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你花了大價錢弄來的東西。而且你不是要給顏兒的麼,送了四哥一件,再予我一件,你還剩個什麼!”
“三件,你和四哥一人一件,不是還有個麼,我家顏兒就留着那個長命鎖就夠了。”陸景呈拍拍夜司彥的肩膀:“走吧。”
“好。”夜司彥聽了陸景呈的話,不再做過多的推脫,也不再說要拿個什麼交換,在這個世界上,錢物能買到交換到許多東西,唯獨感情這東西不能用金錢衡量,當然,這是不是全部,有些感情也是建立在物質金錢上的,這裡說的只是他們兄弟幾個的。
而至於他們求的長命鎖、如意玉、平安符,這些東西都是帶着美好寓意以及有點“神話”色彩的,對於他們來說,若是此刻他們心尖上都沒有什麼掛念,他們萬是不要,或者說是不屑東西的,用科學說話的時代,七尺男人信神信佛信鬼,說出去豈不是可笑?
可,當他們這些男人們心尖上有了人,他們便是被人說作無知,說作愚蠢,是可笑的,也願信了這些。只是希望他們心尖上的那人兒真能一生平安無憂。
……
“他們都走了。”在陸景呈,容易,夜司彥,嚴雲濃他們都走了之後,屋子裡面有半刻鐘的沉默,沉默之後,季子默率先開口,她直視着顧疏白開口:“給你打電話的是誰不可以說嗎?”
“是老祖宗。”顧疏白緩緩開口。
“老祖宗?”季子默微有驚訝。
“怎麼了?你以爲是誰?”
“哪個女人?”顧疏白這話半是玩笑半是嚴肅。
“我纔沒有這麼想。”季子默搖頭否認。
“哦?真沒有?”顧疏白笑:“那怎麼一副吃了一瓶子陳年老醋的樣兒?”
“我纔沒有。”季子默瞪顧疏白:“我真沒想是那個女人。不過就是,就是你不當着我面接電話,我有點不舒服。”這話,季子默是帶着幾分委屈的音兒說的。
“顧教授,我是不是太粘你了。”說完之後,她又有點擔心,是覺得自己這麼一點兒空間都不給他,覺得挺那什麼的,可是她又不由自主的,女人,有時候在乎得深了,就變成這樣,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像完全換了一個性格,變了一個人。
“嗯,有點。”顧疏白聽到季子默這話,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想,完了之後給予季子默肯定的回答。
“唔……”季子默聽到顧疏白這話,心裡一陣難過的感受涌上來。
“不過我很喜歡,不是告訴過你麼,我喜歡你粘着我,肆意的,任性的。”顧疏白擡手將季子默往懷裡面摟了摟:“在我面前,什麼樣的你都是討喜的,所以不必要有一點兒什麼不安的想法。”
“顧教授。”顧疏白這話確不是第一次說,可季子默聽了還是像第一次聽一般的很感動,她擡手環抱住顧疏白的勁腰,頭在他懷裡面輕輕蹭:“老祖宗給你打電話說什麼?”
“老四,今日是你的生辰,你怎地都不回來一趟?”
“老四,你母親不經過你同意找上她那事確是你母親的不對,但這事就這麼在你的心坎上過不去?”
“那個女人就那麼好?你當真是要爲了那個女人將我們這一家都棄了麼?老四,我們可都是你的親人。”
“老四……”
“沒什麼。”在她問起老祖宗與他說了些什麼的時候,顧疏白腦海裡面自動響起剛剛電話里老祖宗的話,但這些不好的着實沒有說給她聽的必要,顧疏白一句輕描淡寫的“沒什麼”就想帶過。
“你騙人。”
孰料他話落,懷中的人兒忽然惱了。
“怎麼騙人了?”顧疏白垂下頭看她。
“她肯定說了什麼的。”
“這是自然,否則她打電話給我做什麼?”
“顧教授,老祖宗是不是說我什麼了?”季子默想起今日是他的生辰,他卻是沒有回去嘉興,與家人共度,這其中必是有點兒古怪的,而原因很可能在她。
“嗯?”
“你別給我嗯嗯啊啊的想要帶過去。”季子默揪住顧疏白的衣領:“老實告訴我,老祖宗她是不是說我什麼了?”
“說你可愛善良漂亮美麗和我是絕配。”
“顧教授。”季子默差點被顧疏白這話逗笑,破功。
“顧教授,我知道的老祖宗她們都不喜歡我,顧教授你今天是不是應該要回去過生辰的,然後爲了我,沒回去?”想到這個,她又是笑不出來了。
“要那麼多人喜歡你做什麼?有我一個不就是夠了?嗯?”顧疏白見懷中小孩忽然黯淡下去的眸色有點心疼,他手用力,將她人擡高一些,將吻落在她的額頭,聲音低低的哄着她。
“有你是夠了,可……顧教授我也還想要別人喜歡,你的家人,你的朋友。”因爲那些都是與你有關的,所以在意着,非常的。
“他們都很喜歡你,容易,老六,老五他們對你的喜歡難道感覺不出來嗎?”
“但是老祖宗還有你母親,她們不喜歡我。”
“誰說她們不喜歡你了?”
“他們也是喜歡你的,只是你拐了我,她們心裡不大舒服,一時半會接受不了,往後就好了。”
“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顧疏白勾起脣角:“不過……”
“不過什麼?”
“需要時間,但是……”又是話鋒一轉。
“顧疏白,你把話一次性說完!”季子默耐心被磨光。
“但是如果我們有個寶寶,被她們接受的時間可能會縮短。”顧疏白說這一句話的時候,眼眸裡面閃着光,是柔軟的,帶着期待的。
“我……”季子默幾乎是在對上他眼神的那一秒就撐不住,狼狽的轉過眼去。
“怎麼了?”顧疏白髮現了她的異常。
“沒事。”季子默努力的勾起一抹笑容:“我加油。”
“這個要你加什麼油?”顧疏白聽到季子默這話,忍不住笑了,低沉沉的笑音,非常的好聽。
“不應該是老公我加一把力麼?”
“顧疏白!”話說着說着又帶了點兒色,季子默瞪顧疏白,幾分羞幾分惱,可這些都不是她心裡真實的情緒,她此刻有的只剩下心慌,掩飾在這些情緒之下的,是心慌。