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纔是他今天想跟我談的初衷。
一個奪回,徹底否認了兩年前對我的不公與放棄。
我不禁有些心酸,回道:“我不是物品,你不要用‘奪回’這兩個字。”
鍾魚微滯,很快說道:“你的確不是物品,但在我的心裡,你早已是我的專屬物。”
我苦笑:“就算曾經的確是這樣,但你畢竟放棄過了。你自己也說,人有手有腳有思維有情感,不是想怎麼控制就能怎麼控制的。雖然在這之前我不知道你跟江家還有這層關係,但是現在的我,只是你的表嫂。”
“呵……”鍾魚不齒般輕笑,掃了我一眼,問道:“氧氣,你愛上江樹了?”
“我不該愛上自己的丈夫嗎?”我反問。
鍾魚臉上掠過一抹嘲笑,說道:“娶了你卻對你不聞不問,外頭小明星包養着,以我對你的瞭解,這樣的男人,你不會愛上。”
“這些你聽誰說的?”我心驚了下,江樹與蘇瑗的關係或許不是秘密,可對我不聞不問,除了家裡那幾個近身的保姆阿姨,還有誰會知道?
鍾魚笑了起來:“需要聽誰說麼?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江樹的性格我太瞭解了,他絕不會允許別人動他的女人,同樣他對別人動過的女人也沒大有興趣。蘇瑗和你就是個很好的對比,只要有人敢對蘇瑗有丁點幻想,江樹就一定會讓他嚐到苦頭。所以,氧氣……”鍾魚看了過來,目光帶着憐惜,“不要愛上他,你是我的。”
我低下了頭,心潮起伏不已,我對江樹因爲無愛反可以接受他的不聞不問,接受他與前任女友糾纏不清。但此時聽到鍾魚的這話,反而覺得他更不可原諒。
我突然問道:“鍾魚,我與江樹結婚時,你在哪裡?”
鍾魚以爲這是我對他的迴應,愣了下說:“不管我當時在哪裡,現在我就在你身邊,以後也一樣。”
“你誤會了。”我不禁笑了起來,“我想問的是,我嫁給江樹,其實你一早便已知情是嗎?”
鍾魚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那麼盛大的婚禮,想不知道也難。”
“那你爲何到現在纔出現?就因爲知道江樹不會動我,所以就能將我放到他的身邊?鍾魚,你真的愛過我嗎?”我心頭漸漸發酸。
車已下了高架橋,鍾魚將車靠邊一停,按下了雙閃,扭頭朝我說:“我要不愛就不會回來找你。”
“是嗎?可你若真愛,又怎麼會在兩年前一聲不響地將我丟棄,放任我嫁給別人?”
“氧氣……”鍾魚伸手過來,放在了我的眼眶之下,像是能預見我會流下淚來。
我不敢眨眼,生怕自己真流下淚來。
“氧氣。”鍾魚又叫我,放柔的聲音,凝望的眼神較之從前任何時候都更具殺傷力,他摸着我臉,拇指在我眼底擦過,有微微的粗礪感。
他說:“對不起,氧氣,當時丟棄你是迫不得已,你可以怪我心狠,可以罵我薄情,但如果重來一次,我依然還會那麼選擇。我只是鍾家五個繼承人中的一個,如果當時不放手,那麼今天站在你面前的就會是一隻一無所有的喪家犬。你試過小時候在家被四個哥哥連手欺負到沒飯可吃時的恨嗎?你知道做爲一名學霸最後卻只能窩在普通大學裡混日子的委屈嗎?你知道當我看到自己的媽媽,爲她愛的人忍受四個混蛋辱罵,一聲也不敢吭時的痛嗎?氧氣,我所經歷的,也許你不會完全瞭解。但當時的我已經讓無可讓,退無可退,只有反抗,並且一定要取得成功,那是唯一的機會,不把握住我將一無所有,之後一樣會失去你。我特意沒去赴約,所以那晚你纔會遇上外公。那不是意外,而是必然。但我不知道,他後來爲什麼要讓你和江樹在一起,他明明知道,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