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雲涌下的千古並不知情,那些就纏她也不想明瞭。
千古淡然地關上電視,等待着蘇安然回來。
蘇安然提着大包小包,回到了家,使勁敲了敲門,她已經沒有空餘的手來開門了。
千古以爲蘇安然又沒有帶鑰匙,剛想教育她,卻發現蘇安然買回來了一大堆衣服和零食水果。
很顯然,這些都是給她的。蘇安然誇張地倒在千古身上,扒拉着有氣無力地哀怨“我要累死了,你知道嗎?這麼重的東西,都是我辛辛苦苦從千里迢迢之外拖回來的。”
千古將蘇安然扶到客廳沙發上躺下休息,然後小跑着將那些大包小包一一提了進來,笑着調侃“謝謝親親寶貝,要不奴家以身相許吧。”
蘇安然立馬坐起來,壞笑道“好呀!”
千古瞪了她一眼,在她身旁坐下,開始盤問起上午的事
“今天上午你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裡的事就,還沒找你算賬呢?!不準嬉皮笑臉的,趕緊坦白從寬…”
蘇安然翻了翻白眼,打斷千古“抗拒從嚴,是吧!”
看到一臉不滿的千古,蘇安然趕忙解釋,“是這樣的,今天我碰到了以前的負心漢。然後就去問了個明白,順便蹭了點吃得喝得,你就打電話來啦。”
千古一臉的懷疑“真的?”
“那當然是真的啊,我蘇安然一言即出,駟馬難追。”蘇安然拍着胸膛,給千古作了保證。
千古剛想繼續問下去,就被蘇安然的哈欠聲打斷了。
“啊~不說了,我好睏,要休息去了,晚上記得叫我起來吃飯,還有記得試試那些衣服,不合適就告訴我,我有空就拿去換掉。”
說完,蘇安然就拖拖拉拉去了臥室,矇頭趟進了被窩。
“蘇安然!那是我的房間!你給我出來!”千古咆哮,爲什麼她會有這樣拖拉的閨蜜,衣服都沒換,就直接躺進了她的被窩!
蘇安然哪管這麼多,這兩天因爲千古和沐一陽的事,她已經心力憔悴了。
一頭栽進被窩,就睡着了。
千古看着勞累過度的蘇安然,幫她輕輕蓋好被子,她住院的時候蘇安然也沒消停一下,是該好好休息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才能不讓蘇安然操心,才能真正地獨立。
趙亞科保護了她三年,她是一直都知道的,她捅下了多大的簍子她也是明瞭的,當年查出來的那些秘密的賬單至今還在她的手裡,不敢泄露也不敢丟棄,一直藏着掖着。
如果,再來一次,她一定不會多管閒事,一定不會那樣魯莽。
繼續這樣懦弱地活下去,真的是她想要的嗎?
千古開始了迷茫,因爲她的懦弱,她失去了最深愛的人。因爲她的懦弱,她連累了最親近的人。因爲她的懦弱,她只能一輩子苟且偷生。
如果不是她,趙亞科也不會被逼聯姻。如果不是她,蘇安然也不用日夜不離身地照顧她。
而這一切都是她的錯,都是她造成的惡果。
這天,法國巴黎市中心格外熱鬧。
稍微懂點商業信息的人都知道,今天是蔣家千金的婚禮。
誰又知道這場婚禮下到底策劃了什麼樣的陰謀。
明眼人都知道趙亞科是被逼無奈才入贅的蔣家,無關情愛。
可是這場婚禮還是必須進行下去,否則必定會弄得滿城風雨。
趙亞科看着外面熱鬧非凡的境況,卻無心再演下去。
蔣晴看着一臉漠然的趙亞科,走到他跟前,親切地幫他理着領帶,輕聲細語地要挾道“今天的結婚典禮要是在你這出了意外,你們趙氏集團連閻羅王也救不回來了。”
說完,鬆開手,對着趙亞科嫵媚一笑,讓旁人羨慕着這對璧人的恩愛。
蘇安然看着G市,滿城的趙氏集團的喜訊。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千古,只好陪她坐在家裡,關閉了一切電源。
千古假裝無謂地說:“沒事的,安然。”
蘇安然搖搖頭:“我比你更清楚眼睜睜看着被深愛的人拋棄的痛楚。”那種痛就像鑽入心窩的螞蟻,蝕心蝕骨,卻又揮之不去。
千古咬脣,將自己蜷縮起來,頭埋進兩膝。
怎麼會難過?他離開了自己才能生活的更好啊,應該祝願纔好。
這樣他纔可以好好施展自己的商業才能,不用再有顧及。
千古,你不能這麼自私。你不能將趙亞科禁錮在這方天地,他適合更廣闊的天空。
連自己都被自己說服了,她本來就不配擁有趙亞科的愛情,像這樣一直不聯繫,他該生活的多好。
嗯,放棄吧,我不適合愛情,千古喃喃。
蘇安然看到再不作聲的千古,只能安靜地陪着,她註定不能和趙亞科在一起。
她捅下的簍子太大,趙亞科還沒有那個實力來護她周全。
就連她也沒有辦法解決這個破洞,她已經盡了全身的力氣來保護她暫時的安全,可是依舊心有餘而力不足。
三年前,有對夫婦幫助了她將新城國際一步一步發展壯大,直到後來的鞏固。
兩年後,那對夫婦笑着離開了巴黎。告訴她,去G市尋找千古,並要求她好好保護千古。
她輕而易舉地就找到了她,爲了減輕影響,她改頭換面,換了新的名字,換了新的身份。
並且精巧地安排了她們的邂逅,然後一直留在千古身邊,在暗地裡調查出了千古的身世,結果卻平淡無奇,什麼都沒有查出來。
可是,在一天又一天的相處裡,她卻又發現有不少人想要害千古。
而且,並不是要致千古於死地,似乎是在尋找什麼。
她問過千古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千古也將所有的事告訴了她。
千古曾經在一所較大的集團裡工作,卻不小心撞破了商業機密,所有有關聯集團間的不法勾當都記錄在一本賬簿裡,如果泄露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可她偏偏要揭穿這些污垢的集團,將賬簿偷偷藏了起來,然後設法離開。
一直到了現在,事態的嚴重性超乎了千古的想象。
那本賬簿就像棘手的山芋,蘇安然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趙亞科既然有能力保護了她三年,就不可能會輕易地認輸放棄。
爲什麼新城國際會突發金融危機,就連蘇安然也沒有查清楚。
她不相信誰可以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樣,唯一能夠解釋得通的理由就是趙亞科是故意放出趙氏經濟危機的消息,並且故意入贅蔣家。
爲什麼要這樣做?他就那麼確定,她能將千古保護到毫髮無損嗎?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婚禮即將開始。
沐一陽看着快速旋轉的鐘表,嗯,差不多是時候出發了。
他昨天晚上剛到的巴黎,就爲參加他陪伴了五年的心上人和他從小結拜兄弟的婚禮。
“靖姐,我昨天吩咐的事準備好了沒有?”沐一陽
江靖點點頭,趙亞科派她來協助沐一陽,卻不想,沐一陽居然想要劫持婚車。
那聯姻的目的是什麼,僅僅是放出消息而已嘛?
江靖沒有時間想這些,離婚禮進行還有一個小時,這個時候,趙亞科和蔣晴恐怕都還在化妝師那。
由於趙亞科的路線和蔣晴的路線是東西相反的。所以,即使蔣晴那出了狀況,也和趙亞科沒有什麼聯繫,可以很好地脫逃責任。
此刻蔣晴這邊已經準備好了,挽着趙亞科的手腕巧笑着上了車
不知道,沐一陽已經在第二個街口爲她準備了一個超大的驚喜。
趙亞科上車後,轉了轉手腕上的珠寶手錶,這次不過是爲了弄清蔣家的目的,才散播出趙氏集團經濟危機的消息。
因爲之前猜測新城國際和蘇安然脫不了關係,所以他賭了一把,賭蘇安然會幫他將這個謊話進行到底。
結果,他賭贏了。
而更加出乎意料的是,蔣家這邊已經耐不住了性子,竟然真的打算從他下手。
雖然不知道她們的具體計劃,可是卻分清了敵和友。
現在還有一個人,她說的遊戲又是什麼?和他又有什麼聯繫。
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出頭緒,他需要將所有的記憶重新組合,再仔細分析。
現在還不是時候,還要再等等…再等等…
蔣晴看着車窗外的盛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刻,竟然給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無奈地笑了笑,這就是她的夙命。從她出生那天,就註定了她不能擁有自由。
諾大的蔣家,只容得下男人的生存,女人不過都是用來擺佈的棋子。
她早在十年前就被蔣暻國安排好了這一生,沒有退路,也沒有選擇,這就是蔣家女人的結局。
誰讓她偏偏出生在這個家庭,誰讓她偏偏就是女兒家。
蔣晴苦笑着看着車窗裡映射的自己,強裝出來的笑容讓她自己都以爲自己是幸福的。
沐一陽看着從遠處緩緩行駛過來的純白色的蘭博基尼,微微勾起嘴角。
他將他大紅色的法拉利橫在街道中央,讓江靖在後面堵住後面的路口。
蔣晴感覺到車子緩緩地停了下來,立馬回過神,就看到了淺笑安然的沐一陽。
她開了車門,走到沐一陽的跟前,“啪”的就是一巴掌。
“沐一陽,我警告你,我們之間沒有可能,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蔣晴恨恨地瞪着沐一陽,剛想走開,就被沐一陽拉住了手腕。
沐一陽迎上她的視線,定定地看着蔣晴,下一秒他的脣已經緊貼上了她的脣。
僅僅只是一秒,蔣晴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沐一陽,驚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跟我走,我帶你離開蔣家!”沐一陽將蔣晴扯進懷裡,一個公主抱,就將她帶離了這個街口,她第一次沒有反抗沐一陽的溫柔。
兩旁的人羣已經沸騰了起來,她卻已經無心去關注。
她擡頭,就看到了沐一陽俊秀的臉龐。五年了,他整整陪了她五年。她怎麼會一點都不動心。
她緊緊貼着沐一陽的胸膛,不爭氣地眼裡順着白皙的臉頰滑下來,打溼了沐一陽的衣衫。
今天,就讓她叛逆一次吧。也是…最後一次。
沐一陽看着懷裡緊閉雙眼的佳人,眼裡*幸福,是他的就該一直是他的,怎麼可以嫁給別人。
趙亞科坐在車內眯着狹長的雙眼,說不出來的魅惑。
這個時候差不多了。
瑪莎拉蒂緩緩地在一座富麗堂皇的城堡前停下,趙亞科掃視了四周,沒有看到那抹純白的車影,很好!
蔣暻國一家看到風光不再的趙亞科,也不願搭理,象徵性的點頭示意就先走進了婚禮現場。
趙亞科微笑着回敬,也跟着走進了教堂。賓客還沒有到齊,時間一點點流逝,蔣暻國已經坐不住了,可是蔣晴還是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