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章 致命的打擊
沐如仙這個人,性子很是讓人琢磨不透,而她臉上的表情也是又如風暈一般變化莫測。
原本剛剛還笑意滿面的她此刻卻是烏雲密佈。
“你可知道,這東盛國,連皇上都要對我禮讓三分,如今你竟然敢反駁我?”即便他真的能成爲以後的烏爾國王又如何?在她沐如仙的面前,照樣還得恭恭敬敬。
烏爾修祈被沐如仙的話噎住,如今倒是找不到話來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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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爾國的聖女在烏爾國就像是其他國的國師一般的存在,很受百姓們的敬仰。
如果惹怒了沐如仙,萬一她在百姓們的面前說自己的是非,恐怕他會失了民心啊。
可是,烏爾蘭雅不能不救,如今……他們也只能倚靠納蘭澈來救烏爾蘭雅了,所以……烏爾國之花他必須拿走。
“烏爾修祈,我勸你最好不要挑戰聖女殿。否則……你休想登上烏爾國的皇位。”沐如仙見烏爾修祈依舊死死將那白玉盒子揣在懷裡,有些咬牙切齒的說着。
而烏爾修祈在聽到沐如仙這番話的時候,全然沒有一絲驚訝猶豫與慌亂。
只見他淡淡揚起一抹笑顏,對着一臉不悅的沐如仙說道:“若是爲了皇位,而對自己的妹妹見死不救,這樣的君主……想必也不會是一個好君主的。”
聞言,沐如仙眯起雙眸,盯着烏爾修祈。語氣卻是比之前輕緩了些許。“你……說蘭雅公主出事了?”
“不錯。耀玥國的人綁走了蘭雅,想要用烏爾國之花做交換。若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也豈會來偷取烏爾國之花?”雖然如今拿烏爾國之花並不是爲了交換蘭雅,但是他說的也是事實。
對方的確是要用烏爾國之花做交換。
而沐如仙在聽聞是耀玥國的人綁走了烏爾蘭雅之後,那張嫵媚的臉蛋上有着一絲絲複雜的情緒。
其實,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人說自己愛慕赫連文言,這些流言她也向來懶得去理會。
雖然赫連文言的確也是烏爾國難得的儒雅公子,可她……沐如仙想要匹配的,卻不是一個赫連文言那麼簡單。
既然她作爲烏爾國的聖女,有着不同尋常的身份,那麼她若是要嫁人……那也自然是嫁給這烏爾國最爲尊貴的男人。
這樣才能匹配她的身份。
也不知道從前的聖女都是怎麼想的,竟然願意在退隱之後與一個凡人過着那般平淡的日子。
如今,她的機會可不就來了嗎?
既然烏爾修祈想要烏爾國之花,而她正好又想要成爲這烏爾國真正最尊貴的女人,何不好好利用這次機會呢?
想了想,沐如仙臉上又換上了那抹笑顏,隨後走到烏爾修祈的身邊,輕聲問着:“皇上知道此事嗎?”
“你也知道,父皇最近身體不好,此事我不敢告訴他,以免再次刺激了他。”烏爾修祈見沐如仙態度較之前已經軟了很多,語氣自然也放輕了些許。
沐如仙眼眸淡淡一轉,隨後又換上了那副妖嬈嫵媚的模樣,紅脣輕輕揚起,眸光閃着一絲動人的嫵媚。“沒想到你還是個孝子,看在你這麼重情重義的份兒上,我可以將烏爾國之花給你。你得按照我們聖女殿的規矩來辦事。”
聞言,烏爾修祈隨即擡眸看向美麗動人的沐如仙,“什麼規矩?”
“很簡單,你娶我。”說着,沐如仙把玩着自己胸前的一簇頭髮,笑眯眯的走到烏爾修祈的面前,朝他眨了眨那雙透着嫵媚的眼眸。
而烏爾修祈聽到了沐如仙的話,徒然睜開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風情萬千的沐如仙。“什麼?”娶她?
他心裡愛的可是澹臺韻初,怎麼可能娶沐如仙這個聖女?
雖然聖女殿的聖女是可以成親生子的,但是……他作爲烏爾國大王子,怎麼可能娶一個聖女爲妻?
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沐如仙見烏爾修祈那副被嚇到的模樣,咯咯咯的笑了出來。“怎麼,你不願意?”
烏爾修祈理了理自己心緒。不知道爲什麼,面對沐如仙的時候,他總是會感到莫名的緊張,而當他望進她那雙極盡嫵媚的雙眸的時,更是有些隱隱的不安。
沐如仙是烏爾國的聖女,極受百姓們敬仰,而且咒術和蠱術那也是烏爾國數一數二的。
若是自己偷取烏爾國之花,冒犯聖女殿的事情被沐如仙昭告整個烏爾國,那麼自己可就真的完蛋了。
到時候不僅父親會因爲知道蘭雅被劫走的事情而大怒,也會因爲自己的行爲而感到痛心。
而此次冒然進聖女殿偷烏爾國之花已經是冒了風險的。
本來他們的計劃是赫連文言去拖出沐如仙,自己悄悄將烏爾國之花偷走,這樣一來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可誰知道……沐如仙竟然能夠在第一時間就知道烏爾國之花被偷竊,從而迅速趕來,還在自己蒙着面的情況下,能夠一眼就認出自己,可想這個沐如仙,真的很是不一般。
可是,他腦海中瞬間浮出那張柔弱中帶着一絲憂傷的臉龐。
他與澹臺韻初兩情相悅,如今……蘭雅出事需要倚靠乾坤殿去救,而父王身體原本就不好,若是再在此時受了打擊,恐怕真的就……
烏爾修祈頓時陷入了兩難境地。
一邊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一邊是自己最親的親人……“你確定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沐如仙一直看着烏爾修祈在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沒想到卻等到他這樣的一個問題。“烏爾修祈,你應該知道……若是你娶了我,你登上皇位是遲早的事情。”
烏爾修祈聽後,當下有些火了。“即便是不娶你,父皇也早已經打算將皇位傳給我。”
沐如仙卻對他的態度視而不見,只是輕飄飄的笑着說道:“呵,你好像忘記皇上的兒子,可不止你一個。若是你不同意娶我,那麼……自然有人願意。不過,到時候你偷烏爾國之花的事情整個烏爾國都會知道。皇上也會知道公主被劫走的事情……到時候……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烏爾修祈聞言,雙眸狠厲的瞪向沐如仙。
他很討厭被女人威脅的感覺,可是如今……他竟然將自己逼到了這種境地。
放暗號讓暗夜閣的人進來幫助他拿走烏爾國之花,而他的行爲勢必會引起整個烏爾國的不滿,到時候自然會有人落井下石,將自己推入萬丈深淵。
即便他作爲皇后的兒子,犯了這種錯誤,也是沒有資格繼承皇位的。
最主要的是,父皇若是知道自己竟然坐下這樣的事情,想必一定會很痛心。即便他想包庇自己,但是沐如仙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就那麼輕易放過自己的。
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將沐如仙殺死。
但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沐如仙看透。
她沒有生氣,沒有動怒,依舊笑的嫵媚,只是那眼中卻是透着一絲兇狠。“我勸你還是立刻放棄殺死我的念頭。你應該知道,我掌握的咒術和蠱術,是你們根本就解不了的。即便你將我殺死了,你也別想活過明天。”
聞言,烏爾修祈當下垂下肩膀,就連他的這個想法也被沐如仙看透,這個女人真的是……
罷了,罷了。
爲了不讓父皇母后失望,爲了不再讓父皇遭受打擊,爲了能夠順利救出蘭雅……韻初,我只能對不起你了。
真是太過諷刺了。
原本他要取得烏爾國之花與納蘭澈做交易,就是爲了能夠與澹臺韻初長相廝守。
可是如今……他竟然爲了烏爾國之花而只有選擇放棄他最心愛的女人。
呵……除了妥協,他別無他法。
烏爾修祈終於還是咬牙,“好。我答應你。”
沐如仙對於這樣的結果,相當滿意。
其實她也不知道這烏爾國之花一個死物,到底這樣守護是爲了什麼。
如今能夠用烏爾國之花換取自己一生的榮耀,也算是體現了它的價值。而她與烏爾修祈的交易,很公平。
走之前,烏爾修祈又想起了他聽說的那些關於沐如仙喜歡赫連文言的事情。“還有一件事情我想問清楚。”
沐如仙聳了聳肩,朝烏爾修祈眨了眨眼睛,“你問。”
“你既然喜歡文言,爲什麼卻想要嫁給我?”烏爾修祈還是忍不住問道。
就知道他會問這個白癡的問題。淡淡的笑了笑,沐如仙神情愉悅的問着一臉陰沉的烏爾修祈。“呵呵,你有聽我親口說過,我喜歡赫連文言嗎?”
烏爾修祈一時語塞。他也只是聽說。
沐如仙見烏爾修祈一時無語,那張俊逸的臉上此刻卻是隱藏着一絲不滿,心裡一陣冷笑。“你記住,我沐如仙,從來不知道情愛爲何物。”
反正她嫁給烏爾修祈又不是因爲喜歡他,愛情這種東西……在她沐如仙的心裡,簡直就是不足一提。
烏爾修祈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被一個女人所威脅,偏偏……這個女人還真的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若是韻初願意當他的側妃……
想起澹臺韻初,烏爾修祈滿臉的心痛。
赫連文言在兩人對話結束之後就與烏爾修祈匯合了。
而看到烏爾修祈如今的神情,赫連文言雖然不知道他與沐如仙達成了什麼協議,但是從他那暗沉的眸光來看,絕對不是好事。
“修祈,我不知道沐如仙不會輕易將烏爾國之花給我們的。她到底提了什麼樣的要求?”
烏爾修祈只是搖了搖頭,如今他只想快點將烏爾國之花交到納蘭澈的手上,然後將蘭雅救回來,其他的……他真的不想再去多想了。
出了聖女殿,夜寒月已經等在了他們約定的地點。
當烏爾修祈將那懷裡小心翼翼揣着的白玉盒子交到他手裡的時候,夜寒月這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不過……只要烏爾國之花到手,其他的事情他管不了那麼多。
烏爾修祈望着夜寒月,有氣無力的說道:“如今,烏爾國之花我已經交給你們了。我只希望……你們能夠儘快救出蘭雅。”
夜寒月笑着拍了拍烏爾修祈的肩膀,說道:“既然我們答應了的事情,自然是沒有做不到的。你放心,最晚明天,必定將烏爾蘭雅給你們送回來。”
“但願如此。”烏爾修祈實在沒有心思再與夜寒月交談什麼,說完之後便與赫連文言一同離開了聖女殿,朝着自己的府邸方向而去。
而夜寒月在準備回客棧的時候,卻不知道哪裡冒出來一批黑衣人,將他團團圍住。
爲首的一個手持一把長刀,那雙眼睛在微弱月光的照耀下閃着凶神惡煞的光芒。
他拿刀指着夜寒月手裡的白玉盒子,說道:“將烏爾國之花給我交出來,饒你不死。”
聞言,夜寒月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其實,他剛剛就已經感受到這夥人的氣息了,之所以讓暗夜閣的手下不要輕舉妄動,就是想看看這夥想幹什麼。
如今,果然是被他猜對了。
漸漸收住笑容,夜寒月看向那個帶頭的黑衣人,極其鄙夷的目光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口氣挺不小嘛。”
那帶頭蒙面人猛地呵斥一聲,“少廢話。將烏爾國之花給我叫出來,否則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夜寒月無語的望了望那抹殘月,隨後好笑的問道:“你確定要對我不客氣?”
那蒙面帶頭人冷笑一聲,說道:“那就看你識不識趣了。”
“呵,有意思。不過,本公子沒時間陪你們這些草包玩。”說完,夜寒月輕笑一聲,隨即雙臂展開,施展輕功,只一瞬間的功夫,那黑衣人圍城的圈裡哪裡還有夜寒雨的蹤影。
而那蒙面的帶頭人大吃一驚,心中驚訝這人竟然有這麼高深的功夫嗎?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人竟然就不見了。
“給我追。”說着,那蒙面帶頭人立刻轉身,朝着夜寒月消失的方向追去。
不過,還未等他們追出幾步,他們身後突然冒出另一批黑衣人,悄無聲息的將這羣黑衣人就地解決了。
暗夜閣的一個年輕小夥鄙夷的看着那一批黑衣人的屍體,很是失望的搖了搖頭。“還以爲有多大的本事呢,竟然這樣弱不禁風,我都還沒有使大招呢,這就完事兒了?”
另一個俊逸的小夥子捶了捶他的肩膀,笑道:“這些人一看就是草包。你看他拿的那把刀……竟然好意思拿出來指着我們閣主。
”
說着,幾個暗夜閣的小夥子快速的將屍體處理了,一切又恢復平靜,好似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待夜寒月回到客棧的時候,納蘭澈,蕭靖瑄,慕容玉姌,安陽郡主和尤道子都在一起等着他了。
再見到夜寒月臉上那抹笑顏的時候,蕭靖瑄和慕容玉姌等人知道事情完成的非常順利,心裡忍不住一陣欣喜。
安陽郡主更是在見到夜寒月進門的那一刻,猛然起身跑到夜寒月的面前,將他一把抱住。“寒月,你沒事吧。”
對於安陽郡主的擔心,夜寒月心裡自然是欣喜萬分的。不過,他出手,什麼時候失手過?
笑着握住安陽郡主的肩膀,夜寒月輕聲說道:“你瞧我不是好好的?”
“那……烏爾國之花也帶回來了嗎?”安陽郡主眨着眼睛問着夜寒月。
“這個當然。”說着,夜寒月將懷裡那個被他一直小心保護的白玉盒子拿出來,遞給了納蘭澈。
而納蘭澈還未來得及伸手接過,尤道子便急忙從凳子上,一把將那白玉盒子搶了過去。
然後雙手有些顫抖的將那白玉盒子打開,見裡面躺着一抹深紫色的花朵。
慕容玉姌和蕭靖瑄,安陽郡主等人也立即上前看看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一朵花。
房間裡微紅的燈光投那羊脂白玉的盒子上,白玉盒子在燈光的籠罩下散發出一股瑩潤透亮的光芒。
烏爾國之花就那麼靜靜的躺在白玉盒裡,顯得無比高貴優雅,雍容華貴;而等你仔仔細細的盯着它看的時候,卻又見它隱隱散發着一股邪惡的妖嬈。
尤道子一雙散發着精光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那烏爾國之花,好似一個貪念美色的人看到美女一般的,竟然差點還流口水了。
他哪裡管自己流不流口水,如今已經被自己看到的這個植物所迷住了,忍不住‘嘖嘖嘖’的感嘆道:“不愧是烏爾國之花,既高貴純潔,竟然又如此妖嬈邪性。難怪既可以煉製毒藥,也可以煉製解百毒之藥。”
說完,他有些念念不捨將白玉盒子遞給了一直坐在一旁的納蘭澈。
納蘭澈雖然看似淡定異常,其實在聽到尤道子說能解百毒的時候,心裡竟然忍不住開始激動了起來。
他緩緩伸手接過了那個白玉盒子,隨後垂眸看着那靜靜躺在白玉盒子的深紫色的花朵。
他從東盛國跋山涉水,不惜萬里的來到烏爾國,就是爲了拿到它。
如今,他真的拿到了這個可以解救他的烏爾國之花,從此以後,他可以徹底擺脫烈焰草的毒……即便他再穩重淡定,他現在的內心也是激動的。
而衆人聽尤道子這麼一說,自然知道這花必定就是真正的烏爾國之花了,每個人臉上都忍不住揚起一抹笑意。
夜寒月也是深深的嘆了口氣,隨後取出自己的羽扇開始晃了起來,說道:“總算沒有白跑一趟。尤道子,如今你必須抓緊時間去煉製解藥,儘快爲墨卿解毒。這樣一來,我們才能算是真正的放心。”
“是啊。尤道子,雖然如今我們已經拿到了烏爾國之花,可是我哥哥的毒還沒有解,我還是沒有辦法放心。你趕快去煉製解藥啊。”安陽郡主連忙也在一旁催促着。
尤道子還想看看那株烏爾國之花的,見夜寒月和安陽郡主着急的催促自己,不滿的撅着嘴巴,那白花花的鬍子忍不住一顫一顫的。“好了好了……你們這個小崽子,就不能讓我多看兩眼嗎?這花,天下可是隻此一株啊。”
慕容玉姌見尤道子那一把白鬍子因爲他嘴脣的顫抖而顫抖着,看起來甚是滑稽好笑。
她笑盈盈的走到納蘭澈的面前,看了看裡面那株純潔中帶着妖豔的烏爾國之花,隨後對着尤道子輕輕一笑,柔聲說道:“其實前輩,安陽和寒月說的對。雖然如今我們已經得到了烏爾國之花,可我們的最終目的是能夠爲墨卿解毒。如今,我們好不容易拿到了這花,還請您能夠儘快煉製出解藥來。”
“好了,看在你這麼喜歡墨卿那小子的份兒上,我老頭兒這就去煉製解藥。”說着,從納蘭澈手裡接過那烏爾國之花,在若干個暗夜閣殺手的保護下,尤道子去了他的房間。
而他在來的時候,就已經將藥煉製解藥的一些工具一併帶來了,爲的就是能夠第一時間替納蘭澈煉製解藥。
而慕容玉姌在聽到尤道子那句‘看在你這麼喜歡墨卿的份兒上’,面頰不由自主的一紅。
面對敵人,她可以做到心緒不亂,可怎麼說她也只是一個女人。
在聽到尤道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自己喜歡納蘭澈的時候,自然也會害羞的。
而一直靜靜坐在一旁,臉上並無多少表情的納蘭澈在聽到這句話後,這才終於的緩和了臉色,展開了一抹淺淺的笑意,那烏黑深邃的眸子也是溢出一抹溫柔。
反觀蕭靖瑄臉上的笑容,卻是在那一瞬間有一絲微微的僵硬。
因爲夜寒月等人都在觀察着納蘭澈的反應,自然是沒有看到蕭靖瑄神色的那一絲異常。
“如今夜色已深,大家也都累了一天。還是先回房間休息一下,明日恐怕還要處理澹臺立平的事情。”納蘭澈說道。
夜寒月問着蕭靖瑄。“對了,澹臺韻初什麼時候到達烏爾國的京城?”
雖然這一路護送澹臺韻初的事情是他的手和林雨菲去辦的,不過他這一天都在擔心烏爾國之花的事情,也就沒有多餘的心思去關心澹臺韻初的事情了。
納蘭澈淡淡的說道:“林雨菲傳來消息,說是明天中午就到。”
隨後,原本是要準備回訪休息的夜寒月向是想起了什麼事情,眉頭微微蹙起,有些疑惑的說道:“說起澹臺韻初,我想起剛剛烏爾修祈將烏爾國之花交給我的時候,他臉上的神情很是不對勁。”
聞言,納蘭澈和慕容玉姌等人心裡不由擔心。“……怎麼回事?”
夜寒月想了想,隨後說道:“當時我也着急回來,也並沒有多問。他只是說,希望我們能夠儘快將烏爾蘭雅救回來。不過,他走後,突然冒出一羣來搶烏爾國之花。”
“那夥人是什麼人?”慕容玉姌連忙問道。
夜寒月卻是眉峰一鬆,攤了攤手,說道:“都是一羣烏合之衆,還不配讓我動手。”
納蘭澈說道:“我猜,他們應該是澹臺立平的手下吧。畢竟,想要知道烏爾國之花有沒有被烏爾修祈拿到,他勢必會派人暗中觀察的。”
夜寒月想了想當時的情景,隨後說道:“你說的也對。當時那白玉盒子在烏爾修祈的手上的時候,他們並沒有出現。反而是在烏爾修祈將烏爾國之花交到我手裡的時候,他們才突然出現攔住我的。不過……就幾個蝦兵小將也想攔阻我?那種貨色,本公子都懶得跟他們廢話。”
幾人知道夜寒月武功高強,他如今得意也是有資本的,也就笑笑隨他去了。
待蕭靖瑄幾人走後,慕容玉姌也準備起身離開。
最近一直在趕路,到了烏爾國之後尤道子也第一時間帶着她去烏爾國的藥鋪轉了一圈,她現在也實在是瞌睡的很。
如今,既然找到了烏爾國之花,尤道子也去煉製解藥了,她一直繃緊的神經終於得以緩解,終於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
奇怪的是,納蘭澈卻並沒有組織慕容玉姌離開。
而是靜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後,一直來到慕容玉姌的房門口。
“你跟着我做什麼?”慕容玉姌見他一直跟着自己,起初還以爲他要出去辦事。如今竟然跟着自己來到了房門口,有些疑惑的問着。
“睡覺。”他輕輕丟下兩個字,便推門進了慕容玉姌休息的房間。
慕容玉姌無奈的嘆口氣,跟着納蘭澈的步子進到房間後,將房門關好。
卻見此時,納蘭澈竟然已經躺在她的牀上了。
慕容玉姌對於他現在的無賴行爲,實在是有些無語。“你房間明明有牀你不睡,你偏偏來我的房間。”
納蘭澈側着身子,單手撐着下顎,那雙滿含笑意的眸子慢悠悠的擡起,看向一臉無奈的慕容玉姌。“那個房間有好多人的味道,我不喜歡。”
慕容玉姌記得,去他的房間開會可是他自己提出來的,如今竟然嫌棄房間裡有很多人的味道。“所以,你讓他們到你房間商量事情,就是爲了給你耍無賴的行爲找一個藉口?”
納蘭澈眸底的笑意更濃郁,語氣也是溫柔如春水一般。他笑眯眯的望着慕容玉姌,也不否認自己現在的確是在耍無賴。“居然被你猜到了。”
聞言,慕容玉姌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卻也只能無奈嘆氣,難道還要將他趕走嗎?
如今這客棧三樓雖然被烏爾修祈承包,只有他們一行人入住,不過若是鬧出了大的動靜也不好。也就由着他去了。
她將鞋子脫掉便翻身躺在了納蘭澈的身邊,準備睡覺。
而她身邊的男人顯然不想這麼輕易放過她。
納蘭澈見慕容玉姌只是將頭上的髮簪去掉,卻是依舊穿着那身頗爲厚重的衣服,隨後柔聲提醒。“你還沒有脫衣服呢。”
慕容玉姌無奈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如今我都快累死了。”
納蘭澈那張俊逸非凡的臉上依舊保持着那抹淡淡的,柔柔的笑意。
見她那雙眸子沒好氣的瞥了自己一眼,他更是加深了笑容。“既然你累,爲夫來幫你脫。”
說着,納蘭澈竟然真的動手去解慕容玉姌衣帶了。
慕容玉姌剛剛被他那句‘爲夫’嚇到,如今回過神,見這個男人竟然開始動手解自己的衣服,當下狠狠拍了拍他那不安分的手。“你給我住手。”
這人真是越來越無賴了。還是以前那個冷若冰山的納蘭澈嗎?
“我知道這一路上你也很是疲憊,如今你累了……我幫你脫,脫了衣服睡的舒服些。”說着,納蘭澈也不顧慕容玉姌的反抗,手裡的動作一直不停。
而即便慕容玉姌再怎麼掙扎着不願意,她又哪裡敵得過納蘭澈那雙魔爪呢?
片刻之後,慕容玉姌便被納蘭澈脫的只剩一見粉色的肚兜和一條褒褲。“你真是一個流氓。”
納蘭澈笑了笑,也不反駁。反正她說什麼都好,只要她能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即便她每日對他又打又罵,他也是甘之如飴的。
將慕容玉姌一把用再懷裡,親了親她飽滿白皙如玉的額頭,納蘭澈輕柔是說了一聲。“晚安。”便也閉目睡覺了。
慕容玉姌對於他今天的老實,還有些驚訝呢。
想着大家這一路真的都是累壞了,一路舟車勞頓,馬不停蹄的往烏爾國趕……如今他也是體諒自己吧。
想着,慕容玉姌輕輕伸手抱住了他。
這一夜,他們睡的很是香甜。
翌日,幾人都是睡到日曬三竿才起牀。
簡單的梳洗完畢之後,清霜和清雪已經將早餐端到了慕容玉姌的臥房裡。
由於這臥房是兩間的豪華客房,清霜和清雪得了慕容玉姌的命,將早餐端到了房裡。
而對於納蘭澈睡在她們小姐的房間,清霜和清雪表示已經很淡定了。
在兩人還沒有這麼如膠似漆的時候,王爺就不止一次深夜潛入小姐的閨房,如今兩人感情很好,再加上王爺又狠是擔心小姐的安危,自然是要與小姐同牀而眠的。
待慕容玉姌給納蘭澈穿戴整齊,兩人一同吃了早飯,陽光一驚從窗戶投射進來。
顯然時辰已經不早。
來到客棧的一樓,夜寒月和蕭靖瑄等人已經吃過早飯,正坐在大廳靠窗的位置看着那漸漸熱鬧起來的街道。
待看到慕容玉姌和納蘭澈一同下樓,幾人這才起身,一臉曖昧的看着兩人。
慕容玉姌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幸好臉上塗抹了一些胭脂,不然此時此刻的她絕對會是比較狼狽的。
蕭靖瑄知道她與納蘭澈兩人感情很好,心裡一陣苦笑,卻也是不忍心看她有些窘迫的樣子,說道:“雨菲和澹臺韻初已經快到京城了。雨菲今日一大早便派人來書,讓我們去接她,還……讓我們給她安排一個盛大的歡迎會。”
聞言,慕容玉姌忍不住笑出聲。“盛大的歡迎會?”
蕭靖瑄有些頭疼的點了點頭。“她說自己這一路很是辛苦。”
納蘭澈頷了頷首,隨後對着身後的清風說道:“的確是辛苦的。清風,你現在去安排一下,順便去通知一下烏爾修祈和赫連文言。”
“是。”清風答了一聲,連忙去安排了。
“本王親自去迎接她。”說着,納蘭澈率先一步踏出了客棧的大門。
而慕容玉姌卻有些好奇這個林雨菲是誰。
聽蕭靖瑄親切的喚她雨菲,想必關係應該不錯。“這個林雨菲,是誰?”她問着納蘭澈。
納蘭澈想了想,隨後說道:“一個不像女人的女人。”
這樣形容是最貼切的,林雨菲雖然長得貌美,但是性格……真的不像一個女人。若不是張着一張花容月貌的漂亮臉蛋,恐怕真的會以爲她是個男人。
慕容玉姌一聽,眼珠子轉了轉,不像女人的女人……
“雨菲是個性格像男孩子的女人。所以墨卿才說她是個不像女人的女人。”夜寒月見慕容玉姌一臉疑惑,忍不住來解開她的疑惑。
這麼一說,慕容玉姌也就明白了。說白了,就是二十一世紀的女漢子吧?
沒想到在古代,也有女漢子啊。
“別看她性格大大咧咧,其實手巧的很。擅長易容術和下毒。”夜寒月搖晃着自己的羽扇,笑道。
聞言,慕容玉姌雙眼一亮,問着一副嬉皮笑臉的夜寒月。“她會下毒?”
夜寒月點了點頭,“這是自然。星月閣的閣主,怎麼能不會下毒呢?”
原來是星月閣的閣主。
難怪聽蕭靖瑄親切的喚她雨菲,原來大家都是爲納蘭澈辦事的。
“對了,風雪閣的閣主是誰?”慕容玉姌自從知道乾坤殿下有四閣之後,對納蘭澈那是相當的佩服。
他靠着自己的人脈和雙手建立起了讓人聞風喪膽的乾坤殿,她怎麼能夠不佩服呢?
“風雪閣的閣主?你認識。”何止認識,曾經還是她的情敵呢。
慕容玉姌一聽,當下有些疑惑了。她認識?其實她雖然在古代的朋友不是很多,但是認識的人還是有些多的。
而且,像四閣閣主的身份,若不是被人告知,常人根本無法猜測出來。
想必這風雪閣的閣主,身份也不一般的吧。
“是蘭若。”安陽郡主見慕容玉姌有些不解,對着她說道。
一聽這個名字,慕容玉姌神色有些微微閃爍,葉蘭若?
那個將自己視爲敵人的葉蘭若竟然是風雪閣的閣主?難怪……
幾人談話之間,已經到了城門口。
而這邊,烏爾修祈竟然打破所有人的猜想,竟然沒有去迎接澹臺韻初。
這讓納蘭澈都有些疑惑了。
“明明他愛澹臺韻初愛的死去活來,如今我們將澹臺韻初給他送來了,他現在又是怎麼回事?”夜寒月搖晃着羽扇,有些不悅的說道。
他的性子是幾個人之中比較急躁的一個。
如今眼看着林雨菲和澹臺韻初馬上就要到京城了,烏爾修祈竟然派人來說他不來了,真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不是說昨晚他神情有些異常嗎?可是他去聖女殿之前還好好的啊……”慕容玉姌說道。
按理說,烏爾修祈是很愛澹臺韻初的,怎麼會在得知自己最愛的人快要到京城的時候,不來迎接一下呢?
好歹澹臺韻初也是一路奔波來到烏爾國的。
“在聖女殿,一定發生了事情。”納蘭澈也覺得烏爾修祈今日實在有些反常。
“哎……只是,澹臺韻初應該會很傷心吧。”千里迢迢來到烏爾國,自己最心愛的男子竟然沒有來迎接自己,誰都會感到傷心吧。
慕容玉姌不由得又想起了澹臺韻初那雙一直蘊藏着憂傷的眼睛,那樣一個美麗動人的女子,真是命運多坎坷。
只希望她這一趟,能夠改變她的命運,能夠過上幸福的生活。
若是慕容玉姌知道接下來烏爾修祈所做的決定,她也不會存在這樣的想法了。
反而澹臺韻初這次來烏爾國卻再次傷痕累累,幾近崩潰輕生。
不過這都是後話。
而這邊,林雨菲坐在馬車裡,疲憊的捶着自己的肩膀揉着自己的大腿,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
反而澹臺韻初卻是一直靜靜的坐在馬車另一邊。
她有些激動的聽着越來越吵雜熱鬧聲音,想着那個英俊瀟灑的男子,她的心沒來由的一陣緊張。
其實來到烏爾國之前的這一路,她都沉浸在葉連成帶給自己的欺騙當中,她甚至都忘記要爲自己即將到來的幸福生活感到歡呼雀躍。
因爲她一直都有些想不明白,爲什麼她的生活總是充滿的欺騙,利用呢?
爲什麼她想要簡簡單單的生活都是那麼的艱難呢?
一想到葉連成對自己的利用和欺騙,澹臺韻初的眸光瞬間又暗了下去。
“別再愁眉苦臉的樣子,等會兒你就能見到你心心念唸的烏爾修祈了。”林雨菲見澹臺韻初的神情還是那麼平靜,那眼底的憂傷始終不曾褪去,忍不住對着澹臺韻初說道。
而聽林雨菲這麼一說,澹臺韻初眼裡總算有了一絲亮光,臉上也多了一絲林雨菲這一路都沒有看到過的笑容。
她僅僅的握住自己的衣袖,輕輕吐了口氣,強波自己不要再去糾結葉連成對自己的傷害。
今後……她的全新生活,即將與她心愛的男人展開。
然而,她的幻想終究是要破滅了。
等待她的,不是與烏爾修祈的幸福生活,而是另一個致命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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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更新的問題,二萱在公衆章節說了哦。
以後都會在晚上更新,等身子好了,精神好了,希望能夠早上,或者凌晨就更新,麼麼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