有林氏的事情想要告訴自己的話,她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你不是說找我是關於林氏的事情麼?”
林清淺只覺得滿心疲憊,只是微微皺着眉頭。閆洛東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伸出手去想要將林清淺的眉心捋平,可是手到了半空才覺得不妥,只得訕訕地收回來。
“清淺,難道你就沒有其他的事情想對我說麼?”閆洛東將手中的手帕遞到了林清淺的面前,一臉期待地看着林清淺。
“說什麼?難道姐夫是在等着我恭喜你早生貴子麼?倒也是,只怕這句話你都聽得膩味了。不過只怕是那孩子就算是生下來也不會過得太好,畢竟等他長大了知道了自己爸爸媽媽的事情之後,又怎麼能夠安心地面對這一切呢?”
林清淺的臉上帶着嘲笑,語氣也是十分不善。
“當然了,若是你是來看我笑話的話,那就不必了。畢竟我還是有林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算得上是林氏的大股東,你只是林氏的管理者,還真是沒有資格來嘲笑我。”
閆洛東的神情微變,不知道何時開始林清淺就變成了這般尖銳的一個人,尖銳到讓他不能靠近。
當初那個純潔天真的少女真的是一去不復還了。
“清淺,你這樣是何苦呢?我和你之間……”
“要是你今天專門是找我來敘舊的話,我勸你不必了。我和你之間本就沒有什麼過去,就算是有,那也是一段錯誤的過往,我早就已經忘記了,並且你的妻子已經找我敘舊很多次了。當初那件骯髒的事情,我着實不想再提起來了。”
林清淺的語氣尖銳,神情也是極其冷漠。
倒是閆洛東在心中暗歎了一聲,還是開了口,“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林氏現在的危機,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只能來找你了。希望你可以求求墨以琛,看看他能不能幫上忙。”
林清淺聽到這裡,轉身就要離開,卻被閆洛東一把抓住了。
“清淺,這是你父親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林氏,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將它延續下去……”
林清淺直接甩開了閆洛東的鉗制,“這句話,你應該和林美若說。她纔是林氏的大股東,並且,林氏的死活與我無關。”
難受,心裡像是貓抓一般的難受。
爸爸,對不起!你的林氏我保不住了,他們已經將它改變地七零八落的樣子,而我現在竟然什麼都做不了。
墨以琛,他不會救我們的。
“噗……”
就在閆洛東的手即將牽住林清淺的那一刻,閆洛東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都朝後一仰,鼻子上傳來了尖銳的疼痛,伴隨而來的是一股涼意從鼻孔間流竄了出來。
血,是鮮血。
林清淺一時間愣住了,直到閆洛東踉蹌的身子站穩之後,她纔來得及回頭看了看突然出現的這個男人。
他神色委頓,只是那一雙黝黑的眼睛如同一匹狼,一匹正在盛怒之下的狼。
“墨以琛,你幹什麼?”
林清淺大喝了一聲,轉身就要去扶閆洛東,豈料整個人卻被墨以琛直接禁錮在了自己的懷裡,他看了看自己已經紅了的拳頭,冷聲說道。“最好別讓我再看見你有下一次。”
閆洛東笑了笑,看來墨以琛還不夠了解林清淺。
“墨總裁,你不能否認我和清淺之前確實是相愛的,並且我相信那個時候的清淺是非我不嫁的,只是現在的清淺沒有想清楚罷了。我知道她早晚有一天會想清楚,到底誰纔是最適合她的,畢竟時間久了,感情就會不一樣了。”
閆洛東狀似無意地說出了這些話,卻偏偏被墨以琛打了之後整個人都凌厲了不少,倒是讓墨以琛有些刮目相看了。
“是麼?只怕是這些都只是有些人的一廂情願罷了。”墨以琛緊了緊自己懷裡的小女子,她的身子很纖細,似乎只要自己稍微用力就會折斷了一般,他恨不得將這個女人塞進自己的身體裡,這樣才能夠知道她心中所想。
他一向自詡自制力是無限的,可是事情只要跟這個女人沾上了邊自己就再也不能安心下來。
尤其是她和這個鼠輩站在一起的時候。
墨以琛的懷抱很寬大,依舊是自己熟悉的味道。林清淺有些想念,深深地嗅了一下,心裡這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難道你從我們家出來就是爲了見這個鼠輩?林清淺,我還真是對你失望啊。”墨以琛附在林清淺的耳邊輕聲說道,語氣蕭索。
只是說出這句話之後,墨以琛就有些後悔,他自然知道林清淺是爲了什麼離開墨家的,但是就是嘴上忍不住說了出來,但是一說出來就後悔了。
原來開始還蜷縮在自己懷裡的女子,直接推開了他,整個人往後一站。
站成了一種決絕的姿勢。
“墨以琛,既然清淺跟了你,你難道不應該好好待她麼?而且她現在有了你的孩子,你就應該承擔起一個父親的責任。若是你做不到,我會將清淺帶離你的身邊的。”
閆洛東擦拭了自己臉上的血跡,朝着林清淺走近了幾步,溫聲問道,“清淺,沒事兒吧?要不要跟我回家?”
“家?只怕是只有我能說這句話吧。”墨以琛也上前一步。
如此三個人就形成了一個三足鼎立的樣子。
林清淺暗自扶額,她只覺得內心煩躁,轉身對着閆洛東說道,“對不起,林氏的事情我幫不上忙。而且,你回去轉告那些人,我不是林氏的救星。當初是誰想辦法將林氏奪過去的,就讓他們想辦法將林氏奪回來吧。”
林清淺說完這話就要離開,卻被閆洛東攔住了。
“清淺,三天後的股東大會希望你能參加。到時候……”
閆洛東還沒有說完,墨以琛就攔在了他們兩個人之間,蠻橫地說道,“鼠輩,她不會參加的。”
林清淺最討厭的就是墨以琛爲了自己做決定,自己已經是成人了,但是墨以琛卻會什麼事情都替自己決定了。
她討厭自己的生活被掌控。
“墨以琛,你憑什麼替我決定?”
林清淺冷眼斜睨着墨以琛,“我有說我不想去麼?我是林氏的大股東,不管林氏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有權利知道,並且我是林家二小姐,林家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墨以琛緊握着拳頭,若不是林清淺,她早就直接拳頭招呼上了。
“清淺,那我到時候來接你。畢竟你也是林氏的大股東,林氏的事情你有權利知道。”說道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閆洛東是看着墨以琛的,“還有,墨大總裁,清淺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你沒有權利禁錮她的自由,還有若是你敢欺負清淺,我就算是拼了命也會讓你好看的。”
“我倒是想看看你會怎麼讓我好看。還有,閆洛東,我再提醒你一次,她是我的女人。”
墨以琛說完,直接牽過了林清淺的手,直接吻了上去。
霸道而又*。
他的脣瓣帶着一點點清冷,是一股早晨清冷的味道在脣齒間來回地滾動。墨以琛卻偏偏睜開眼看了看閆洛東,看着那個男人一臉地絕望和悲傷,他只是加深了這個吻。
卻不曾想到脣瓣上一陣吃痛。
原來林清淺咬了一口墨以琛,墨以琛輕呼了一聲隨即放開了林清淺,只是手中的力道卻是沒有變化。
反而抱得緊了幾分。
“你想都別想到那個男人的身邊去,別以爲遇見自己的老*就不得了了。當初也不知道是誰在我的*上那般逍魂的。”
她越是想要逃離,他就越是想要緊握。
“墨以琛,你別太過分。我還不是你的妻子,你沒有權利管我,就算是我跟他走又如何?我們男未婚女未嫁,難道不能在一起麼?”
“林清淺,你還要不要臉了?他是你的姐夫,他背叛了你上了你姐姐的*。”
墨以琛冷哼了一聲。
可是看着林清淺那一張慘白受傷的臉,卻還是有些心疼,“對不起,清淺,其實我……”
“對,我就是不要臉,所以我纔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你媽媽不是說我沒有家教麼?所以我纔會未婚先孕。所以我纔會死纏着你。墨以琛,從現在開始,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
林清淺只覺得難受,心裡就像是點燃了一把火,開始一點點的地燃燒起來,似乎要將自己的五臟六腑全部都燃燒殆盡。
她沒有辦法,看着墨以琛那一張完全扭曲和陌生的臉龐,所有的話就直接流了出來。
她是林清淺,是絕對不會認輸的林清淺。
墨以琛什麼時候離開的,林清淺並不知道,她只知道何夕夢再一次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我有事情和你說。”
今天的何夕夢一身朋克打扮,頭髮被挑染成五顏六色,看上去就像是一隻鸚鵡。
林清淺只是微皺着眉頭。
“據說你已經懷了墨以琛的孩子?我告訴你,墨以琛是我看上的男人,你最好是離開他,否則……”
“啪!”
何夕夢睜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眼前的林清淺,她從來不曾打過自己,不管自己做了多麼過分的事情,她都只是冷聲說道,“何夕夢,你別這樣。”
可是,林清淺出手打了自己。
大抵是還沒有反應過這件事情來,何夕夢只是呆愣地站在那裡。
“林清淺,你竟然打我!”
何夕夢的臉色像是調色板,神情變幻太快,簡直就像是在演一出連續劇。
“我爲什麼不能打你?我是你姐姐,我有權利打你。”
“你是我什麼姐姐?林清淺,你別忘記了,你姓林,而我姓何。還有,你別以爲你仗着你也是那個女人的女兒就可以對我大呼小叫……”
“啪……”
又是一聲,何夕夢此時已經紅了眼眶地看着林清淺,長這麼大,她還沒有受過這樣子的委屈。
當初林清淺什麼都會讓着自己,甚至她以爲就算是自己想要跟她要這個男人,她都會咬着牙齒讓給自己。
“林清淺,你別後悔!”
何夕夢撂下這句話之後就直接跑了出去,而林清淺只覺得疲憊,整個人都縮在了沙發上,雙手輕輕地撫摸着自己的小腹。
“孩子,你說媽媽這麼做對麼?你爸爸可能不要我們了呢。對不起,寶寶,是媽媽對不起你。”
林清淺輕聲唸叨着。
而此時的墨以琛已經將車速開到了最大碼,剛剛那個女人竟然說要跟自己斷絕關係。
難道關係是想建立就建立,想斷絕就斷絕的麼?她當他墨以琛是什麼,是小狗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不可能,只要他還看得上那個女人一天,她就別想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突然電話響了起來,墨以琛拿起來一看上面閃爍的是許雲衣的號碼。
眉頭微皺,到底還是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十分嘈雜,聽上去應該是在酒吧之類的地方。墨以琛的臉色變了變,他沒有想到許雲衣會去酒吧之類的地方。
“雲衣,你現在在哪兒呢?”
“哈哈……以琛,你是在關心我麼?我真高興,真的好高興啊。”
已經不是平常優雅高貴的許雲衣了,此時電話那頭只是一個有些癲狂的女子。
而且這一切都是因爲自己。
墨以琛的心裡到底還是生出了一絲愧疚來,畢竟當初在所有眼裡,自己和許雲衣兩個人就是現實版的金童玉女。
“你在哪兒?我來找你。”
墨以琛突然將車子調轉了車頭,而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聲驚呼之後就被掛斷了。
shit!
墨以琛暗罵了一聲,將車速開到了最大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