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哆嗦嗦,哆嗦嗦,寒風凍死我,明天就壘窩……”
韋燁頭髮上掛滿白霜猶如小時候語文課中的寒號鳥一般瑟瑟發抖,因爲此時身處一冰塊店(注1)中的冰窖裡,期望寒冰冷氣使自己冷靜以降低(欲)火,一番下來當真有效.
心如貓抓的感覺雖然依舊,但他最起碼使自己不至於失控。
第一神藥真非浪得虛名,想當初道拉基那廝被韋燁陷害,肉搏一晚過後,壯如牛的他也躺了數天才緩過勁來。
要是換做是韋燁也去肉搏一番,以他瘦弱的身板搞不好脫力而死。
他現在真恨不得殺了那個老闆,要不是還頂着長老這個頭銜的話。
雖然身爲長老每一年有一個特權,可以毫無理由的殺掉任何一個人,而不必擔心受到任何處罰。
但暗黑史近萬年來,還沒有哪一個長老破例過,韋燁也不好先做出頭鳥。
再則那老闆雖然行爲惡劣,但罪不至死,他只不過想x賄賂韋燁,從而巴結罷了。
想想差不多了,再呆在冰窖中,沒被第一神藥(焚)身,反倒被凍死,那可成大笑話了。
出了冰窖到前廳,不理店老闆仍舊驚恐的眼神,給她一些金幣並告罪,出門而去。
先前進來時,可是把她嚇得夠嗆,以爲韋燁要殺人並對她意圖(非)禮來着,其實韋燁當時也真那麼想過,誰叫這家的老闆剛剛好正是一個美貌的少婦呢?
一來到大街上,缺少冰冷的刺激,第一神藥也在體內有反覆之勢,韋燁腳下生風,想趕往家中泡個澡,降低熱度,實在不行就厚着臉皮,要求妻子們幫幫他,呵呵~~~
誰知還沒出羅格營地,街上的行人不知爲何突然咋呼,個個面露驚恐並倉皇四散,驚異往前一瞅。
只見一個蓬頭垢面身上的衣服更是髒不拉稀的漢子跌跌撞撞跑來,邊跑還用抓着數個饅頭的左右手不住的往嘴裡窮兇極惡的猛塞,而他身後則緊跟着一羣怒不可遏手持木棒鋤頭刀叉的衆人,邊追還邊高呼抓強盜。
等跑在前面的漢子靠近,嚇了一跳,這不是瘋子師兄泰特是誰?
而他也認出韋燁,鼓着塞滿饅頭的腮幫含糊不清地大呼,師弟救我!
然後如小雞躲老鷹似的閃到韋燁身後,眼神中竟然露出如釋重負狀。
韋燁大爲不解,一個實力強悍的轉職者何懼一羣平民?
而且還偷東西?
不是給他不少寶石了嗎?
當然了,瘋子的想法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就在韋燁愣神的功夫,衆人以把他倆團團圍住,韋燁大嚷這是爲何?
韋燁的惡名遠播,他們沒一個不認識的,只見他們嘀咕一會,一個看似領頭的漢子出來,對韋燁行了一禮並怒指他身後的泰特道:“他吃東西不給錢不說,還動手打傷我店裡的夥計,手都打折了!韋長老,您看怎麼辦吧?”
韋燁看着泰特道:“師兄,可有此事?”
誰知,他往嘴裡狂塞饅頭,並露出滿不在乎的神色道:“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什麼?”衆人大怒,就要暴起。
韋燁趕緊揮手示意,指指腦袋到:“請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他這裡不正常。”
“你纔不正常呢?”泰特反駁。
“是是是,我不正常。”跟瘋子叫什麼勁,韋燁說:“請允許我代他向各位致歉,那被打傷的夥計不嚴重吧?”
答曰:一邊手斷了,沒十天半個月的好不了。
韋燁告罪,說一切賠償由我負責,只是希望大家原諒泰特便是。
見他如此好說話,衆人倒有些驚異,那領頭的漢子說:“大人,您看着辦。”
道聲謝,從物品欄裡掏出一袋子,估摸有一千餘金幣,給那漢子。
那漢子接過,用手掂量一下,竟然從口袋裡拿出三百餘金幣還給韋燁,並言,饅頭不值幾何,就當送給泰特了,至於受傷的夥計傷得頗重,恐要不少藥費,同時誤他不少工,所以給七百餘金幣足以,說着領衆人向韋燁致謝,然後走了。
韋燁握着數百金幣感慨萬千,暗黑真是太可愛了,這要是在現實世界還不得獅子大張口狠狠地敲自己一筆竹槓???
要不是有該死的穿越,在這暗黑終老一生也不錯。
見衆人以走遠,這才怒瞪還在吃饅頭的泰特,他感受到韋燁的目光,竟然如做錯事的孩子一般,直愣愣的站在那裡,等候發落。
韋燁好氣又好笑。“師兄,我不是給你錢了嗎?幹嘛還又搶饅頭並傷人?”
豈料他跳將起來大嚷。“你哪裡給過我錢?只給一些沒用的寶石。”
韋燁……石化中。“寶石不是錢嗎?”
泰特好像轉爲正常了,一拍腦袋呵呵傻笑。“對對,寶石是錢,我忘了。”
韋燁吐血中……
拉起他就走。“師兄,跟我回家。”
誰知他掙脫,不好意思指指身上的破布道:“我這樣子怎麼去見弟妹們呢?”
韋燁笑了。“放心吧,她們很忙,因爲她們可能要幫我。”
再次吐血,第一神藥呀。
泰特這才呵呵直樂,跟上。
出了羅格營地快到霍華德莊園時,一陣哀樂聲傳來,迎面行來一支送葬隊伍,扶靈的正是賣身葬父的潔斯瑪。
從認識她到現在不過數個小時,就把她父親下葬看似顯得過於匆忙,但要知道這裡是黑暗籠罩下的暗黑世界,人死後應及早下葬還得是火葬,不然恐被黑暗力量侵蝕,使親人變成不死不活的怪物。
雖然此刻的氣氛哀傷,但見到如天人一般的潔斯瑪,剛剛稍稍壓下去的孽火頓時有猛燃之勢,韋燁不由眼睛發紅,而比他眼睛更加發紅的是泰特。
只見他突然嚎啕,撲了上去一把抱住潔斯瑪,不顧對方驚恐萬分哭着嚷着直叫老婆。
潔斯瑪頗像泰特過世的妻子,他纔會如此,可是潔斯瑪並非他妻子,而且還處在剛剛逝去親人的悲痛之中,泰特此時如此舉動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韋燁豈能袖手。
跑過去強行分開他倆,泰特大聲嚷到,這是爲何?
韋燁比他還大聲。“你看清楚了,這是不是你老婆?”
“就是!”他聲調更是提高八度。“這就是我老婆,凱利納,你不認識我了,我泰特呀。”
“大人,他這是幹什麼?”潔斯瑪問到。
“說來話長。”韋燁怒指的泰瑞到。“師兄!請你不要胡攪蠻纏好不好?人家正在悲痛,你這樣也打擾了逝者的安寧!”
“憑什麼阻止我?”泰特大叫,然後看了看馬車上的靈柩,聲音顫抖地問到:“這是下葬呀,誰不在了?”
“這是我父親。”潔斯瑪梨花帶雨說到。
泰特一愣,突然大哭,一把抱住棺木,並用腦袋猛撞,同時哭得昏天暗地,用情真意切不足以形容泰特之悲嗆,估計沉(淪)魔聽到都得感動到落淚不可。
“岳父呀!你怎麼就走了,我還沒盡一天的孝呢?啊啊啊~~~~”
韋燁哭笑不得,歉意地指指腦袋到。“對不起,潔斯瑪。我師兄他……”
沒等說完,潔斯瑪嗚咽道:“沒關係,大人,我能感受到他的真誠……”
話未說完人早已淚如雨下。
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時隊伍裡出來一人正是巴特,他拉韋燁到一旁說道:“小老爺,您看怎麼辦?”
韋燁看那裡一眼道:“一個剛逝去親人,一個誤會,既然如此只好隨他們去。”
巴特不無擔憂到。“看來只好如此,不過,小老爺,您還是跟着我們一塊去以防萬一,反正也不遠。”
想想也是,萬一泰特失控,抱住潔斯瑪叫老婆還好說,要是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來,樂子就開大了。
在暗黑強搶民女都是死罪,更別說xxoo別人。
(注:冰塊店,暗黑的冷飲店,冬天收集冰塊存儲,夏天再賣出之處。同時還遠銷魯高因,因爲那裡一年到頭炎熱無比。可能有人要問,轉職者不是會製冰嗎?如法師的冰系魔法,那是可以,不過太屈才了。好比讓射擊運動員去當獵戶,舉重運動員去當搬運工,飛行員去開拖拉機一樣,是在大材小用同時自降身價。再則僱傭轉職者製冰所需要的費用,也不是一般小店承受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